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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序
書摘 為什麼讀經典?
書摘 《奧德賽》中的奧德賽
書摘 色諾芬的《長征記》
書評

作 者 作 品

巴黎隱士:卡爾維諾自傳
馬可瓦多
如果在冬夜一個旅人
分成兩半的子爵
不存在的騎士
樹上的男爵
看不見的城市
給下一輪太平盛世的備忘錄
帕洛瑪先生
命運交織的城堡

譯 者 作 品

像他這樣一個知識分子
40個驚奇之旅:此生不可錯過的探險
米羅:星宿畫家

卡爾維諾作品集

【類別最新出版】
巴黎隱士:卡爾維諾自傳(紀念新版)
馬可瓦多(插畫紀念版)
如果在冬夜,一個旅人
最後來的是烏鴉
收藏沙子的人


為什麼讀經典(AA0918)
Why Read the Classics?

類別: 作家系列(外國)>卡爾維諾作品集
叢書系列:卡爾維諾作品集
作者:伊塔羅.卡爾維諾
       Italo Calvino
譯者:李桂蜜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05年08月08日
定價:320 元
售價:253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304頁
ISBN:95713433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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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序書摘 為什麼讀經典?書摘 《奧德賽》中的奧德賽書摘 色諾芬的《長征記》書評



  書摘 《奧德賽》中的奧德賽

《奧德賽》中到底包含幾個奧德賽?在史詩一開始,泰拉馬科斯(Telemachia)出發尋父的成長過程,事實上是在追尋一個並不存在的故事,這個故事後來變成了《奧德賽》。伊瑟卡王宮的吟遊詩人菲尼烏斯(Phemius)已經知道其他英雄的《諾斯托伊》(nostoi〔自特洛伊回歸之詩〕)。只有一個他不知道:也就是他自己國王的nostos1;這就是為什麼潘妮洛普不想再聽他吟唱的原因。泰拉馬科斯出發尋找這個故事,走向參與過特洛伊戰爭的希臘老兵:若是他可以掌握這個故事的話,不管結局是喜是悲,伊瑟卡終可脫離失序、沒有時間性、沒有律法的情況,它已經在這樣的情況中受苦好幾年了。

跟所有的老兵一樣,涅斯特(Nestor)跟米奈勞斯(Menelaus)有許多故事可以說;不過卻不是泰拉馬科斯在尋找的那個故事。至少在米奈勞斯說出那個奇特的冒險故事之前是如此:米奈勞斯將自己偽裝成海豹,抓住「海上老人」,也就是千變萬化的普羅特斯(Proteus),逼他告訴自己過去與未來的事情。普羅特斯當然早已非常熟悉《奧德賽》:他從荷馬開始敘述的地方開始敘述尤里西斯的冒險,英雄在卡利普索島(Calypso)上;接著他便打住不說了。荷馬便從那個地方接手過來,提供了接下去的故事。

尤里西斯來到腓埃敘亞人(Phaeacian)的王宮時,聆聽一位就像荷馬的盲眼吟唱詩人吟唱著尤里西斯的冒險;英雄突然放聲大哭;接著他決定自己敘述。在他自己的敘述中,他遠至冥府去詢問泰瑞西亞斯(Tiresias),泰瑞西亞斯將他故事的其餘部分告訴了他。接著尤里西斯遇到了唱歌的女妖賽倫:她們在唱什麼?再一次,《奧德賽》可能與我們正在讀的史詩一模一樣,也可能非常不同。在歸鄉完成之前,「尤里西斯『歸鄉』的故事」早已存在:這個故事先於它所敘述的真實事件。在泰拉馬科斯出發尋父的過程中,我們便已經看到「想到歸鄉」、「說到歸鄉」的說法。宙斯沒有「想到」阿特柔斯之子阿格曼農與米奈勞斯的「歸鄉」(3. 160);米奈勞斯要普羅特斯的女兒「告訴〔他〕歸鄉的故事」(4. 379),她便解釋要如何強迫她父親來告訴他(390),所以米奈勞斯便得以抓住普羅特斯,然後問他:「告訴我該如何橫渡滿是游魚的海洋歸鄉?」(470)

歸鄉必須被找出來、被想到,而且被記得:危險在於,在歸鄉尚未發生之前,它就被遺忘了。事實上,在尤里西斯敘述的旅程中,他一開始曾停留在食蓮族當中,在那裡,吃下香甜的棗蓮之後,便有失去記憶的危險。遺忘的危險發生在尤里西斯旅途的開端,而非終點,這一點似乎很奇怪。不過若是尤里西斯在經歷這麼多的考驗、承受這麼多的苦難之後,將一切遺忘的話,那麼他的損失會更大:因為這樣一來,他便不能從苦難中獲得任何經驗,不能從他的經歷中汲取任何教訓。

不過若是再仔細檢視的話,我們會發現,在九至十二卷中,遺忘的風險好幾次遭到威脅:首先是在食蓮族的邀請中,接著是在瑟喜(Circe)的魔藥中,再來是在賽倫的歌聲中。在每一個情況中,尤里西斯都必須小心,如果他不想在瞬間遺忘的話……遺忘什麼?特洛伊戰爭?圍城?特洛伊木馬?不是,是他的家,他的歸鄉之旅,他旅程的重點。在這些情況下,荷馬所使用的說法是「忘記歸鄉」。

尤里西斯不可以忘記他必須旅行的道路,不可以忘記他命運的形式、走向:簡而言之,他不能忘記《奧德賽》。可是即使是即興編唱史詩的吟唱詩人,或是憑記憶吟誦其他人已經吟唱過的史詩的吟誦者,如果他們想要「講述歸鄉的故事」的話,都不能遺忘;對於沒有書面文字支持的史詩吟唱者來說,「遺忘」是生命中最負面的動詞;對他們來說,「遺忘歸鄉」意謂遺忘被稱為《諾斯托伊》的史詩,這是他們吟唱曲目中的高潮。

關於「遺忘未來」的主題,我在幾年前寫下了一些想法(刊登於一九七五年八月十日的《晚郵報》〔Corriere della sera〕),我在文章的最後寫道:「尤里西斯從棗蓮的力量、瑟喜的魔藥與賽倫的歌聲中所拯救出來的,不只是過去或未來。記憶的確很重要--對於個體、社會、文化來說都是如此--不過它必須將過去的痕跡與未來的計畫結合在一起,讓一個人可以去行動,卻不忘記他先前想做什麼,讓他可以成為,卻不停止保持他現有的存在,讓他可以保持現有的存在,卻不停止成為。

我的文章引發了桑圭內提(Edoardo Sanguineti)在《夜之國》(Paese sera)上的回應(現在收錄在他的《論壇,一九七三至一九七五年》〔Giornalino 1973-1975〕,都靈:埃伊瑙迪出版社,一九七六年),接下去我們兩人皆提出了進一步的回應。桑圭內提提出以下的反對意見:

我們不該忘記尤里西斯的旅程並不是一趟旅行,而是一趟歸鄉之旅。所以我們必須自問,他所面對的是何種未來?事實上,尤里西斯所期待的未來,實際上是他的過去。尤里西斯克服了「倒退」(Regression)的誘惑,因為他全力朝「復位」(Restoration)前去。

當然,有一天,為了洩恨,真正的尤里西斯、偉大的尤里西斯,變成了他「最後之旅」的尤里西斯,對他來說,未來並不是過去,而是「預言的實現」--甚至是烏托邦的實現。而荷馬的尤里西斯所抵達的目的地,是讓過去恢復為當下:他的智慧就是「重複」,這一點從他的「傷疤」可以認出來,那是他永遠的特徵。

我在回應桑圭內提的文章中(刊登於一九七五年十月十四日的《晚郵報》)指出:「在神話的語言中,如同在民間故事與騎士故事的語言中,伸張正義、撥亂反正與濟弱扶傾的行動通常都被呈現為是重整屬於過去的理想秩序;對於我們所失去的過去之記憶,保證了我們必須征服的未來是值得想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