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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
我曾以為父親是上帝
幸運籤餅
凌晨四點零五分
縫紉課

譯 者 作 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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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以為父親是上帝(AI0074)
I Thought My Father Was God

類別: 文學‧小說‧散文>散文雜論
叢書系列:藍小說
作者:保羅.奧斯特 編選
       Paul Auster
譯者:景翔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03年04月07日
定價:260 元
售價:205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256頁
ISBN:95713388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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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曾以為父親是上帝幸運籤餅凌晨四點零五分縫紉課



  如果……?

我在一九四六年四月二十五日接到退伍令。在二次大戰期間我服役三年,現在我坐著火車回到在新澤西州紐瓦克的家去。我在狄克斯堡基地所做的最後一件事是在福利社買了一件白襯衫--象徵我回到平民的生活。

我急著想把我對未來所安排的大計畫付諸行動。我要回大學去唸書,找份好工作,還要找我夢中的女孩。我很清楚那個女孩會是誰。我從上高中開始就一直暗戀她。問題是:我怎麼找得到她?我們有四年不曾聯絡了。哎,這可能會花點時間,我想道,可是我一定會找到她的。

火車進站以後,我拿好我的行李,把那件新襯衫挾在手臂下,往公車的候車處走去--那是我回家的最後一程。就在這時候,真是奇蹟中的奇蹟,她就在那裡,和我記憶中的她一模一樣:一個矮個子苗條迷人的黑髮美女。我走到她面前和她打招呼,希望她沒有忘記我。她果然沒有忘記。她伸出兩臂來摟著我的脖子,吻了我的面頰,告訴我說她見到我有多開心。幸運之神真的是在對我微笑呢,我想。

原來她和我坐的是同一班火車,剛從學校回來度週末,她在唸魯傑大學,準備從事教職。她在等的公車和我要坐的不一樣,可是那沒有關係。我可不能讓大好機會就此溜走。我們上了同一班公車--她的公車--坐在一起,一面敘舊,一面也談到未來。我把我的計畫告訴她,還把我買的那件襯衫給她看--那是讓我美夢成真的第一步,我沒有告訴她說她就是我計畫中的第二步。

她對我說我能買到那件襯衫真是幸運,因為現在男士的平民服裝缺貨得厲害。然後她說:「我希望我老公下個月從海軍退下來的時候也跟你一樣運氣好。」我在下一站就下了車,再也沒回頭。天啊!我的未來不在那輛公車上。

三十一年後,在一九七七年,我在一次高中同學會時又見到了她--頭髮不那麼黑,人也不那麼苗條了,但依舊迷人。我告訴她說我的事業進展順利,娶了一個很棒的女人。有個三十來歲的小孩,她告訴我說她早已經是奶奶級的人了。我想時間過去已經很久,可以提提三十年前的舊事--那對我來說有多大的意義,而每個細節又是如何深刻地保留在我的記憶中。

她茫然地望著我。然後,她讓我這半輩子的「如果……不知會怎麼樣?」畫下了句點,說道:「抱歉,可是我完全不記得有這回事。」

西奧羅‧路斯提格

西維吉尼亞州‧摩根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