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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的時候我愛你(AK0008)
類別:
文學‧小說‧散文>愛情文藝
叢書系列:新人間叢書
作者:朱衣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1997年08月19日
定價:160
元
售價:126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184頁
ISBN:9571323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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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摘|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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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摘
午后彌漫在台北咖啡屋裡男男女女的耳語
午后雨點,台北市的咖啡屋裡彌漫著一股慵懶的氣息。
吃完午餐的人紛紛準備離去。
來喝下午茶的人,感覺時間又早了些。
透明的陽光在窗外的樹影上斑爛。
沒有風,連一絲葉片也沒有動靜。
漫漫天色,竟像是地久天長。
翁祖嚴懷著一絲落寞的心情,出現在「霞飛」的門口。
這裡是他和詹琬婷過去經常約會碰面的地點,不過那也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現在的他倆,雖然共享一個屋簷,感覺上卻像咫尺天涯,見面的時間反而比以往更少。
每天早晨,他起來的時候,她已經走了。等他回到家,她還沒有回來。或是有時候他在外面應酬晚了,回來她早已先睡了。
尤其是自歐洲回來之後,詹琬婷更彷彿變了一個人,對待他的態度更是明顯的冷漠。
在心理上,他不能接受她這種「違規」的態度。
但在表面上,為了維持一個文明人的風度,他努力地克制自己,不要任意爆發。
就在今天早晨,他差點火冒三丈。
昨晚回來時,客廳開著小燈,詹琬婷的房門緊閉,表示她已入睡。
翁祖嚴在她房門口待了半晌,在考慮要不要敲門。
他呆立好一陣子,最後還是放棄。
「沒有必要為了一個蠻不講理的女人,喪失自己的自尊。」他這麼想。
但是,到了早晨,第一道陽光射入他房中的地板上時,他的自尊心突然之間消失了。
他跳起身來,衝出房門,準備和詹琬婷言和。
早已穿著打扮妥當的詹琬婷正要出門。
「琬婷,等一下,我送妳去上班。」
詹琬婷遲疑了一下,看看手錶,皺皺眉說:
「哎!你起來太晚了,我都快遲到了。我趕計程車去。」
她說著拎起CD皮包,往玄關走去。
「琬婷——妳從歐洲回來之後,我們都沒時間好好聊聊。」
「聊什麼嘛?我剛回來,一大堆稿子要處理,真正忙死了!」
她說著打開門,關上。碰的一聲,也關上二人溝通的橋樑。
翁祖嚴臉色發自,雙拳緊握,但卻無可奈何。
他直覺到,這一次,他倆的關係面臨了真正的考驗。這次的衝突和以往都不同,也許,也許他愛著的這個女人已經不再愛他!
翁祖嚴就是懷著這樣的惡劣心情展開一天的工作。
為了逃避紊亂的思緒,他刻意訂了許多的約會,包括午后二點的下午茶之約。
「霞飛」的氣氛,有家的溫馨感。
這是翁祖嚴喜歡到這家餐廳的主要理由。
當然地點適中,靠近敦化北路、南京東路口,離辦公室近,也是他選擇的依據。
或許也因為如此,這家餐廳的客人以上班族為主,和一般時髦餐廳多數是年輕人出入的情形不大相同。
他環視四周,沒看到約定的對象,便找了個空位坐下。
趁著空檔,翁祖嚴整理一下資料。
雖然對這方面的業務經驗老到,翁祖嚴總是謹慎的看待每一件case,不容有些許失誤。
這次約合作對象是電器零件客戶,國內的競爭市場是越來越激烈,如果能順利談妥,無疑是黯淡生活中的一帖興奮劑!
翁祖嚴叫了杯卡布基諾咖啡,品嚐著肉桂與桔皮的香味。
離他不遠的地方,坐著一男一女。
他在無意之間,聽到他們的談話。
「謝謝妳送的花,我已經好久沒有這麼溫暖的感覺了!」男的如此說。
「那裡!大家都是朋友,剛好知道你的生日,表示一下也是應該的呀!」
「妳知道嗎?自從和我女朋友分手以後,心情一直很鬱悶,我都不曉得該怎麼繼續生活下去?」男的似乎很痛苦。
「這種事,我們都看得出來。只是解鈴還需繫鈴人,是要靠你自己去克服!」
「我知道。」
「當然,那麼多朋友在你身邊,我們都很希望能幫上忙,也許只是聊聊天,但是至少你的心情會好一點。」
「對呀!這就是為什麼找妳出來的原因,妳的花讓我興奮了好久。」男人的語氣顯得有點高昂。
「我也很高興。」女的回答有點勉強。
兩人沈默了一會兒,各自喝著自己的飲料。
男人終於又開口了:
「對了,怎麼沒看到妳男朋友?」
「哎!大家都忙嘛,一個星期見面一、二次也不容易呢!」
「哦?妳不擔心他變心……」
「談戀愛最怕人在身邊,心不在身邊。現在要留住一個人的心滿難的,所以只要能留住身也可以了。」
兩人又沈默下來。
這就是午后彌漫在台北咖啡屋裡男男女女的耳語。
這些男人和女人都有著被愛的煩惱,不被愛的苦悶。
他們總是愛上不該愛的人,他們無法暢所欲言,他們只能在咖啡屋裡讓耳語流傳,讓愛情化為一則心痛的傳奇。
「翁先生嗎?」
一陣濃郁的香味撲鼻而來,CD的「毒藥」果真名不虛傳。
翁祖嚴連忙起身說:
「李小姐,請坐。」
翁祖嚴拉開桌邊的椅子,示意李美娜坐下。
李美娜大方的以微笑回應。
李美娜是他今天的客戶代表,但他絕沒想到是這麼一個美艷女子。
玲瓏有致的身材,使她先天上占有說服人眼光的優勢。她的穿著極其時髦,臉上的粧非常精緻地刻畫著五官,亮麗而耀眼。
隨著她頭部擺動而搖晃的金色耳環,讓翁祖嚴的眼睛閃爍不定。
她的上衣是一件透明的薄紗,透明得連裡面的連身胸衣都看得見,是神秘的黑色……。
翁祖嚴為著自己的不自在而發窘,突然覺得「霞飛」的冷氣不夠強,開始坐立不安。
對面的李美娜卻似乎並沒有察覺翁祖嚴不自然的神態,仍然滔滔不絕的報告公司的理念和作法。
她的嘴角永遠微微上揚,時而偏著頭,時而睜大眼睛,彷彿在徵求翁祖嚴的同意。
翁祖嚴開始懷疑這間電器公司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業務代表,美麗、性感而魅惑。
和詹琬婷不一樣的美。
突然之間,他開始幻想。
如果當初他愛上的不是詹琬婷,而是像李美娜這樣的女子……。
他們之間會發展出什麼樣的關係?
原始的、野性的、肉慾的?或是一種單單純純的,不頭腦複雜的男女之間?
李美娜的紅唇一張一闔,他隨著那種頻率,心神恍惚。突然她說:
「我們公司為了促銷產品,不惜花錢請消費者到歐洲旅行……」
「歐洲?」
翁祖嚴的腦筋突然清醒過來。
詹琬婷參加的不正是這家公司舉辦的歐洲之旅?
他很想問李美娜,歐洲之旅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但他開不了口。
他只是深刻地感覺到一種無力感,就像那次和詹琬婷在一塊吃麵的情景。
有一天下班,他去接詹琬婷,順便就在附近的麵攤解決晚餐。
「我還想吃個滷蛋!」
詹琬婷突然對翁祖嚴說。
「去叫呀!」
翁祖嚴仍然低頭吃麵,一眼都不看詹琬婷。
當時他覺得他倆的關係已十分穩定,誰也沒有必要對誰大獻殷勤。
何況台北的女人不都是高唱「女男平等」嗎?
一個滷蛋又何勞他動口?
但是在這一點上,詹琬婷顯然不是時代的新女性。
她立刻生氣了,臉上深刻的線條說明著她的怒意。
翁祖戲知道她生氣,但不認為這是合理的行為。
他也有他的自尊。而且在疲累了一天之後,他再也沒有力氣與世界爭辯,更何況是一個感情已經穩定下來的女朋友?
這件事的結果還是證明他並不真的了解女人!
詹琬婷有一個星期不和他說話,直到他求饒、道歉為止。
那天他買了一束非洲菊給她,上面附了張卡片:
「我走過花店
看到一束嫩黃色的非洲菊
你說過那是你的幸運花
所以我為妳買下來——」
往事是甜蜜的痛苦,翁祖嚴沈醉其間,無法自拔。
眼前的李美娜不再性感,只是一個世故女人做作的媚態。
那天晚上,他神清氣爽地回到住處,手中帶了一束非洲菊。
但是,那天夜裡,詹琬婷徹夜未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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