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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讀--算總帳似的黑色幽默
與盧曼同行

譯 者 作 品

韌性:挺過挫折壓力,走出低潮逆境的神秘力量
說壞消息的藝術:在醫療裡,找回彼此信賴的溝通方式
思考的藝術:52 個非受迫性思考錯誤
童年的傷,情緒都知道:26個練習,擁抱內在陰鬱小孩,掙脫潛藏的家庭創傷陰影,找回信任與愛
個性:不只成為自己,更要超越自己

大師名作坊

【類別最新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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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別: 文學‧小說(翻譯)>大師名作坊
叢書系列:大師名作坊
作者:史碧樂.列維查洛芙
       Sibylle Lewitscharoff
譯者:王榮輝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14年08月29日
定價:350 元
售價:199 元(約57折)
開本:長25開/平裝/312頁
ISBN:9789571360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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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讀--算總帳似的黑色幽默與盧曼同行



  與盧曼同行

  我開口跟老姊說:「我們就這麼順利地解脫了!」老姊坐在前面的助手座上一語不發,只是微微地將頭偏向窗戶,藉此對我示意:她懂!對於我這種無厘頭式的開場,她早就習以為常,也完全明白我到底在講些什麼。

    「離開、消失、結束。他能夠在把全家都折磨死之前就劃下句點,與其咒罵,倒不如稱讚這樣一位老爸!」我說。

    做了了結;光天化日下還是有些作用吧?一旦結束了,總會有些令人驚嘆的事情吧?愜意、陽具、做了。現在我所要做的,是個碰撞頭墊的慣性運動;只不過,一切都停留在空中,在我的手還來不及舉起之前,它們又被放回膝蓋上。傻嗎?是啊,我所做的一些事都還蠻傻的;只可惜,能夠治療這類症狀的理性藥草至今尚未長出。老姊有在聽,可是當下卻不看我;不僅因為她正對著盧曼微笑,更因為這輛車的噪音吞噬掉了其他更微小的聲響。

    盧曼‧阿波斯托洛夫不太適應我跟老姊的溝通方式。他的整個頭髮直達髮梢都維持著立正站好的姿勢。我的言論對他來說簡直是駭人,不過他對老姊卻是十分地仰慕。他有著過人的聽力,我們在說些什麼,他幾乎都能聽懂;除了有時我們故意落一下「施瓦布語」,這時他偵探般的語言能力,才會對這種既軟且平的口音束手無策。

    盧曼宛如我們的「赫耳墨斯」,他不但邊開車、邊找路,還邊幫我們把話傳來傳去。他是那群絕望的保加利亞駕駛人其中之一;對於那些在疾駛而過的街邊敗壞一切的事物,他們完全視若無睹。開車穿越這個令他失望的國家,他似乎比我們姊妹倆還要緊張;尤其是到了夜裡,這個國家又顯得更加令人失望。

    我跟老姊說:「其實我們也不該抱怨。我們不但受到養育,還從沒挨過打,而且漫長的求學過程也都獲得了資助。就連最後他走了,都還留下了一筆小小的遺產給我們。人生如此,夫復何求呢!」

    我這話中充滿抑鬱的理性,著實讓我自己作噁,以致有好一會兒我連半句話都說不出來。老姊反正是很少出聲。而盧曼則是不敢在此時為了延續話題而攪和進來。
 
    正當我們將克里米克夫斯基冶金工業的紅色煙塵拋在我們身後之際,我呢喃地對老姊說:「對老爸的恨偶爾會夾雜一些愛老爸的小火花。」這個工業區曾是德國與保加利亞雙邊友好的產物。

    當老爸可以現身時,他就會出現!

    這彷彿是場晝伏夜出的夢,在夢裡,我們老爸經常會歸來。

    由於老姊總是沉默不語,而盧曼在他認為有笨蛋擋到了他的路時,只會在那兒抱怨,並且用拳頭使勁地敲打方向盤。於是我便一人分飾兩角地代替老姊發言。雖然老姊總是否認,老爸曾經多次出現在夢裡,但我們那個草率的老爸卻也有其頑固的一面。

    在我們飛往索菲亞之前的夜晚,老爸罕見地來到了我的房間。他的出現,就如同村上春樹的某個故事裡的情節那樣,同樣都不足為奇。故事裡寫到:當片桐君返回住處時,有隻巨大的青蛙正在那裡等著他。

    當時是沒有什麼兩棲動物在等我啦;等著我的,就只有我老爸。他一語不發,整個行為舉止比村上春樹的青蛙還神祕。是啦,反正我們之間也沒什麼話好說的,又何必去磨損聲帶呢?一段時間過後,他慢慢地起身,隨即穿牆而出。儘管他已離去,可是他的套繩尾端卻還拖在地上,過了好一會兒,才逐漸地跟著一起消失。我們老爸總是帶著他的套繩,這已完全不是什麼新鮮的事兒了。

    盧曼可真是個頑固的司機,他老是要打斷我的思緒。當他要超車時,總是會不由自主地問自己:到底是行還不行?就在剛剛,他才甩開了一輛滿載著樹幹的拖拉庫,車上最長的那根樹幹旁還飄著一面紅色的三角旗。又一次,我們逃脫了。

    盧曼‧阿波斯托洛夫想要秀一些保加利亞的珍寶給我們欣賞。只不過,我們既無法像熱戀情人般對它產生悸動,也無法感受到特別的供血脈衝。保持清醒可算是一門藝術。而當我們一踏上保加利亞的領土,或者應該說,當我們一嗅到保加利亞的空氣,我們便毫不留情地應用起這門藝術。

  是啊,我知道,我的心裡著實清楚得不得了!我就是克制不住我自己。「保加利亞」這個字,就彷彿是喚醒痼疾的咒語,一旦發病,會在轉瞬間沖走所有的理性。對老爸的恨,對祖國的恨,不但全都胡攪蠻纏地到了一塊兒,還頑固地處在隨時準備爆發的狀態。保加利亞?老爸?這兩者宛如一個雙門櫃。即使在路途中遇到那些好心的保加利亞人,也無法緩解這樣的症狀;不僅如此,我不但幾乎不正眼看他們,還一再近乎發狂般地逃離他們。

    在我們姊妹倆真正認識保加利亞之前,我們早已對它感到厭倦。我們都覺得,保加利亞語是人世間最令人討厭的語言;儘管可悲,卻是個不爭的事實。它是種既軟弱、又笨拙的語言,彷彿就是不想點著掛在嘴唇上的那串炮仗;更甭提,它那輔音有多麼地含糊不清!為了使盧曼抓狂,我超愛使出我的絕招,那就是,用力地去稱讚他們的鄰國羅馬尼亞。 
    盧曼只要從我口中聽到「羅馬尼亞」這個字眼,整張臉便會扭曲了起來,就彷彿他的牙齒疼得不知道有多厲害。我相信,每天晚上,盧曼都在他的夢裡謀殺我,而且還狠咬著老姊,一路將她拖行至保加利亞的某座小山後面。

    有幾回我的確是過份了點。不過,在這段期間裡,盧曼也學會了向我還擊。我一稱讚羅馬尼亞人,他便會來個更嗆辣的哏。「什麼,羅馬尼亞人很文明?」盧曼反駁到,「哈,把猶太人關進豬圈,並且將他們給活活燒死,那可是羅馬尼亞人最愛的活動呢!非但如此,他們還一點兒也不懊悔。這就是妳口中美好的羅馬尼亞人吧!」在憤慨與惱怒中,盧曼用他那氣到發抖的聲音大肆咆哮。

    這時已是黃昏,路上空蕩蕩。我們正開車穿越一個人煙稀少的地區。行駛約莫十五分鐘、通過一片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丘陵地之後,我們幾個不禁懷疑:到底有沒有人住在這裡呢? 

    這沉重的黃昏是保加利亞夜的前哨。此時盧曼無須再與那些卡車搏鬥,索性慵懶地坐在他的駕駛座上,在嘴邊點了根煙。

    今天我的心情比較好,便同意四處去兜兜風。只不過,我還是喜歡坐在後座。一方面是因為,我喜歡從背後放毒。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倘若我坐到盧曼旁邊,也許會讓他更為光火;他已經是個爛駕駛了,如此一來,恐怕會讓我們冒上更加嚴重的生命危險。(本章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