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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代鑌鐵
初代蕭太后
澶淵之戰

作 者 作 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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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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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風北望(上)(YG00157)

類別: 知本家
叢書系列:知本家
作者:高天流雲
出版社:知本家
出版日期:2015年11月13日
定價:280 元
售價:221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272頁
ISBN:9789866223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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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代鑌鐵初代蕭太后澶淵之戰



  澶淵之戰

    李繼隆在公元一○○四年十二月底左右率軍趕到了澶州前線。澶州,這個命定的焦點,被宋朝皇廷不止一次提到的親征的遠點極限,卻只是個破敗不堪的小城。

    地勢太險要了,背靠黃河,是宋朝唯一一道天然屏障的的最後依託,而且本身就 一城橫垮黃河支流的兩岸,形成南北兩城,但是城牆低矮,沒有任何何「敵柵戰格之具」,完全不設防。李繼隆大軍到了,只能駐紮到城外。

    背城列陣,可半點城池之利都沒有,李繼隆面臨的是一定要和契丹騎兵野戰爭鋒的局面。不過野戰就野戰,李繼隆半點都不在乎,那是他起家的法寶。甚至有多少次是他主動領兵出塞,去和党項、契丹等外敵野戰爭勝,在大漠草原的腹地追逐鏖戰,幾乎從無敗績!

    只是他現在已經年過五十了,而且這次的交鋒意義重大無比,必須要沈穩、小心且必勝。為此,他做了周密的佈置。

    蕭撻凜只比他晚到了一步而已,之所以晚,是他縱軍大掠,把大名府的子城德清軍給屠城了……這樣契丹兵的士氣終於被重新提升了起來,一路上吃的那麼多憋都扔到了腦後。他們精神百倍地衝向澶州,在澶州之北重兵兵雲集,契丹的騎兵在李繼隆的大陣之外游弋不定,除了背後的黃河一面,北、東、西三面都被緊緊包圍。

    然後蕭撻凜親自領兵直犯大陣,從西北角突擊宋軍。戰火終於燃起,開戰以來近三個月了,宋、遼兩軍的主力軍團終於短兵相接。

    這一天是一個紀念日,對蕭撻凜來說,這一百天以來,甚至他從軍以來,都沒有遇到過準備充分,鬥志旺盛,並且將強兵勇的宋軍。此前無論是潘美、楊業,還是田敏、魏能、楊延昭,都由於這樣那樣的原因,或者不在最佳狀態,或者限於自身軍力,沒能施展出真正的戰爭能力。他沒能像耶律休哥那樣,直面接受巔峰狀態的曹彬的衝擊。

    可這時不同了,李繼隆是個陌生的對手,但足以讓他嘗到老一輩宋軍主將的威風。

    激戰突起,蕭撻凜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力不從心。

    蕭撻凜沒費怎樣的代價就衝進了李繼隆的大陣之中,然後開始志得意滿。

    他的皇帝、太后都在身後看著他,在南方不遠的地方,宋朝的皇帝也在看向這裡……

    看他怎樣耀武揚威,屠殺宋朝的軍隊!這本就是他們們的計劃,盡量消滅宋軍的實力,才能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但他失算了,宋朝的禁軍彷彿回到了趙匡胤的時代,此前沒有證據可以證明,他們是上過戰場的精兵,相反,有太多的史料提及過,他們一天到晚只知道演習一些現代團體操似的「陣法」,以整齊劃一的「萬歲」呼聲來博得皇帝的歡心,,獲取豐厚的賞賜,純粹是些圈養的寵物。但是要看這時由誰來率領他們!

    宋、遼兩軍的主帥對決,以宋方大勝收場。但是,這只是一個開始。見慣了大陣仗的李繼隆收兵之後,馬上就開始了戒備,除了遠遠的派出探馬,還把宋軍的一種獨門武器抬到了前線──床子弩。

    這是一種極端不仁道的武器,老實說,它根本就不是用來對付人的。造它,是為了攻城。看看它的構造──顧名思議,它不是隨身攜帶,能隨時開弦射擊的。它是個相當巨大的固體裝置,由三張或四張強弓聯體作為動力,以軸轉車(即絞車)張弦開弓,弩臂上有七條矢道,居中的一條安放一支巨箭。

    這支箭號稱「一槍三劍箭」。也就是說它的外形根本就是一支標槍,長約三尺五寸,尾羽是三片鐵翎,就像三把長劍一樣。這樣的巨箭再加上旁邊矢道一支標槍,長約三尺五寸,尾羽是三片鐵翎,就像三把長劍一樣。這樣的巨箭再加上旁邊矢道一起發射的稍短利箭,如果成排強力射出,轟然巨響之後,對方的城樓就已經搖搖欲墮,就算僥倖不塌,它們也成排成行地釘在了城牆上,宋軍士兵可以攀登它們,,直接爬上敵樓。

    就是這樣的東西,被李繼隆安在澶州城頭……而盡職盡責的契丹人蕭撻凜很快就出現了,他要找回顏面,還要給他的陛下和太后再次帶來急需的勝利。所以他要觀查地形,仔細研究宋朝軍隊的兵力分配和強弱點佈局。

    而他也非常的小心,離著宋軍防禦線的邊緣已經足夠遠了,據說至少在七百步開外。也就是說,至少是現代的五百米遠。不過,他很可能不知道,床子弩的射程到底是多少,其中一個特殊的操作手法或許可以給他個事後參照。

    那東西強到沒法由人去拉弦,更沒法用人的手去放箭,得用一隻鐵錘去用力敲打機簧,然後「一槍三劍箭」才會轟然巨響,撕裂空氣,射向它的目標……

    那一天應該很冷,深冬時節的黃河岸邊,寒氣迫人,潮濕浸骨,蕭撻凜一行數十人盔甲鮮明,旗幟飄揚,史稱「異其旗幟,躬出督戰。」

    就是要顯得與眾不同,成為敵我兩軍中最閃亮耀眼的焦點。就要這麼的囂張,就要做得這樣完美。

    這一切都被澶州城頭上的一個阿兵哥看到了,他是宋軍的威虎軍軍頭張英。這位兵哥哥凍得夠嗆,可還得挺在寒風中的城頭上站崗,結果遠遠地就看到了一群金光閃閃,錦緞包裹的契丹人騎著馬轉來轉去,對著他的方向指指點點。

    氣得他手心發癢,老子忍飢挨凍,都是你們這群契丹雜種種害的,可他們居然還這麼神氣!

    這時他發癢的手裡正拎著一隻不太大的鐵錘,床子弩就安靜地躺在他的腳邊。還等什麼?距離差不多,準頭沒法說,因為床子弩的射擊軌跡也是拋物線,是沒法精確瞄準的。不過這時宋軍中的「一槍三劍箭」的數量可不像千年之後中日甲午海戰中定遠艦上主炮那樣,只有三發炮彈。就算射不中他們,嚇他們一跳也划算,老子得出出氣!

    何況七百步開外,那是一片好幾十個的契丹將星,就像扔塊磚頭砸向一堆雞蛋,總能砸碎一兩個的!於是張英手起錘落,床子弩瞬間劇烈震動,四、五張強弓同時擊發,三尺五寸長的巨型利箭射向了契丹人的將軍群落。

    轉眼之後,就看見契丹人亂成了一團,他們眾星捧月一樣簇擁的那個傢伙,已經翻身倒在了地上!澶州城頭上張英有些發呆,他身邊的人,還有聞訊而來的人,都和他一樣,狂呼大笑,解恨消氣,但是都不知道剛才這一箭到底射中了誰的哪裡。

    七百步開外,剎眼之間,誰能準確判斷?於是這就成了宋朝百年間的一大憾事。

    宋朝不知道那一天的晚上,在遼軍營地裡,上至遼國的太后、皇帝,下至每一個士兵,都沈浸在濃重的恐懼中。

    歷史記載,當天蕭撻凜中箭的部位是頭部,簡直是命中注定一樣,成拋物線射擊的「一槍三劍箭」居然精確打擊到了二三十釐米的範圍之內。

    他在當天夜裡就死了。然後蕭太后帶著皇帝親自到他的靈前痛哭,為他輟朝五天,全軍致哀。這是為什麼呢?是因為他的功勞大?或者像史書裡所說的,因為他「幼敦厚、有才略、通天文」,所以人才難得,才這麼難受?

    開玩笑,他再怎樣,論才高不過耶律斜軫,論強遠不及耶律休哥。但這時遼軍的悲痛又絕對是真實的,因為他們怕得要命。

    孤軍深入,後邊絕對沒有援軍,也沒了退路,前邊有宋朝皇帝的親征大軍,怎樣的實力已經見識過了;後邊還有宿敵田敏、楊延昭等人... 能支撐到現在,完全是由於太后、皇帝,尤其是蕭撻凜的軍中威望。

    軍中之膽,震懾敵人,同時更安穩本國的部隊軍心。可是蕭撻凜突然戰死,連最後一點心理上的安慰都破滅了。想像一下,當時蕭燕燕的眼淚,,有幾分是為了哀悼蕭撻凜,又有幾分是怕她自已馬上就要步他的後塵?

    可是哭過之後,燕燕的心靈再次變得強硬。她嚴密封鎖已方主帥陣亡的消息,不讓宋朝知道,一方面命令王繼忠再給宋朝皇帝寫信,問趙恆你的使者為什麼還不從大名府裡出來?要是實在怕死,就換個人好了。

    已經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可還是要主動派遣使者,追求和談。

    歷史上沒說第一回合蕭太后怎樣漫天要的價,也沒說曹利用這隻超級鐵公雞如何就地還的錢,反正結局是遼國選出了自己的和談大使,叫韓杞。

    韓杞透露出遼國國書的內容,要想停戰,必須把當年後周世宗皇帝柴榮搶到的三關三州十七縣還給他們。因為,那是當年他們的乖兒子石敬塘孝敬他們的!

    面對這樣的質問和憤慨,趙恆被氣得沒法正常說話,經過全體宰相群落的公同勸解,以及各種可行性參考建議的提請之後,他才整理了一下思緒,給整個和談的宋方基調再次定性:

    要土地,一寸都不給!

    看你們遼國人太窮,給你們點錢是可以的。但不是一次性,得分批分分期地給。

    談判第二階段開始。

    曹利用臨出發前,他曾經和皇帝單獨相處過。兩人各有一句極其重要的話。

    趙恆說:「……購買和平的價格上限是每年一百萬兩白銀。」

    他剛剛出行宮,就被寇準逮著了。

    寇準也對他說了一句話:「……皇帝說上限是一百萬兩,可要是超過了三十萬兩,我就砍你的腦袋!」然後拂袖而去,再不囉嗦。

    曹利用感到的卻不是害怕,而是難過。

    寇準對他來說是老上級,說什麼都得聽著。但是這樣強悍的威脅,卻透出了一個無比真實的遺憾——寇準也在強調和談的價格了,也就是說,再不是主戰!

    他不知道的是,寇準和趙恆之間也有過幾句秘密的對答。

    趙恆:「……我要和談,我要花錢免災。」
    寇準:「反對!」
    趙恆:「……?」
    寇準:「陛下,這是千載一時的好機會啊,現在遼國人已經是甕中之鱉,前面有李繼隆的禁軍,後邊有十五萬人的定州大陣,更後邊楊延昭都已經殺進遼國境內了! 只要抓住機會,蕭太后等人就在劫難逃。到那時不僅僅是一勞永逸解除警報,甚至連燕雲十六州也都可以收回來,並且讓契丹人就此服輸稱臣!」

    和約談成,趙恆心懷舒暢。他率領文武百官登上了澶州的南樓,觀滔滔之大河、宴功高之百官,歌舞盡興,紀此幸事。

    據說,當時寇準曾經說過這樣的話:「……雖然眼前平安,但數十年之後,虜(契丹)一定又生他念……何如趁此機會,一鼓聚殲,可保百年之太平!」

    因為這時正是機會,契丹人正在退卻中,士氣在低落之後更見鬆懈。如果這時御營禁軍突然追擊,再命令北方的定州大陣、田敏、魏能、楊延昭等部攔截,一定會出其不意,殺得遼人措手不及!

    不過,怎樣想趙恆和寇準之間的談話都不應該只有上面的那兩句。

    首先是這個和約是不是個虧本的買賣?關於這一點,相信這一君一臣都心知肚明,根本就不會討論。

    因為賺大了。

    每年扔出去三十萬兩白銀。看著著實的肉痛,可是能知道當時宋朝在北方戰線上,應付一場中等級別的戰爭,就要投入怎樣的國力物資嗎?

    那是白銀三千萬兩以上!

    這是個多麼恐怖的數字,再想想近七年以來,趙恆在東北、西北,甚至西南方面一共應付了多少場超級戰爭,就知道這三十萬兩連根毛都不算吧?

    但是寇準會說:「……陛下,錢雖不多,但是頭開不得。賠款僅次於割地,甚至以後就會既賠款又割地,這會後患無窮,後世子孫會有樣學樣的啊。

    「真的嗎?」趙恆的表情應該很落寞,因為偉大的宰相居然不能再想得深一層。「試想蕭太后等人都死後,難道北方的遼國就再選不出皇帝了?那時除非我們像漢武帝那樣出塞征戰,徹底大勝,要不然,這樣的國仇大辱,契丹人會不報復?那時兵禍連綿,什麼時候是個盡頭呢?」

    寇準無言以對,但心裡的話還是脫口而出:「……但是,但是在歷史上,陛下就會留下個避戰、怕戰的懦夫之名了……」

    「哈哈哈哈……」趙恆的笑聲應該迴盪在冰封的黃河兩岸:「為何後人要對朕如此苛刻?試問漢人中最強的漢武唐宗,這兩人中劉徹要在父、祖兩輩的努力之後,才能為先祖劉邦擊敗匈奴,洗刷恥辱;李淵也要在最初起兵時對突厥臣服,求得支持,為何不見世人對他們的嘲笑?是因為他們後代的成功?那麼為什麼一定要朕在父親留下的廢墟上立即崛起,把前數十年間那麼多皇帝都搞不定的契丹人降服?這是什麼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