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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時間的起點(CK0023)

類別: 自然‧科普‧數理>天文
叢書系列:科學人文系列
作者:克拉克‧布列斯
譯者:范昱峰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03年04月17日
定價:300 元
售價:237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296頁
ISBN:9571338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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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時間與佛萊明

一八六三年五月,在北大西洋魁北克和格拉斯哥之間航行的聯合王國號(United Kingdom)上,三十六歲、滿臉鬍鬚的佛萊明,一如往常地穿著長禮服,正在兩百三十五呎長的甲板上漫步。他一天走三次,每次三圈,以湊足每天三哩的健身活動;他抽著雪茄,愉快地和船長、水手或乘客聊天。他在愛爾蘭火車站度過的漫漫長夜,還要十三年才會發生。這時加拿大太平洋鐵路公司還只是想像而已。

佛萊明早期在測量、房地產、販售地圖和其他的民間投資收益豐碩,一如預期。他建造一條三十哩的鐵路--北方鐵路,定居於多倫多。後來成為廣大地域的首府、和佛萊明關係也最密切的城市渥太華,在一八六三年還只是運河渡口而已,稱為拜鎮(Bytown),乃是依照創建者拜上校命名。佛萊明將在渥太華建築一座亞當式的宅邸「冬屋」,並轉讓其中的公園和植物園。當然,這也還是遙遠未來的事情。一八六三年,這個廣袤的行政區尚未成立,大部分地區--所謂的西北地方--都由英國皇室於一六七六年賜予哈德森海灣公司(Hudson’s Bay Company),由該公司控制。西北地方北到北極,南至美國邊界,東到曼尼托巴,西至洛磯山脈。海運發達的東岸主要由三個相互競爭的英國殖民地組成:新斯科夏、新伯倫瑞克(New Brunswick)和愛德華島(Prince Edward Island)。它們由自行選出的首長管理,自訂法律和郵票。如果加上貧窮的紐芬蘭,則共有四個殖民地。

理念成熟的重要年代
當時還沒有國家,當然也沒有首都,然而一八六三到一八六四年,則是佛萊明更加成熟,並且形成加拿大國家理念的重要年代。一八六四年,他為了加拿大的統一,跋涉奔走超過兩萬哩。部分的旅程固然還算舒適,但絕大部分都是乘坐馬拉的滑橇,每天在魁北克和新伯倫瑞克的冰天雪地中,日行一百哩。至此,他的半生都在加拿大度過:結婚八年,育有四名子女(最後共有七個);成為著名的測量員和工程師;精力充沛,負有理想,常常參與公共事務。他開始擔當起之後五十年人生的任務。一八六三年,他獲得了整合本身蘇格蘭人和加拿大人雙重身分的機會。在赴蘇格蘭、英格蘭和愛爾蘭的旅程中,他成為懷有遠見的公眾人物。這是他第一次重回故鄉,此後還將返鄉四十三次。

他從大自然和工業中吸取教訓,對令人憂傷的提升表達沈重的哀悼情緒。他在搭乘聯合王國號赴魁北克途中通過蒙特婁維多利亞大橋時,寫下留贈子孫的日記: 過橋的人很少想到當年造橋的人:設計、填土石、釘卯釘的人。這些工作人員今天都能回憶當年哈奇斯(Hodges)擔憂浮冰隨時可能衝走河道中間鷹架的焦慮日子;夢想著那群熟練的工人跨海渡過大西洋,建立加拿大的國家紀念碑。這個紀念碑的投資報酬縱然不到百分之六,價值仍然超過金字塔,而有誰質問過金字塔的投資報酬率呢?

投身工程業雖是高尚的天職,卻也常是絕望的根源。對佛萊明而言,它是科學和社會之間的橋樑。工程師必須預估改變的成本、瞭解債券和利率、政治上的可能性,以及社會的公益。他必須看穿未來。

聯合王國號以每小時九節的速度朝格拉斯哥前進,每天燃煤十八噸。每天清晨和船長的短暫散步,都可獲得點滴的資訊、船速和方向,以及了解氣候和航行等問題。海上撞船的機會微乎其微,撞上冰山卻是可能的威脅。他速寫鯨魚、同船旅客、漂浮海面的破損漁船及遠處汽船的煙囪,做為日記的插圖。他的個性逐漸成形:工程師、夢想家、加拿大公民、蘇格蘭人、愛國者、鐵路網建造者和大英帝國的忠誠公民。

孤立的殖民地
這時的佛萊明身懷任務,要前往倫敦殖民事務所陳情。紅河殖民地(Red River Colony)大多數蘇格蘭先驅移民選派他向倫敦請願,希望建築鐵路連接上加拿大(安大略),解除孤立的情況。他膺選為代表,原因在於身為著名測量員和鐵路建造者。出入紅河的唯一通道,是從聖保羅透過虎視眈眈的美國鐵路,或者搭乘「順流而下」的河輪直到加拿大邊境(紅河是北美洲極少數往北流的河流之一)。然後,加拿大的貨物和移民則利用河輪或牛車抵達紅河殖民地。大群野牛渡河時,可能使河輪耽擱一整天。

紅河殖民地感到孤立,有充分的地理原因。「加拿大之盾」是地球最古老的地質結構:花崗岩的古老山脈,布滿湖泊和沼澤,徹底阻礙東西向的交通。殖民地東方不到一百哩處,土地轉為沼澤林地,直通綿延數百哩的花崗岩、蚊蠅密布的湖泊、充滿瘴癘的落葉松沼澤。這裡有皮毛獵人沿著比較乾燥和高曠的地方走出的一些小徑,不過小皮筏才是主要的交通工具。蘇必略湖(Lake Superior)沿岸的加拿大境內斷層密布,似乎無法穿越;風景如畫的阿帕拉契山脈(the Appalachians)造成的阻礙與之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地理上的孤立、害怕遭到併吞,以及和梅蒂人(Metis,法國人與印地安人的混血兒)之間經常發生的血腥小衝突,都不是唯一的問題,也不是最重要的問題。就實際狀況來說,殖民地當時並無法以鐵路和上加拿大連接,因為西北地區這時仍然屬於哈德森海灣公司所有,所以還得等到這塊土地移交給所謂的政治實體「加拿大」後,鐵路建造的構想才能實現。而這時還沒有加拿大。下加拿大--法國控制的魁北克--絕不容許英語區的上加拿大大事擴充。換言之,紅河殖民地孤立無助--「我們是什麼人?」--的問題反映了北美英屬殖民地的一般問題。不列顛不再控制這個地方,也不想要它,而且還急著儘量把自治政府和經費移交加拿大人。加拿大人覺得身處美國人控制的大陸,亟需英國的保護;但英國卻不願意為了保護加拿大主權對抗美國併吞的威脅,而陷入軍事或經濟戰爭的泥沼。

一八六三年,美國自身陷於內戰,也視這些英國殖民地為併吞時機成熟的敵對疆域。英國亟需海外的棉花,而且對於北方日增的工業力量也不敢掉以輕心,因此明顯支持美國的南方同盟。北方懷疑南方同盟和同情者可能從加拿大出擊北方的軍隊。佛萊明等人唯恐這種攻擊除了破壞中立立場之外,也可能成為美國--尤其是當時的國務卿西華(William Seward)--立即入侵的藉口。佛萊明的朋友伍德(J. W. Wood)從倫敦寫信給他:「不管北方的戰爭立場對或錯,都有權要求我們的領土不可以做為攻擊他們的基地。」

西華認為美國不只是大陸的強國,而且由於國力和共和國的性質,它注定成為「大陸」本身;一八六七年,美國從俄國購得阿拉斯加就是明證。她沒有掩飾對加拿大和加勒比海一些島嶼的企圖。戰後數年在格蘭特(Ulysses Grant)總統在任期間,亨利.亞當斯曾說:「聽到參院外交委員會主席山諾參議員(Charles Sumner)透露計劃,為了把加拿大併進美國,正準備集中全力對英國施壓時,我差點昏倒。」

沒有證據顯示當時有任何北美的英國殖民地獲得祖國的同情支持。四萬加拿大人志願加入北方聯邦軍隊服務。當年年底以前,佛萊明在多倫多募集七十個家鄉自衛隊員,對抗可能的侵略。幸運的是,他和鄰居們的戰技都沒受到真正的考驗。

每天提早的午餐時間
佛萊明在航程中發現一件有趣的事情--每天提早的午餐時間。他相信兒女們也會覺得好玩。據他估計,由於向東航行的緣故,每天的午餐時間大約提早半個小時。身為維多利亞時代的父親,始終擔任著指導者的角色,他設法調和北大西洋和多倫多的時間,儘量使兒女接觸「即時時間」:

旅客在下午閱讀或玩撲克牌消遣;十一點左右在甲板上和船長聊天抽菸。雖然除了和他船對撞以外沒什麼可怕的事,船長還是隨時保持警戒,擔憂可能遭遇濃霧。但撞船的機會實在微乎其微,因為連在晴空萬里的白天都難得見到別的船隻。這時吹著南風,船隻以每小時約十一節的速度剪水前進。第八天就這樣過去了。 五月二十日星期三,船上時間約七點時起床,在甲板上運動半小時才進早餐。船隻前進情形和昨晚一樣,吹的也是和昨天同方向的風。霧已消失。空氣濕潤舒適,風勢很大但不寒冷。夜裡沒有遭遇任何船隻。極目四望,只見波浪起伏的海面。

昨天和今天都有浮雲遮日,估算船隻今天的位置是經度39’32",緯度49’25",而多倫多的經度是79’20"。我們更接近格林威治四十度,和多倫多的距離等於是地球圓周的三百六十分之四十或九分之一。因此船上時間應該比多倫多快二十四小時的九分之一。我錶上的時間是正午,但船上時間卻是二時四十分。從昨天中午到今天正午,我們朝東前進了大概經度五度半。而經度一度等於二十四小時除以三百六十,也就是四分鐘。船隻每前進經度一度,就得把時鐘撥快四分鐘。五度半乘以四等於二十二分鐘。依這個速率前進,每天的午餐都提早了大約二十分鐘。從魁北克到格拉斯哥的船隻航程大約有兩千九百哩,到今天下午大約已經走了一半。開船已經八天了,未來的一半行程可能再得到一天。大概再一個星期就可以抵港。

佛萊明顯然知道如何計算時間,只是使用的方法是自然和理性方式的奇怪混合體。他計算航海日(海上的自然時間),但還沒有躍昇至平均時的理性概念。除了逐日變動的午餐時間外,標準時間還沒有迫切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