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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勵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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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別: 心理‧勵志‧占星>心理勵志
叢書系列:人生顧問
作者:珍妮特˙威爾
       Janet Wehr
譯者:謝凱蒂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17年04月21日
定價:300 元
售價:237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248頁
ISBN:97895713695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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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次任務

    凌晨兩點十五分,電話鈴聲響起。這是我一個月前開始從事安寧療護工作以來,第一個在待命時段發生的任務,我速速著衣、梳好睡扁的頭髮,感覺有點像消防隊員聽到警鈴的時候,立刻跳起來穿好靴子、順著鋼管滑下的情景。我先複習病人的名字與地址,以及分診護理師在電話上提供的資訊:「瑪德琳快要過世了,家屬希望你儘快趕過去。」我在路上也繼續複習這種狀況的應處程序,至於該說些什麼,我想我的心會告訴我。

    我深吸一口氣,敲敲門。這是間小巧舒適的公寓,瑪德琳的孫女克莉思蒂前來應門,臉上明顯有哭過的痕跡,她的丈夫傑克陪伴在一旁。我先安慰他們一會才走進臥室,病床上的瑪德琳蓋著粉紅色的被子,蒼老而脆弱,型銷骨立如孩童,雙膝縮在胸口,姿勢就像回到母親的子宮。手腳指甲是灰藍色,像是海貝內殼的顏色,表示她的心臟極為虛弱,就連這孩童般大小的身軀也無法充分供血。她的呼吸聲粗啞,發出所謂的「死亡喉音」,一呼一吸之間有很長的間隔,我知道她只剩餘幾小時、甚至幾分鐘的生命。

    我輕聲向克莉思蒂與傑克解釋瑪德琳呈現的生理現象,也就是瀕臨死亡的跡象與症狀。他們仔細聆聽,瞭解他們所見是人體生命跡象流失的正常狀況後,便不再緊張。克莉思蒂說,兩天前瑪德琳才說過她老了、累了、已經擁有豐富的人生,現在想休息了。當時瑪德琳十分平靜與安詳,語氣是全然的滿足與篤定。

    突然,一位面生的男子衝進屋裡,顯然有怒氣,一副前來主事的態度。克莉思蒂介紹那是她哥哥羅伯特,是我們醫院裡著名的外科醫師。他快步掠過我們,到房間看即將往生的瑪德琳。他對瑪德琳做幾秒鐘視診,就跑去打電話叫救護車,然後轉頭對我大吼:「你在做什麼?我祖母快要死了!她需要急救!馬上急救!」

    我向來都有能力成功緩解情勢,也冷靜向他解釋此時無需緊急送醫。我說:「你祖母已經九十九歲,她的醫生也已經跟家屬說明,她的症狀與衰竭屬於壽終現象,無法治療,她已經看不到、聽不見,現在也無法吞嚥,或許她也不願留在人世了。」

    羅伯特只是瞪著我,不耐的抖腳,一心等著急救人員。

    他們來了。羅伯特一開門就用權威語氣大聲說他是「醫師」,一夥人立刻接受聖旨,火速將瑪德琳送上門外的救護車,留下克莉思蒂、傑克,和我目瞪口呆杵在原地。

    這是什麼狀況?所有安寧療護訓練都沒告訴我該怎麼應對這種狀況,我覺得自己辜負了瑪德琳,只能祈禱她不會死在全速前進的救護車,或滿是陌生人的急診室,也祈禱急診人員不會為她插管或施行心肺復甦術。我跟克莉思蒂與傑克一樣,都希望瑪德琳可以躺在自己的床上、在自己的家裡、環繞身邊的是愛她、瞭解她想要休息的親友。我拿起護理包離開瑪德琳家,深覺我有負所託。

    隔日再次接獲通知前往瑪德琳家,克莉思蒂說的情況我已經知道,急診人員只看了瑪德琳一眼,就對「醫師」說,他祖母不是病了,而是要往生了,他們認為應該送她回家。瑪德琳一直撐到她又回到自己的粉紅色房間、躺在鬆軟的鵝絨被下,才靜靜的離開人世。

疼痛緩解

    不具有醫療專業背景的人,在照顧生病的家人時,常以為是臨終前使用的藥物導致死亡。之所以有此誤解,主要是因為病重之人往往就是在用藥過程死亡。但我認為有必要在此鄭重澄清,這類病人真正的死因是疾病進程,而非旨在減緩臨終者痛苦的藥物。嗎啡就是此類藥物之一,是醫院、診所、居家的病人經常接受的藥物,完全沒有導致死亡的疑慮。就安寧療護而言也一樣,容我再強調一次:緩解性的醫療照護不會致死,疾病才會。

    幾年前有一位病人雅妲,她的宗教信仰不允許她尋求醫療協助或接受用藥,她後來成為我的病人之一。

    是她的丈夫查理先與我們接觸,他自我介紹過後,就開始描述妻子的狀況,絕望之情溢於言表。雅妲六十三歲,罹患末期乳癌,因為宗教信仰的限制,她從未看過醫生,也不曾使用緩解疼痛的藥物。數月前開始,她將自己關在樓上房間,除了查理之外,幾乎不見任何人。原因是左邊乳房已被癌細胞吞噬,並發出惡臭。她隔離自己,連孩子們也不見,以免因為病況而感到羞恥或冒犯他人。查理哭著說,這樣已經夠糟了,但更糟的是妻子正忍受巨大的痛楚,他實在不忍心,含淚表示他準備為了自己與妻子而違背教律,讓雅妲接受用藥,緩解疼痛。

    我完全理解查理的立場,但也知道,如果雅妲的意識清楚、有自決能力,就必須由雅妲自行抉擇。

    當我踏入雅妲避世而居的房間,不禁感到心碎,原因並非那強烈得令人暈眩的氣味,而是看到雅妲坐在椅子上,駝著身體伏在小桌上,用手肘支撐上半身重量,這是她發現唯一稍可耐受劇痛的姿勢。查理也跟我上樓,他說到了晚上,他就在桌上放個枕頭給雅妲。他說雅妲已經幾個星期無法躺在床上或椅子上。任何動作,包含呼吸,或是準備睡覺的動作都會引發劇痛。

    我告訴雅妲,我可以提供幫助,可以送來病床,調整成讓她舒服的角度,她聞言抬頭盯著我。我說可以為她上敷料,去除癌細胞氣味,她開始聚精會神聽我說話。我說,除非我可以讓她好好休息,否則我不會休息,這時她流下眼淚。「我只希望能躺在舒服的床上,我只希望不要一呼吸就痛,我只希望可以好好睡覺。」

    查理走到妻子身邊,輕聲說他已經改變了幾個觀念,其中一個就是關於不可用藥的教條。他溫柔的問:「你不反對科學研究是吧?科學也是上帝的賜予,而藥物就是科學的產物,如果我們不用藥,可能反而是不懂得感激上帝。」雅妲不需思考太久就對查理點點頭,然後以微弱的聲音對我說:「只要能幫助我的辦法,我都願意接受。」我在心中默默祝禱:「感謝上帝!感謝查理!」

    安寧護理師幾乎都知道,疼痛或焦慮有可能延長臨終者的彌留現象。當病人全力關注身體的感覺,無法放鬆,反而不能好好善終。我相信透過藥物的施用與醫護措施的介入,讓病人能夠感到舒適與放鬆,才能進入身、心、靈彼此和諧的寧靜狀態,就好似身體終於鬆一口氣、跟靈魂說:「我準備好了,現在由你接手吧!」

    兩小時內,雅妲的房間就裝設好病床,上面是最柔軟的床墊,梳妝台上也放了控制疼痛、焦慮,以及其他臨終症狀的藥物與用藥說明書。我清理好雅妲左乳的傷口並以敷料覆蓋,其中的活性炭過濾片可以去除臭味。我問她要不要先使用止痛藥,再讓我們幫助她躺上病床,她同意了。

    我們先等待十五分鐘,等雅妲放鬆,也等藥物產生作用,然後查理和我就把雅妲嬌小虛弱的身軀抱離她不知坐了多久的椅子,讓她慢慢躺上病床,再幫她蓋上柔軟的黃色法蘭絨毯子。我們往後退兩步,看著雅妲數週以來第一次能夠讓自己的病體好好躺下休息,讓床鋪的柔軟擁抱她,我聽到她發出一聲嘆息,雖然閉著雙眼,但臉上漾起猶如置身天堂的甜蜜微笑,她用微弱的音量說:「我想要的,都有了。」

    雅妲感到舒服之後,整晚都沒再移動或說話,翌晨日出之前,她往生了。她終於找到她所需要的祥和,讓靈魂可以放下身軀,升騰而去。

時機未到

    身為安寧療護人員,我知道在死亡過程中,聽覺是最後消失的知覺,也有越來越多的證據顯示,病人直到死亡為止,都還有聽覺。他們通常因為體力與專注力不足而無法正常說話,卻依然能感知誰在身邊,以及某些生活細節。所以,即便病人似乎毫無反應,或是處於昏迷狀態,我們都鼓勵親友繼續跟臨終病人說話,尤其是說些心裡的話。我們知道,臨終病人看似沈睡,其實正在準備面對自己離開人世的過程。我們常能看到已經多日無法言語或清醒的病人,突然就加入身邊正在進行的對話,起身(儘管短暫)發言、發問,或與旁人進行有意義的互動。我們教導家屬應持續對病人說話,告知當天的日期,或是誰會來探病之類的資訊,即便病人看似對周遭動靜無感,我們仍鼓勵家屬就當做病人依然聽得到,因為他們確實可以。即便某些家屬認為徒然,但只要有可能幫助病人安詳辭世,就值得去做。

    有時,臨終病人只是等待一件未竟之事的結果,讓他們可以就此為生命劃上句點。曾有一位男性病人比預估的死亡時間多活了好幾天,當時他處於昏迷狀態,已不能再進食與喝水,通常這種情況只能再存活七到十四天。他的器官在數日後就已脫水,但到了第十六天,我們還看不到任何即將往生的徵狀。我跟他的妻子談過之後才瞭解原因所在。

    她說兒子住在中國,最快的返國班機還要一天才會抵達,她把電話貼在丈夫耳邊,讓兒子安慰父親:「爸,我快回來了。我愛你。我星期五晚上八點就會看到你。」果不其然,病人在星期五晚上八點仍在人世,他終於等到兒子歸來,完成最後一個「待辦事項」,也為生命劃下句點。他在九點鐘往生。

尊嚴死

    我只要一想到莎拉,心情就大好。她是我的偶像:美麗、幽默、務實、聰明、勇敢、有學問,還有某種威嚴。我最喜歡的就是她的威嚴,那是源自於她的正直、果決、毅力,並且就展現在她生命的每一個層面。

    我第一次與莎拉在電話上安排居家探訪,就發現並非她要遷就我的時間,而是我得配合她才行。「不行,星期一沒辦法,因為我要去看表演,還要跟幾個朋友吃午餐。星期二.....也不行,我要上運動課。星期三好了,喔!也不行。那天要去逛街買東西。星期四吧!這天可以,不過只有上午可以。」我低頭看看莎拉的個人資料與病歷,她真的同時罹患大腸癌與肺纖維化?她可比我還忙碌呢!

    到了星期四,我在莎拉家門口稍候,讓她把兩隻狗先帶進房間,因為其中一隻缺一條腿的?犬小巴很怕生,而另一隻雖然體型更小,卻是莎拉口中的「小野獸」,所以我也不特別想跟牠見面。牠們一直與莎拉形影不離,所以莎拉罹病初期就開始規劃狗兒後續的照顧,才能在她離開之後確保狗兒生活無虞。

    我才坐下,莎拉就把「死」擺在檯面上討論。「我知道自己就快死了,我想在身體狀況還允許的時候做我喜歡做的事,所以我真的很忙,我想妳只要一個月來兩次就好了。」莎拉才六十九歲,看上去還更年輕許多。她的風格是低調的時髦,總是穿著打扮得十分美麗。唯一煞風景的是鼻子上的氧氣管,這管子從地板延伸到房子角落正發出低鳴聲的氧氣機。四年前,癌症奪走莎拉的丈夫,不久之後,她先是被診斷出肺纖維化,她的肺失去彈性,即便不運動的時候,呼吸也很困難,屬於重症,接著她又得到大腸癌確診的消息。知道她的經歷之後,我不禁讚嘆她是哪來的韌性,竟能如此堅持下來。

    當病人淡然討論死亡時,我有時也懷疑那是不是否定現實的心態,但莎拉絕非如此。她說已經完整走過了憤怒、否定、妥協、憂傷等等階段,最後才終於找到接受現實的方式。她列出一張待辦事項清單,包含與久未見面的親友聯繫,還有給每個孫兒寫一封信。她這樣完全做好與世長辭的準備,甚至引起子女反彈,女兒愛咪和兒子安傑洛都不喜歡她明擺著要「趕快了結」的模樣。莎拉受過多年的神學教育,篤信宗教,曾幫助癌末的丈夫安詳辭世,對於死亡過程,以及死後必須面對的事,她都無所畏懼。不過,她倒是希望盡所能讓身邊的人做好準備。

    幾個月後,癌症開始讓莎拉的身體不堪負荷,也被迫減少活動,她與安寧療護人員安排了幾次會面,讓我們為她的兒女解惑。莎拉以一貫的直率態度引導大家進行討論,提出一些她認為必要的問題。「好,請說明我死後必須立刻採取的行動,他們該打電話給誰,還有該怎麼分辨我是不是真的死了。」莎拉不只一次告訴我,她最擔心的就是她往生當下無人能協助兒女,她不願讓兒女獨自面對此事。

    莎拉自己已經準備好,也幫身邊的人都做好準備,任何細節都沒放過。時間又過了幾個月,她的死亡進程像是進入停滯期,但她並不開心。當她逐漸無法自己打理生活,便搬去與女兒愛咪同住,兒子安傑洛常去探望,每次一進屋就開玩笑說:「呦!妳還在呢!」莎拉便皺起眉頭。

    莎拉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她也接受了必須依賴女兒的事實,交由愛咪照顧她多數的需求。愛咪一肩擔負起照顧者的責任,我從未見過像她這樣有能力、耐心、愛心的照顧者,每日悉心幫忙母親的個人衛生與用藥,培養出非常敏銳的護理直覺,甚至連她自己都感到意外。當病人必須依賴他人的協助,幾乎都會感到不安,莎拉卻處之泰然。多數人都會尷尬的事,例如必須被看到自己裸身、讓他人提供貼身照料,或是簡單的動作也得仰賴他人,莎拉只是聳個肩說:「該怎麼就怎麼吧!」有一次,莎拉不幸在下床的時候跌倒,她唯一不高興的是沒有弄出個烏青眼圈可以拿來說嘴,不過,她的臉頰在幾天後的確出現一小塊淤血,她攬鏡自照還很得意似的。

    莎拉與家人都已經為她的善終做好萬全準備,但什麼也沒發生。她比預後推估多活了一年以上,她開始對病體感到不耐,想要拋棄它了。某次家訪的時候,她要求加速這個過程。我趕緊說明安寧療護不會、也不可以加速死亡,但也表示確實有某些病人自行停止飲食,以求早些離世,只是這聽來容易,做來難。莎拉問我這需要多久的時間,我說一般是十二天左右。莎拉當下就推開愛咪放在一邊的水杯,決定即刻停止飲食。

    當時的我只見過少數安寧病人訴諸此途,但無一人成功。病人必須有超強毅力與決心,才能抗拒食物與水,即便心理上想堅持,但身體通常較為軟弱,飢餓之際聞到食物的味道,或是極度口乾舌燥的時候,意志力很快就會瓦解。而莎拉卻展現她一貫的強韌,堅守她亟欲歸去的信念。

    然而,人體在缺乏食物與水的情況下,自有其因應之道。曾經節食的人都知道,最初三天最難熬,之後身體就開始製造腦內啡,不僅能解除飢餓的痛苦,還能讓身體感到安適與愉悅,因而讓節食者自覺輕盈,情緒上也能穩定與滿足。這就是莎拉在七十二小時之後的狀態,然後她才終於等到了期盼中的死亡進程。

    絕食第八天,莎拉陷入昏迷,出現即將往生的跡象。我前一天來探訪時,判斷她無法撐過當晚,不料隔晨與護理佐理員夏儂抵達愛咪家時,見她仍在呼吸。夏儂是來幫莎拉洗澡的,我們知道莎拉對儀容有高尚與特殊的品味,所以愛咪、夏儂與我開始幫莎拉洗澡、梳妝、著衣,準備送她最後一程。向來負責搞笑的安傑洛則陪在簾子外面,說著一個又一個關於莎拉的趣事或感人的故事。

    我們幫她洗好澡、擦乳液、梳頭髮、穿上她最喜歡的睡袍,幾分鐘後,莎拉的狀況開始急遽轉變,呼吸越來越淺,間隔也逐漸拉長,膚色變得非常蒼白,手腳也漸趨冰冷。安傑洛與愛咪一左一右握住她的手,夏儂和我站在床尾,我們默默將愛的能量傳遞給莎拉,與她做最後的道別,目送她慢慢走向她渴望以久的地方。就像凝視燭火漸次微弱,終於無聲熄滅。

我們不曾在莎拉身上看到恐懼、哀傷、懊悔,或忿恨。莎拉以她溫和卻執著的方式,讓我們見證何謂尊嚴死。
    附帶一提:莎拉在罹病後期搬入愛咪家時,便決定讓「小野獸」安樂死,因為牠的脾氣實在太壞,不可能適應新的人家。至於缺腿的小巴則是送給住在一小時車程之外的表妹。安傑洛與愛咪後來聽莎拉的表妹說,就在莎拉善終那一刻,小巴開始不停哭號,即便距離遙遠,小巴仍感應到親愛的主人離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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