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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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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小路三丁目的騎士(PL00087)
花咲小路三丁目のナイト

類別: 日本文學
叢書系列:city系列
作者:小路幸也
譯者:吳季倫
出版社:時報出版
出版日期:2022年01月07日
定價:420 元
售價:332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336頁
ISBN:97895713965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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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logue 店名是「KNIGHT」

「奈特咖啡館」,坐落於「花開小路商店街」三丁目的巷子裡。

店名其實是代表「騎士」的「KNIGHT」,而不是英文發音相同的「夜晚」的「NIGHT」,不過這條商店街上知道這件事的人恐怕不多。

原因是,店門前那幅曾經清晰印著「KNIGHT」的綠色遮陽簾如今已成了一片褪色的舊布,連底色都難以辨識更別說是上面的字了,而當年開幕時就掛在門口的那塊木招牌上也僅僅寫著「奈特」的拼音。

不僅如此,這間店已度過六十三年的悠久歲月了。
這家咖啡館是我的外曾祖父──圓藤讓治開的。

外曾祖父早在我出生前就過世了,所以我對他的生平知道得並不多,只聽說相當特立獨行。他參加過二戰,戰爭結束後為了餬口,從街頭藝人到政治家什麼都當過,度過了精彩萬分的一生。也由於他曲折離奇的人生經歷,上門的顧客個個標新立異,有些甚至令人避之唯恐不及。外曾祖父為了不造成其他店家的困擾,始終沒有加入商店街的自治會。

六十三年的光陰,想想實在值得敬佩。

開幕那年是昭和二十五年,換算成西曆是一九五○年,距離二戰結束才僅僅過了五年,真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距今三十年前,年邁力衰的外曾祖父一度收了店,在遺言中交代由孫兒仁太、也就是我的舅舅繼承。仁太舅舅於十六年前恢復營業,咖啡館的外觀和內裝一切照舊沿用。

因此,時至今日,幾乎沒人知道店名的意思其實是「騎士」而不是「夜晚」,更不曉得當初命名為「騎士」的用意了;即使真有人還記得那段往事,也都是些高齡八旬,甚至九旬的耆老了。

更何況自從仁太舅舅接手以後,將營業時段調整至晚間,如此更容易讓人誤以為「奈特」是「夜晚」的譯音。
是的。

奈特咖啡館的營業時間,是從漸漸西沉的太陽將街道染上一抹淡淡橙紅的午後四點左右,直到翌日清晨的黎明時分。
奈特確實是一家深夜營業的咖啡館。
並且是花開小路商店街上唯一一家通宵開店的商家。

磚砌的門面,格調沉穩。久經歲月淘洗的磚塊不復當初的有稜有角,曾經鮮豔的顏色亦已然褪去,整體散發著猶如廢墟的氛圍。

實際上,這棟建築物並不是從上到下全部磚造的,而是二戰結束後常見的那種面寬窄、縱深長的兩層樓木構住宅,只有一樓正面玄關周圍和店內壁面砌的是磚牆。並且,雖然住家空間就在店鋪後方,但是主屋和店鋪之間沒有內部的廊道連通,在生活上極為不便。

儘管外觀看來像座廢墟,但裡面可不是破落屋。室內牆面雖被擺滿一座座木櫃的VHS錄影帶和DVD光碟片遮住了樣貌,但是黑得發亮的實木地板所呈現出的低調奢華,與帶有殖民風格的美式家具擺設堪稱相得益彰。若說有什麼美中不足的,頂多是黯淡的燈光所形成的那股陰森森的氣氛了。

二樓的布置風格和一樓同樣讓人舒心愜意。進入店內往後走,再沿著那道貼牆的階梯拾級而上,映入眼簾的是鋪木地板與櫃臺,以及相同的殖民風格美式家具的木桌椅,感覺很像是常出現在西部電影中的酒吧。

不過,這塊區域不單可供營業使用,同時是仁太舅舅和我的臥室。當然,商店街的鄰居和老顧客造訪時,也會來到這個起居空間促膝聊談。

「這家咖啡館從我們讀小學時就是這種感覺了,爸媽時不時耳提面命:你們這些小蘿蔔頭不准進去!」

「是啊,大人常說,等你大到敢一個人走夜路的時候才可以去奈特。」

圍桌而坐的克己、北斗和我喝著美式咖啡聊起往事,三人頗有同感。
「沒辦法,誰讓這裡不太像一般正派經營的咖啡廳呢?」

接口的克己笑著說,朝店裡打量了一圈。

說得也是。儘管門前掛著咖啡館的招牌,經營方式卻與普通的店家截然不同。雖是在深夜營業,但又不是酒館,連一杯酒都不賣。

絕大部分的營業額其實來自於出租商品的收入。而且出租的是如假包換的VHS錄影帶和黑膠唱盤。說得更精確一點,這裡也出租DVD和CD,以及二手品的販售。店內每一道牆面幾乎都有手工釘製的木櫃,上面擺著滿滿的VHS錄影帶和黑膠唱盤,而且以海外版影片及歐美唱片居多。

「令人咋舌!」
「真的!」
「是啊……」

我對這方面毫無涉獵,聽說世界各地都有專門蒐集VHS錄影帶的愛好者,更有多如繁星的夢幻作品根本不發行DVD版本。至於所謂的夢幻作品,僅僅是用於形容其稀罕珍貴,未必等同於一部電影最關鍵的內容是否精彩絕倫──以上這段話是從仁太舅舅那裡聽來的。

儘管如此,奈特咖啡館的顧客不僅來自全國,甚至遍布全球。正確而言,是那些蒐藏家透過電子郵件洽詢商品和下訂單,於是仁太舅舅順應需求開始販售。甚至可以說,這家店不過是棟倉庫罷了。至於銷售額如何,舅舅只說還不至於餓死吧。

「話說回來……」北斗撩起長長的劉海接著說,「待在這裡真的很放鬆。」
「那倒是。」
我點頭同意。克己端起咖啡杯朝我揚了揚,說:
「先好好休息一陣子再決定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吧。反正大家還年輕,想怎麼玩我們都可以陪你。」
「不行,克己沒資格四處撒野了!孩子都生了,要是敢那樣瘋玩,不被亞彌姊罵到臭頭才怪!」
「一碼歸一碼嘛……」
三人又笑了起來。
克己、北斗,還有我。
我們是小學同學。

我回到這座小鎮,也就是外婆家──圓藤家,是在大學畢業第二年的春天。換句話說,是在二十四歲這一年的春天。

其實我只有從小學三年級到六年級在這裡住過四年而已。

不過圓藤家畢竟是媽媽的娘家,從我出生以後,年年都回來過新年和暑假。自懂事以來,每一年的這兩段假期總是和同齡的克己與北斗玩在一起。

後來,媽媽離了婚,帶著小學三年級的我回到娘家,此後在這條花開小路商店街住了四年,直到我即將進入中學前媽媽和現在的繼父再婚,才隨他們搬離了這個小鎮。

換句話說,我是暌違十二年,再一次回到花開小路商店街長住。
在我離開的幾年間,這群兒時玩伴各有各的人生際遇。

克己目前是「白銀皮革店」的第三代老闆,不但已婚還當上爸爸了;而日後將接掌「松宮電子堂」的北斗於今年春天再度回到大學工學院就讀,並且訂婚了。這兩位友誼深厚的竹馬之友同樣踏著堅定的腳步,邁向嶄新的人生。

只有我,在本該揚帆啟航的明媚春光中,竟然夾著尾巴似地逃回了這裡。
欣然收留了我的人是仁太舅舅。
媽媽的弟弟,圓藤仁太。
也就是由外曾祖父手中接下了奈特咖啡館的仁太舅舅。
在我的記憶中,他一直是個「神祕的舅舅」。

據說他從小就常離家流浪,讓他的姐姐、也就是我媽媽傷透了腦筋。他這種流浪的癖好,甚至延伸到沒讀完高中就逕自出國了。家人根本不曉得隻身在異鄉的他究竟靠什麼維生,只能從偶爾捎回來的明信片知道至少人還活著。就這樣,等到他回到這個小鎮的時候,已是年過三十的男人了。

克己他們也提過這件事,都說商店街的人們同樣覺得仁太舅舅是個「謎樣男子」。

才四十來歲的他已是滿頭華髮,並且是極致銀白的長髮。他在店裡的慣常裝扮是頭紮馬尾,一襲簡便和服,腳趿竹皮屐。加上總在夜晚工作,白天又鮮少出門,因而膚色分外白皙。

儘管如此,他絕不是個「怪人」,時常笑容滿面,女性和小孩子都特別喜歡他。他那獨具魅力的內斂氣質據說是女人圈裡的熱門話題,可是他到現在依然維持單身。

至於沒結婚的理由,他親口表示自己是同志。
不過,我認為那不是實話。
我不明白仁太舅舅為什麼要說這種謊,但他並不是同志。應該不是。
儘管沒有十足的把握,大抵上錯不了。
因為,我才是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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