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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序
書摘 為什麼讀經典?
書摘 《奧德賽》中的奧德賽
書摘 色諾芬的《長征記》
書評

作 者 作 品

巴黎隱士:卡爾維諾自傳
馬可瓦多
如果在冬夜一個旅人
分成兩半的子爵
不存在的騎士
樹上的男爵
看不見的城市
給下一輪太平盛世的備忘錄
帕洛瑪先生
命運交織的城堡

譯 者 作 品

像他這樣一個知識分子
40個驚奇之旅:此生不可錯過的探險
米羅:星宿畫家

卡爾維諾作品集

【類別最新出版】
巴黎隱士:卡爾維諾自傳(紀念新版)
馬可瓦多(插畫紀念版)
如果在冬夜,一個旅人
最後來的是烏鴉
收藏沙子的人


為什麼讀經典(AA0918)
Why Read the Classics?

類別: 作家系列(外國)>卡爾維諾作品集
叢書系列:卡爾維諾作品集
作者:伊塔羅.卡爾維諾
       Italo Calvino
譯者:李桂蜜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05年08月08日
定價:320 元
售價:253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304頁
ISBN:95713433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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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序書摘 為什麼讀經典?書摘 《奧德賽》中的奧德賽書摘 色諾芬的《長征記》書評



  書摘 為什麼讀經典?


我們先提出幾項定義。

1. 經典就是你經常聽到人家說:「我正在重讀……」,而從不是「我正在讀……」的作品。

至少對於那些我們認為「博覽群書」的人來說是如此;這項定義不適用於年輕人,因為他們此時與世界的接觸,以及與屬於世界之一部分的經典的接觸,之所以重要,正是因為這是他們首次進行這樣的接觸。

對於那些羞於承認自己沒有讀過名著的人來說,在動詞「讀」之前的反覆前綴詞「重」代表一小部分的虛偽。若是要安慰這些人,我們只需指出一點,也就是不管一個人在養成的階段讀的書有多廣泛,總是會有大量的基本作品沒有被讀到。

你可以舉出任何讀過希羅多德與修昔底德全部作品的人嗎?聖西門呢?雷斯樞機主教(Cardinal Retz)呢?就連十九世紀的偉大小說系列也經常是提及勝於讀過。在法國,人們在學校就開始讀巴爾扎克的作品,從發行量來看,人們即使離開校園很久,也顯然還在繼續閱讀巴爾扎克。不過若是在義大利進行一項關於巴爾扎克普及化的官方調查的話,我擔心他的排名會很低。義大利的狄更斯迷是一小撮的菁英,他們一見面就會開始回憶狄更斯作品中的人物與情節,彷彿是在談論他們真正認識的人。法國作家畢托(Michel Butor)幾年前在美國教書時,非常厭煩人們老是問他有關左拉的問題,他從來也沒讀過他的作品,後來他便下定決心讀完左拉的胡宮‧馬卡爾家族史的整個系列小說。他發現這部作品跟他原本所想的全然不同:它是一部驚人的神話性系譜學與宇宙起源論作品,畢托在一篇出色的文章中描述了這一切。

這一點顯示,一個人在成年後第一次閱讀偉大的作品可以帶來非凡的樂趣,這種樂趣與年輕時代讀經典是非常不同的(不過我們無法說哪一種樂趣比較高)。年輕時,我們會賦予所讀的作品獨特的風味與意涵,就像所有的經驗一樣,成年後,我們會欣賞(或者說應該欣賞)更多的細節、層面與意義。因此我們可以試著提出另一項定義:

2. 經典便是,對於那些讀過並喜愛它們的人來說,構成其寶貴經驗的作品;有些人則將這些經典保留到他們可以最佳欣賞它們的時機再閱讀,對他們來說,這些作品仍然提供了豐富的經驗。

事實上,年輕時代所作的閱讀經常沒有太大的價值,因為那時我們沒有耐心、無法專注、缺乏閱讀技巧,或者是欠缺生命經驗。年輕時代的閱讀可能(或許是同時)具有養成作用,因為它為我們未來的經驗提供形式或外形,為這些經驗提供模式、處理方式、比較說法、分類系統、價值等級、美的範例:這一切都在我們身上發生作用,儘管我們對於年輕時所讀的書記憶有限,或是毫無記憶。成年之後再重讀這些作品時,我們會重新發現這些不變的事物,它們如今已經形成我們內在機制的一部分,儘管我們已經忘記它們從何而來。作品中包含一種特殊的力量,它或許會被遺忘,不過卻在我們身上留下種子。我們現在可以下的定義為:

3. 經典是具有特殊影響力的作品,一方面,它們會在我們的想像中留下痕跡,令人無法忘懷,另一方面,它們會藏在層層的記憶當中,偽裝為個體或集體的潛意識。

因此,我們應該在成年時代撥出一段時間,用來重新發現年輕時代最重要的閱讀。儘管作品依舊(不過在不同的歷史觀點下,這些作品也會改變),我們卻一定有所改變,所以與這些作品後來的相遇是全新的經驗。

因此,使用「讀」或「重讀」的動詞並不真的重要。事實上,我們可以說:

4. 經典是每一次重讀都像首次閱讀時那樣,讓人有初識感覺之作品。

5. 經典是初次閱讀時讓我們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之作品。

第四項定義可以視為是下列定義的必然結果:

6. 經典是從未對讀者窮盡其義的作品。

而第五項定義暗示了更為嚴密的公式化表述,例如:

7. 經典是頭上戴著先前的詮釋所形成的光環、身後拖著它們在所經過的文化(或者只是語言與習俗)中所留下的痕跡、向我們走來的作品。

這一點適用於古代與現代經典。當我閱讀《奧德賽》時,我是在讀荷馬的作品,不過我無法忘記尤里西斯的冒險在各個世紀中所代表的意義,我也會不禁思索,這些意義究竟暗含在原本的文本中,或者是後人添加、變形或加以擴充而成的。當我閱讀卡夫卡的作品時,我發現自己會贊同或反對「卡夫卡式」這個形容詞的正當性,我們不斷聽到人們使用這個形容詞來指稱幾乎任何事情。閱讀屠格涅夫的《父與子》或是杜斯妥也夫斯基的《惡魔》時,我也會不禁思索,這些書中的人物如何繼續化身轉世,直到我們的時代。

閱讀經典時,當我們與先前的印象相較時,也應該有驚奇的感覺。因此我們始終不厭其煩地建議讀者閱讀第一手的作品,儘量避免二手的參考書目、評論與其他詮釋。學校與大學應該反覆灌輸學生一項觀念,也就是一本書的評論並不能透露比原著更多的訊息;然而事實上,他們卻極力要讓學生相信與上述相反的觀念。這裡牽涉到一項非常普遍的價值反轉,亦即介紹文章、參考資料與參考書目被當作是煙幕彈,掩蓋了原著想表達的事物,以及在沒有仲介者的狀況下才能表達出來的事物,而這些仲介者聲稱知道得比文本本身還要多。因此我們可以斷定:

8. 經典是不斷在其四周產生由評論所形成的塵雲,卻總是將粒子甩掉的作品。

經典不必然會教導一些我們還不知道的事物;有時我們會在經典中發現我們早已知道的事情(或是我們自以為知道的事情),可是我們並沒有發覺這些事是古代的文本先說出來的(或者說我們不知道這個觀念與那個文本有特殊的關連)。這項發現也是非常令人滿意的驚喜,當我們發現一項概念的源頭,或是這項概念與作品間的關連,抑或是第一位提出這項概念的人時,我們經常會有這種感覺。因此我們可以得出以下的定義:

9. 經典是,我們愈是透過道聽途說而自以為了解它們,當我們實際閱讀時,愈會發現它們是具有原創性、出其不意而且革新的作品。

當然,這發生在經典的文本具有經典的「作用」時,也就是它必須與讀者建立個人的關係。若是沒有火花的話,這樣的練習是沒有意義的:沒有必要出於責任或敬意去閱讀經典,我們只需出於愛去閱讀它們。除了在學校以外:不管我們喜不喜歡,學校都必須教我們認識一定數量的經典,當中有一些將來會成為我們自己的經典,或者我們會將它們拿來當作基準,而找出「自己的」經典。學校有責任提供我們工具,好讓我們自己做出選擇;不過唯一重要的選擇是我們在畢業之後,或是在學校以外所做的選擇。

只有在自願的閱讀過程中,我們才能遇到「自己」的書。我認識一位傑出的藝術史家,他是個非常博學的人,在他所讀過的作品中,他最喜歡的是《匹克威克文稿》,每當他跟人討論時,總會引述狄更斯的句子,也會將他自己生活中的事件與匹克威克中的情節相連結。慢慢地,在完全認同的過程中,他自己、宇宙以及宇宙真正的哲學都以《匹克威克文稿》的形式出現。如果我們朝這個方向走下去的話,我們會得到一個關於經典的非常崇高與嚴苛的概念:

10. 經典是代表整個宇宙的作品,是相當於古代護身符的作品。
這樣的定義會讓我們更貼近全書(total book)的概念,是馬拉美所夢想的那一種。不過經典作品同樣可以建立一種對立或是對比的有力關係,而非認同。盧梭的所有思想與行動對我而言都極為珍貴,不過它們卻也激起我身上無法壓抑的衝動,也就是我想反駁他、批評他、與他爭論。當然,這是因為我發現他跟我意氣不相投,不過如果事實僅止於此的話,我只要避免閱讀他的作品就好了;事實上,我無法不將他視為我的作者之一。在這種情況下,我要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