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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作 品

總之,去散步吧
迫降的流星
他們總在某個地方

譯 者 作 品

老媽的好吃好吃料理─達令是外國人3
川本三郎的日本小鎮紀行:日本國民電影『男人真命苦』 之旅
編舟記(日本本屋大賞經典代表作,十週年紀念新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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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設計,第一次就上手:85個黃金法則,日本人就是這樣開始學設計!
別再笑我缺乏意志力!--行為科學幫你輕鬆戰勝三分鐘熱度
遇見老東京:94個昭和風情街巷散步
總之,去散步吧

日本文學

【類別最新出版】
告別莫札特
舞伎家的料理人1
舞伎家的料理人1【首刷限定舞伎家典藏卡組】
舞伎家的料理人2
舞伎家的料理人2【首刷限定舞伎家典藏卡組】


故事就這麼誕生了--小川洋子的創作與日常(LWH0005)
妄想気分

類別: 日本文學
叢書系列:人生散步
作者:小川洋子
       小川洋子
譯者:黃碧君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17年01月13日
定價:250 元
售價:198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208頁
ISBN:97895713687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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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藏小金井女學生宿舍

從岡山上京後,我在武藏小金井的女生宿舍渡過了四年的大學生活。當時還是國鐵的車站,走出南口沿著鐵道往國分寺方向徒步約二十分鐘就是宿舍。雖名為宿舍,其實是一般的木造獨棟房屋,能住五個大學女生,由我們自己溝通決定生活規範,共同生活,沒有門禁,且自己開伙。

進玄關後便是小巧的餐廳兼廚房。地板因經年累月的汙垢沉積而沾黏,日照也不夠充足,瓦斯爐更顯出長年使用的老舊感。但這些事我一點也不在意。屋子裡有共同使用的冰箱、烤吐司機和電視,還有之前住的人留下的餐具、鍋盤,幾乎一應俱全。當時的我只希望能減輕公務員父親的負擔,除了學費,不想再增加額外的支出。

當我展開宿舍生活時,只有一位四年級的學姊,其他三人分別是來自松山、熊本、奈良的新鮮人。生平第一次和別人同住,緊張如我最初在每一樣新買來放在廚房的東西上全寫了自己的名字,不管是乳瑪琳、豬排醬,連雞蛋都一個個以油性筆簽名。不是擔心自己的東西被其他人用了,而是害怕不小心錯用了別人的東西。

但過了不久,便發現這麼做沒有任何意義。因為共同生活的室友時常會說:

「這個借我一下。」
「請用,別客氣。」
「不嫌棄的話,這個也可以用。」
「謝謝啊。」

這樣的對話,讓眾人沒有隔閡,能坦誠愉快地相處。因此這四人是我在東京最初交到的朋友。

當時田中康夫的《水晶世代》一書正巧成為暢銷作品,同年級當中,也有人住在公寓或身穿名牌,活在和宿舍生活簡直無緣的世界。我們五人的共通點即是生活過得很簡樸。說是二十二年前(一九八○年),住宿費一個月只要一千圓,一次付整年分也只要一萬二千圓。住在這麼便宜的宿舍,應該可以推測我們的金錢觀吧。

我們之中沒有人擁有外國製的包包,對海外旅行不感興趣,也沒想過要交個開好車的男朋友。每天光想著要如何節儉過日,就讓我們費盡心思。

尤其三餐是個大問題。大家每天自己下廚做飯,像家庭主婦一樣分享哪裡的超市有什麼便宜貨,互相交換情報。料理則大多是輕鬆易做,蛋白質和蔬菜兼顧的單品料理。

當時常做的料理:

炸米餅
   
將冷凍蔬菜倒入剩飯混合,以鹽和胡椒調味,在中間加入起司做成圓筒狀,以炸肉餅的方式炸。吃兩個就很飽,很經濟。吃三個會反胃。

竹輪拌小黃瓜

最常出現在餐桌,稱不上料理的一道菜。簡單到不可能失敗。將竹輪和小黃瓜切成圓片,加美乃滋攪拌,再淋上滿滿的海苔末即可。放一段時間會出水,得立即吃完。

肉燥南瓜

將絞肉炒熟逼出油脂後,加入南瓜,再倒入湯汁、醬油、味醂、酒,小火燉煮至甘甜入味。營養不足時,以南瓜補充養分,是我長久以來沒有根據的信念。兒子也因為離乳食太常出現南瓜,後來變成討厭南瓜的人。

納豆吐司

吐司塗奶油,放上納豆後放進烤麵包機。納豆烤過後黏稠度減低,臭味也消失,幾乎還原成大豆。

松山出身的M專攻營養學,從大學帶回發酵菌,以稻草和大豆實驗自製納豆。使用此納豆不但為眾人荷包省錢,對她的報告也有助益,真是一舉數得。

吐司則大多是附近的麵包店分來的麵包邊。只要到麵包店裡說:「請給我麵包邊」,就可以拿到一大袋麵包邊,但麵包店絕不使用一般的包裝用袋子。也不會貼上店裡的貼紙。或許認為是免費給的,不是店裡的商品吧,抑或因為對方是貧困的學生才懶得費工。

這納豆吐司因其他四人都覺得很噁心,被大家宣告:「請不要在我們面前吃。」只有我獨自一人時才能做,是最大的難題。

大家回家的時間和吃飯時間很不一,但每週都會聚在一起看《The Best Ten》。當時謠傳松田聖子是超級不良少女,牙齒內側因吸菸過度而變全黑;為了確認此事,每次她出現時,我們輪流把額頭貼著電視,直盯著她的牙齒內側看。和松田聖子同齡的四個新鮮人,沒有特別的理由,卻把她當成競爭對手。當流傳她和田原俊彥交往時,爭相說著她的壞話,各自在心裡懷抱著自己有一天肯定能交到更優秀的男友,做著少女般的美夢。

結果我們無法得知松田聖子的牙齒內側是否全黑。幾年後看到她和牙醫結婚的消息時,我立即想起當時在女生宿舍的狹小餐廳,四個女生騷動的星期四夜晚風景。

在簡樸的生活中,最讓我們興奮的莫過於老家寄來的東西。有宅配箱寄到時,大家自然會聚集在餐廳。即使不是寄給自己的,依然興奮地等待紙箱拆封,看到裡面東西的一刻。

為什麼父母親要把那些即使在東京也能買到的各種物品,特地塞滿紙箱寄過來呢?襪子、洗衣皂、甘栗、虎標萬金油、營養口糧、枕頭套、喉糖、蜂蜜蛋糕、抗菌濕紙巾……這些東西塞滿紙箱,完全沒留下縫隙。在封箱的最後的最後一刻,發現些微的空隙也要想辦法填滿。明明盡是一些不起眼的普通物品,卻擁有讓心靈豐沛的潛藏魔力。

有一次寄給奈良出身的S的紙箱,放進了國中生妹妹的手作餅乾。心形和星形的餅乾隨處是歪斜的痕跡,一看就知道是自家手作。我也分到幾片嘗了味道。有點受潮,但依然美味。

熊本出身的T是個熱衷軟式網球的認真學生,練習結束帶著疲憊身軀回家時,常在鄰近的武藏小金井商店街的肉店買炸肉餅。買了三個,卻在還沒到家的路上忍不住吃了兩個,就是這麼率直的個性。

「肉店的阿姨和熊本的母親長得很像。」有一天她告訴我們。

有次經過店門前,仔細看著櫥窗後面,我立即認出那位和T的母親長得很像的店員。那個人和我的母親也有一點相似之處。之後,我也成了那家店的常客。

到了冬天,我們常常聚在一起吃關東煮。大家各自掏出一些錢,一起採買食物,調味交給專攻營養學的M。選關東煮是因為人數不多就無法如此豪華豐盛,且不像壽喜燒那麼花錢。

每個家庭都有每個家庭的傳承,有些人覺得不放馬鈴薯不行,也有人主張絕不能少了白菜捲,材料愈選愈多。

煮好的大鍋子會端到我的房間(因為我的房間東西最少空間最大),大家圍著幾乎溢出鍋外的關東煮,迫不及待地大快朵頤。窗外的武藏野森林被暗夜包圍,有時傳來中央線電車駛過的聲音。M最愛將吃剩的關東煮湯頭淋在飯上,做成茶泡飯吃。經常在飽足各式關東煮後,再來上三碗飯,最後甚至得解開裙子的扣環,發出滿足的呻吟攤在地上。

那時我們都談了些什麼呢?在廚房邊做納豆之時;探著松田聖子的把柄之時;吃關東煮吃到飽足無法動彈之時……

法國文學、現代舞、新聞學、小說,大家各自朝著自己的路邁進,一回到宿舍,暫時遺忘不安和抱怨,只是悠閒安詳地停下來好好休息,就像回到家人身邊。

後來聽說女生宿舍拆了。畢業後我再也不曾在武藏小金井車站下車。


懷抱戒慎恐懼的心情創作

坦白說直到現在我依然對寫小說戒慎恐懼。如果說從天而降的故事塞爆了腦袋,專心致力於汲取語言將之化為文字的人是天才寫手的話,那麼像我這樣的人簡直是沒資格發表小說之平凡人中的凡人。我時常如此妄想,縱使沒有足夠的體力汲取語言,因才華而折壽早死,至少讓我有一部作品能寫得宛如天才作家就好。

連載尤其恐怖。作品處於尚未成形的空白狀態,就約定好每個月寫出三十張,十二個月的量,真是太胡來了。如果只寫了三次的分量故事就結束了,或是寫了三十年故事還看不到結尾,該怎麼辦呢?抱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在鍵盤前囁嚅之間,截稿日已迫在眼前。

我的第一篇連載小說《砂糖時間》始於一九九○年三月號的《美麗佳人》(Marie Claire),當時完全不知道自己會創造出什麼故事。連載標題也是恣意挪用了佐野元春的單曲。就這麼第一行、第二行,然後第三行寫下去。反覆這樣的過程。因責任編輯是個急性子(當時給我的感覺),總之不要惹那個人生氣,帶著一半欲哭的心情敲打著鍵盤。甚至沒有餘裕好好咀嚼自己的名字能和崇敬的?邦生或金井美惠子等人並列在目錄的愉悅。

就這麼一年過去,當我回過神來,《砂糖時間》的連載已接近尾聲。完全超乎我的意圖,故事本身結束了自己的世界,靜靜地迎向結局。正好如約定,完美地以十二回終結。

經過了十二年,在《小說接力》(朝日新聞發行的小說季刊)連載的《貴婦人A的甦醒》付梓成書。即使歲月流逝,我依然沒變,仍一字一句,懷著戒慎恐懼的心情書寫小說。


消失的小說

文字處理機和手寫字的小說文體會不一樣嗎?有時會被問到這種問題。尤其是不曾使用過文字處理機的人特別懷有如此恐懼。我總是回答,差別只有指尖前方是敲打鍵盤還是握著筆之不同,腦袋裡的東西是一樣的,所以沒有任何影響。

三年前(一九八八年)我開始一律改用文字處理機寫小說。我是個機器白癡,會使用的功能只有「稿紙編輯」和「印刷」兩個功能,雖談不上好好利用文字處理機的所有功能,還是很便利,再也回不去手寫。

但有個問題,那就是我完全不懂文字處理機的基本原理。用筆將稿紙一字一字填滿,這是簡單明瞭的過程,沒有任何疑問,但文字處理機是如何將平假名變成漢字,又是如何記憶那麼多的文章,完全超乎我的理解範圍。
   
不論專家以任何淺顯易懂的方式向我仔細說明,對於欠缺數理知識和理解天分的我來說,都是對牛彈琴。對我而言,文字處理機是個擁有神秘又奇幻力量的魔術寶盒。

我幾乎不會事先打草稿,就直接敲下文字。在腦袋裡搜索詞彙,邊組成文章邊敲鍵盤。沒有輪廓的模糊想法在此過程中化成文字的形式,顯現在眼前。

在此反覆過程中,其實鮮少留下書寫的真實感。殘留的只有在腦海絞盡腦汁尋找著有感觸的詞彙後,因疲勞造成暈眩般的感覺。

畫面上的文字整齊端正地排列成行,被記錄在磁碟片裡。關上電源後,剛才還在眼前的小說瞬間消失了蹤影。

磁碟片也是個不可思議的東西。只有幾釐米厚的塑膠做成的薄片,貼著四方形和圓形的兩片銀色金屬。圓形金屬用食指搓著還會旋轉。

此看似不牢靠的輕薄物品,真的能記錄小說嗎?我不由得心生不安。將文件存入磁碟片,關上電源時,如果小說就這麼全部消失,化為烏有的話該怎麼辦?我不禁憂心忡忡。

剛才確實把小說寫下,但存在文字處理機的畫面和磁碟片裡的小說卻毫無真實感。無法感知小說輪廓的存在,能依賴的僅有虛幻的自我意識,無法以雙眼見證,也無法握在手中。小說的存在很虛幻飄渺。

有一次我的擔心,小說萬一消失了怎麼辦一事發生了。四百字稿紙共一百張的小說中間的二十張,因操作疏失而消失。

在我認定終於寫完,最後只要印出來即可的確認階段發生了此事。當時剛過午夜,家人都睡了,只有我一個人在餐桌前和文字處理機面對面,是個無風無雨的寧靜夜晚。

接受自己不小心按了不該按的鍵,讓二十頁小說消失的事實,需要時間。如此勞心費神寫出來的內容,怎麼可能如此簡單就不見蹤影。明明是我用雙手寫出來的,肯定還存在某處。邊這麼對自己說,不停按著鍵盤的各處,卻無濟於事。那二十頁的內容真的完全消失不見了。

那時除了自己犯了無可挽回錯誤的悲哀,同時也有著偷窺了不可思議空間的奇妙感受。

只要是小說書寫者,任誰都對自己的作品抱持著確信、自信甚至是愛憐,這是自己寫出來的小說。但即使如此,也無法把小說帶在身邊,抱在懷裡。不論是稿紙或文字處理機的畫面及磁碟,這些都是為了寫出小說的工具,並非小說的本質。小說的本質並非我們運用五感感知的現實世界,而是存在於現實分裂的縫隙之間,潛藏於看不見的空間之深奧處,不是嗎?

因此不論是誰都無法以手或臉頰或心來感知小說輪廓。只能借由文字這樣的假定工具去探索那個看不見的空間。
   
那二十張內容雖然從文字處理機中消失,但本質不會因而消滅。二十張分量的小說或許正從不可思議的空間深奧之處偷偷窺視著我。在文字處理機前束手無策的我,陷入這樣的沉思當中。

結果我一晚未眠熬夜回想這二十頁的內容,但不論怎麼努力只能還原十七頁。再也沒有機會見到那消失的三頁了。


震動耳膜的聲音──科隆和柏林的朗讀會

今年(二○○三年)的九月,我在科隆和柏林舉辦朗讀會。因為是初次到國外的朗讀會,我很擔心活動是否順利。即使出版了德文版,發行數量實在不多,真的有讀者會專程來聽從遙遠東方來的作家朗讀會嗎?我不由得擔心現場會門可羅雀。

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當時間一點一滴接近時,德國人和日本人開始三三兩兩冒了出來。有工作結束順道來看看狀況的男性;也有年輕情侶,結束後要去俱樂部跳舞的樣子。有人一手拿著我的書。整個會場幾乎座無虛席。

另一個令我詫異的是,為了朗讀會進行,當地的大學老師和女演員也前來協助。老師幫忙確認作品裡有疑惑之處,女演員在做發聲練習,會場的負責人反覆測試麥克風,讓我由衷地感謝。

朗讀會究竟在做些什麼呢?簡單地說,也就是朗讀小說的活動。雖然目的是如此簡單明白,但對作家來說卻十分戒慎惶恐。自己的作品公開揭露在眾人面前。能震懾住忐忑不安之心的,唯有靠厚臉皮。總之,只能冠冕堂皇地擺出,這正是我寫的小說的態勢,大方因應。

朗讀的內容是〈無名指的標本〉和〈妊娠月曆〉。開頭的十分鐘由我以日文朗讀,接著是德語朗讀。〈妊娠月曆〉是日記形式,日期由日文和德文交替念出。在朗讀時,表現大方的態度尤其重要。如果作家本人氣勢薄弱,就會顯得小說也同樣沒有力量。朗讀和唱KTV很相似。

女演員是由主辦單位安排,聽到排演時的第一個音的剎那,幾乎就湧出一股直覺,將會是一場優質朗讀會。

在書寫小說期間,我看著的是電腦螢幕上的文字。但同時,我也聆聽著故事擁有的聲音。當進入故事的世界,就能漸漸感受到旁白的聲音。

並非明確地聽到什麼,而是有著鼓膜被觸動的感覺,光這樣就能確定聲音確實存在。在聲音引導下,自己被帶到出乎意料的地方,如果沒有這種感覺,就無法完成小說。

剛剛聽著她的朗讀聲時,喚起了我在寫〈無名指的標本〉及〈妊娠月曆〉時鼓膜的熟悉震動感。這是我切實感受到德語版的小說也沁入德國人心裡的瞬間。

我一一看著在場每位參加者的臉。今天初次見面,而且不會再見的人們。連語言都不通的人,卻能聚集在此,在秋夜裡,沉浸在短暫的文學時光,空氣盈滿著熱愛文學者擁有的真摯溫暖。

我不知不覺忘了自己刻意表現大方的舉止。這已經不重要了。我被他們醞釀的溫暖包圍,深深陶醉在幸福的當下。


微小的擔心

我每天過著總是擔心著小事的生活。

早上點燃暖爐時,開始擔心燈油是否足以撐到週末。餵狗後,開始做兒子的便當。狗狗吃得太開心,盤子在地板被撞得劇烈移動,邊聽著狗狗吃飯的噪音,邊烤柳葉魚或炸豬排。當盤子的移動聲停止時,我起身檢查狗狗的食欲和身體狀況是否正常,有沒有吃完飼料。擔心豬排是否炸透,又把肉放入油鍋再炸一次。

對於正在寫的小說,是否能順利寫到結尾,總是擔心不已。明明是作者本人,只要按自己想寫的方向去寫就好,但再怎麼凝神注視,還是很難看清最後一行。只能戰戰兢兢地一行又一行地寫著。

黃昏時聽到遠方傳來的救護車聲。豎耳聆聽,希望不是來自兒子學校的方向。接著電話響起,確定要到東京工作的時程。在月曆上畫下圈圈,對自己說,這一天絕對不能發燒、也不能吃壞肚子。

帶狗狗去散步,得好好盯著,不能讓牠隨便吃下路邊的奇怪東西。同時還想著冰箱裡面的明太子還能吃嗎。

到了夜晚,打從心底感謝,今天一整天只是反覆著微小的擔心,總算平安無事地度過了一日,然後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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