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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評
本書作者榮獲諾貝爾文學獎!

作 者 作 品

貓語錄

大師名作坊

【類別最新出版】
雨落池中,為何還堅持游泳:精讀俄羅斯四大文豪短經典。一堂為閱讀、寫作與人生解惑的大師課
雨落池中,為何還堅持游泳:精讀俄羅斯四大文豪短經典。一堂為閱讀、寫作與人生解惑的大師課(作者親簽版)
宇宙連環圖
瘋狂(二十週年紀念新版)
看不見的城市(繁體中文版二十週年紀念新版)


金色筆記(AA0050)
The Golden Notebook

類別: 文學‧小說(翻譯)>大師名作坊
叢書系列:大師名作坊
作者:多麗斯.萊辛
       Doris Lessing
譯者:程惠勤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1998年12月01日
定價:600 元
售價:474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704頁
ISBN:9571327697

已絕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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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1前言 2前言 3前言 4書評本書作者榮獲諾貝爾文學獎!



  書評

鄭至慧(婦女新知基金會董事)

假如女人間的關係更複雜一點,會多麼有趣味呢?安娜與莫莉自稱「自由女性」,她們的政治、藝術、愛情觀,在這些異色筆記中交織出動人的旋律。

吳爾芙在《一間自己的屋子》中虛構了一個場景:她從書架上取下新秀女作家卡米愷的第一本小說,翻閱到其中一段,忽然眼前一亮,隨即對台下的聽眾說:「對不起,你們保證在場的都是女人嗎?那我就告訴你們,我讀到的字句是:『克蘿依喜歡奧麗維亞』。」

這是一個多麼破天荒的變化啊,吳爾芙說。她回想過往的小說,發現其中似乎沒有兩個女人是很好的朋友,起碼她們的關係都太簡單,寫的都是她們與男人的關係。假如女人間的關係更複雜一點,會多麼有趣味呢?這個時代,吳爾芙預言道,已經到來。女人漸漸像男人一樣,對家庭之外的諸多事務感興趣。因此,如果克羅依喜歡奧麗維亞,她倆又共用一間實驗室,那麼她們的友誼會更多面向也更持久。吳爾芙幻見到卡米愷點燃火炬,走入一間男作家從未涉足的幽深大屋,屏息凝神窺探,見到克蘿依望著奧麗維亞把一個瓶子放到架上,並且說她該回家帶小孩了。吳爾芙說,我敢斷言,自從天地初闢,從無人見過這幕景。

虛構的卡米愷--女性主義書寫的先驅,當然是吳爾芙「夫人」自道,卻在吳爾芙去世後,借多麗斯.萊辛的小說巨著《金色筆記》還魂。女主角安娜.沃爾夫(Wulf,與Woolf諧音)和維琴尼亞.吳爾芙有許多類似之處,兩人都是作家,對寫作所傳達的訊息極具使命感,形式上勇於創新,對時代的脈搏、女性的處境感受極端敏銳。各自承受二次大戰導致社會解體的磨難而精神崩潰。所不同的是安娜.沃爾夫在有了「一間自己的屋子」後,冒著發瘋的危險,把多重分裂的自我分別寫在四本異色的筆記簿上(例如黑色筆記記錄對寫作的思考與對文化企業的批判,黃色筆記則是她由自身經歷出發的創作),經過漫長而自苦的自剖,終於得以在第五本筆記本--金色筆記--上再度整合自我,寫出罹患寫作障礙症多年後的第一部小說《自由女性》。全書的結構因此異於情節與時推移的普通小說,而以可以獨立存在的短篇小說「自由女性」為骨幹,但這篇小說又依時間順序分成五部份,被四個時期的四色筆記一一隔開,直至黑、紅、黃、藍色筆記一一結束,「金色筆記」篇上場,再由「自由女性」的第五部分總結全書。

「兩個女人單獨待在倫敦的一所公寓裡。」本書如此開始。安娜與莫莉(1950年代的克蘿依與奧麗維亞)自稱「自由女性」,語調一半自嘲一半辛辣。她們自覺是一種完全新型的女性,結婚生子,卻在婚姻暴露出男性愛無能的真相後毅然退出,獨力撫養子女,性事開放。她們相互扶持,聯手對男人宣戰,嬉笑怒罵地戳穿他們的虛矯自私與無知。在貝蒂.傅瑞丹出版《女性迷思》,掀起當代婦運之前,這兩個女人已經洞察到「我們這個時代的婦女病」:對男女不平等的憤恨沒有出路,轉而責難伴侶,或懷疑一定是自己出問題;一旦意識到這種忿忿不平不能歸因於個人,則又會在內心一隅展開「一種耗竭心力的搏鬥」,即使在性愛的高潮時刻也不能無感於「男人對女人不需特定對象的敵意」。這兩人確實如吳爾芙所期望地共用一間實驗室--藉加入共產黨以實驗消弭階段、種族、性別歧視的可能(屬於政治的這一部分,安娜以紅色筆記記錄)。1995年聯合國世界婦女大會的主題是「以婦女的眼睛看世界」,用在安娜與莫莉身上頗為貼切。她們是小說世界中罕見的女性角色,不僅具備廣闊的世界觀,同時積極參與改變世界,自我期許做個「推石頭的人」。正如安娜在記載日常生活的藍色筆記中所說:「我相信我身上有足夠多由種種經歷構成的領域是女人從未體驗過的。」女性主義文批家依蓮.蕭瓦特稱此書為「對知識、政治女性們的百科全書式研究,領先並可說引導了婦女解放運動」。

然而萊辛本人雖然支持婦運,卻並不苟同這種評論。可以想見,當作家以複音音樂手法,讓政治、藝術、情愛、代溝等等主體同時進行,弦管齊奏,期待的必是讀者同時聽到橫向的旋律進行與縱向的對位、和聲關係。如果只注意到這小說中的性別戰爭,或英國共產黨人信仰與行為脫節的困境,或個人在戰爭、暴力陰影下的心理崩潰與重建,都無異於只用口哨捕捉到單一的主題旋律。但本書一出,即「被婦女們宣佈為兩性戰爭中一件有力的武器」,委實有其歷史原因,那正是吳爾芙所預示,萊辛本人也意識到的:許多廚房中的私語,「許多女性的思維、感覺和經歷一經現身,便會令人大吃一驚。」

但在20世紀末展讀初版於1962年的《金色筆記》,又不免感覺到某種時差。相對於當時,作者被譽為「圍城中的卡珊多拉」(特洛依城的女預言家),今日讀者恐怕要覺得書中舞臺前後的「自由女性」未免愛男人愛得太多,對男同性戀的態度太負面,以全面革命帶動男女平等的期望已經證實失敗。偉大的藝術如何通過時間的檢驗?這不僅是《金色筆記》的問題,也是所有藝術面臨的問題。

~原載1999.02.25中國時報開卷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