矽谷怪傑艾立森(DH0061)──打下280億美元「甲骨文」江山的人
The Difference Between God And Larry Ellison

類別： 行銷‧趨勢‧理財>企業成功案例
叢書系列：BIG系列
作者：麥克．威爾森
       Mike Wilson
譯者：王以鈞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1998年06月16日
定價：320 元
售價：253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376頁
ISBN：9571325759

【何經華序｜書摘 1｜書摘 2｜書摘 3｜書摘 4】

▼  書摘 1

賴瑞．艾立森從長廊那頭走過來，快到客廳時，球鞋發出輕微的吱咋聲。長廊的遠端在視覺上逐漸縮小，所以艾立森一路走過來，人越變越大。要是他知道還有這種視覺效果，心裏必會暗自得意。他穿著白短褲、運動衫，由於剛做完下午運動，年輕的臉上還泛出紅光。

我準時赴約，卻已等了三十分鐘。管家克勞斯事先把我迎進屋裏，女傭瑪麗亞早已給了我一杯可樂。

「嗨！抱歉我遲了。」艾立森邊說邊伸出大手來握。運動衫上繡著「撒優那拉」（日文「再見」），那是他遊艇的名字。嘴上說著哈囉，運動衫卻跟你說拜拜了。好像有些矛盾，其實正是他的寫照。整個高科技圈裏，沒人不知道艾立森是很難逮著的。

我們聊了片刻，他道了聲歉，就一溜煙上了迴旋梯淋浴去了。

他閃掉之後，我又多了幾分鐘四處打量一番。艾立森的舊金山宅邸有個極寬敞的客廳，站在裏頭，好像置身在《建築文摘》（Architectural Digest）雜誌裏的精美畫頁之中。一對漆黑的立體音箱像是矗立在壁爐兩側的石碑。角落上放著一架三足鼎立的史坦威大鋼琴，茶几上有一疊藝術史的書，上面放著一副金絲框眼鏡。這房子還有其他許多讓人讚賞的特色，卻不是從客廳看得出來的。壁櫥裏有個電腦，可以控制整個房子五千多個燈具，每個燈具可以依時辰調節明暗，或看艾立森高興而變更。這房子的娛樂區有個值八千美元的影視投射機，即使燈光沒有全熄滅，影像也清晢無比。（據說美國太空總署就是用這種投射機監控飛行任務。）此外有個鋪了青銅地磚的小內院和遊戲室精美獨特的撞球檯，還有一對雪亮的不銹鋼車房門（雖然好看，可惜太容易留下手印了）。

也許最讓人嘆服的是這房子的景觀。設計師告訴我，這是有錢能買到最好的景觀了。我沒法辯駁他。從客廳的大窗眺望出去，可以看到多年前有名的海上獄島奧克楚滋（如今已改成觀光勝地）、金山大橋，以及大橋北端的文化小城韶莎立陀－－整幅雲霧濛瀧的舊金山全景盡收眼底。

然而這只是他娛宴賓客的行宮別墅。如果他剛巧來到舊金山，就在這兒宴會應酬，洽談生意。正式住宅是個一萬平方英尺的日本式莊園，座落在雅瑟屯半島上一個大花園當中，還包括一個正宗的日式茶坊。他目前正在另外造一座占地23英畝的日式莊園，地點是在矽谷山丘中林木蔥鬱的小村林畔，預計造價是四千萬美元。

他是買得起的。就在我跟艾立森初度面談的前幾天，《富比士》（Forbes）雜誌估計他的財產淨值60億美元，是當今美國第五大富豪。有些上了《富比士》四百富豪排行榜的人，並不高興他們的財產被拿來公開討論。我跟艾立森面談之後，發覺他剛好相反，喜歡受到這種注目。

不久他洗完澡回來了，頭髮還有點濕，穿著休閒褲，黑色短袖運動衫。他把我帶到角落上一張桌子，請我入座。桌上放著兩套餐具，一會兒僕人送上兩碟綠葉生菜，就開始了我們那天三道菜的午餐。艾立森的胃囗是有名的，他一餐可以喝掉四分之一加侖的胡蘿蔔汁。

我首先請他談談他在芝加哥的童年。他談了一點，然後輕描淡寫、不留痕跡的一下子轉移話題，大談柯林頓總統幾年前改革美國醫療制度的失策。艾立森認為柯林頓總統應該把全力放在教育方面。

他那天講的下面這段話，我得替他加上許多標點符號，否則讀起來莫名其妙。艾立森講起話來像連珠炮一樣，沒有逗點句點的。速度又奇快，許多字句被斬頭截尾。比方說，「畢業」他會說成「彆」，把中間的音吃掉了。

「世界各地的人坐飛機來美國看病治療，而我們這種教育制度要送給開發中國家，人家都覺得丟人現眼。」他的囗氣有點誇張，不過那是他的常態。「沒有外國人要把小孩送來美國，去念舊金山、紐約，或芝加哥的公立中學。我認為柯林頓總統搞錯了……首先，醫療不該由政府獨攬，教育才該，所以政府把矯正教育時弊當作義不容辭的責任是絕對正確的。至於讓政府承擔矯正醫療界時弊的責任－－咱們的醫療制度還沒那麼糟，不然人家不會老遠坐飛機來這兒看病。別誤會我的意思，我知道我們的醫療制度不夠普及，非常窮的人得不到照顧。有趣的是，還有許多大學剛『彆』（畢業）的人也得不到適當的照顧。所以統計數字有時似是而非，因為得不到醫療照顧的人當中，有許多並不面臨生命或健康的危險。那些貧病交迫，又被摒棄在醫院門外的人，才是我們真正該幫助的。但也用不著全面徹底改革。我們有世界上水準最高的醫療品質。那種公家與私人企業合作無間的現狀，何必要改成政府獨攬呢？」

在我跟艾立森面談的那幾天，剛好報章雜誌上不約而同有許多文章在談電腦軟體搜索引擎（search engine），幫人在萬維網（World Wide Web）上找資訊。艾立森的思路就像個搜索引擎，不過是個走火入魔的搜索引擎。你問他1950年代的芝加哥，他跟你講柯林頓總統的政策。

我再試一次。我問艾立森，小時候想像中自己長大成人後，會幹些什麼？他認為會發生些什麼事情？

「你是說，我知不知道自己會變成1996年全美排名第五有錢的人？不知道。」他說︰「我覺得整件事不像真的，到現在還無法置信。不但十四歲的時候不相信，現在每次打量自己，總會說︰這一定是個夢。」如果話從別人嘴裏說出來，「一定是個夢」聽來像是陳腔濫調。但艾立森是個名副其實白手起家的人，所以這話是肺腑之言。他的資產首次突破百萬美元大關，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但是他仍然對自己的鴻運驚訝不已。

話題再度改變，艾立森開始談外頭報導有關他的一些怪異離譜的事。比方說，《華爾街日報》（Wall Steet Journal）曾說他簽支票是用綠色的筆，因為錢的顏色是綠的。荒謬！他說︰「我最喜歡的顏色剛好是綠的，但不是因為那是錢的顏色。」他又提起1991年科技工商雜誌《看漲》（Upside）有一篇文章，講艾立森是怎樣買下我們訪談所在的這棟房子。據艾立森的記憶，文中說他有一天凌晨兩點鐘，載著當時的女友開車經過這棟房子。兩人看了很心動，就把屋主叫醒，從車尾行李箱裏拿出四百萬現金，當場買下來。隨即帶著女友進去銷魂一番。

事隔五年，艾立森仍然不敢相信這樣怪異的故事也會刊豋出來。「四百萬美元一度春宵？」他說︰「沒搞錯吧？」他說事情真相是那屋主當時剛過世，他從產權人的手裏買下這棟房子。

事後我查閱那篇文章，實際文字遠不如艾立森記憶中那樣香艷刺激。文章是說艾立森和他當時的女友聽完一場交響樂，駕車回家途中看到這棟房子。「他按門鈴，然後提議當場開張支票買下來。那身穿浴袍的屋主驚愣住了，起初回絕。幾個月之後，艾立森還是把這房子買到了手。」《看漲》雜誌說消息來自一位匿名者的耳聞。沒提到大把的鈔票，更沒有暗示風流的閨房慶儀。

這就是典型的賴瑞．艾立森︰一面否認某個謠傳，一面為那謠傳加油添醋。他如果眼看無法避免成為某個謠傳的主角，那麼他就想盡辦法把那謠傳變得扣人心弦。

握有股權總值60億美元

如果好萊塢要重拍經典傳奇影片《大國民》（Citizen Kane）的現代版本，他們應該會考慮用艾立森作為劇情中的主角人物。如果查爾斯．佛司特．肯恩是《大國民》的主角，艾立森就是科技時代的肯恩。聰明、莽撞、樂觀、非常得人緣，但卻若有所失。跟電影裏的主角一樣，他渴望被愛、甚至被人當偶像崇拜，卻往往得不到愛，也不容易去愛別人。另外也像劇中主角肯恩，艾立森的超人傳奇形象是他自己塑造出來的，這種大於凡人的形象只有大銀幕才能容得下。

劇中的肯恩以出版報紙編織他的傳奇故事，這部電影是根據報業鉅子赫斯特（William Randolph Hearst）的生平故事來編劇的，艾立森的傳奇故事則堆砌在高科技的神秘與憧憬之上。他是個私生子，1944年出生後被親友收養，後來就在芝加哥南區的中等猶太人家庭長大。在伊利諾州與加州念過幾年大學，可是令他慚愧的是，從沒拿到大學文憑。他的養父早晚嘀咕，說你這輩子成不了什麼大器。他1966年到加州闖蕩，想用事實證明他養父預言的謬誤。

他在電腦界做了幾年，但始終覺得懷才不遇，沒遇上可以一展所長的職位。1977年，32歲的艾立森自己開業，跟業主簽合約寫電腦程式。當時國際商業機器公司（IBM）是電腦界的巨人，發表了一種商業軟體上的新觀念，艾立森看出是個難得的好機會，比IBM搶先一步把那新觀念發展成軟體，公諸於巿。

這個軟體產品可真了不得。如果說微軟公司（Microsoft）的創辦人比爾．蓋茲（Bill Gates）正一步步實現他「每家一電腦」的雄圖大略，艾立森的甲骨文公司（Oracle）就是正在醞釀辦公室的技術革命。在70年代中期，電腦資料庫可以做幾種它們極擅長的作業。比方管理成千上萬的客戶資訊，隨時把新訂單、新付款等資訊累計進去。但這種資料庫無法回答一些臨時想到的商業決策性問題。如果公司想知道在某城巿銷路最好的產品是什麼，或者8月份哪個地區辦事處業績最好，或有多少女性員工已經工作五年以上，舊式的資料庫無法勝任。

艾立森的資料庫軟體卻有辦法回答這類問題。甲骨文公司出的關聯式資料庫（Relational Database）解決了許多公司行號、政府機構的迫切需求︰如何以迅速、方便的方法取得資訊。消息傳開，許多人這下真正暸解什麼叫做「知識就是力量」，訂單接踵而來。不到1990年中期，甲骨文的軟體已悄悄在幕後為人們的日常生活帶來種種前所未有的便利。任何人訂旅館、買賣股票、從目錄上郵購商品、租錄影帶、或使用信用卡，都接觸到這種幕後的軟體。有的來自甲骨文，有的來自其他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