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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葉歸根(PE0301)
Falling Leaves : The True Story of an Unwanted Chinese Daughter

類別: 社會‧文化‧傳記>人物傳記
叢書系列:People
作者:嚴君玲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1999年08月23日
定價:280 元
售價:221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320頁
ISBN:9571329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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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評

神話之後就是紀實

.袁瓊瓊(作家)

一九九七年,嚴君玲在英國出版了她的第一本書《落葉歸根》之後,如同封面折口所說:「一躍成為全球最受歡迎的華裔作家」。在今年台灣印行嚴君玲親自以中文改寫的版本時,這本書在全球的銷售量已超過一百萬冊,以四種文字在八個國家發行,很可能會成為本世紀被最多外國人閱讀的「中國故事書」。而在千禧年之前,將不會有任何中國籍的文字角色在知名度上超越《落葉歸根》中的「君玲」。

這幾年來,在國際書市上佔有市場的「中國書」,早期的如湯婷婷的《女鬥士》、包柏漪的《春月》、鄭念的《上海生與死》、譚恩美的《喜福會》;近期的如張戎的《鴻》、虹影的《饑餓的女兒》、嚴君玲的《落葉歸根》,都有個明顯的特性,就是,這都是一些描寫中國女人的書。而且是傳統的中國女人。

將傳統中國女人故事國際化

《喜福會》的主題雖然是華裔移民第二代與上一代在文化認同上的差異,但是相信書裡頭長篇累牘的上一代的回憶才是這本書最大的賣點,譚恩美所呈現的二次大戰前的中國,甚至對我這個生長於戰後的正港中國人都充滿了異國風味。而《女鬥士》就更不必提了,它就像迪士尼卡通《花木蘭》一樣,有種透過別人的眼,「看自己格外分明」的刺激感。包柏漪的《春月》也許因為她本身的混血背景,整本書也就是混血情調,我沒法揣測外國人從這本書裡看到的是怎樣的中國人,但是在中國人眼裡,我覺得它是擴大版加新藝拉瑪彩色綜藝體的賽珍珠。這些作家們限於背景,限於出身,寫出這樣的「神話中國」其實無可厚非。甚至可以說,這幾本書正像正餐之前的小點,以它的半吊子風味挑起了國外買家的胃口,使他們可以開始接受比較道地的,真正中國風味的東西。那就是其後的《上海生與死》、《鴻》、《饑餓的女兒》與《落葉歸根》。

相信看過《上海生與死》中譯本的人,一定有不少人是跟我一樣失望的。讓人疑心中英文版本不同,否則真是難以相信這樣貧薄的一本書,居然會在西方造成那麼大的轟動。鄭念在厚達四百頁(中文版)的內容中,除了她女兒被抓以及她拯救女兒的過程外,幾近毫無內容。不過,聽說這本書暢銷最大的原因其實不在書而在作者。鄭念英語流利,氣度雍容堂皇,風采太迷人,使得見到她的人都想對她了解得更多一點,而買書是唯一的方法。台灣一位知名女製片家多年來一直口口聲聲想改編《上海生與死》,總是只聞樓梯響,不見人下來。絕大的一個原因可能是不知要如何來豐富書裡單薄的內容。

繼鄭念之後,我們又有了另一位美麗暢銷女作家,那就是寫《鴻》的張戎。張戎一樣是人比書美,透過她那帶點悒鬱的大眼看出去的中國是多麼令人悲傷啊!張戎是第一個從她出娘胎以前開始寫自傳的作者。她的自傳從滿清末年她娃娃開始寫起,書看了三分之一,張戎才呱呱落地。從《鴻》開始,外國人喜歡的「中國故事書」不再是虛構,而重視了紀實的成分。

在《鴻》的書末,張戎甚至列出了整部書的年表,以斬釘截鐵的年分和事件來背書全書的真實性。讀者知道這是張戎的真實故事,是為了認識張戎而看這個故事,張戎所給的保證是讀者閱讀到的每一行、每一字,都是真正的絕無虛構的中國。

《鴻》之後,西方讀者會垂青的就一律是紀實類的。紀實寫作的一個特點是事實優先,越多的事實越好。看《落葉歸根》,深深令人感到這一點。在這本嚴君玲的自傳中,不但有她自己的人生,還有她出生之前的中國。同樣的,嚴君玲的故事也始於她的祖父、外祖父。之所以得以在第二十七頁進入正題,想必不是作者的剪裁,而只是她對於上一輩的事實所知太少。

絕無虛構的中國 如一頁素人自傳

相較於前面所提的幾本書,《落葉歸根》有一個新穎的主題,那就是兒童受虐問題。在《鴻》、在《上海生與死》、在《饑餓的女兒》,主人翁的苦楚總與大環境有關。而《落葉歸根》是第一個承受親情之不義的個案。女主角君玲因為母親在生她的時候得產褥熱死亡,因此終身背負了剋母的原罪。這標誌使得她被家人排斥,不得父親歡心、不得兄姊的親近。全書對於她自小到大所受殘酷對待的描寫,讀了令人背脊發涼。而這些描寫,因為確知了那是紀實,似乎更有力量。

張愛玲曾說過她耽溺於閱讀紀實書籍,因為「真實的人生比虛構更像虛構」。但是無論多麼精彩的紀實,到底與創造力無關。它仍然不是文學。

簡而言之,在國外的書市裡,開紅盤的並沒有真正的文學創作者,有的只是素人作家,一些寫自己故事的人。無論他們多麼出名、造成如何的轟動,都與中國文學沒有關係。他們的榮光只是他們自己的,並且獨立存在,不會為我們的文學界錦上添花,更談不上雪中送炭。對於爭取中國文學的國外讀者和國際地位上,素人作家只是「輕食」,如果我們無法提供豐盛美妙的正餐,那這些「中國故事書」的作者的成功,對於文學界整體,其實是無意義的。

~1999/10/04 聯合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