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人物過一日生活：從20則人生百態的觀察，獲得堅持不懈的力量(JA00037)
제가 한번 해보았습니다, 남기자의 체헐리즘

類別： 人文‧思潮‧趨勢>異言堂
叢書系列：異言堂
作者：南亨到
       남형도
譯者：劉宛昀
出版社：時報出版
出版日期：2022年03月11日
定價：460 元
售價：363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384頁
ISBN：9786263350212

【推薦序｜內文摘錄】

▼  內文摘錄

在弘大商圈的鬧街上清理嘔吐物

現在是夜幕依然低垂的凌晨五點，有對年輕男女正癱坐在弘大的一間酒館前，那位女性的頭髮一直垂到地上，看樣子是喝醉了。結果令人不安的預感真的應驗了。他們剛才坐著的位置上，貼了兩張完美的「煎餅」，其實是兩攤嘔吐物，旁邊還有幾個空水桶滾來滾去。正當我在煩惱該怎麼清理的瞬間，清潔隊員李鐘石說：「在上面撒一些沙子就可以了。」他說幸好量不多，就直接以掃把掃乾淨了，我也幫忙一起掃。這時，巷子裡傳來清晰的「嘔嗚──」的聲音，又有另一位女性，正在確認自己是否消化了剛才吃下肚的下酒菜了。李先生說巷子裡面不是負責的清掃區域，不去打掃也沒關係，讓我鬆了一口氣。
    
我們朝著夜店門口移動腳步，裡頭傳來「動次動次」的音樂聲。街道的緣石底下滿是垃圾，到處散落著像是裝在破塑膠袋內的空酒瓶、提神飲料罐等，裂開的玻璃碎片還滾到車道上，被丟棄的菸蒂甚至有數十個。在清掃這些垃圾時，李先生說：「小心車子。」一輛輛汽車從我背後奔馳而過，我卻渾然未覺。李先生告訴我，清潔隊員連背後也必須長眼睛才行，工作服採用「螢光色」的理由，也是為了讓他們在夜裡更顯眼，假如誤以為駕駛會小心開車，那就糟糕了。
    
以前垃圾只要一離手，就沒我的事了，頂多偶爾在路上看見被亂丟的垃圾（如成堆的飲料杯等），會忍不住皺個眉頭的程度罷了。我確實認為有人會清理這些垃圾，所以漠不關心。但是在去年夏天的某一日，我目睹了一個畫面。有個小孩在搖晃餅乾袋，餅乾屑因此撒落一地，可是孩子的母親只瞧了一眼，便轉身離開。掉在地面上的餅乾屑，被行人踩了又踩，變得髒亂不堪。隔天，同一個地方卻不見任何髒汙的痕跡，乾乾淨淨。那是我第一次想起了「負責清理的人」──那些在我們尚未察覺的時候，悄悄清掃環境，然後消失無蹤的清潔隊員。
    
這些令人感激的清潔隊員，不僅身處惡劣的工作環境，最近意外事故也頻傳。先前在首爾市龍山區馬路上，曾有一位替垃圾回收車進行貨櫃替換作業的清潔隊員，因為被捲入油壓設備而喪命。在光州，也曾發生兩位清潔隊員在回收垃圾的過程中，遭倒退的車輛撞死的意外。他們雖然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但時常處於辛苦又危險的工作環境中。
    
因此，我決定體驗清潔隊員的一天。既然已下定決心要做，首先想起的就是「以垃圾多聞名的地方」──弘大的鬧街。弘益大學商圈，是江北地區流動人口第一名，每日有超過十萬人次來來去去的地方，我打算成為負責將此地打掃地乾乾淨淨的清潔隊員。從凌晨五點到下午三點，我與其他的清潔隊員，度過相同的一天。

起床時間是凌晨四點，連出門工作都很艱辛
    
起床時間是凌晨四點，比起平時要早兩個小時。因為擔心要是起不來該怎麼辦，所以設了足足五個鬧鐘，凌晨三點五十分、三點五十二分、三點五十五分、三點五十七分和四點整。我想至少會聽到其中一次吧？前一天晚上十點就躺上床了，卻遲遲沒有睡意。「還沒到就寢時間啊？」我的身體表示抗拒。過了晚上十一點，才好不容易睡著了。隔天凌晨，我在第四個鬧鐘響起時，勉強起床了，窗外仍是一片漆黑，我用冷水洗了幾次臉以後，出門去了。「呴呴呴」地吐了幾口氣，嘴裡冒出了長長的白煙，吹了吹冰冷的凌晨空氣，這才清醒一點了。
    
光是要抵達目的地弘大就是個問題。由於平時生活省吃儉用的關係（其實是沒錢），我捨不得花錢搭計程車。原本打算開車去弘大，可是停車似乎不太方便，後來又想搭公車去，卻發現第一班公車在凌晨四點二十分才由總站出發，如果等公車來，五點以前是到不了弘大的。我抱著遺憾的心情，在公車站徘徊了一陣子，才搭了計程車前去。最後我付了大約六千韓元（相當於一百六十二元台幣）的計程車費，不禁好奇清潔隊員都是如何去上班的？後來才得知，因為他們必須大清早上工，所以很多人會住在工作場所附近，或是騎摩托車上班。
    
凌晨五點整，我抵達了清潔隊員的「休息室」，地點位在弘大的鬧街上，就是大家偶爾經過會瞥見的貨櫃屋。我走進裡面，換上了綠色的工作服（尺寸一零五號），清潔隊隊長說凌晨會比較冷，所以為我準備了冬季工作服。換上褲子後，在短袖T恤外層又套上一件厚衣，接著戴上安全帽、戴上工作用棉手套，最後拿著掃帚和畚箕，就萬事具備了。
    
我從清潔隊員的業務中，選擇了「道路清潔」（邊走邊清掃）這項工作，除此之外還有生活廢棄物、廚餘、再生資源、大型廢棄物處理等項目。每天的工作時間劃分為三個時段：凌晨五點至上午八點為第一時段，接著到八點四十五分為止是早餐和休息時間。上午九點至中午十二點為第二時段，午休時間則到下午一點，第三時段則持續至下午三點。第一時段，我在弘大的想像庭院週邊兩側人行道；第二時段，我在合井一帶的街道；第三時段，我再次回到第一時段的區域清掃。

遭傳單、名片轟炸過的地面，掃了五遍才勉強清理乾淨
    
第一輪清潔工作，是從弘大的想像庭院左右兩側展開的羅迪歐大道，我身邊有三年資歷的清潔隊員李鐘石先生同行。拉著手推車到達目的地的瞬間，我立刻清醒了。隨手丟棄的垃圾，簡直令人嘆為觀止──遍地都是色彩鮮艷的娛樂場所廣告傳單。雖然這是我經常出入的街道，但卻是第一次見到它的「真面目」，因為以往見到的是已清掃完畢的狀態，對此一無所知。在廣告傳單之間，還摻雜了一些菸蒂。李先生告訴我，由於是星期四的關係，垃圾量比起平時算少了，星期日的垃圾量會比星期四多出三倍。
    
我原先的計畫是，把所有垃圾都掃到一邊後，再一次性清理掉，然而野心勃勃的初次嘗試卻失敗了。傳單比起預期的更難清掃。緊緊附著在地面上的傳單，彷彿在嘲笑我笨拙的掃地技術，最少得掃個三、四次，最多必須掃五次，才能將傳單掃進畚箕裡。我更賣力地用雙手揮動掃帚，但打掃的成果不如意，所以手越握越下面，我的腰也越彎越低，心想：「這些傳單到底是哪個XX丟的？」李先生看見我和垃圾奮鬥的模樣後勸我：「這樣彎下去的話腰會很痛喔。」並叮嚀我要把腰挺直，手抓掃把抓得高一點。雖然我修正了姿勢，腰卻老是越彎越低。
    
李先生的技術相當熟練，即使只用單手掃地，也能將傳單俐落地掃進畚斗。看來似乎有什麼訣竅，於是我向他請教了一下。他說，掃把的刷子部分一邊長一邊短，要先以長邊打一下傳單，再掃起來。我試著「啪」地打了一下，果然輕鬆地掃除了傳單。
    
才剛熟練了掃傳單的方法，新的敵人又登場了──娛樂場所、借貸等業者的名片。名片面積更小，比起傳單更難掃除，即使運用李先生傳授給我的技巧也行不通。名片不是掃不動，不然就是溜到畚箕底下，我一時火大，便伸手撿起名片，因為不斷反覆彎腰的動作，身體越來越疲累了。我已精疲力盡，汗水直流。開始做清潔工作也不過二十分鐘，而且是在氣溫低於二十度的清晨裡，竟然流了這麼多汗，可說是遭遇熱浪後的第一次，根本熱到可以穿短袖工作了。

從辣炒年糕湯底、沒喝完的飲料杯到隨地亂吐的痰
    
垃圾可說是越掃越千奇百怪。人們隨意丟棄垃圾，對於負責清掃的人而言是完全無禮的行為，總以為「反正有人會打掃」，於是隨手丟掉。
    
無論車道或人行道上，皆可見成堆的菸蒂，那是大家抽完菸就隨地亂丟的結果。由於街道四處都有菸蒂，清理起來並不容易，甚至在垃圾桶旁邊也有人亂丟菸蒂。而清除卡在人行道的磚頭縫隙裡、行道樹保護板空隙裡的菸蒂，才是最折騰人的事，我還寧願行人把菸蒂直接丟在地面上，至少打掃起來輕鬆一點。最後實在看不下去，只好開始徒手撿拾菸蒂。李先生說，在他尚未擔任清潔隊員以前，總是隨地丟棄菸蒂，但現在如果身在沒有垃圾桶的地方，他就乾脆不抽菸了，因為他能體會清理者的心情。
    
至於廚餘的情況也相同。廚餘是必須另外丟棄的廢棄物，可是很多時候大家都直接扔掉了，其中又以未喝完的飲料瓶為最多。那些還懂得把廢棄飲料瓶立好的人，已算是有禮貌的了，還有很多人把飲料打翻，將地面弄得亂七八糟，原本應該要把瓶蓋一一打開來，倒掉裡頭的飲料才對。此外，有人會把吃剩的外賣食物，整個裝在塑膠袋裡，棄置在垃圾桶旁，也能看到地上擺著用來盛辣炒年糕的碗。難不成有人捨不得吃完食物，打算隔天再來這裡吃嗎？
    
嘔吐物與痰是最令人不舒服的。這裡因為夜生活興盛，隨處可見嘔吐的痕跡。我想起了大學時期「嘔吐的回憶」，當時替我清理的清潔隊員的感受，正是我現在的感受。雖然已過了十五年，可是我真心對此感到抱歉。特別是吐到地上的痰如果遇上了垃圾，兩者可說是「如膠似漆」，無法輕易清除乾淨，讓我吃了不少苦頭。在清掃過程中，也不時看見行人隨地吐痰的樣子，甚至目擊了一位看似是大學生的男性，當著我的面往地上吐痰，瞬間，我的手把掃帚握得更緊了，但最後仍勉強讓自己消氣。清潔隊員說，要是我們有「勸導的權限」就好了。

行人和違停汽車都是障礙物
    
必須清理的不僅僅是垃圾而已，因為正打算清掃垃圾時，會發現行人、站著的人，與違停的車輛，全都是阻礙物。
    
弘大商圈畢竟是規模最大的繁華地段，即使到凌晨五點，路上依然有許多行人，觀光客與外國人也絡繹不絕。第一輪清潔工作必須在上午七點四十五分前完成，雖然內心很著急，但進度無法如我的意。如果掃垃圾掃到一半時有人經過，就必須停下清掃的動作，因為擔心會揚起灰塵。而站在一旁聊天的人，對於清潔工作也造成妨礙，雖然有些人會識相地讓開，但大多數人不會這麼做。有一名疑似想搭訕女性的外國人站在垃圾周圍，嘻笑喧嘩了好一陣子，我只好在附近打轉，慢慢地打掃，甚至還想像用掃把戳一下他屁股，可是怕打不贏他，只好忍了下來。
    
在這之中最令人頭疼的，莫過於違停的車輛了，而且其中大部分為等待客人的計程車。我們必須清掃街道緣石下滿滿的垃圾，卻因為這些計程車而左右為難。李先生喊了好幾次「請移動您的車輛。」車子雖然稍微往前開了一點，不過又再次停了下來。光是清空車輛就得費一番功夫，而且車子若突然發動，也容易造成危險。在如此緊張的狀態下工作，感覺加倍地辛苦。
    
清潔隊工作的原則是，每工作五十分鐘，必須休息十分鐘，所以工作期間抽空休息了幾次。每當休息時，才感覺到自己全身是汗，我吹吹早上的涼風，把汗水晾乾，緩一口氣。回頭看看先前經過的地方，原本髒亂的道路已經變得清潔溜溜。這樣一來，早上出門的市民看了也神清氣爽吧？想到這，我體會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成就感。
    
我們大約在七點半結束了第一輪的工作，然後來到想像庭院附近的廣闊區域，李先生表示，他們打掃完各自負責的區域後，會前往協助不易清理的街區，其他清潔隊員也三三兩兩地聚集到同一個地點工作。清潔隊員彼此之間，因為深知人手不足與彼此辛苦的這份友愛之情，猶如剛舀起的魚板湯般溫暖。不一會天亮了，街道也亮了起來。

「落葉」不是秋日的浪漫，而是冤家
    
早飯是拌飯配大白菜湯，俗話說：「肚子餓了，光吃白飯也香。」即使菜色很平凡，嚐起來也像山珍海味，連平時沒有吃早餐習慣的我，也把一整碗湯吃得一乾二淨。接著，我好好地休息了二十多分鐘。大家很有默契地關了燈，躺在自己的位置上，我也躺了下來。可能是因為太久沒用到肌肉了，全身上下彷彿遭到毒打過一頓般痠痛，尤其是使勁用力過的腰部右側，感覺到陣陣疼痛。休息室立刻變安靜了。清潔隊員從凌晨開始，為了乾淨的街道而奮鬥，他們汗臭味、鼾聲，充滿了整個房間。
    
美好的休息時光結束後，第二輪清潔工作開始了。工作區域是由弘大往合井方向，長達七百至八百公尺的雙線道路，在街道的兩側皆種滿了行道樹，終於到了掃「秋天落葉」的時候了。我和李先生分別負責道路的左側和右側，他自願打掃垃圾較多的右側道路。
    
街道四處佈滿了落葉。首先，我把人行道上的落葉往車道方向集中，但是才剛唰唰地掃了一下，葉子馬上掉了下來，再掃一次，葉子又落了下來，我就這樣繼續掃，葉子也繼續落下。李先生叮嚀我，這麼做的話，掃到半夜也掃不完，應該先把落葉都先堆到一邊再接著掃，然後堆另一堆，再清掃。落葉「簌簌」的聲響哪是浪漫，根本是冤家。轉頭一看，地面又滿是葉子了。於是我漸漸加快了打掃的速度，不停地揮灑著汗水。
    
行道樹之中，懸鈴木寬大的葉子是最令人困擾的習題。每次一揮動掃帚，葉子就往四處飛散，而且葉片很大，即使掃進畚斗，也老是突出來。「五顏六色的垃圾啊，拜託別再掉出來了！」我暗自在心裡吶喊。我細膩的秋日感性，在那一天全都煙消雲散了。
    
正與落葉奮鬥的瞬間，有位經過的男人對我說：「辛苦了。」我轉身向他說：「謝謝。」那句話令我振奮了起來。以前我為何吝於說這句話呢？
    
完成第二輪工作後，稍微曬曬上午的太陽，休息了一會，雖然身體很疲倦，但或許是流了許多汗的關係，我反而精神抖擻。我也以把街道打掃乾淨的自己為傲，所以心情很好。

第三輪工作完成，全身痠痛不已
    
吃完了午餐，稍作休息後，下午一點我們開始了第三輪的清潔工作。因為街道已經掃過一遍，整潔度尚稱良好，不過仍舊在四處出現了一些亂丟的垃圾，也有很多菸蒂。
    
上午還很生疏的打掃技術，到了下午已經很上手了，即使我不再用力掃地，也能輕鬆地掃乾淨，這是需要技巧的。一隻手唰唰地打掃，另一隻手要就近拿著畚箕收垃圾。當垃圾量多時，則先用腳固定住畚箕，以雙手抓住掃把，再一次性地掃除垃圾。如果必須一次清掃大量垃圾，就得使用大掃把。我趁李先生熟練地以大掃把掃地時在一旁觀摩，那不是一個區區新手能駕馭的配備。
    
下午三點，清潔工作終於告一段落，李先生擔心我會因此累倒。我才剛回答：「我還好。」即將退休的一位清潔隊員馬上笑著對我說：「明天你就知道了。」李先生也表示，他剛開始做這份工作時，曾經在一個星期裡，天天到汗蒸幕報到。我果然如老人家的預言，隔天全身彷彿是被打過一頓般，疼痛不已。從握著掃把的拇指、手腕、四肢、肩膀到腰部，沒有一處是不痛的。
    
李先生也正試圖克服艱辛的日子。他表示雖然身體很勞累，不過只要習慣就好了，他是以正面的心態看待這份工作的，因為無論做任何事，都是同樣的道理。我從他身上感覺了到正能量。同時，他也娓娓述說了自己的故事。原本他從事出版業，三年前看到了清潔隊員的招募公告後決定來應徵。他平時過的是一週值白天班，一週值大夜班，如此循環不息的生活。李先生認為，凌晨出門工作當然辛苦，但優點是他能早一點下班，因此多了更多陪女兒玩的時間。我問他會不會很累，他笑著回答不會。能讓父親勇於扛起肩膀重擔的，正是他對家人的愛。

改善清潔隊員的勞動環境，仍有一段遙遠的路要走
   
結束一日體驗後，我仔細回顧了清潔隊員的勞動環境。國內清潔隊員總數為八十六萬兩千多名（統計廳各地僱用調查，二?一八年），雖然勞動條件已有所改善，但仍舊十分惡劣。
    
清潔隊員在道路上清掃時，其實曝露在無數塵埃之中，這是在戶外工作的特性，也無法避免接觸到懸浮微粒。而且因為必須持續拿著重物，所以罹患肌肉、骨骼疾病與皮膚病等職業疾病的風險很高。另外，交通意外等安全上的問題也相當嚴重。
    
嚴重的就業困難，導致清潔隊員應徵者踴躍，然而社會群體對於這份職業的認知仍然低落，中央政府與地方政府依舊將清潔隊員歸類為「單純勞務從業人員」，而且直接聘僱與委外民營之間也存在落差。雖然我所體驗的是「道路清潔」，不過從晚上十點到上午七點則是委由民間清潔隊員執行的「計量垃圾袋回收處理」作業。麻浦區廳的廳所行政科長告訴我，夜班人員的工作更危險、更辛苦。
    
此外，清潔隊人力也很吃緊，負責弘大一帶清潔工作的道路二班總共有二十三位成員，但是在垃圾量最多的週末，人手甚至更少，僅有十五名人力分攤清潔工作。一名清潔隊員也透露，因為其他同事比自己更辛苦，所以他也不敢放鬆休息。
    
至於休息室等清潔隊員的專屬福利也很糟糕。在結束了勞累的工作後，二十幾名的清潔隊員連躺下休息的空間都不足，必須緊貼著彼此睡覺才行，而且枕頭也只有兩、三個可使用。然而，別說是增加休息室空間了，光是既有的休息室也要看鄰里的臉色，因為這是「鄰避設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