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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結婚(CF0094)
I Have No Marriage
類別:
家庭‧親子‧兩性>家庭婚姻
叢書系列:人生顧問
作者:遙 洋子
譯者:朱佩蘭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02年01月22日
定價:230
元
售價:182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248頁
ISBN:957133586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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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摘 3
三層箱和戀愛
「單身」對我而言,
是選擇,但不是唯一的選擇。
對我而言,「我是單身」這句話實在很不容易啟口。
只要這句話一出口,剎時對方就僵住了。那時候黑眼珠骨碌一轉,可以知道對方腦中捲起了颱風。
咦?單身?是理想?無奈?灰心?主義?制度的犧牲者?……高興?難過?
黑眼珠骨碌骨碌的轉動。然後說:
「啊……嗯……」
這時候我就含笑說:是因為自己喜歡而獨身。
於是對方就舒一口氣。
然後,有的就像親戚一樣慈愛地說:
「趕快結婚吧!……」
於是,一股熱流湧上來,嗯──地點頭。
到底想要怎樣,自己都搞不清楚。別人當然也不得而知吧!
「單身」對我而言,是選擇,但不是唯一的選擇。
「結婚?單身?嗯……那麼,單身!」
若是能像這樣,二選其一該多好。然而,「單身」是日常選擇的累積。
我最初的選擇是從三層箱怎麼辦的問題開始。
「三層箱到底要用到什麼時候?」
我突然想。在此之前,家具一直是別人送的、或拾取的、或超市打折時買的。
「因為還不知道將來要和誰,住在怎樣的房子嘛!」
家具、櫥櫃、棉被都打算「那時候」一齊購買。
然而,我忽然發現。不是已經將近十年以三層箱過日了嗎……?
不僅如此,已經將近十年,不用衣櫃,而以塑膠服裝櫃湊合……
此外,房間沒有冷氣也是苦痛。夏天因為流汗,化妝品無法均勻附著……
不過,我在娘家的房間有冷氣嗎?不斷的說,也許哪天會離開這個家,和某人住在別的家時,一面已經度了數不清的夏天……。
可以好好化妝的夏天到底什麼時候能來臨?
如果結婚是「預定」,那麼,現在的一切都是準備階段,而我是生活在暫時之中──恐怖襲上心頭。如果「預定」永遠不實現,我豈不是要繼續維持暫時的人生!
要在沒有冷氣的房間,使用三層箱,迎接老邁?
假使六十歲結婚,八十歲死亡,我的正式人生豈不是僅僅二十年!
突然,母親推開家裏的窗戶,對路過的男性叫喚:
「小老兄,娶我家閨女怎樣!」
母親瘋狂般的言行,讓我明白自己的期限已經快到了。於是,下定了決心。
伊豆的下田有一處觀光地叫做情人岬。
原以為到海角是輕輕鬆鬆的散步行程,卻是需要在苛酷的距離上拚命前往。在海角凸端聳立著一座鐘,只有能步行到達那裏的情侶,才可以敲鐘。頻頻回首來時路,一面慶幸著「兩人相偕終於到達」,那就是所謂的迷你婚禮過程。
我和男友一起前往,不服氣地走著。絕對,一定要走到!我這樣想。
終於,看見鐘了!鐘的周圍圍著柵欄,柵欄到處有塗鴉。我環視四周,於是抽了一口氣。
「願意洗我的內褲嗎?」「願意。」
「願意每天早上為我煮味噌湯嗎?」「願意。」
迎接我的是,經過相同的路線而來的優勝情侶們的求婚言詞。
吹過海角的風刮掉了汗水,黏答答的肌膚打著冷顫。我抬手摸摸脖子。
果真是這樣嗎?只有這樣而已嗎?邊重複粗大的呼吸,邊掃視四周。大家都高高興興的排隊敲鐘。雖然呼吸還粗,我已死命思考,要結婚就非得在這柵欄上寫下「願意」不可嗎?我能寫下「願意」嗎?
三層箱在我腦中跳躍。「正是時候、正是時候」的喧鬧著。
我,能寫嗎?敲了鐘就完了,接下來就是求婚了!
後面推擠過來,終於輪到我敲鐘了。我叮嚀男友:
「不要寫!絕不要寫在這裏!」
我只叮咚──敲一聲自己的份,猛的就轉身衝跑。
「怎麼了?」男人的聲音從後面傳過來。
服裝櫃和三層箱在我的腦中噓聲指責。
「卑怯者!膽小鬼!不想要幸福嗎?」
雖然有結婚的預定,我卻活在不能洗內褲,不能煮味噌湯的現實之中。
和職場的女同事們交談起來就是這種狀況:
「我一週沒有洗衣物了。」
「我是一個月哩!因此長霉了。」
「我也一樣。長霉不去理它,鍋子就被侵蝕,出現一個洞!」
顯然也有比我高桿的人。不過,現在我還在長霉。
洗碗機不知道幾時已淪為餐具櫃。有工作的單身女人總是這樣。當然只是說我。
求婚是夢想。從非現實的含意來說,也是「夢想」。
這是有一次參加婚禮時的事。
「我每週都去給他洗衣服。」新娘驕傲地說。
新郎那邊的座席揚起嗚哇──的歡呼聲,新娘這邊的座席是噓──一聲,面面相視。
與其說表示敬意,毋寧說是淒絕的印象。我覺得「恭喜」的祝福似乎是為了安慰長時間不停地去洗衣服的辛勞。回家的路上我不禁想,這裏、那裏到處都是情人岬。
「那麼,妳到底要怎樣!」三層箱和服裝櫃責問我。
「可是……」我垂下了頭。
「要尊重男人。」男友的母親說。
「如何尊重?」
「比方說,有知道的漢字也要假裝不知道而問男人。」
那麼,假使那個男人不知道怎麼辦?
「男人說『烏鴉是白的』,就要說『是白的』。」
哥哥這樣說。所有稱讚傻瓜的智慧都讓我嘆氣。哥哥說具有這種智慧的女人是「聰明的女人」。說真正聰明的女人是傻瓜,因此相反的,去東大的女人是最大的傻瓜。
妳,做一個真正的聰明傻瓜吧!
現在回顧,覺得那時我即使發瘋也不奇怪。
我的周圍似乎只有為做傻瓜而努力的菁英,和為要幸福而洗衣物的女人,以及精疲力盡的歐巴桑而已。
那麼,可以說獨身是最棒嗎?可以斷言嗎?
偶爾來襲如唾液般的不安是什麼?如果失去工作怎麼辦?一個人能渡過人生嗎?幾乎要被這種寂寞感所淹沒。有時候光是呼吸,孤獨也令人疼痛。
沒有朝著自己的笑容,人能活下去嗎?
沒有想要與自己交談的人,活得下去嗎?
沒有與人的互動,能活下去嗎?
我能終生不發狂,也不自殺的活下去嗎?……
為了驅逐不安,我打算聽從男友的母親和兄長的忠告。
想責備「傻瓜」時,即對男友說「了不起」。
──晚上一個人喝酒。
要斥責「不應該!」時,我抬眼說「我就辦不到」。
──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去卡拉OK。
原想阻止他「你不要去」,但是改口說「只要你喜歡」。
──第二天整天耗在擊球練習中心。
我完全依照忠告而做。
每天晚上,三層櫃安慰陷入自暴自棄的我。
「這叫做幸福。」
服裝櫃也安靜地說:
「我們也已經活不久了……」
對於屈就於男性支配下的事,法國教育社會學者皮爾‧布魯雷說:「因權限委託而獲得保障的安心。」但也說,那是「幻想」(「男性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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