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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
書摘:音樂的基本觀念
書摘:西洋音樂史的足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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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觀無限美:劉岠渭教你聽古典音樂(平裝)

知識叢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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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觀無限美(KA1011)──劉岠渭教你聽古典音樂(精裝+DVD)

類別: 百科‧圖鑑>知識叢書
叢書系列:知識叢書
作者:劉岠渭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05年01月17日
定價:399 元
售價:315 元(約79折)
開本:25開/精裝/288頁
ISBN:95713425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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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書摘:音樂的基本觀念書摘:西洋音樂史的足跡



  書摘:西洋音樂史的足跡

‧文藝復興 Renaissance

活生生的「人」站到舞台中間了

「再生」(rinascita)一詞最早是由畫家瓦薩利(giorgio Vasari 1511-1574)於一五五○年第一次使用,是指人類由中世紀神學家規範下的人生觀念與價值,經過內省、再生,而回到自己。布克哈特(Jacob Burckhardt, 1818-1897)於一八六○年所著的《義大利文藝復興文化》(The Civilization of the Renaissance in Italy)一書中,沿用法國歷史學家所賦予新意的「文藝復興」(Renaissance),討論了十五、十六世紀義大利在政治、文化上,由宗教意識型態束縛中解脫出來,對自身及世界的發現所產生新的、獨立的創作觀。

此時對「人類自身」及「世界」的新認識是同時發生的。一四九二年,哥倫布(Christopher Columbus, 1451-1506)發現美洲,葡萄牙人達迦馬(Vasco da Gama, 1469-1524)在一四九七年繞過非洲南端的好望角,發現了通往印度的航道,十五世紀中葉在日耳曼發明而後廣為流傳的金屬活字印刷,伽利略(Galileo Galilei, 1564-1642)在自然科學方面的成就,都表示這是一個足以使歐洲人「再生」的新世界,我們從米開朗基羅(Buonarroti Michelangelo, 1475-1564)、拉斐爾(santi Raphael Raffaello, 1483-1520)、達文西(Leonardo da Vinci, 1452-1519)的作品裡也能看到,「人」已被推到畫面當中了。

把歐洲音樂史十五、十六世紀這段期間稱為文藝復興時期並不很恰當,比較好的稱呼應是「尼德蘭時期」,因為支配這兩個世紀音樂發展的大師都來自尼德蘭(現在荷蘭、比利時、北法一帶),他們當時都在文化氣息最強烈的義大利活動。尼德蘭風格是複音清唱的音樂。這種合唱對位的音樂在拉索(Orlando di Lasso, 1532-1594)及帕勒斯提那(Giovanni Pierluigi da Pales-trina, 1525-1594)的作品裡達到顛峰。音樂慢慢由線條的對位凝聚成塊狀的和弦,我們由十六世紀義大利牧歌裡尤其能發現這種現象。發展了將近兩百年的複音音樂到了十六世紀後半葉,逐漸有被單音音樂取代的趨勢。人們嚮往古希臘的單音藝術,因而寫了很多有即興華彩表現的動聽歌曲,翡冷翠的作曲家卡契尼(Giulio Caccini, 1550-1618)就是寫歌曲的高手,這些歌曲通常由大鍵琴或魯特琴伴奏。十七世紀初期的新劇種「歌劇」,也是在相同的理由下從古希臘精神「再生」出來的。此外,在聲樂風格稱霸近兩百年之後,獨立的器樂曲也格外受到喜愛,管風琴音樂、銅管音樂是這時候比較重要的器樂曲。弦樂真正獨立發展則是巴洛克以後的事了。威尼斯樂派的作曲家加布里耶利(Giovanni Gabrieli, 1558-1613)在文藝復與時期為銅管寫下了不少美妙的音樂。

儘管文藝復興的原義「再生」在西洋音樂史上的意義不是很明顯,但是由此衍生出來的人文主義卻深深浸染了音樂,除了對位線條凝聚為和弦之外,像是空心五度、八度音程加了三度、六度的中間音所造成的溫和飽滿的聲響,簡單、自然得像人類的脈搏或聲息的節奏與旋律,都使我們聽出活生生的「人」已經站到舞台中間了,音樂也因此而顯出前所未有的盎然生趣。

‧巴洛克 Baroque

富麗堂皇的音樂逍遙遊

巴洛克一詞源自西班牙文Barueco,意指橢圓形的(不合標準)的珍珠,當初被用來形容法國作曲家拉摩(J.P. Rameau, 1683-1764)的歌劇,是具有貶意的,但如今這一詞僅代表歐洲音樂史上十七世紀至十八世紀中葉的這段時期而已。如果我們以智慧清澄的太陽神阿波羅來比喻文藝復興的話,那麼象徵巴洛克時期的就應該是感性、浪漫的酒神戴奧尼修斯(Dionysius)了。在巴洛克時期,由於基督教宗教改革風起雲湧,不僅教會間陷入持續的流血衝突,各個教會也不得不以更彈性的態度來博取信徒;此外,中產階級也日漸壯大起來了。這兩大現象對藝術的發展助益甚大。巴洛克時期的歐洲人已由神的意象裡獨立出來,走到畫面的中間了。音樂也開始表現出人的喜怒哀樂了。文藝復興時期所能見到的只是灰暗、冰冷、高聳入雲的歌德式教堂,所能聽到的也只是堅信不移,繞著聖歌打轉的音樂。可是到了巴洛克,取而代之的是富麗堂皇可媲美宮廷的圓頂教堂,以及意興風發的競奏音樂。

一六一八年到一六四八的卅年戰爭是宗教戰爭的最後一波衝突,固然破壞了既有的和諧與秩序,但是它讓歐洲人開始學習認識和諧與秩序的可貴,他們的價值觀與性情也逐漸轉變;歐洲人開始好奇、思考,並且充分表現自己。此時再加上中產階級的抬頭,對於刺激、奢侈、炫麗幻想的追求自然就表現出緊張、高貴、裝飾、動感的藝術了。巴洛克的藝術就是建立在這種極具感官吸引力的基礎上。藝術家努力嘗試著打破各種規範限制,巧妙運用光影的對比,將建築、雕塑、繪畫,甚至庭園造型結合為整體藝術,呈現出「動中有靜,靜中有動」,令人瞠目結舌的大震撼。凡爾賽宮在一六六八年進行大規模改建就是最好的例子。此外,卡拉瓦喬(Michelangelo Merisi da Caravaggio, 1573-1610)所畫的酒神,表現出清新自然的血性,貝爾尼尼(Giovanni Lorenzo Bernini, 1598-1639)的「阿波羅與達芬妮」塑像,飄動的線條閃現不穩定的光芒,是寓動於靜的登峰造極之作。

雖然音樂是最抽象的藝術,但是這些特點也都能在巴洛克時期以聲音傳達出來。韓德爾(George Frideric Handel, 1685-1759)音樂的堅實壯麗,寬宏閃爍完全來自原始感官的訴求,不正是凡爾賽宮的寫照嗎?這樣看來,韓德爾所寫的序曲向來捨義大利式的活潑而取法國式的威嚴,也就不無道理了。

在巴洛克的義大利作曲家柯賴里(Arcangelo Corelli, 1653-1713)的名作《聖誕協奏曲》(Concerto Grosso in G minor 毧hristmas Concerto*, op. 6-8)裡,我們除了能聽到足以溫暖冰冷的教堂的熱情聲響之外,甚至世俗舞曲也被引入宗教音樂之中,我們由這裡也看到了教會對社會態度調適的例證。至於巴洛克的「動與靜」精神,則表現在巴赫(Johann Sebastian Bach, 1685-1750)最擅長的「卡農」(Canon)、「賦格」(Fugue)或者「頑固低音」(Basso Ostinato)裡。它們的主題是由少數音組成,而利用這個固定主題的週期反覆及發展所形成的音樂,正是「靜中有動,動中有靜」最好的註腳。

我們由巴洛克時代的協奏曲、管弦組曲特別能感受到音樂富麗堂皇、閃爍奪目的震撼,可是如果要欣賞音樂清晰的織度及透明的聲響,奏鳴曲應可算是最佳的選擇。奏鳴曲(Sonata)在巴洛克早期是泛稱一切小型編制的器樂曲,這種由好幾個段落或樂曲組合起來的作品,交替著慢、快、慢、快,符合鬆、緊、鬆、緊的自然規律,也有一點兒組曲的趣味。

巴洛克時代的奏鳴曲分為獨奏奏鳴曲及三重奏鳴曲兩種,其聲響上最大的特徵是所謂的「數字低音」(Basso continuo)。這是由大鍵琴(或其他可奏出和弦的樂器)與一件低音的旋律樂器(如大提琴、低音管)共同組成的聲部,它提供音樂形成時非常重要的即興低音基礎,在這個基礎上用一件樂器來演奏的慢、快、慢、快樂章,我們稱為獨奏奏鳴曲,用兩件樂器來演奏,則稱為三重奏鳴曲。欣賞獨奏奏鳴曲也好、三重奏鳴曲也好,我們特別重視的就是數字低音與高聲部美妙、渾然一體的結合。

巴洛克的奏鳴曲編制精簡,具有高度親切感,它還有一個特色就是強調絕對的聲響美。也就是說,這種音樂大多不是標題音樂,沒有什麼文學、繪畫的內容指涉,這些音樂不用來模仿自然,也不是描述某種「特定」內容(例如在月光下,在湖邊……)的工具。這些奏鳴曲的聲響是獨立的,為了聲音本身而存在,不為另外的對象,也沒有背後的意義。欣賞這種音樂,聽者可以在純粹、絕對的聲響裡逍遙遊,而沒有任何羈絆,聽者的藝術情懷也只有在此時無限寬廣。

我們關心、研探一個時代的風格,自然會發現,雖然透過不同藝術,所呈現出來的卻是共同的時代精神。也只有觸及這個層面,我們對這個時期的藝術才能算得上有比較深刻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