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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境人間維也納
以山石為骨,湖水為肉,加上山嵐造煙,每個角度都在鏡頭爭豔比美,除了天上仙境可以形容,人間豈有此境,若說人間仙境則有些不切題,改成仙境人間,恐是符合似假唯真的讚歎!
1 藝術現場
友人問我出國何往,我答說維也納。立即的回應:維也納好美喔!真的!我只去過一次,卻留下深刻的回憶。譬如說古典又乾淨的街道,中間有歌劇院、音樂廳,更重要的是皇宮舊宅,巍峨矗立在不斷的時空裡,它似乎在說,看看我就知道奧匈帝國的雄偉,以及處處都出現的咖啡屋或美食店,提供旅行者歇腳的機會。
此外,被藝術家常提及的維也納森林,森林中不是森森然的神木,而是音樂家的居家古厝。我曾參訪了舒伯特、貝多芬創作時的工作室,在極簡約的設備上,竟然有詠唱不絕〈野玫瑰〉,還有〈田園交響曲〉的旋律在林中悠悠浮現。
也是觀光景點的維也納墓園,音樂家的墳前,鮮花不輟,讚詞傳唱,其中貝多芬與布拉姆斯的墓前花團錦簇,似乎還在音樂會散場時獻上祝福,使人看見生命存在,並非只活在當下,也活在不知盡頭的星空下,悠悠然的彼岸嗎?
回頭看看皇家博物館,收藏名畫名品,有考古文物、人間留存的生活器皿,以及藝術美術品,從古典主義到近代表現,自成系列安置在應有的地位上。雖然陳列現代美術品如印象主義、表現主義的名家不少,卻以奧國古典傳統為經典,或許時間是考驗藝術品能否成就世代相傳的要素。
還有歌劇院的姿容,雍容大度裝飾典雅,也是皇家原本彰顯威權的人際交際場所,藉之提升生活品味的地方。當表演者踏著優美的旋律,述說人生如戲時,或許從中可以省思那份功名利祿轉成空,或斤斤計算你我他過往者一份深切的感動。真佩服這些藝術家在取材、編導、表演間有個人性抒發的深切管道,它就是藝術美學中的抽離與遇合。
我隨著音樂的旋律默默跟著節拍心緒起伏,也在悠揚與急切中活化內在久錮的心靈,有感應、有淚水,莫名其妙置身在聲音流動的音符上。事實上,我不知樂曲的歌名,也不清楚唱腔與文字的關係,只知道我跟著一群人用力拍手祝賀。
我望著大音樂家曾乾一教授時,是不知如何問起這一幕的內容,他說﹕「人的感應在自然能量體現在人間生活上,音樂之所以迷人是因為人生活節奏中,如呼吸之於空氣、志氣之調節、抒發與進展。」好個美之於哲學性的思考,正如他另一個成就,以陰陽五行因果互動之醫理研究,成為一代針灸國師。
有一座看似西班牙高第建築的古典現代建築(白水公寓),除了提供旅人休憩飲食的後現代主義的建築體,我說其形狀似古典,其體現代,頗為巧思,他卻說很爛……因為模仿他人說創作,差差差,我們相視而笑。
藝術表現,哪有那麼容易!先模仿後改善再創作,是一項必走的途徑;若只在複製,就是次等技能了。曾乾一教授有著新思維、新見解,可能來自他不斷研究人性的真實有關。
也罷,看他直口斷言,藝術乃是耐人尋味的探索與發現,怪不得他在音樂與醫理上踏著節奏循天理,唱如天籟喚心聲的悠然。
臺灣和維也納,曾乾一的名字似乎平行對等,藝術創作與深度有如華格納的音樂,充滿綺麗詩情與展望,抒解旅者的好奇,兼得人間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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