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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體制運動
受難的生靈
與「海角七號」不同的真實遣返作業
後記

作 者 作 品

日治台灣生活史:日本女人在台灣(全4冊)

臺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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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治台灣生活史(BC0182)──日本女人在台灣(昭和篇1926-1945)下

類別: 史地‧法律‧政治>臺灣史
叢書系列:歷史與現場
作者:竹中信子
譯者:熊凱弟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09年01月05日
定價:580 元
售價:458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592頁
ISBN:97895713494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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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治台灣生活史:日本女人在台灣(全4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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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體制運動受難的生靈與「海角七號」不同的真實遣返作業後記



  與「海角七號」不同的真實遣返作業

「海角七號」電影中,友子依依不捨為老師送行的一幕,為日治的台灣下了一個註腳。現實中,遣返的航程卻是紛擾不斷……

根據遣返者的乘船日期以及利用的船隻種類,航行狀況各不相同。有人幸運地在晴天平穩的海上順利航行,度過幾天愉快的旅程;有人暈船暈到痛苦不堪甚至生病;也有人必須在船艙內照顧病人;對於遣返船上形形色色的人而言,可以說是每天過著「特殊的生活」。

從台灣遣返的人因為「不知疾苦」,遭照顧他們的軍人和船員怒罵,原因竟然是對食物不滿意。在遣返列車上,還有人像要去野餐一般帶著便當。戰後物資立刻回流,嘴巴刁慣了的日本人在港口的貨棧等候時說:「這種東西怎麼能吃?」就把東西灑掉了。還說:「在船上要連續好幾天吃這樣爛的東西,小孩子會死掉。」因而要求特別分配飯糰給幼兒。此外還有婦女說:「船上的東西真難吃。」這些話傳到船員耳中,生氣地說:「不給那些不知道我們辛苦的人東西吃了。」穿著美麗衣飾的婦女,因吃飯時常只有白飯,爭先恐後去搶放在甲板上的梅干和醬菜。此外,堆積在甲板上的高麗菜,在同室的人互通聲息下一起分而食之;光是吃飯就有很多紛爭。

遣返者自集合以來,用連洗都沒洗過、帶泥巴的蘿蔔煮的味噌湯都吃過。士兵煮的飯都是野戰料理式的東西,在大鍋中將沾了泥巴的蘿蔔切成輪狀、加上水和味噌就完成了。竹中律子(りつ子)曾寫道:「如果煮沸了,細菌就會死光光,泥巴會沉到鍋底,所以沒關係。」

帶著嬰兒的母親非常辛苦。要換洗尿布、嬰兒哭鬧會讓周圍的人心煩、沒有母乳時要泡牛奶,不論哪件事都不能馬虎。還發生相當悲慘的事:年輕母親在搖晃的船上摔倒不小心壓死嬰兒,因而精神異常。如果有人在船上死亡,一律海葬。若船上有僧侶,死者遺體就在其誦經聲中回歸大海。

在船上,也有不少人生病或者病情惡化,醫師和護理人員組成了船內救護班服務眾人。鹽川那賀(ナカ)是日本紅十字的陸軍護理長,她將自己的六個小孩托給母親,然後到陸軍醫院服務。她是一位正直負責的女性,收到遣返命令時,拿著規定的行李到基隆集結所報到。同一時間,醫院的友人及熟人拿著一大堆的行李來。她看了說不出話來,懊惱地哭了起來。她原以為可以好好睡一覺,卻接到命令加入船內救護班。這個救護班包括她在內共有四名護理長,得擔負起照顧三千名乘客的健康。在暈船又拚命工作的狀況下,其他三名護理長都倒下了,只剩鹽川一個人撐到最後,讓軍醫非常高興。紀錄上記載,船員特別提供了一間小房間給她,也供應她特別的食物;她非常疼愛小孩。

從花蓮港遣返的台北帝大醫學部學生加藤巖,在寄給筆者的信上提到,加藤與當醫師的父親一起搭乘遣返船,因為醫師不夠,父子倆就如同船醫一樣做起醫療義工。到達內地後又被要求照顧下一梯次的遣返者,往返內地與花蓮港好幾次,因而拖延了加藤巖在京都大學醫學部的入學手續,只好轉入金澤醫學部。

當時還發生遣返者的行李遺失之事。不過在那樣混亂的時期,從台灣遣返的民間人士行李有百萬個之多,能夠平安無事收到才不尋常吧。

(摘自第十八章 遣返及其後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