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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第七章 警察
第十一章 性與手槍

譯 者 作 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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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別: 社會‧文化‧傳記>社會議題
叢書系列:文化叢書
作者:伊恩.歐佛頓
       Iain Overton
譯者:陳正芬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16年02月19日
定價:420 元
售價:332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384頁
ISBN:9789571365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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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第七章 警察第十一章 性與手槍



  第七章 警察

身為記者和作家,我的挑戰之一是跟警察打交道。

一般來說,當你隨軍隊來到衝突區,是被派去參觀某項「行動」,政治人物和軍中的新聞官想讓全世界知道他們的軍隊整裝經武,即將圓滿完成任務,而新聞記者就是在高辛浣值的戰壕,在血腥戰役出生入死之中度過職業生涯,且往往成為戰爭國家的自由派良心。

但是隨警察採訪可就不同,你很少會遇到激烈的突襲,我曾在世界上犯罪事件最頻繁的地方混在警察之中行動,包括薩爾瓦多、宏都拉斯、哥倫比亞、巴西等,怪就怪在每次的感受都一樣。

首先是用力握手,因為警察不信任非他們族類的人,接著穿上防彈背心,對方會含糊表示有可能發生狀況,在簡單介紹過後,就上車前往必然會發生的犯罪現場,警笛一閃閃。到達目的地時,可能是已經有另一個警察單位將罪犯逮捕,或者屍體已經躺在路當中,要不就是假警報。

基本上,警察的政治敏感度極高,沒有一位負責媒體的警官會希望記者看到警察殺人,因此他們會帶你到以前很亂但現在已經平靜的地方,並且帶你去了解正在進行守望相助的區域,那裡的人生一片美好,沒有血腥,而且不是因為新聞官篩選新聞的緣故,事實上,大部分的警察其實沒那麼常使用槍枝。

我從目前為止觀察到的大規模槍擊事件兇手和其他罪犯得知,槍在犯罪活動中扮演最重要的腳色,但我這段時間下來也發現,警察和槍的關係往往更複雜,有些警察將武器視為一切,有些則專注在情報導向的維安,還有些警察採取有節制的方式制服犯人,電槍(Taser)就是其中之一,警槍在妥善使用下不是用來攻擊而是防禦,用來彰顯法律,而非強迫他人聽從自己。

當然,警察攜帶槍枝而且數目相當驚人,全世界近十億支槍當中,執法機構就擁有兩千五百萬支,相當於每位警察擁有一點三支槍,警力的規模愈大,擁有的槍也愈多,中國警察據估計擁有一百九十五萬支槍,數字雖然嚇人,但平均下來每十位警察僅有約七支槍,低於全球平均值。印度警察的槍枝總數較少,為一百九十萬支,但每兩位警察有大約三支槍,最多的要屬塞爾維亞,每位警察有兩支槍。

類似數字當然只考慮平均值,在美國,每位執法人員有大約一點五支槍,但是聯邦漁業和野生動物署(Federal Fish and Wildlife Agency)的人員平均每人有將近六支槍。

我感興趣的是配備很多槍且對維安產生深度影響的警界,因此我探討槍枝擔任執法急先鋒的三個領域,包括警察的特警部隊、準軍事突襲行動中使用的槍,以及警察濫權下使用的槍。

這隻狗的亢奮明顯可見,因為牠知道有事要發生。訓練員朝空中丟一把沙子查看風向,接著將牠的項圈鬆開,這隻有著棕色斑點的邊境牧羊犬脫離牽繩,疾馳過學校後面整齊停放的車輛,到了第三輛,牠用後腳轉動方向然後坐下,訓練員上前拍了拍狗,把手伸進黑漆漆的輪圈裡,食指和大拇指撈出一把格洛克手槍,狗開始吠叫。

南非的嗅探犬被訓練來搜尋毒品或爆裂物,緝毒犬善於嗅聞古柯鹼和大麻,緝槍犬就像我眼前的這隻,聞得出爆裂物的灰燼,能夠偵測無煙火藥和底層的塗料,因而獲得這個名號。

南非一直有在使用諸如此類的狗,西南部的開普幫據估計有五萬一千支槍,而這還只是南非的最南端而以,整個南非有高達四百萬支非法槍枝,有人告訴我,在某些地區只要找對門路,取得槍枝比得到一杯乾淨的飲水還來的容易。

大量非法槍枝帶來的影響非常清楚,曾經南非每年有一萬五千人遭槍殺身亡,警察及緝槍犬在執行任務上困難重重。

也因此,在我見過專門救助槍傷患者的醫師後,便與某個警察小隊約了見面,他們負責在這個暴力案件層出不窮的地方搜索槍枝,但這裡的警犬並不是在開普敦的幫派地盤上搜索,這次我們來到一所位在開普平原區某個貧困區域的學院Hoerskool Bonteheuwel,據報在這間小規模的學校裡可以堂而皇之地吸毒,現在已經搜到一把槍,於是配槍警察趁朝會來到這裡宣布突襲檢查,並告知學生們將接受搜索。

看到槍並不稀奇,在開普平原區,有年僅十四歲的兒童因為涉入幫派殺人案而遭到逮捕,暴力案件數再創新高,二0一三年該省分的兩千五百八十件兇殺案中,百分之十二與黑幫有關,相較前一年大幅增加,因此警察不敢輕忽,命令每個孩子把手放在頭上,對一排排有色人種的年輕學子搜身(註三),孩子一一起立,默默任由警察的手搜遍他們骨瘦如柴的身體,魁武的白人連褲子的反摺和馬球衫的領子都不放過,遍尋毒品包裝紙、彈簧刀、槍。其中有些孩子早在很久以前已經告別童年。

警察在一面漆著「行善被人忘,作惡憶千年」的斑駁牆下快速進行搜查,但學校的諺語也只是這樣,警察真正要對付的,是來自父親叔伯的影響力,一九八0年代的種族隔離期間,有色人種和黑人從開普敦貧民區大舉遷移至開普平原區及其周邊城鎮,導致幾十年間暴力事件大幅增加,最終造就此地特有的黑幫罪犯,治安之敗壞,莫此為甚。

那天早晨的靜謐中,我透過窗玻璃看見一位肥胖的婦人穿著寬鬆的條紋衣服蹣跚走過,她推著破舊的嬰兒車,盯著滿是垃圾的地上猛瞧,毫不關心對街發生的事,警察來到這間問題學校已經不是頭一遭。

校內,面無表情的警官把一名男孩拉到一旁,這個年輕人把褲腳塞進襪子裡,這是幫派份子的作法,檢查員抓住孩子的肩膀,狗兒則豎起鼻子繞著他的腳嗅聞,聞了男孩的大腿後回到椅子邊,沒有發現毒品或無煙火藥,而是基於膚色的考量。

我來到外頭,朝著五位開普敦首都警察走去,他們正閒著沒事,格洛克手槍好端端擺在藍色的塑膠皮套裡,每個人已經幹了十二、三年的警察,但儘管平原區的暴力頻傳,他們卻都不曾對任何人開過一槍,而槍也成了這些警察身上的裝飾品。

其中一位檢查員或許是感受到我眼中的失望,於是要我跟他們去開普平原區巡邏,跟我同車的有四十七歲的白人警察尼柯˙瑪西(Nico Matthee)和三十六歲的黑人警察藍道˙皮耶特(Randall Pieters),他們同屬緝槍犬的小隊成員,曾經被派去搜索開普平原區較危險的區域,這兩位警察身穿卡其褲和首都警察的藍襯衫,識別證是代表南非的黃、橘、白、藍、綠、黑,彩虹中的希望。大肚子挺出褲子的尼柯,和許多警察一樣留著濃密的鬍子,是個認真親切的人,藍道一頭銀白的短髮,臉上有青春痘疤,一開始沒說什麼話。

我擠進車子的後座,後面有兩隻狗關在籠子裡,剩餘的空間擺滿了防彈背心,手銬、霰彈槍和急救箱。兩位巡警都攜帶Vektor Z88 9釐米手槍,這是義大利貝瑞塔槍(Italian Beretta)的變化版,本次巡邏的目的地是這塊貧窮土地上暴力犯罪最嚴重的國宅曼寧伯格(Manenberg),因此需要這些槍枝。

車子在街上行駛,我注意到大部分的轎車都是白人在開,小貨車則擠滿南非的黑人,接著我們來到一個地區,這裡看不見白人在開車,有的只是淒涼以及被風吹得滿天飛舞的垃圾,這個貧窮區域的草皮骯髒,防水布隨風拍動,屋頂的每一面鋪著看不到邊際的波浪板,男人穿著破舊的藍色工作服和毛線帽坐在門前樓梯上,我們的警車在晨光中緩緩駛過。

「每一間貧民窟住了五到九人,」尼柯對車窗外點著頭說,這些都是暴力的溫床,這裡的壞人經常因為靠犯罪為生而公開被獎勵。

「他們稱之為『良性血拚』,」藍道指得是黑人和有色人種青年偷竊有錢白人身上的財物。開普敦幾個最大幫派的成員住在這一帶,包括了苦日子(Hard Living)、俏小子(the Clever Kids)和數字幫(the Numbers),此外還有十幾個規模較小的混種幫派,據說一九九0年代初,這裡至少住了一百三十個幫派,幫眾約十萬人,誰都不曉得今天變成多少人,但警方表示情況比過去更糟。

「他們販賣甲基安非他命,」尼柯指得是當地生產的結晶甲安,「或是忽得、大麻跟海洛因,不過最大宗要屬結晶甲安,這裡的槍擊案全都跟幫派有關,原因不外是爭奪販毒地盤。他們武器裝備齊全,有金牛座左輪手槍(Tauruse)、CZ75和格洛克,以九釐米手槍為主。」

居民七萬人的曼寧伯格光是二0一三年夏天就發生十四起殺人案和五十六起殺人未遂案件,今年更糟,頭四個月就發生三十件殺人案,當地人表示警察廢弛職務,甚至逼得西開普首相跳出來下令佈署軍隊,二0一三年一至九月有超過一千兩百人被捕,但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藍道要我把車窗搖下以便聽見槍聲,我們進入開普敦治安最差的地區中最亂的國宅區。

牆壁覆滿橫七豎八的幫派塗鴉,就像野貓對著樹灑尿般標註地盤,苦日子幫控制這一帶,因為到處都有HL$的標誌,剩餘區域則被年輕迪西小子(Young Dixie Boys)、頑皮小子(Naughty Boys)、垃圾放克小子(Junky Funky Kids)等比較小的幫派瓜分,換言之,每條街都有一條心知肚明的界線,近九成住在這裡的人都認為,曼寧伯格有些地方是一輩子都去不得的。

尼柯說:「這裡的有色人種不講究章法,我不是種族主義者,但自從九四年以來就變了,唯獨他們還是老樣子。以前主其事者是白人,現在換成黑人當家,有色人種卡在中間,有時他們想表現成白人的樣子,有時又像黑人,這就是問題。」

他說,問題最嚴重的是27、28、29這三個數字幫,幾名幫派成員將四歲兒童強暴後燒死,最近兩名警員在曼寧伯格附近被槍殺,一般認為是數字幫的人在背後主使,一名身上刺青的年輕人對著倒臥沙地的警察開槍,而且對準其中一位的頭部,至於槍則是從另一位警察身上取得,幫派份子殺警可是大功一件,如果奪槍就更好。我望向窗外,心想這些警察會不會反而讓我成了被攻擊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