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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作 品

希波克拉底的誓言
希波克拉底的憂鬱
那些得不到保護的人
赴死之人的祈禱
再會貝多芬
那些得不到保護的人(電影書腰版)
界線(《那些得不到保護的人》續集)
希波克拉底的試練
希波克拉底的悔恨
告別莫札特

譯 者 作 品

赴死之人的祈禱
年輕人們
共讀繪本,教出全人格的孩子
光之犬
今晚,敬所有的酒吧
告別莫札特
一路(上)
一路(下)
所羅門的偽證Ⅲ:法庭(套書不分售)
今日諸事大吉

日本文學

【類別最新出版】
告別莫札特
舞伎家的料理人1
舞伎家的料理人1【首刷限定舞伎家典藏卡組】
舞伎家的料理人2
舞伎家的料理人2【首刷限定舞伎家典藏卡組】


合唱 岬洋介的歸還(PL00103)
合唱 岬洋介の帰還

類別: 日本文學
叢書系列:city系列
作者:中山七里
譯者:王華懋
出版社:時報出版
出版日期:2023年05月12日
定價:520 元
售價:411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416頁
ISBN:9786263536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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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egro ma non troppo, un poco maestoso
快板,但不過分快速,略為莊嚴



「可惡!」
眼前的號誌在車子即將通過前一刻變成紅燈,古手川和也忍不住咒罵。
「不要把氣發在紅綠燈身上。」
在副駕交抱著手臂的渡瀨低聲規勸。雖然眼睛彷彿半睡半醒,但其實他正一如往常,眼觀四處,耳聽八方。
「市內紅綠燈太多了。」古手川埋怨。
「是依據交通量設置的。東京的紅綠燈更多。」
「車子也跑得太慢了。」
「警車的引擎跟一般車輛沒兩樣。再說,警車怎麼能違規?」
「可是歹徒根本不顧交通規則——」
「不要跟歹徒一般見識。喏,綠燈了。」
一聽到渡瀨的指示,古手川立刻踩下油門。豐田Mark X的引擎發出咆哮,輪胎則是發出尖叫般的磨擦聲。

不快點逮到歹徒,有可能讓受害更進一步擴大。古手川焦躁萬分。若不是旁邊有渡瀨盯著他,他早就失控暴衝了。但渡瀨也並非安之若素。古手川知道他雖然眼皮半張,其實相當緊張。現在這一刻,渡瀨和古手川以外的搜查一課人員及浦和署重案組也正為了逮到某名嫌犯,在市內上天下地地搜捕。這次並非單純的逮捕行動,若是讓嫌犯跑了,絕對會讓縣警顏面掃地,甚至可能會有一兩名高層地位不保。

不,在這個節骨眼,高層的飯碗根本無關緊要。就算讓嫌犯去掉半條命,也一定要逮到他。古手川沉寂已久的?撞性情蠢蠢欲動,因為他們正在追捕的,是絕對不能留情、也完全不能同情的凶惡嫌犯。

嫌犯仙街不比等在今晨闖入市內的幼稚園,殘忍殺害三名幼童及兩名教職員,正在逃亡。
九月二十日,上午剛過九點,浦和署接到來自埼玉市浦和區高砂的高砂幼稚園報案。
「有可疑人士侵入園內,持刀砍殺園童和老師。」

傳入耳中的內容,讓接獲通報的署員驚愕萬分,但接著聽到幼稚園的名稱,更是啞然失聲。因為高砂幼稚園就位在縣警本部的咫尺之處。沒有人料想得到,理應相對安全的地方竟會發生這樣的慘劇。

浦和署重案組立即趕赴現場,但嫌犯已經逃逸無蹤,現場倖免於難的園童及園方人員飽受驚嚇。但目睹凶行現場後,這次換成偵查人員陷入了驚恐。

現場的教室一片血海。兩名大人及三名幼童遭到亂刀砍殺,倒在地上,宛如壞掉的娃娃。不算大的教室裡,課桌牆壁噴濺著無數血花,彷彿妝點著棄置在教室裡的大小五具屍體。據說一名女偵查人員當場腿軟癱坐在地。趕到現場的急救人員試著急救,但五人都已回天乏術。

繼浦和署重案組之後,縣警本部的搜查一課也到達現場。古手川就是在這個時候參與此案。

他安撫渾身發顫的相關人士,詢問嫌犯的外表長相,得知嫌犯年約三十五歲,面龐細長,穿著黑色系的毛衣和牛仔褲。似乎是乘坐停放在幼稚園附近的車輛逃逸。

問到證詞後,偵查人員立刻製作畫像,正欲追捕嫌犯及符合的逃逸車輛,卻從意外的管道得到了至關重要的情報。縣警本部的刑事部組織犯罪對策五課提供了疑似嫌犯的男子的身分背景資料。

男子名叫仙街不比等,三十五歲,東京都人,目前是埼玉市某家超商的員工。組對五課之所以握有仙街的資料,是因為他蒙上持有毒品的嫌疑,組對五課的偵查人員正在跟蹤他,卻發生了這起悲劇。

接到這個消息,縣警的里中本部長下令要搜查一課與組對五課進行聯合偵查。一方面是因為資訊必須同步,同時也是因為這起案子發生在縣警本部的眼皮底下,而且死傷慘重,若無法及早破案,肯定逃不過輿論排山倒海的撻伐。

資訊同步晚了一拍,儘管案發後已過了三個小時,仙街的下落卻毫無線索。仙街開的是疑似租來的紅色鈴木Alto,但目前仍未被警方的偵查網捕捉到。當然,他租的公寓已經派人盯住了,但也沒接到仙街返家的報告。

他到底跑去哪裡了?
古手川焦躁萬分,原本以眼角餘光瞥著他的渡瀨睜開一隻眼睛,睨向他說:
「通往市外的主要幹道和公共交通機關都派人守住了,仙街已經是甕中之鱉,逃不掉的。」
「可是他才剛殺了五個人,不曉得會做出什麼事來。而且凶刀也還帶在身上。」
「對方確實很危險,但思路跟你差不了多少。你想像一下,如果你成了甕中之鱉,會往哪裡逃?」

聽到這話,古手川尋思起來。就算想逃往市外,主要道路都已設下臨檢,鐵路各站也都派有警力,但只是在車站驗票閘門監視而已,並不會闖進車廂裡。

「會換車子,或是暫時找地方躲起來,等待風頭過去吧。」

「不管怎麼樣,都得先找到紅色Alto。不管要逃還是要躲,起點都是丟下車子的地方。而且在找車子的不只我們,設置在主要國道的車牌辨識系統也正牢牢地盯著每一輛車。」

意思是現在必須徹底化身獵犬。古手川維持法定限速,留意停在路肩的車輛。
「班長,可以問個問題嗎?」
「什麼?」

「仙街為什麼要闖進幼稚園?他不可能跟園童有什麼深仇大恨。如果就像組對五課的情報說的,他是個毒蟲,那麼這次闖進幼稚園大開殺戒,也是嗑茫之後,意識不清下的犯行嗎?」

渡瀨臉朝著正面,只有眼睛瞥向古手川說:
「現在就開始擔心三十九條了?」

被猜中了。即使逮到仙街,萬一證明他在犯罪當下處於心神喪失狀態,法院就會依據刑法第三十九條,對被告不予裁罰。

「如果攻擊幼稚園有更多的預謀成分,心神喪失的根據也會變得薄弱。警方也已經開始搜索他的住家公寓了。只要找到暗示攻擊計畫的物證,就不怕無法將他定罪。」

奪走五條人命的畜牲,只因為心神喪失這種理由,就可以不受任何制裁,逃過法網,世上絕不能容許這種荒謬的事。

古手川回想起剛才目睹的凶案現場,激動萬分。兩名遇害老師都是女性,三名園童聽說都是小班生。原本擁有未來、擁有無限可能性的無辜生命,一眨眼就被抹殺了。

古手川不認為自己就是正義,也不認為這個國家的司法制度完美無缺。但古手川心中的法律無法原諒仙街。

一定要他付出代價。

抓著方向盤的手更用力了。奇妙的是,心情愈是激昂,駕駛愈不會出錯。神經敏銳到極限,四肢動作沒有絲毫多餘。

這時無線電傳出聲音:

「本部通知各車,車牌辨識系統捕捉到目標車輛,紅色Alto正在縣道四○號向西行駛,十分鐘前通過南區別所四丁目。重複一次,車牌辨識系統捕捉到目標車輛,紅色Alto正在縣道四○號向西行駛,十分鐘前通過南區別所四丁目。」

「反方向呢。」渡瀨說。
「我把車子掉頭。」
古手川在下一個路口迴轉,朝縣道四○號開去。
「剛才的路口是不是禁止迴轉啊?」
「之後再追究吧。」
古手川終於把車開進縣道四○號,朝別所四丁目前進。
「仙街是不是有朋友住這一帶?」

「攻擊幼稚園的事已經上了電視新聞快報,網路新聞比電視更快。搜查本部刻意公開仙街的姓名,媒體也跟進公布,現階段不可能會有人收留仙街。如果有,也只有共犯吧。」

「班長覺得有共犯?」
「若不是牽涉到金錢,不太可能有共犯。沒有回報,不可能有人會來蹚這種渾水。」
「真想知道仙街有哪些朋友。」
「他沒什麼深入交往的朋友。」
「班長怎麼能斷定?」
「要是有這種朋友,早就阻止他這麼做了。」
兩人乘坐的Mark X在國道四○號飛馳前進。縣警出動了全部的車輛追捕仙街,卻沒看到半台警車。
「班長,我們會不會是最靠近仙街的一組人馬?」
「這又怎麼了?」
渡瀨沉聲低吼。若不是古手川這種已經摸熟了渡瀨的人,光是聽到這聲音,一定就會以為自己被恫嚇了。
「你該不會想要搶先立功吧?」
聲音壓得更低了。
「怎麼可能?」
「還『怎麼可能』哩,連續兩次差點送命的傢伙是誰?」
「那只是我輕忽大意了。」
「那,這次要繃緊神經到最後一刻。」
車子經過西浦和站,進入商店街時,渡瀨低語:
「前方五十公尺。」
幾乎同時,古手川也看到了。一輛紅色Alto停在路肩。靠近確認車牌號碼,就是通緝中的車子沒錯。
放慢車速,開到Alto前面停車擋住它。渡瀨和古手川下車,保持距離,提防Alto的車廂內動靜。
車子裡沒有人影。渡瀨把手放到引擎蓋上。

「引擎還是熱的,人應該還走不遠。連絡本部。」

古手川連絡發現目標車輛的消息時,渡瀨也在搜視四周圍。嫌犯的退路朝四面八方展開,然而他們只有兩個人。是要鎖定兩個方向分頭尋找,還是等待支援?

道路兩側,林立著店鋪和不高的大樓,各別都有巷弄。古手川默默地觀看,渡瀨似乎對左邊藥局轉角拐進去的巷子很感興趣。不知是否察覺了古手川的困惑,渡瀨毫不遲疑地走向巷子。古手川只能追上去。

「班長是看到什麼仙街留下的東西嗎?」
「前面有一家關掉的超商,用來暫時藏身再適合不過。」
「班長熟悉這一帶嗎?」
「哪裡有倒閉的超商,至少要定期掌握一下。這種地方大部分都會被拿去做些不三不四的事。」

會每天更新並記住這些資訊的人,也只有渡瀨了吧。渡瀨總是如此博學強記,古手川現在已經不會對此驚訝了。

走過約四公尺寬的巷子,真的看到一家張貼著店面招租告示的空店面。空蕩蕩的商品架遮蔽了視線,看不清楚店內狀況。

渡瀨看也不看正面入口,繞到屋後。
「班長,店面——」
「有哪個白痴會在大白天大搖大擺從門口闖進倒掉的超商?」
後方有員工通行門。渡瀨戴上手套,轉動門把,門輕易就打開了。
「上。」
「不等支援嗎?」
「先確定人在哪,再請求支援。」
古手川按了按槍套,確定手槍在裡面。他對射擊技術沒自信,但槍可以用來嚇阻歹徒。
開門一看,裡面是一條狹廊。進貨從正門就行了,所以後門沒必要開得太大。走廊右邊是廁所,左邊是更衣室。
渡瀨領頭走進陰暗的室內,空間忽然變得開闊。這裡似乎是原本的後場。
渡瀨煞住腳步,後退了半步。

約三坪大的房間裡,一名男子坐在角落。男子憑靠在牆上,就像睡著了一樣。
黑色系的毛衣和牛仔褲吸飽了噴濺上去的血。最關鍵的是,那張臉符合組對五課提供的仙街不比等的相貌。
仙街似乎發現有人闖入,微微睜眼,看向這裡。
目光渙散。仔細一看,他的腳邊掉落著針筒。
是跑來這裡打藥?
還沒來得及深思,身體就先反應了。
「你是仙街不比等吧?」
仙街沒有反應,只是呆呆地看著這裡。
「我現在依涉嫌殺人將你逮捕。」
下一秒,同時發生了三件事。
古手川拿著手銬前進了三步。
渡瀨的手猛地伸來,撳住了古手川的肩膀,
仙街刺出原先藏在身後的手。手中握著一把大刀。

刀尖劃過古手川的鼻尖。因為渡瀨把他往後拉,以及他反射性地仰頭,因此避開了直擊,但下巴掠過一絲疼痛。
古手川重新站穩,手往下巴一抹,沾上了一點血。
見血的瞬間,腎上腺素登時整個爆發。
仙街迅速起身,持刀的手擺出架勢。有些人剛施打毒品後,身體動作會變得迅捷,仙街或許也是這種類型。
怎麼能輸給毒蟲?
古手川一個扭身,轉了半圈,腳踝踹向仙街的手。
刀子離開仙街的手,飛過半空中。

渡瀨的動作也很敏捷。平時鈍重的體態消失無蹤,他揪住跳起來的仙街的手臂,迅速扭到背後,再從後方朝膝窩一頂,一眨眼就制服了仙街。

「喀鏘」一聲,仙街被上銬了。
「連絡本部,抓到嫌犯了。」
古手川用腳把刀子和針筒踢離仙街。才剛用手機連絡本部,遠方便傳來警笛聲。
原以為事情已經落幕了,但看到仙街的樣子,古手川發現自己想得太簡單了。
「追加連絡,派人做尿檢的準備,簡易鑑定就行了。」
「班長。」
「什麼?」
「他從闖進幼稚園的時候就嗑藥了嗎?」
仙街即使束手就擒了,仍面露冷笑,看不出是否理解兩人的對話。
「這很難證明。但他是毒蟲,逮捕的時候也打了藥,簡易鑑定結果一定會是陽性。」
「難道這就是他的目的……?」
「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渡瀨恨恨地俯視仙街。

「都怪那些廢物律師,現在刑法第三十九條都被搞到膾炙人口了,就算有人想濫用它也不足為奇。三十九條不是也曾經讓你吃足了苦頭?」

興奮與緊張平息下來後,腦中浮現出令人不舒服到極點的推測。
以正常的心理狀態闖進幼稚園,殺害五條人命,緊接著逃亡,注射毒品,故意讓自己陷入心神喪失狀態。

以前有個逃避酒駕裁罰的手法被戲謔地大肆宣傳,也就是在警方攔查時逃走,然後在停下來的車子裡大搖大擺地喝酒。如此一來,就算驗出酒精反應,也無法判別是不是在停車前喝的酒,警方就無法開罰了。如果仙街是在正常的心理狀態下犯案的,那麼他就是應用了這一招。

這荒謬的行徑再次引爆古手川的怒火,他忍不住伸手要揪住仙街的衣領,卻在前一刻被渡瀨攔阻了。
「別這樣。」
「可是——」
「他已經上銬了,我們的工作告一段落了。起訴他、制裁他,是別人的工作。」
工作需要熱情,但不需要情緒——這是渡瀨向來的主張。
很快地,縣警和浦和署人員進來了。

當場進行簡易尿檢後,仙街的體內驗出了毒品陽性反應。偵查人員間傳出分不清是安心還是憤怒的嘆息聲。

用來攻擊古手川的刀子上,還有仙街的衣物上也採到了多名死者的血液。凶行有許多人目擊,凶器也確定了。接下來只需要從本人口中得到供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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