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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星的死亡
Lucky Strike－土星的死亡
『哲學的義務是......』我引用康德說的。『去除因誤解而生的幻想。......配電盤哪！你好好在蓄水池底安眠吧！』
－村上春樹＜1973年的彈珠玩具＞
和小文做完愛後，我走到窗戶邊。天空裡一顆星星也沒有，黑漆漆的，真沒情調。我看了一眼睡死的小文，床單只蓋住她半邊的胸部，另半邊偷偷地露出，像是在引誘我。或許天快亮時，我會再來一次。
天快亮時，我睡死了。小文起身去打工時，我還是
睡死。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一點，我肚子餓得不像話，決定到樓下的7-11買便當吃，順便探小文的班。
小莉聽到自動門的『叮咚』聲，自然反應地喊『歡迎光臨』，但是發現是我時，露出『真浪費』的表情。
『別醬嘛，我怎麼說也算是客人。』我不滿。
『我從來不把路邊的野狗當客人。』她不屑。
『......。』
她看我一臉小媳婦的委屈，覺得嘔心地笑出來。
『小文沒事了吧？』她忽然問。
『什麼事？』我反問她。
『她不是發燒嗎？打了電話來請假。』
我覺得奇怪，但也只是應付著。『燒已經退了，明天就可以回來上班了吧。』
因為整件事太怪異，我忘了買午餐，只買了兩包Mild Seven。
回到家後，習慣性地開信箱，居然發現小路的來信。我拆開它，邊抽菸邊讀著。
『你們好嗎？
我很好。
星期三就回台灣了，期待和你們再見面。』
真是一封沒內容的信。我嘆口氣，把信丟在一邊，又想起小文撒謊的事。
小尾在(Oasis)裡很輕易地發現小路。他們兩人接吻。
『For old time sake.』她說。
小路的英文並不好，但是他的肢體語言一直都是豐富的。
接吻後，他帶她回飯店猛地幹了一場，留下裝著機票和兩百塊美金的信封給在(Oasis)外像個傻子般等待的野狗。他喜歡像施捨骨頭般那樣施捨牠，因為牠需要，而且不會拒絕。
晚上小文帶著水餃和台啤回來時，我忽然很難過地癱在小路的床上。
『吃晚餐了。』小文在房門口叫我。
『不餓。』我說。
『......。』
因為小文的沉默，所以我起身，真的不會拒絕什麼地打開裝滿水餃的紙盒。它們熱騰騰地平躺著，任我處置的姿態。我用木筷夾起一塊，然後放進嘴裡，食而無味地嚼著。
吃完一整盒水餃後，幾乎是馬上就有反胃的不適感，接著吐了一地都是。
『你怎麼了？』小文很擔心地摸了摸我的額頭。『好像發燒了。』
『被妳傳染的。』我說。
『你在語無倫次什麼？』
小文把一地的嘔吐物收拾乾淨，叫我回房裡躺著。過後她拿了兩顆普拿疼和水給我。我乖乖地吞下白的發亮的小藥丸，覺得我不大對勁，她也不大對勁，一切都很混亂，像是吐了一地的水餃渣。
後來我睡著了，也作夢了。
夢裡小尾拿著充滿海洛因的針筒。
『Love and peace.』她說。
『Love and peace.』我說。
我把手交給她，但是她輕吻我的手臂後告訴我：『不是給你的。』
小文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她笑起來和小尾一樣，有那種嫣然的力氣。她把手交給小尾，然後被注射了海洛因。她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放蕩，而且她狂妄地呻吟，可是她和我做愛時從來不那樣呻吟。
『小文？』我喚她。
她眼神迷濛、混亂。
『Love and peace。』她說。
『Love and peace。』小尾說。
『Love and peace？』我不明白。
醒來時已經半夜了。我以為是我的錯覺，小路在床邊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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