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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作 品

資本論Ⅰ
資本論 Ⅲ
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

譯 者 作 品

資本論Ⅰ
資本論 Ⅲ

近代思想圖書館系列叢書

【類別最新出版】
明室:攝影札記
性史:第二卷 快感的使用
知識考古學
性/別惑亂:女性主義與身分顛覆
性史:第一卷 知識的意志


資本論 Ⅱ(BD0002)
Das Kapital Vol. 2

類別: 人文‧思潮‧趨勢>近代思想圖書館系列叢書
叢書系列:近代思想圖書館系列叢書
作者:馬克思、恩格斯
       K. Marx and F. Engels
譯者:吳家駟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1990年11月20日
定價:500 元
售價:395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668頁
ISBN:95713018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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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1序言 2序言 3



  序言 3

可見,在這裡所說的完全是洛貝爾圖斯的「租」,只是用「利息」代替「租」罷了。

馬克思對這段話作了如下的評註(《批判》手稿第 852 頁):「這本幾乎沒有人知道的小冊子,是在「不可思議的修鞋匠」麥克庫洛赫開始被人注意的時候出現的,它包含一個超過李嘉圖的本質上的進步。它直接把剩餘價值,或李嘉圖所說的「利潤」(常常也把它叫做剩餘產品),或這本小冊子作者所說的利息,看作surpluslabour,剩餘勞動,即工人無償地從事的勞動,也就是工人除了補償他的勞動力價值的勞動量,即生產他的工資的等價物的勞動量以外而從事的勞動。把體現在剩餘產品中的剩餘價值歸結為剩餘勞動,同把價值歸結為勞動是一樣重要的。這一點其實亞當.斯密已經說過,並且成為李嘉圖的闡述中的一個主要因素。但是,他們從來沒有以絕對的形式把它說出來並確定下來。」往下在手稿第 859 頁上還說:「可是,這位作者為既有的經濟範疇所束縛。就像李嘉圖由於把剩餘價值同利潤混淆起來而陷入令人不快的矛盾一樣,他也由於把剩餘價值命名為資本利息而陷入同樣的矛盾。誠然,他在以下方面超過了李嘉圖:首先,他把一切剩餘價值都歸結為剩餘勞動,其次,他雖然把剩餘價值叫做資本利息,同時又強調指出,他把「資本利息」理解為剩餘勞動的一般形式,而與剩餘勞動的特殊形式,地租、貨幣利息和企業利潤相區別。但是,他還是把這些特殊形式之一的名稱「利息」,當作一般形式的名稱。這就足以使他重新陷入經濟學的費解的行話(手稿中用的是《slang》中。」

最後這一段話,用在我們的洛貝爾圖斯身上是再恰當不過了。他也為既有的經濟範疇所束縛。他也用剩餘價值轉化成的一個派生形式——租——來稱呼剩餘價值,並使這一名稱成為一種極不確定的東西。這兩個錯誤的結果是:他再度陷入經濟學的費解的行話中,他比李嘉圖前進了一步,但是他沒有批判地把這種進步繼續下去,反而使他的未完成的理論,在孵化出殼以前,就成為一種烏托邦的基礎,可是,就烏托邦而論,他也像往常一樣,來得太遲了。上述小冊子於 1821 年問世,已經遠遠走在 1842 年洛貝爾圖期的「租」的前頭了。

在 20 年代,在為無產階級的利益而利用李嘉圖的價值理論和剩餘價值理論來反對資本主義生產,以及用資產階級自己的武器來和資產階級進行鬥爭的全部文獻中,我們說到的這本小冊子,不過是站在最前面的前哨。歐文的整個共產主義在進行經濟學論戰時,是以李嘉圖為依據的。但除了李嘉圖還有許多著作家,馬克思 1847 年在反駁蒲魯東時(《哲學的貧困》第 49 頁),只引用了其中幾個,如艾德門茲、湯普遜、霍吉斯金等等,而且「還可以寫上四頁」。從這許許多多的著作中我只隨便舉出湯普遜的一本著作:《最能促進人類幸福的財富分配原理的研究》(1850 年倫敦新版)。該書寫於 1822 年,1824 年第一次出版。在這本書裡也到處都指出,非生產階級所占有的財富,是對工人產品的扣除,而且措辭相當激烈。

「我們稱之為社會的那種人總是力圖通過欺騙或誘勸,通過威脅或強迫,使生產工人從事勞動,但只使他得到自己勞動的產品中盡可能小的部分。」(第 28 頁)「為什麼工人不應該得到他的勞動的所有全部產品?」(第32頁)「資本家以地租或利潤的名義向生產工人索取的報酬,是以後者使用了土地或其他物品為藉口而要求取得的……既然除了自己的生產能力一無所有的生產工人,他的生產能力在其上實現或藉以實現的一切物質資料,全都歸同他的利益相對立的其他人所有,他要進行活動先要取得這些人的同意,所以,他從自己的勞動果實中能夠得到多大的部分作為這個勞動的報酬。不是取決於、而且必須取決於資本家的恩典嗎?」(第 125 頁)「……和扣除的產品的量成比例,而不管這個產品量叫做租稅,利潤,還是叫做賊贓」(第 126 頁)等等。

我承認,我寫這幾行時,不免感到有些慚愧。儘管馬克思在《哲學的貧困》中就已經直接提到 20 年代和 30 年代的英國反資本主義的文獻,其中有些著作,如 1821 年出版的那本小冊子、萊文斯頓、霍吉斯金等人的著作,還在《資本論》第一卷中多次引用過,可是在德國,人們對這些文獻還是一無所知。這還可以容忍。但是,不僅那位在絕望中揪住洛貝爾圖斯的衣角而「確實不學無術的」庸俗作家,而且那位身居要職、「自炫博學」的教授,也把自己的古典經濟學忘記到這種程度,竟把那些在亞.斯密和李嘉圖那裡就可以讀到的東西,煞有介事地硬說是馬克思從洛貝爾圖斯那裡竊取來的,——這個事實就證明,官方的經濟學今天已經墮落到何等地步。

那麼,馬克思關於剩餘價值說了什麼新東西呢?為什麼馬克思的剩餘價值理論,好像青天霹靂震動了一切文明國家,而所有他的包括洛貝爾圖斯在內的社會主義前輩們的理論,卻沒有發生過什麼作用呢?

化學史上有一個例證可以說明這一點。

大家知道,直到前一世紀末,燃素說還處於支配的地位。根據這種理論,一切燃燒的本質都在於從燃燒物體中分離出一種另外的、假想的物體,即稱為燃素的絕對燃燒質。這種理論曾足以說明當時所知道的大多數化學現象,雖然在某些場合不免有些牽強附會。但到 1774 年,普利斯特列析出了一種氣體,「他發現這種氣體是如此純粹或如此不含燃素,以致普通空氣和它相比顯得污濁不堪」。

他稱這種氣體為無燃素氣體。過了不久,瑞典的舍勒也析出了這種氣體,並且證明它存在於大氣中。他還發現,當一種物體在這種氣體或普通空氣中燃燒時,這種氣體就消失了。因此,他稱這種氣體為火氣。

「從這些事實中他得出一個結論:燃素與空氣的一種成分相結合時{即燃燒時}所產生的化合物,不外就是通過玻璃失散的人或熱。」

普利斯特列和舍勒析出了氧氣,但不知道他們所析出的是什麼。他們為「既有的」燃素說「範疇所束縛」。這種本來可以推翻全部燃素說觀點並使化學發生革命的元素,在他們手中沒有能結出果實。但是,當時在巴黎的普利斯特列立刻把他的發現告訴了拉瓦錫,拉瓦錫就根據這個新事實研究了整個燃素說化學,方才發現:這種新氣體是一種新的化學元素;在燃燒的時候,並不是神祕的燃素從燃燒物體中分離出來,而是這種新元素與燃燒物體化合。這樣,他才使過去在燃素說形式上倒立著的全部化學正立過來了。即使不是像拉瓦錫後來硬說的那樣,他與其他兩人同時和不依賴他們而析出了氧氣,然而真正發現氧氣的還是他,而不是那兩個人,因為他們只是析出了氧氣,但甚至不知道自己所析出的是什麼。

在剩餘價值理論方面,馬克思與他的前人的關係,正如拉瓦錫與普利斯特列和含勒的關係一樣。在馬克思以前很久,人們就已經確定我們現在稱為剩餘價值的那部分產品價值的存在;同樣也有人已經多少明確地說過,這部分價值是由什麼構成的,也就是說,是由占有者不付等價物的那種勞動的產品構成的。但是到這裡人們就止步不前了。其中有些人,即資產階級古典經濟學家,至多只研究了勞動產品在工人和生產資料所有者之間分配的數量比例。另一些人,即社會主義者,則發現這種分配不公平,並尋求烏托邦的手段來消除這種不公平現象。這兩種人都為既有的經濟範疇所束縛。

於是,馬克思發表意見了,他的意見是和所有他的前人直接對立的。在前人認為已有答案的地方,他卻認為只是問題所在。他認為,這裡擺在他面前的不是無燃素氣體,也不是火氣,而是氧氣;這裡的問題不是在於要簡單地確認一種經濟事實,也不是在於這種事實與永恆公平和真正道德相衝突,而是在於這樣一種事實,這種事實必定要使全部經濟學發生革命,並且把理解全部資本主義生產的鑰匙交給那個知道怎樣使用它的人。根據這種事實,他研究了全部既有的經濟範疇,正像拉瓦錫根據氧氣研究了燃素說化學的各種既有的範疇一樣。要知道什麼是剩餘價值,他就必須知道什麼是價值。李嘉圖的價值理論本身必須首先加以批判。於是,馬克思研究了勞動形成價值的特性,第一次確定了什麼樣的勞動形成價值,為什麼形成價值以及怎樣形成價值,並確定了價值不外就是這程勞動的凝固,而這一點是洛貝爾圖斯始終沒有理解的。馬克思進而研究商品和貨幣的關係,並且論證了商品和商品交換怎樣和為什麼由於商品內在的價值屬性必然要造成商品和貨幣的對立。他的建立在這個基礎上的貨幣理論是第一個詳盡無遺的貨幣理論,今天已為大家所默認了。他研究了貨幣向資本的轉化,並證明這種轉化是以勞動力的買賣為基礎的。他以勞動力這一創造價值的屬性代替了勞動,因而一下子就解決了使李嘉圖學派破產的一個難題,也就是解決了資本和勞動的相互交換與李嘉圖的勞動決定價值這一規律無法相容這個難題。他確定了資本分為不變資本和可變資本,就第一個詳盡地闡述了剩餘價值形成的實際過程,從而說明了這一過程,而這是他的任何一個前人都沒有做到的;因而,他確定了資本自身內部的區別,這個區別是洛貝爾圖斯和資產階級經濟學家都完全不可能作出的,但是這個區別提供了一把解決經濟學上最複雜的問題的鑰匙,關於這一點,這第二卷又是一個最令人信服的證明,以後我們會知道,第三卷更是這樣。馬克思還進一步研究了剩餘價值本身,發現了它的兩種形式,即絕對剩餘價值和相對剩餘價值,並且證明,這兩種形式在資本主義生產的歷史發展中起了不同的然而都是決定性的作用。他根據剩餘價值理論,闡明了我們現在才具有的第一個合理的工資理論,第一次指出了資本主義積累史的各個基本特徵,並說明了資本主義積累的歷史趨勢。

而洛貝爾圖斯呢?他讀了這一切之後,卻在其中——像任何有傾向的經濟學家一樣!——發現「對社會的入侵」,發現他自己已經更簡單得多、更明瞭得多地指出了剩餘價值的從哪裡產生的,最後,還發現這一切雖然適用於「今日的資本形式」,即適用於歷史地存在的資本,然而不適用於「資本概念」,即不適用於洛貝爾圖斯先生關於資本的烏托邦觀念。這完全和至死堅持燃素,而不想對氧氣有所理解的老普利斯特列一樣。只是普利斯特列確實是最早析出氧氣的人,而洛貝爾圖斯在他的剩餘價值中,或者更確切些說,在他的「租」中,只是重新發現了一種陳詞濫調。但馬克思和拉瓦錫的做法相反,他不屑於說,剩餘價值存在的事實是他最早發現的。

洛貝爾圖斯在經濟學其他方面的成就,也是這個水平。他把剩餘價值搞成烏托邦的做法,馬克思在《哲學的貧困》中已經無意中進行了批判;關於這一點還要說的話,我已經在該書的德文譯本的序言中說到。他把商業危機的原因解釋為工人階級的消費不足,這種說法在西斯蒙第的《政治經濟學新原理》第四卷第 4 章中已經可以看到。只是西斯蒙第在這個問題上始終注意到世界市場,而洛貝爾圖斯的眼界卻沒有超出普魯士的國界。洛貝爾圖斯關於工資來源於資本還是來源於收入的那些思辨議論,屬於經院哲學的範圍,並且已經在這個《資本論》第二卷的第三篇完全澄清了。他的地租理論仍然是他的唯一的財產,在馬克思批判這一理論的手稿出版以前,還可以安睡一會。最後,他關於舊普魯士的土地所有權應該從資本壓迫下解放出來的建議,又是徹頭徹尾鳥托邦的;這些建議迴避了這裡談到的唯一實際問題:舊普魯士的容克怎樣能夠做到每年收入比如說兩萬馬克,支出比如說三萬馬克,而仍然不負債?

1830 年左右,李嘉圖學派在剩餘價值問題上碰壁了。他們解決不了的問題,他們的追隨者,庸俗經濟學,當然更不能解決。使李嘉圖學派破產的,有以下兩點:

第一,勞動是價值的尺度。但是,活勞動在和資本進行交換時,它的價值小於所交換的物化勞動。工資,一定量活勞動的價值,總是小於同量活勞動所生產的產品的價值,或體現同量活勞動的產品的價值。這個問題這樣來理解,實際上是無法解決的。它由馬克思正確地提出,因而得到了解答。不是勞動有價值。勞動作為創造價值的活動,不能有特殊的價值,正像重不能有特殊的重量,熱不能有特殊的溫度,電不能有特殊的電流強度一樣。作為商品買賣的,不是勞動,而是勞動力。一旦勞動力成為商品,它的價值就決定於它作為產品所體現的勞動,就等於它的生產和再生產所需要的社會必要的勞動。因此,勞動力按照它的這種價值來買賣,是和經濟學的價值規律絕不矛盾的。

第二,按照李嘉圖的價值規律,假定其他一切條件相同,兩個資本使用等量的、有同樣報酬的活勞動,在相同的時間內會生產價值相等的產品,也會生產相等的剩餘價值或利潤。但是,如果這兩個資本所使用的活勞動的量不相等,那麼,它們就不能生產相等的剩餘價值,或如李嘉圖派所說的利潤。但是情況恰恰相反。實際上,等額的資本,不論它們使用多少活勞動,總會在相同時間內生產平均的相等的利潤。因此,這就和價值規律發生了矛盾。李嘉圖已經發現了這個矛盾,但是他的學派同樣沒有能夠解決這個矛盾。洛貝爾圖斯也不能不看到這個矛盾,但是他不去解決它,卻把它作為他的烏托邦的出發點之一(《認識》第 131 頁)。馬克思在《批判》手稿中,已經解決了這個矛盾;按照《資本論》的計劃,這個問題要在第三卷來解決。第三卷的出版,還要過幾個月。因此,那些想在洛貝爾圖斯那裡發現馬克思的祕密源泉和把洛貝爾圖斯看作馬克思的一個卓越先驅者的經濟學家們,在這裡有機會可以表明,洛貝爾圖斯的經濟學到底能夠提供什麼。如果他們能夠證明,相等的平均利潤率怎樣能夠並且必須不僅不違反價值規律,而且反而要以價值規律為基礎來形成,那麼,我們就願意同他們繼續談下去。不過他們最好是快一點。這個第二卷的卓越的研究,以及這種研究在至今幾乎還沒有人進入的領域內所取得的嶄新成果,僅僅是第三卷的內容的引言,而第三卷,將闡明馬克思對資本主義基礎上的社會再生產過程的研究的最終結論。等到這個第三卷出版的時候,洛貝爾圖斯這個經濟學家,就用不著再提了。

馬克思多次對我說過,《資本論》第二卷和第三卷是獻給他的夫人的。

1885年5月5日馬克思的生日於倫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