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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
「你的漫畫將可能出書了……。」
一通台北到紐約的國際電話,聲音是那麼遙遠。忽然從異國他鄉拉回到八年前回憶裡的一景。
那時候,剛成為大學的新鮮人,遇上了時報出版社主辦的第一屆「漫畫擂台賽」,心中躍躍欲試,立即畫了「厄里!肋瑪撒黑巴塔尼」。結果獲得佳作,成績僅是平平。當時入選的作品在台北永琦百貨公司展出,現場來了好多漫畫家,才驚訝原來漫畫的人這麼多,以前我是閉門造車,頓時才開了眼界。
印象中的「厄里」一作是被懸掛在牆角處,還有一棵莫名其妙的盆裁擋在作品的前面。
之後「歡樂漫畫」月刊成立了!這是一本土生土長的漫畫雜誌,網羅了當時各路英雄來效力,但是面對日益膨脹的進口漫畫(日本),「歡樂」的日子其實是走得很顛跛。幾年之後,在惋
惜聲中停刊了。
當時,我的作品有「太空先鋒」、「摩洛哥大賽」、「老虎坦克」,均是自編自導的作品。「火子」一稿是在停刊之後才誕生,曾經向一家新成立的漫畫雜誌試稿,卻遭拒絕,理由是漫畫中沒有「俊男美女」。
《歡樂》雜誌停息之後,曾經有一度要在復出,又在漫畫家群中掀起一陣騷動,但缺乏財源支持,狀況依舊是不明。
我開始進行改編小說成為漫畫的工作,其中「風中的娜迪亞」、「房東太太的酒」、「森林懦夫」、「誰家的狗」均是改自俄國作家契訶夫(Anton P. Chekhov 1860-1904)的短篇小說。他的文字讀來就像是活生生的人間漫畫,在詼諧謾笑之餘,又會讓人倒抽一口氣,感覺心底掠過的一絲涼意。我一直希望這種感覺也會出現在我的漫畫中。
等到「星期漫畫」的出現,以上作品才有了露面的機會,然而浪浪蕩多年,始終未得正名,於是取了「Joker時間」,以為堂號。
由小說轉化出來的漫畫,其過程是一種「再創造」。我可以重新塑造劇中人的角色,重新詮釋原作的劇情或者敘述方式。而最重要的是不管表現手法為何,我想挖掘出底層的東西,那都是蘊藏著人性的真實。
91年赴美之後,那隻畫漫畫的沾水筆已經封存,我轉而作文字評論的工作,偶而逛逛漫畫書店,看到些會心的作品,依然是雀躍不已。
我能夠體會那些作者的心,因為我也曾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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