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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人絮語
但唐謨序
馬努葉.普易年表
附錄 1

譯 者 作 品

分成兩半的子爵
不存在的騎士
樹上的男爵
蛛巢小徑
在荒島上遇見狄更斯

大師名作坊

【類別最新出版】
雨落池中,為何還堅持游泳:精讀俄羅斯四大文豪短經典。一堂為閱讀、寫作與人生解惑的大師課
雨落池中,為何還堅持游泳:精讀俄羅斯四大文豪短經典。一堂為閱讀、寫作與人生解惑的大師課(作者親簽版)
宇宙連環圖
瘋狂(二十週年紀念新版)
看不見的城市(繁體中文版二十週年紀念新版)


蜘蛛女之吻(AA0025)
The Kiss of the Spider Woman

類別: 文學‧小說(翻譯)>大師名作坊
叢書系列:大師名作坊
作者:馬努葉.普易
       Manuel Puig
譯者:紀大偉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1994年09月01日
定價:280 元
售價:221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432頁
ISBN:9571312630

已絕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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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人絮語但唐謨序馬努葉.普易年表附錄 1



  但唐謨序

蛛.角.面 .線

.但唐謨

1. 「蛛網之角」蜘蛛的囈語:從胎乳中伸展的蟲肢

蜘蛛,一種八隻腳的昆蟲,擅長結網以獵捕食物。蜘蛛喜愛在月神護祐的夜晚工作;晶瑩剔透的絲液連結成迷宮,飄散女妖的蠱惑。有人說,這些絲線連接地獄、天堂與人世;於是你情不自禁,無助地奔向她——那個蜘蛛女,卻發硯自己早已動彈不得。在那座迷宮中,你每一吋掙扎換來的,只是更加劇烈的痛苦,而你卻也沉醉於她先知般的智慧目光。生命一滴一滴流失,你在劇痛中享受著類似跳樓自殺時的重力加速度快感!你逃不掉了!而她——那個蜘蛛女,正吸吮你體內的毒膿,益發妖豔誘人。你,只是不斷地痛苦,狂喜,痛苦,狂喜……那個蜘蛛女也日復一日織網,殺戮,織網,殺戮……

其實,在現實中體驗蜘蛛女的魅力,可不簡單。

或許,這正是我的朋友莫里那如此癡愛電影、描述電影的原因。也或許正因如此,你不經意地拾起這本書閱讀。如果你允許我這麼說,我願意告訴你,那甚至是我生存的目的——去體驗一種絕美……儘管,這代價有時是致命的。

因此,我那對牢獄中的朋友各自選擇致命的方式,來完成他們的絕美——莫里那選擇情愛,華倫亭選擇了革命。他們其實是同志啊!兩顆悲壯的心靈,激發撞擊,創造屬於月光的生命——蜘蛛女。她融合莫里那身上的纖細多情,與華倫亭的剛強正義。原來,電影中那些英雄美人的詩篇這麼容易就能實現;原來,偉大的革命之中也有溫柔!兩個本質互異的男人的結合,就像電影《天堂的小孩》(Les Enfants de Paradis)中那句著名的對白——"Love is so simple!"……但是,斗室之外的世界卻是殘忍的,異類永遠承受剝削,革命者唯有在犧牲中獲得真實定義。這時,寧靜的蜘蛛女卻仍在不斷被敘述的電影中,炫耀她的絕美,永絕於塵世紛擾之外。

2.「蛛網之面」蜘蛛的蛻變:蜘蛛鑽入小說/爬進電影/走上百老匯舞台的足印

《西遊記》的深山裏有個盤絲洞,住了一群蜘蛛精靈,她們盼望吸取修行十世的俊美高僧精血,以獲永生。然而,天道人事的不完美粉碎她們消渴卻不失壯烈的夢想。數世紀之後,在美國的恐怖B級片《蜘蛛女大反擊》(The Spider Woman Strikes Back)中,她們藉女演員蓋兒.桑德嘉(Gale Sondergaard)化身重現江湖,仗著她的美麗,遊戲肆虐,興風作浪,玩弄人類可憐的靈魂。而在日本菊地秀行的異色動畫《妖獸都市》中,蜘蛛女又是擅於變身的外星異形,擁有壯麗豐隆的性器官,毫不留情地吞噬凡間男色。

蜘蛛女的掙扎,在普易(Manuel Puig)的小說《蜘蛛女之吻》(Kiss of the Spider Woman)中得到另一種昇華、蛻變。她不以我們無法體認的異次元形態出現,卻仍能保留她令人讚嘆的美麗與智慧。她不用藉著殘食男性來完成自我,因為她根本就已經與兩個男性結為一體。小說中莫里那的六個電影故事中,每個主角都愛上自己不該愛的人;蜘蛛女的形象正承擔了所有故事中的悲苦,背負小說中政治與性別的包袱,也扮演了同性戀文學/電影中常見的那種周旋在男同性戀之間,對他們付出關懷,並形成對比關係的女性角色——譬如美國導演比爾.薛吾(Bill Sherwood)的電影《浮沈》(Parting Glances)中的女性角色喬,和法斯賓達(R. W. Fassbinder)作品《霧港水手》(Querelle)中的酒店女老闆。小說中的蜘蛛女,就這麼躲藏在兩個男人時而深情時而鬥嘴的對談中;雖然她的名字被提起時只像說溜嘴一般不起眼,不過她的重要性卻不容置疑。

1985年,巴西導演巴本柯(Hector Babenco)將這個故事牽上銀幕。原來充滿玄機,有些尖銳、晦澀的小說在電影的幻境中,變化成軟性而略帶濫情的通俗劇。電影誇張了原著的通俗色彩,增強戲劇性,並凸顯原著中兩個男性由衝突轉為相依相愛的過程。原著中莫里那敘述的六個電影故事之中,有三個是真有其片,包括早期「雷電華」電影公司(R. K. O.)出品,現已成為美國B級恐怖片經典的《豹人》(Cat People)和《與僵屍同行》(I Walk With A Zombie)(導演同為劉頓Val Lewton),以及一部浪漫愛情片《小屋之戀》(Enchanted Cottage):顯然,原作者也是熱情的影癡。電影《蜘蛛女之吻》只選用了書中納粹軍官與歌女的故事 這個電影中的電影,形同納粹版的《北非諜影》(Casablanca),最適合用來對比兩個男性角色問的差異。電影改編的精彩之處,該是電影(幻覺)與現實間的曖昧:電影結尾莫里那在現實中為了華倫亭的革命犧牲時,華倫亭卻變成進入莫里那電影世界的水手;電影中,現實生活中的瑪塔、銀幕中的蕾妮,幻夢中的蜘蛛女全都由同一個女演員索妮.布拉嘉(Sonia Braga)扮演。與伍迪艾倫(Woody Allen)的電影《開羅紫玫瑰》(Purple Rose of cairo)相較,《蜘蛛女之吻》沒有讓幻境中的人物真正進入現實,卻小心虔誠地存活在人物體中。

1986年,劇作家佛雷.艾伯(Fred Ebb)看了電影《蜘蛛女之吻》後,興起將它改編成歌舞劇的念頭,1990年,以《歌劇魅影》(Phantom of the Opera)風光一時的歌舞劇導演哈洛.普林(Harold Prince)終於在紐約重現這部作品。此劇由泰倫.麥納利(Terrence Mc Nally)改編劇本,佛雷艾伯作詞,約翰.坎德(John Kender)譜曲。這齣戲在1993年成為百老匯寵兒之前,曾在倫敦、多倫多各地演出,舞碼曲目也多次加添。佛雷.艾伯曾表示:「不要把我們的作品看成一齣政治劇,它只是碰巧發生在一個高度政治敏感的環境中;我們只想取悅觀眾,去感動他們。」歌舞劇自30年代起一直是人們逃避現實,追求夢幻的地方;《蜘蛛女之吻》本身也是追逐夢的故事,於是觀眾看戲逐夢,也看台上的人逐夢。因此,舞台版的《蜘蛛女之吻》更加天馬行空了!危機與激情,就這樣埋藏在南美情調的高昂歌詠中。劇中,莫里那敘述的電影故事,均由他最喜愛的女明星奧羅拉(Aurora,原指「晨曦」)飾演,不過莫里那卻不喜歡奧羅拉所飾的死神——蜘蛛女;然而,莫里那卻在獄中「看到」蜘蛛女,並在劇末時與蜘蛛女共跳探戈——劇中莫里那對蜘蛛女角色的排拒與認同,無疑別有深意。《蜘蛛女之吻》小說、電影、歌舞劇三者之中的蜘蛛女各貝特色,而舞台上的蜘蛛女意像可算是三個不同版本中最強烈的一個。她延續蜘蛛女的致命魅力,在一切痛苦都解脫的最末時刻,獻給莫里那一個蜘蛛女之吻。

《蜘蛛女之吻》是一個政治反叛者與一個同性戀影癡在陰濕牢獄中,面對死亡與酷刑的故事。它怎麼看都不像是會是令人愉悅的東西,然而它卻能在文學、電影、乃至於歌舞劇通俗媒體上受到歡迎——因為,這三者均深具人道色彩,而這種人道色彩正可以穿透時空與媒介的限制。就這樣,從曖昧的文字描述、影像的再現、到活生生的舞台表演,古老傳說中的蜘蛛女精靈已蛻變成入世的千面女郎,無時不地讓人驚豔……


3. 「蛛網之線」蜘蛛的告白,以及留待讀者書寫的未完成篇章……


《蜘蛛女之吻》這部作品提出了一些問題:

該如何面對生命?要勇敢地面對,還是逃進另一個世界?夢是語言,還是生存的必要條件?電影原是對現實的模擬;如今卻是通往夢的橋樑嗎?藝術豈是幻影?絕美只存在電影之中嗎?看看歌舞劇版的尾聲吧:莫里那驕傲地唱出「Only in the Movie」一曲,他正是藉此真誠地肯定電影中的「幻象」。

或許,電影中的世界果真比芸芸眾生的世界美好?誰知道呢?畢竟我們都不是電影!

或許,只因為蜘蛛女那張神祕的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