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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摘:第一章 撥火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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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摘:第四章 門徒

INTO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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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根斯坦的撥火棒(IN0035)
Wittgenstein’s Poker: The Story of a Ten-Minute Argument Between Two Great Philosophers

類別: 人文‧思潮‧趨勢>INTO系列
叢書系列:INTO系列
作者:愛德蒙茲
       David Edmunds
譯者:曾佳琦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05年04月25日
定價:280 元
售價:221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264頁
ISBN:9571343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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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摘:第一章 撥火棒

我知道這世界會有怪事發生。我這輩子真正學到了幾件事,這是其中之一。──維根斯坦

偉人會犯大錯。──巴柏

第一章 撥火棒

歷史會受到我們事後的發現所影響。──巴柏

一九四六年十月二十五日星期五晚上,劍橋道德科學俱樂部(Cambridge Moral Science Club)舉辦定期座談會,這是個哲學家和哲學系學生每週聚會討論的小組,一如往常,成員於八點半在國王學院吉布斯(Gibbs)大樓的一組房間──H樓梯間的三號房間集合。

那天晚上特別從倫敦邀來卡爾‧巴柏博士(Dr Karl Popper)演說,發表一篇似乎無害的論文〈有哲學問題嗎?〉(Are There Philosophical Problems?)。在座的聽眾有俱樂部的主席維根斯坦(Ludwig Wittgenstein)教授和羅素(Bertrand Russell)。許多人認為維根斯坦是當時最出色的哲學家,而羅素則是家喻戶曉的哲學家和激進的運動者。

巴柏不久前才被任命為倫敦經濟學院(London School of Economics)的邏輯和科學方法高級講師。他出身奧地利猶太家庭,二次世界大戰時避居紐西蘭講課,這時剛到英國不久。他在《開放社會及其敵人》(The Open Society and Its Enemies)一書中,對極權主義展開無情的攻擊──他在納粹鐵蹄踏入奧地利時開始寫作這本書,戰爭情勢逆轉時完成,才剛在英國出版,就贏得了一群秀異之士的青睞──羅素便是其中之一。

這是羅素、維根斯坦和巴柏這三位大哲學家唯一一次共聚一堂。但是,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迄今仍未有定論,只知道巴柏和維根斯坦之間對哲學的基本性質發生激辯──哲學問題(problem)是否的確存在(巴柏),或者僅有難題(puzzle)(維根斯坦)。這些辯論立即成了傳說的素材,甚至有一說巴柏和維根斯坦用燒得紅熱的撥火棒互鬥。巴柏後來回憶:「在事情發生後不久,我接到一封來自紐西蘭的信,問說維根斯坦和我是不是真的拿撥火棒當武器,兩人當場幹了起來。」

一九四六年十月二十五日的那十幾分鐘,仍然是莫衷一是,有一件事爭得尤其激烈:巴柏事後所留下的描述是否不實?他說謊了嗎?

如果他真說謊了,那這就不是粉飾事實而已。如果他說了謊,這就直接關係到他一生最重要的兩大企圖:在理論層次打敗流行的二十世紀語言哲學,在個人的層次上勝過維根斯坦這一直困擾著他的學術生涯的巫師。

巴柏的說法可見於一九七四年出版的學術生涯自傳《未竟的追尋》(Unended Quest)。按巴柏的說法,他提出了一串他堅持是真的哲學問題。維根斯坦幾句話就全盤駁斥。巴柏記得維根斯坦「一直緊張地玩撥火棒,」維根斯坦把撥火棒當作「指揮棒一樣強調他的主張,」當提到一個關於倫理學地位的問題時,維根斯坦要他舉出一個道德規則的例子。「我回以:『不要用撥火棒威脅受邀的講者。』維根斯坦盛怒之餘,丟下撥火棒,衝出房間,砰地一聲關上門。」

一九九四年,巴柏過世,報紙的訃告提到了這段往事,還逐字複述(連聚會的日期也是照錯不誤──是二十六日,而非二十五日)。巴柏去世後過了大約三年,不列顛學院出版了瓦特金(John Watkins)教授的一本回憶錄,重述的事情先後基本上也是一樣的。結果抗議聲浪排山倒海而來,全招呼到作者身上,還引發了倫敦《泰晤士報文學增刊》(Times Literary Supplement)的辛辣筆戰。熱情擁護維根斯坦的季區(Peter Geach)教授當年也在場,說巴柏對這次研討會的記述「從頭錯到尾。」這並不是季區教授第一次這麼公開表示。當年也在場目睹的人,加上各自陣營的支持者都加入戰局,你來我往,就這麼擾攘開來了。

這些彼此矛盾的說法都出自專研認識論(知識的基礎)、悟性和真理的人,而他們對於親眼所見的事情,連發生的順序先後都是眾說紛紜。說來實在是個有趣的反諷。

這則故事也吸引了許多作家的想像:凡是講到這兩人的傳記、哲學論述或小說,好像不提這件事(而且是用加油添醋的版本),就不能算完整似的。它儼然已成一則象牙塔寓言(ivory-tower fable),甚至都市神話(urban myth)了。

但是,在半個多世紀以前,一個罕為人知的大學俱樂部在小房間裡的定期聚會,辯論一個晦澀的主題,所發生的事為什麼會引來那麼多的憤怒?即使過了數十年,那天晚上的記憶仍然鮮活,大家爭的不是什麼複雜的哲學理論或意識形態的衝突,而是關於一句諷刺話及一根短金屬棒的揮舞與否。

這個事件及其餘波讓我們對維根斯坦和巴柏、兩人鮮明的個性、彼此的關係及各自的信念有什麼樣的認識?他們兩人都來自世紀末的維也納、都出身融入當地的猶太家庭,但是兩家的財富和影響力不可相提並論,種種差異有何意義?那天晚上的爭議又如何呢?是哲學的分水嶺嗎?

維根斯坦和巴柏對於我們如何談論文明、科學和文化基本問題的方式有深遠的影響。兩人對於一些存在已久的老問題都有重大貢獻,像是我們能說自己知道什麼、我們如何能在知識上進步、我們應該怎麼受約制,以及有關語言和感官極限的當代難題(puzzle),而在那些極限之外又有什麼。兩人都相信自己把哲學從過去的錯誤中解放出來,也相信自己肩負哲學未來的重任。巴柏視維根斯坦為哲學最大的敵人。但是,撥火棒的故事與時代背景不可分割,超過兩造的性格和信念,開了一扇窗,得見形塑他們生命並讓他們齊聚劍橋的喧囂悲劇。從這個故事也可看出二十世紀哲學對語言意義的看法歧異:有些人認為傳統哲學問題純粹是語言學的糾纏不清,而有些人則相信這些問題超越了語言的層次。當然,這個故事本身就是一個語言學難題:在眾目睽睽之下,巴柏對誰說了什麼話?又為什麼這麼說?

在我們開始探究在H3那十分鐘的人物、歷史和哲學之前,先來看看已經確定無疑的東西:地點、見證人及他們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