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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我之間
當下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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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的戀人(AI0078)

類別: 日本文學
叢書系列:藍小說
作者:辻仁成
譯者:陳寶蓮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03年08月11日
定價:220 元
售價:174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216頁
ISBN:95713394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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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我之間 當下的戀人 裸體的國王 世界的盡頭好青年



  好青年

這該從何說起呢?雖然是三十年前被一個厲害女人耍了的糊塗事,但不知為什麼,一想起當時的事情就心口一緊。那時,出沒四十九街一帶鋼琴酒吧的日本商社職員都稱我好青年,這其實有正反兩個意思。我和光子結婚時他們口口聲聲叫我好青年,話裡有著負面的諷刺意味。可是光子不知道內情,在新天地紐約總是和藹待人,自然把這個稱呼當成好話。

我會和光子相親,是因為公司創辦人的太太堅持要做媒。我自己來說好像有點那個,但我真的很晚熟,雖然也會開開黃腔,但只是光說不練,我不會主動去色情場所,直到現在還是一樣。這是真的。因此每次聽到好青年這個稱呼時,怎麼說呢?覺得自己是個靶心的同時,也有幾分靦腆。

或許就是這樣,我才會毫無防備地輕易被沓子那種女人耍了。

我滿懷訂婚的喜悅回到紐約。那是一九六八年的夏天。那是紐約不像現在這樣到處充滿日本人的時代,幾乎看不到什麼日本人。那是一美元兌換三百六十日圓的時代。嬉皮群聚華盛頓廣場高唱反戰歌曲。我是很想加入他們,但我畢竟是發動戰爭而又戰敗國家的人,很難加入他們,只好把那熱鬧的場景當作一個紐約街頭風景鎖在記憶裡。

我不記得四十九街的鋼琴酒吧名字是「絹」還是「邦」,這方面的記憶已非常模糊。酒吧的老顧客都是日本人,因此沒有一個美國人。銀行和商社的企業戰士夜夜聚在這裡,用日本的回憶下酒暢飲到天亮。

我在紐約生活很久,特別寂寞無奈。知道嗎?那不是像現在這樣可以輕鬆來去的時代。一旦去了就很難回來。美國真的很遠。去美國是一趟大冒險。

我向酒吧裡混熟的朋友宣布訂婚消息的那晚,沓子也在店裡。她在稍遠的位子上冷冷看著我們圍成一圈興奮談著訂婚消息。長髮光潤地遮住半邊胸口。她像是教養良好的富家女,讓人在意她的存在。但我沒有強烈的印象,因為那時候我滿腦子都是和光子結婚的事情。

我拚命敘述訂婚的經過,你也知道的嘛!那種話題是越說越興奮。就在我告訴大家明年一月十五日要在紐約舉行婚禮時,該怎麼說呢?我的胸口突然一陣滾熱。

那天晚上,朋友不停地調侃我,說什麼好青年也有惡貫滿盈的時候啊!我整個人陷入訂婚的亢奮裡。

聚會結束、大家三三五五踏上歸途時,有個朋友冒冒失失地靠近我,指著沓子的方向說,她說很中意你。我記得因為燈光的關係,站在櫃台前的沓子瞳孔閃爍晶亮。我說:「是嗎?」只是對她點頭示意,那一瞬間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我完全忘記沓子的事情。光子每天寫航空信給我,為了結婚,我們必須做許多討論準備。光子希望在紐約的飯店舉行婚禮,在那個時代的日本人眼中,在紐約舉行婚禮非常奢侈。光子的父親是一家業務急速成長的洋酒公司董事,撮合我們的是我們公司創辦人的太太,因此,我們就是想舉行一個簡樸的婚禮也不行。對我來說,紐約也方便,如果是在東京舉行婚禮,會場一定坐滿重要人士,氣氛悶得很。

放假那天,沓子突然來我公寓。我嚇一跳。我鮮明記得她那時候的裝扮。她穿著流行的迷你裙,露出膝蓋。單手抱著一大把盛開的劍蘭。像電影明星似的頭上架著大太陽眼鏡,睫毛又長又翹,更襯托那大大的瞳孔,印象和在那光線微暗的鋼琴酒吧裡看到的不同,非常艷麗。

沒有對話。她一進房間就把花丟到桌上,直接走進臥室拉上窗簾。那動作就像是和我交往了十年的戀人。雖然是在自己家裡,我卻不知所措,拚命琢磨她究竟怎麼回事。可是,因為我是好青年,不是她那種人生歷練者。
她的歷練如何,我後面再慢慢說明,總之她那時候的氣勢強到即使我武裝全副精神也無法對抗的地步。她只比我大一兩歲,但那時候看起來非常老練成熟。

一拉上窗簾,她便轉身定定看著我,一顆顆解開襯衫釦子。窗簾雖然拉上,但門還開著,廚房照進來的光線讓室內非常明亮。老實說,她那一點一點裸露出來的漂亮白嫩皮膚讓我非常興奮。男人碰上這種事情,沒有不心動的。她縮著下巴盯著我看的眼神。黑色的眸子浮在白眼球中,看不出視線是從眼睛的什麼地方射出來的。雖然完全不清楚眼芯的部分,但是我可以感到一股強熱的電流穿透我的眼睛衝破我的頭蓋骨。好奇怪,當我意識清醒時,我們已在床上。

我不是沒有罪惡意識,只是沒表現在行為中。雖然感冒了,還是不停吸著鼻子拚命做愛。不可思議的是,性愛高潮時我腦中完全沒有光子,直到一切結束後,發現沓子在我懷裡的瞬間,我猛地想起光子,臉色蒼白。就像是不知不覺中殺了人的惡夢般困惑竄過全身,瞬間恢復清醒。

沓子的長髮散亂在我胸口。一幅美麗的圖案。我摩搓她的頭髮,訝異自己如何面對以後的情況。

從那天以後,她幾乎每天見我。該怎麼表達那段時期呢?沒錯,我們打得火熱。不過,我從一開始就沒有對她說過喜歡迷戀她這類的話,因為我訂婚了。

雖然不能大肆宣揚,但是我要說那段日子真的很棒。我被厲害女人耍了?我這樣說過嗎?其實這句話有點羞於出口。冷靜地想想,那個時代或許是我人生中最狂放、也是最好最美的時期。

除了上班時間以外,我們一直黏在一起。沒錯,片刻不離。下班後,我們約在第五街和中央公園接口的小廣場碰面。因為那地方正好位在我辦公室和她下榻的飯店中間。我們連日喝遍那一帶的酒吧。不少店營業到深夜,不愁沒有約會的地方。天色還亮時我們就在中央公園的椅子上調情,晚上就在那一帶的飯店酒吧拚命喝酒,然後回我那裡或是到她的飯店房間去。飯店的門僮隱隱意識到我,雖然不高興也沒辦法,因為他們很擅長視若無睹,因此我們會故意在他們面前接吻調笑。在那個飯店裡,沓子是個謎樣的日本女人。六○年代,長期滯留紐約的日本人非常罕見,而且是個女人。這個女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我直接問過她本人。妳為什麼一個人住在這種地方?她說,因為我有錢。她有意岔開話題。她是有錢,因為在一起都是她付賬。但是她的語氣中含有指責我問多了的氣勢,讓我突然縮口,無法再多問下去,心想為了我自己,還是別問較好。在那個時代,一個年輕日本女人獨自住在那樣高級的大飯店裡,而且是豪華套房,光是想想就覺得蠻恐怖的。

當思考變得麻煩時,我就和她做愛。因為年輕,總是能逃到慾望裡面。我們在床上開香檳,光著身體跳進浴缸,濕著身子在床上做愛。那時候,放浪形骸得不知在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