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鐘的眼睛(AA0055)
Under the Eye of the Clock : The Life Story of Christopher Nolan

類別： 文學小說
叢書系列：大師名作坊
作者：克里斯多夫．諾藍
       Christopher Nolan
譯者：洪凌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00年04月18日
定價：220 元
售價：174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240頁
ISBN：957133121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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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摘 4

少量的蘆薈油

他的智商完全符合正常的標準，現在，只是要找到一所願意接納他的殘疾的學校，能讓他與四肢健全的男孩女孩共處於課堂上的學校。當他的父母接收到某些反應，告知他這樣的殘障小孩無法與正常孩子共享課堂生活時，他原本歡愉的人生遭到重擊。天哪，老天，哪有父母願意看到自己孩子的班上有個殘廢同學，還得與他一起上課！當他憂懼地聽到娜拉與一所學校的教務長通電話時，對方說：「我自己願意收他。」教務長說：「但是，每當我們開會考慮他的入學申請案，總會有人投反對票。」約瑟夫設想著，必然總有一個人老是反對他的入學申請。他的心象顯現出一個圓桌會議的祕藏景觀：總是反對的人，正常人，美麗的人，冥頑不靈的人，抽著香菸或雪茄的男人，臉色紅潤的人，講桌內藏著骷髏標本的女子、從不讓混帳有逃生的機會。最糟糕的是個基督徒，誇耀自己的信仰，喜歡摸人家的頭。可憐的孩子，上帝愛他，上帝最好了，從不關上任何一道門，只會開啟另一道門！官僚到無法讓規則與需求吻合的人，那些以他人的受苦為樂的惡魔人，那些最擅長說「不」的人，因為在他們的孩提時代聽到太多聲「不」，能夠理所當然對一個殘障小孩說「不」的人，永遠說「不」的人。

遭受到拒絕的刺痛，聞到自己斷翅的融蠟味，他取得一種「姑且走著瞧」的態度，勸告自己不要回頭看。他愉快地品嚐著一瓶新的紅酒與少量的蘆薈。

雖然遭到重挫，但沒有抓狂，馬修只是為他的孩子感到傷痛。他就是那種看到他人受傷，自己無法不作些什麼的人。他形容那些豬腦人如何拒絕約瑟夫上當地學校的申請，直到他將這個故事告訴一個同事，治療師布萊安．麥卡孚瑞大夫。對方仔細地傾聽，並且表示想要見約瑟夫。

翌日午餐的時刻，當馬修進來時，可以聽到他正和另一個人講話。馬修將娜拉與約瑟夫介紹給麥卡孚瑞大夫，約瑟夫以他的訊號語言與大夫侃侃而談，讓對方信服：在這裡有個準備妥當、隨時能夠上學的勇敢孩子，只要有學校願意收他。麥卡孚瑞大夫遠比其他新談話的人更了解他的訊號，對他說：「我非常想要幫你的忙，而且，我想是可以的。能夠用你們的電話嗎？」他問馬修，然後他們一起到大廳去。經過一番短暫的交談，麥卡孚瑞大夫回到起居室，正視著約瑟夫的眼睛。「聽著，約瑟夫，你將要接受山頂聖殿學院的面試。他們以往從未有一個身體殘障的學生，但是他們很樂意與你會面。」教導自己要好生感謝這個心腸偉大的人士，約瑟夫要娜拉把他的打字機拿來，並且誠懇地打出這行字：「你這麼關心我，真是太好了。」接著，他注視著麥卡孚瑞大夫的眼神，想要得到對方的反應。對方的淚水就是反應，淚光在那個關心他的男人眼眶閃亮著。「你值得我的每一分關心，」他說：「而我非常高興自己能夠擔任你的引介者。現在開始，約瑟夫，其他的就得靠你自己了。」沒錯，都得靠他自己，約瑟夫將他彎曲的肩膀抵向通往幸運的轉輪。當他朝向面試日前進，無法不感到深不可測的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