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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作 品

姑獲鳥的夏天 (上)
姑獲鳥的夏天 (下)
魍魎之匣(下)
京極夏彥作品精選(2冊)

譯 者 作 品

姑獲鳥的夏天 (上)
姑獲鳥的夏天 (下)
魍魎之匣(下)

日本文學

【類別最新出版】
告別莫札特
舞伎家的料理人1
舞伎家的料理人1【首刷限定舞伎家典藏卡組】
舞伎家的料理人2
舞伎家的料理人2【首刷限定舞伎家典藏卡組】


魍魎之匣(上)(AI0050)
Moryo no Hako

類別: 日本文學
叢書系列:藍小說
作者:京極夏彥
       Natsuhiko Kyogoku
譯者:姚巧梅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1999年11月17日
定價:320 元
售價:253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416頁
ISBN:95713300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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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摘 3

電車車輪的嘎吱聲,以及枕木和鐵軌所合奏的輕妙旋律,有如搖籃曲般誘人入睡。

真舒服。

但是,那種舒服的感覺突然強迫性的落幕了。

是緊急煞車。車廂很空,坐在五人座正中間打瞌睡的木場,倒栽蔥地倒去。

「怎麼啦,混帳!」

一看窗外,正是木場該下車的車站—中央線武藏小金井站的月台。電車停得很粗魯。但是,如果不是因此醒來,也許會坐過頭呢。木場改變想法,等著車門打開。無論如何,和可愛的薄棉被的距離只剩一點點了。

然而,與期待相反地,門並沒有打開。幾名看起來像站員的男子,表情緊張地朝月台前面的方向跑去。發生撞人意外嗎?

車內傳來發生事故的播音。幸虧大部分車體已駛入月台,約一分鐘後車門打開了。木場奔向現場。腦海裡掠過三鷹事件—下山事件—接連不斷發生和鐵道相關的犯罪事件。這個舉動,並非好奇,而是警察的職業習慣。

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七、八個瞧熱鬧的人遠遠地圍成一團。橙色電燈的電線桿下面,一個穿著制服的少女坐.在.地上。站員屢次企圖扶她起來,但少女的腳像是嚇軟了似的。木場感覺那制服很眼熟,但不知道是哪所學校的制服。

木場推開人牆靠了過去,他向表情訝異的站員出示警察證,告知了身份,站員僵硬的表情突然鬆懈下來。

「是意外嗎?自殺?還是?」

「不知道……。刑警先生……不過,為什麼……?」

「我剛好坐在這輛車上。聯絡了消防隊和警察嗎?」

「是的,現在正要趕來。」

幾個站員扛著擔架,上面的屍體是從軌道搬下來的。

「情況還好嗎?」

「沒什麼好不好的,刑警先生,她還有呼吸呢,不能不救吧。」

「不是屍體呀?……」

是的。這不是殺人案。木場心下想著,在等鑑識人員到達前,木場必須將現場保持原樣。

「那是自殺未遂吧!」

「不,現在還不知道。目擊者只有這孩子,她這個樣子……喂,妳,先到那邊去吧!」

站員用力拉起她的手臂,但少女軟綿綿地怎麼都站不起來。她用空洞的眼睛望著擔架上的被害者—她應該也是個少女。

「小姐,那是你的朋友嗎?」

木場問了後,少女答了一句:

「是前生!」

木場走近擔架,再度出示了證件,觀察傷者的情形。

「怎麼樣?她還好吧。」

站員脫下被血弄髒了的粗白手套,拭著汗,額頭上也沾上了血和泥巴。

「哎呀,這不是很危險嗎!看起來被撞.得厲害呢。急救員再不來,我們也應付不了。」

「怎麼樣了?」

「只有頭沒有受傷。應該是停車以前速度放慢了的關係,還好。換了平常,可變成鮪魚醬嘍!沒變成那樣算好,否則善後可麻煩的了!」

木場看到橫躺著的少女。手腕和腳不自然地彎曲著,骨折了吧。鼻子和嘴巴流著血。除此以外,倒是個漂亮的女孩。

—也許能得救!

他有這種感覺。

這時,木場的背脊突然一顫。

這女孩兒—

有點面熟。這雙眼睛、這個鼻子、這張臉,彷彿在哪兒見過。

他這麼看的時候,覺得容貌真美。木場不認識這麼美麗的女孩。但是,覺得眼熟。

木場不懂如何和女性巧妙溝通,因此本來就沒有什麼女朋友。木場認識的女人,不是像鬼一樣的女警察,就是有如惡魔般的罪犯,再來就是死者—屍骸了。

然而,卻覺得這女孩眼熟。

當然不是自己的母親和妹妹。也不是認識的人的妻子和家人,他想。像中禪寺的太太嗎?

不,還不到相似的程度。

只是在哪兒見過面而已吧?

正在想的時候,附近突然喧鬧了起來。一回神,原來擔架已被扛了出去,幾名男子開始進行現場檢查。其中也有人穿著眼熟的警官制服。

「終於來啦!」

不知是不是因為時間太晚,人手不夠,沒有一個人看起來像警官。來的都是站員和鐵路公安警察。一個看來像車站長、正在說話的男人不時回頭望向木場,最後走了過來。男人報出鐵路公安職員的身分和姓名。

「呀,好像是總部的刑警先生。很失禮,能否請你幫個小忙?看起來善後處理和檢查會再耽擱些時間,這麼晚了,人數還湊不齊。對不起,在監護人到達以前,請照料那個女孩好嗎?」他說道。

「有什麼可疑之處嗎?聽說是意外吧。」

木場說畢,男人微縮起脖子,頰上的肌肉痙攣著答道:

「希望是這樣就好嘍。如果不是就麻煩了。不管怎麼樣,現在就只有唯一一個目擊者。畢竟這種時間出入車站的人還是很多。現在,還是要把在站內人的身分查清楚。畢竟我並不是因為你正在現場,就要你幫忙,不過,嘿,既然同是公僕……。」

「我了解。」

木場打斷了男人的話。此人簡直是外表恭敬內心無禮。事件發生後已過多久了?現在才調查在場的人有啥用!如果這是一樁殺人案,兇手直到現在還留在現場,混在瞧熱鬧的人群中,那可非要拜見不可了。而且,再怎麼說,誰都可以勝任監視一個小姑娘的任務。

但是,在立場上,木場不能拒絕。結果,就這樣在站長室和那個小女孩度過一段百無聊賴的時間。他其實完全不需要詢問什麼事情。只負責監視就行了。但是,無論如何真是命中注定的差事。木場很後悔向她問話。

楠本賴子還在哭。

那女孩—柚木加菜子獲救了嗎?

那張臉。在哪兒驚鴻一瞥過?如果是,那麼是在哪兒呢?腦子裡罩上一層朦朧的霧,和雜亂的記憶,一向都不能有系統地運作。手錶已指到深夜兩點了,雖然沒什麼倦意,但很想躺下來。

外面傳來蛙鳴聲。這一帶總是這樣。

「我想我媽……不會來的。」

賴子突然說道。

「什麼?」

「她不在,也許在什麼地方!」

「剛才為什麼不說!小姐想和我兩個人一直在這裡待到天亮嗎!」

「我剛才說過了!」

如此說來,……他似乎也有聽到過。少女曾提到母親有個男人什麼的。

「總之,那……那麼,我也沒辦法,我要回去了!」

「可是……。」

「不用擔心。我會拜託站員和學校聯絡,讓老師來接妳。」

木場起身後,打了個大哈欠。

「學校現在放暑假,沒有人在。」

暑假?木場的哈欠打到一半停住了。情緒變得很糟。

「加菜子……活著嗎?請讓我見加菜子一面!」

賴子搖晃著站起來,走向木場。

「喂,我是恰巧在場的咧。現在要回去了,那個女孩子……。」

在哪兒見過呢?

木場想再見一見那個女孩子。

少女纏住木場不放。

木場走出房間後,抓住手拿卷尺的警官詢問加菜子的去處。

「呵,我想,應該已抵達附近的醫院了。」

當然。如果現在還未到達的話,那一定早就死了。

「你別打馬虎眼。到不到醫院我清楚的很!你們轄區的警官呢?你的回答不能更像樣一點嗎?」警官縮起脖子,表情變得很僵硬。木場威嚇起來很有氣勢。如果對方是個不良少年,只消他一瞪眼,就會發起抖來。尤其今晚他既精神緊張又睡眠不足,更強化了他令人畏懼的一面。

「我,我是車站前派出所的巡查福本。只,只因為第一次處理鐵路意外,所以不習慣,不知道要聽哪一位的指示好……。」

木場也不曾列席鐵路事故。善後處理都是站員之類的國家鐵路職員,還有消防員、警察等在做。另外還有鐵路公安職員,但他並不清楚他們都做些什麼。

尤其是像這一次深夜事故,緊急聯絡功能無法發揮,以至於人員無法立即動員。由於沒有建立有組織的行動,指揮系統也很混亂。如果只是意外那就罷了,如果是犯罪事件的話,恐怕在開始搜查時就發生障礙。剛才就已知道根本尚未做好準備。

「怎麼樣?是意外?自殺?殺人?」

仔細盤查後才留意到這些可能性。

其實,只要身後的小姑娘說句話,就可以真相大白了。木場心急如焚,幾乎有種想吶喊的衝動。

「這個嘛,我自己也不知道。」

木場莫可奈何,只好把事情的原由告訴他。

「這個小姑娘就是目擊者。她的監護人似乎今晚不在家,聯絡不上。不過,正如你所見,她根本話都說不清楚呢……。呵,話倒是很能說……總之,目前還亂無頭緒,而且,不能讓她一個人回家吧。所以我想,先帶她到受害者的醫院去,你去跟上面的說一聲。改天詢問她吧。」

「那,那就辛苦了。我立刻去通報,請稍等!」

巡查福本因為太緊張,轉身時絆了一跤,隨後又重新站起來飛奔出去。似乎是木場的表情令他如此驚恐。

福本很快轉回來了。

「已經從她的學生證知道了身份,所以,公安官說沒關係,那個,醫院是三鷹地區的醫院。」

「別那麼緊張!我是警官,是你的夥伴呢!要緊的是,和受害者家屬取得聯繫了嗎?」

「噢!嗯,剛才已經聯絡上了。現在大概出發到醫院去了……那,是公安官說的……。」

「你不必一一向我說明!」

這樣就安心了。這個女孩暫時先讓對方家屬代為照顧。再來就不是自己的事了。木場悄悄地將視線轉向背後,賴子藏在木場背後縮成一團。木場又把視線轉回來,不讓少女發現自己正在注視著她的動作。福本偏著頭像在窺探木場的臉色。然後,用不敢觸怒威嚴同僚的蚊子聲瑟縮地說:

「對不起,您……。」

「我叫木場,木場刑警。別那麼緊張,我沒那麼了不起,只是個巡查部長。」

「噢,木場先生,現在,後援人員正在趕來,人手也足夠了。……時間不早了,如果方便的話,就由我送您到醫院吧……。」

「是鐵路公安交代的嗎?」

如同福本所說,人數比剛才增加了。警官也有三、四人。但是,木場總覺得心底還是有個疙瘩。說起來,人員齊備之後,路過的木場就沒有再幫忙的必要。原本也只是因人手不足而被要求協助。換句話說,那是好意的協助。現在將這個小姑娘託給福本巡查照料後就回去吧。從車站走到薄棉被的住處只需十三分鐘。

但是,一看到福本巡查的臉,木場卻又開不了口了。福本長得一副狗臉,像是會吃掉託管物的樣子,真可悲。警官又不是打雜的。只因為在車站內,對方是年輕的巡查,鐵路單位的這些傢伙們就對警官頤指氣使的,這使得木場很憤怒。

「……辛苦了……那就麻煩你嘍……。」

木場說完,福本像是搖搖尾巴似的晃動著腰,精神奕奕地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