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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黑暗大陸(BE0091)──從文明的曙光到 21 世紀歐洲
Dark Continent : Europe's Twentieth Century

類別: 人文‧思潮‧趨勢>NEXT
叢書系列:NEXT
作者:馬克‧馬佐爾
       Mark Mazower
譯者:王道還、齊思賢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02年01月03日
定價:280 元
售價:221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272頁
ISBN:9571335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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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廢棄的殿堂:民主體制的興衰

「自由?這個字眼惹得許多人啞然失笑。
民主?議會?對議會抱持正面看法的人少之又少。」
——尼提(Francesco Nitti),1927 年


時序是 1920 年代,在日內瓦召開的「退位帝王大會」上,一些歐洲廢帝、遜王齊聚一堂,希望爭取原有的支持群眾。他們大聲疾呼,只有君主國家才能捍衛歐洲文化、不受野蠻的布爾什維克黨蹂躪、不被亞洲新興的民族主義排斥。歐洲做抉擇的時刻到了,要君主政體,還是被併吞?但是外界對這種保皇呼聲充耳不聞。鑑於當時的民心歸向,他們只好在印度洋一個小島上建立君主共和國,但很快就被以往的臣民所遺忘,「君主政體開始步入夕陽期」。

這是荷蘭作家華特(Alexander Wat)在 1927 年所寫故事「流亡國王」(Kings in Exile)的片段。不過第一次世界大戰後種種政體變革的戲劇張力也毫不遜色。在「資產階級勝利」的時刻,各地的帝王、君主無不走下政治舞台。第一次大戰前,整個歐洲只有三個共和國,到了 1918 年底,全歐共有 18 個共和國。法國學者曾經說過:「1918 年的歐洲,就像 1792 年經歷大革命後建立第一共和的法國。」

包括俄羅斯、奧匈、霍亨索倫及奧圖曼土耳其等歐洲四大帝國相繼傾覆,一紙〈巴黎和約〉讓民主體制在歐洲全境落地生根。北起波羅的海,經過德國及波蘭再到巴爾幹半島,紛紛建立以議會為首的民主國家,形成一條民主走廊,各國並根據自由原則制定新憲法。英國學者布萊斯(James Bryce) 1921 年在其經典之作《現代民主國家》(Modern Democracies)中指出,「普世接納民主體制,作為正常且自然的政體。」

可惜自由主義的勝利也是曇花一現。俄羅斯爆發革命,共產黨奪得政權後,赤化的陰影由東向西掩來。政治體制趨於兩極之際,民主價值得而復失,大部分歐洲國家瀕臨內戰。許多國家的執政高層很快就訂下政策目標:反共第一、民主其次。 1919 年,匈牙利共產極權領導人貝拉孔 (B éla Kun)下台,由海軍上將賀西(Admiral Horthy)將軍主政。 1922 年,在自由派的支持下,義大利成立法西斯政府。大獨裁者瑞維拉 (Primo de Rivera)取得西班牙政權。葡萄牙著名經濟教授薩拉札 (Antonio de Oliveira Salazar)先擔任財政大臣、 1932 年成為首相後也實行獨裁統治。波蘭在歷經惡性通貨膨脹及政局動盪後, 1926 年也罷黜議會路線。1929 年全球陷入經濟大蕭條,各國政府更是紛紛向右轉,而且這股風潮沛然莫之能禦。有人一針見血地提出評論,「歐洲這些獨裁政權不但成立時不費吹灰之力,上台後維繫政權更是易如反掌。」

到了 1930 年代,議會似乎也走上了當年君主的老路。前蘇聯國界以西,幾乎各地的左派勢力不是棄械投降,就是被迫以守代攻,重要的政治辯論都集中在右翼陣營。歐洲只剩下北部少數國家的議會還能有效統治。民主體制一連串的挫敗,讓許多學者擔心剛萌芽的民主已經步入危機。

法國政治學家朱文納勒(Bertrand de Jouvenel)於 1940 年夏天坐在巴黎街頭,看著德軍進入市區時寫下這段話,「 1918 年資產階級獲勝後,許多國家在法學人士協助下成立了議會。但是世人逐漸了解, 1919 年到 20 年資產階級議會的那波趨勢已經退潮,取而代之的是獨裁政權。」朱文納勒眼中看到的不是踢著正步的德軍,而是被徹底夷平的歐洲議會民主。共和國的總統、國會的參眾兩院都只是「法學院的幻想」。

我們很難以「空前」二字為兩次大戰之間的民主實驗定調,更不該認定民主體制適合歐洲。我們很希望,冷戰期間民主體制的勝利,證明民主的幼苗已經深植在歐洲土壤,但是歷史卻不作此想。民主體制固然在 1918 年打了一場勝仗,但是接下來的 20 年內卻幾乎絕種。或許在政治動盪及經濟危機的時候,民主體制原本就該土崩瓦解;或許是捍衛民主體制的人陳義太高、野心太大、人數也太少。民主體制太強調憲法權利,過於忽略社會責任,似乎更適合 19 世紀,而非 20 世紀。進入 1930 年代後,大部分的歐洲人也不願捍衛它,反而擁抱其他非民主的體制來因應現代的挑戰。歐洲更發現,本身對獨裁政體其實並不陌生。獨裁體制在整合社會、產業及科技方面也未必缺乏效率。

歐洲的制憲

19 世紀中產階級對政治改革的主要訴求就是政府立憲。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前的十年,這種訴求的聲浪日益高漲,不但遍及整個歐洲,並向東蔓延到聖彼得堡、伊斯坦堡及巴爾幹半島。

協約國和美國在 1918 年戰勝後,連中歐及東歐也響起憲政改革的呼聲。德國戰敗不久,波蘭及波羅的海三小國立刻起草憲法,爭取自由。原哈布斯堡王朝的疆界也重新劃分。 1918 年 11 月,奧地利公布臨時憲法,成為「民主共和國」。捷克民族主義領袖於同年十月在巴黎發表獨立宣言,「我們將接受並遵守現代民主政體的理念,一如過去幾百年來一樣。我們也接受美國總統威爾遜揭櫫的原則:各國平等、政府必須獲得人民的授權才能行使統治權。」 1920 年初,捷克國民議會正式行使新憲法,成為民主共和國。

主導歐洲民主未來的關鍵在於德國。皇帝被迫出走,巴登的馬克斯親王(Prince Max)很快接納民主化的浪潮,並由社會民主黨(Social Democratic)領袖艾伯特(Friedrich Ebert)擔任首相。 1919 年 1 月經由全國普選,選出國民憲政大會。六個月後制定新憲法,第一章即確立:「德國是共和國,所有政治權力源自於人民。」

戰後的中歐一片混亂,民族主義民兵、土匪、武裝農民,及支持共產主義的人士乘機渾水摸魚,奪取舊政權崩解後的資源。另一方面,屬於中產階級的律師及政治人物,則希望建立民主憲政的新秩序。總之,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後的十年內,法界人士成為一呼百諾的社會中堅,在各國制憲運動上出力甚多。

他們的目標就是建立法治基礎及代表全民的民主國家,成功的案例包括法國、美國、 英國及瑞士。但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民主機制的傾覆也得歸咎於這些律師。因為他們太天真、太不切實際,一味追求「司法完美」,而忽略了「政治」上的可行性。 1918 年後的中歐處於政治兩極的困境中,以法律制度取代政治手段未免好高騖遠。有人甚至批評,這種大而無當的烏托邦計畫,最後形成的政治組織在現實世界一定窒礙難行。其實,兩次大戰期間還有許多導致政局不安的因素,例如經濟危機、社會動盪、〈巴黎和約〉的厚此薄彼。不過,它們至少承認戰後制憲的重要性。

憲政國家誕生之初,大多強調民主、民族及共和國的特質。奧地利在 1920 年制定的憲法第一章就指出,「奧地利是一個民主共和國,主權歸於全體人民。」立陶宛的憲法也開宗明義表示,「立陶宛國是獨立的民主共和國。」大部分國家的憲法都把主權歸於全體人民,少數則來自「民族」,例如波蘭、希臘及愛爾蘭自由邦。塞爾維亞、克羅埃西亞及斯洛凡尼亞王國於 1921 年制定的憲法中也宣示,「王國中的所有子民只有一種種族。」捷克及德國的威瑪(Weimar)憲法也有類似的文句及精神。

19 世紀君主獨裁的政體相當普遍,人治色彩也很濃厚。資產階級贏得勝利後所制定的新憲法,對行政首長當然抱持防弊的態度,立法部門因此得以獨攬大權。國會除了可以設立委員會、監督相關行政首長的行事外,也明確規定立法部門對行政部門行使不信任投票的條件,部分首長甚至是由國會而非首長或總統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