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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築、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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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塔(IN0007)
Tower: faith, vertigo and amateur construction.

類別: 藝術‧攝影‧影視>建築、雕塑
叢書系列:INTO系列
作者:比爾.韓德森
       Bill Henderson
譯者:楊鳴、張明敏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01年02月01日
定價:220 元
售價:174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224頁
ISBN:95713330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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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摘 4

議價

歐皮和我衝下克里斯帝山,到郵局旁打公用電話。我和地產經紀人議價。過去幾年來,他為我解決一些財務危機。他名叫里奇‧羅德(Rich Lord,譯註:直譯即「富有的主」),是個誠實、聰明的年輕人,但經手這附近的房地產,既不能讓他富有,也不能做「主」。事實上,他窩在貨櫃屋裡。

「里奇,那塊地太棒了!有山、有島,也有海!我好像可以遠眺愛爾蘭!」我邊說邊開價,遠低於地主所開的價位。

在此提供建議:如果你希望低價買進一項財產,千萬不要過於衝動。

「我會打電話給賣方,再回電給你,」里奇說。

我和歐皮衝到雜貨店買杯咖啡,很快又回到郵局前,在冷風中等待回電。里奇的答覆很簡短,賣方堅持原價,不肯減一分錢。

我立刻讓步:「他是對的,那塊地確實有那個價值。」我含糊說著。

後來我得知,地主在幾年前買下這零點七公頃的地時,僅付出我給他的幾分之一。

沒關係。歐皮和我欣喜若狂在這塊地上走透透,直到太陽下山、刺骨的西北風呼呼吹起。那天晚上,溫度降為攝氏零下 17 度,風速有幾十公里。在小木屋裡,熊熊燃燒的壁爐不足以驅逐寒意。我蜷縮著裹在睡袋裡,這種睡袋聽說保證可以抵抗零下 20 度的低溫。我把歐皮抱到睡袋旁,為牠蓋上舊毯子。隔天早上,塑膠水瓶的水都結冰了。

我打電話回長島跟安妮報告,「我還沒簽約,現在還可以反悔,妳要不要親自來一趟看看?」我問道。

「也許等天氣暖和點。」

「那時候地可能會被買走。我相信妳一定會喜歡的,我找了這麼多年,這是全世界最棒的地方!」

「我要等春天才過去,」她再次強調,「你最好再考慮一下。」

她說得對。這樣的嚴寒中,除了想著如何保暖,我的腦袋無法想清楚其他事情。
那是個星期天早上,我急著跟別人討論這塊地,便很衝動地打電話給住在鹿島橋對面的朋友朵利絲‧格魯貝克(Doris Grumback)。朵利絲是國家公共電台(National Public Radio)的書評家及作家,不久前才從華盛頓特區搬過來。她的朋友西碧兒‧派克(Sybil Pike)也一起搬來,她開的一家珍稀絕版書店威渥書店(Wayward Books)也遷到艾格蒙金區一個安靜的小海灣來了。

「我載妳上教堂好嗎?」我問朵利絲,她答應了。

朵利絲對我來說不只是普通朋友。幾年前,她在史托寧頓聖公理教會(Stonington Episcopal Church)擔任執事,為我們全家領聖餐。荷莉那時六歲,我還記得當她、安妮,和我跪在聖餐檯旁,她腳邊有袖珍本聖經、草帽、白色手套,荷莉傾身向前,接下朵利絲給她的聖餐杯,一口喝下。

「這是耶穌的寶血,與你分享,」朵利絲對我們說。過去幾年,這句話我在不同的教堂聽過上百次,但從不像當時那樣的感覺,是由朋友對我們家人說的。當我們和其他信徒跪著時,我想我哭了出來。

在這個寒冷的早上,我用那輛貼著強力膠帶的老爺車載朵利絲,在前座椅墊上鋪了外套讓她坐下,去年冬天歐皮在這裡做窩,把椅墊都給磨破了。我們往北開向濱海聖方濟教堂(St. Francis-by-the-Sea),在藍灣附近。教堂是由別處遷來的,在小丘上的樹林裡。搬遷時,教友決定把原教堂鋸成一半,用卡車載到小丘來,再把它拼裝復原。將大型建物遷移是緬因州的一項傳統,少有建物被拆掉或廢棄不顧。

我記得到聖方濟教堂的那個星期天早上,天氣非常清朗,一層細雪覆蓋在四周寂靜的針樅林上。我那時並不知道,朵利絲很快不再擔任教堂執事。她正逐漸遠離宗教組織,要離群索居,撰寫她那感人的回憶錄《缺席的存在》(The Presence of Absence)。她將近八十歲了,有四個女兒,還有十二個孫子女。未來幾年她將病痛纏身,但在那個星期天早晨我們都不知曉。禮拜結束後,我急欲徵詢她對那塊地有何意見,就開車載她到克里斯帝山頂上,從那塊地指點著遠方的風景。

「你打算怎麼運用這塊地?」她問道。

「不知道。也許維持現狀。這裡太完美了,沒有房子、沒有人,一片荒原。」

說話向來謹慎的朵利絲沒有搭腔。

我的心中突然浮現一幅景象:一座月光下懸崖上的石塔,像是被人遺忘的 19 世紀英國浪漫小說中的場景。我沒有對朵利絲提起這景象,她可能會懷疑我的品味,或懷疑我神智不清。一座 19 世紀的塔?到底有什麼意義?

「也許我會在這裡蓋座塔。」我笑說著,並發動車子。

回到她們在海灣旁的房子,西碧兒端上咖啡和餅乾。西碧兒是猶太人,並沒有特別信仰,有時會質疑宗教的狂熱行動。

我跟她提起建塔的想法,不過省略了月光下的懸崖那段想像。

「為什麼要蓋塔?」她問道。

我聳聳肩,「我不知道。沒什麼理由。為什麼需要理由?」

西碧兒隔著餅乾對我揚起眉。我們三人靜靜地望著冰封的海灣。

「就是這樣。一座沒有理由的塔。」終於,我打破沈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