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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別: 文學評論
叢書系列:文化叢書
作者:哈洛.卜倫
       Harold Bloom
譯者:李永平 等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02年10月01日
定價:420 元
售價:332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440頁
ISBN:9571337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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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篇故事《看不見的城市》

卡爾維諾 Italo Calvino

卒於一九八五年的義大利大寓言家卡爾維諾,他的書我最喜愛《看不見的城市》(Invisible City)這本小說集,這也是他最受歡迎的一本書。一九七四年,威廉.威佛(William Weaver)把它譯成英文,譯得很漂亮。講述卡爾維諾的創意(若是解釋得宜),便能讓讀者明瞭為何它應該一讀再讀。說故事的人是馬可波羅,聽的人是萬民畏服的忽必烈汗,而我們也就跟著聽這些講述各個想像城市的故事。這些故事每則只佔一兩頁,走的是波赫士或卡夫卡的路數,而非契可夫式。馬可波羅所講述的城市都不存在,以後也不會出現,不過大部分的讀者若是有辦法,恐怕都會去的。

《看不見的城市》中的故事有十一組,分別是:城市與記憶、城市與欲望、城市與符號、輕盈的城市、貿易的城市、城市與眼睛、城市與名字、城市與死亡、城市與天空、連綿的城市和隱匿的城市。十一組故事在編排上是分散的,讀者如果要時刻記著這些組別也會感到頭昏腦脹,這些城市其實都是同一個地方,但這麼說還是不夠的。既然這些城市都是為了不同的女子而命名,或可說這些女子都是同一個女子,這是西班牙哲學家兼小說家烏納木諾(Miguel de Unamuno)的理論,而非卡爾維諾的看法。聽故事的忽必烈汗也一定會同意卡爾維諾和馬可波羅的看法,而不會同意烏納木諾的。因為年邁而厭倦權力的忽必烈在馬可波羅所幻想的城市中發現了某種模式可歷久不衰,在忽必烈的帝國灰飛煙滅之後仍能留存。

對失去之幻夢的懷戀、不曾發生的愛情,淺嘗即去的幸福--這些是卡爾維諾所喚起的感情。在記憶之城中有一個名叫「伊希多拉」(Isidora),「在兩個女人之間猶豫難決的異鄉客,總是會在這裡遇到第三個女人。」(編按:《看不見》的中文譯文沿用王志弘版,時報文化出版。)幸好人只有上了年紀才能到這個城市。至於塔馬拉(Tamara),「人離開塔馬拉時,還不會有所發現。」(編按:卜倫所引的英文做:You leave Tamara without having discovered it.)在姬爾瑪(Zirma),人會看到一個牽著美洲獅散步的女子。忽必烈聽了許多回故事之後,開始發現這些城市之間有著某種相似之處,但這只意味著他學會如何理解馬可波羅的說故事藝術:「沒有一種語言是沒有欺騙的。」在一個名叫阿蜜拉(Armilla)的輕盈之城裡,唯一的活動似乎就是看仙女出浴:「你在早晨可以聽見她們唱歌。」克洛城(Chloe)較勝一籌:「一股情色滿溢的震顫,不斷擾動著克洛──最為貞潔的城市。」這近於馬可波羅講故事的原則:「虛假並不在於語言,而在於事物本身。」

忽必烈表示抗議,從現在起,由他來描述那些城市,讓馬可波羅自己去看看它們是不是真的存在。但是馬可波羅推翻了忽必烈所提的城市,而提出另一種模式,這模式只由例外、排他、不調和與矛盾所構成。讀者開始明白到:真正的故事是充滿幻想的馬可波羅和狐疑的忽必烈之間持續不斷的論爭,這是不絕的青春與永恆的老年之爭。故事就這麼繼續:艾斯瑪拉達(Esmeralda),在此地,「貓、竊賊、偷情的情人,沿著比較高而不連續路線前行,從屋頂跳到陽台上。」而在死者之城優薩比亞(Eusapia),「一個有著微笑骷髏頭的女孩,正在替小牝牛擠乳。」

忽必烈連聽這個故事也感厭倦,便下旨馬可波羅別再神遊了,和他下盤玩不完的棋。但馬可波羅並沒有因此而緩下腳步,反而他每下一著便說一個故事。最後他說到「不義之城貝瑞尼斯」(Berenice),在城中卻有個公義之城,其中又有一個不義之城,如此類推。所以貝瑞尼斯是不義之城與公義之城的序列,而且貝瑞尼斯在未來的樣貌也都在此刻出現了,「一層層包裹在一起,拘限、填塞在一起,無法脫身。」既然這就是我們所居住的城市,馬可波羅也就停下不說了。再也沒有看不見的城市了。

有一段忽必烈和馬可波羅之間最後的對話流傳了下來。忽必烈問馬可波羅,到底樂土在何方?為何他不講新的亞特蘭提斯、烏托邦、太陽城、新和諧邦或其他的救贖之地?馬可波羅答道:「因為我無法在地圖上畫出這些港口的路線,也不能定下登陸的日期。」但是忽必烈已經在地圖上找到了巴比倫、雅呼蘭(Yahooland)、美麗新世界(Brave New World)等有名的「惡夢與詛咒之都」。年邁的忽必烈在絕望中道出了內心的虛無:我們最終會被浪潮捲往地獄之都。幸而這話是對馬可波羅說的,而他的回應給讀者一線希望。我們的確已經「活在地獄之中」,我們能接受這個事實,然後不再意識到這件事。但是還有更好的方式,或可稱之為卡爾維諾的智慧:

……尋找並學習辨認什麼人,以及什麼東西不是地獄,然後,讓它們繼續存活,給它們空間。

卡爾維諾的忠告也再一次解釋了我們為何讀、如何讀文學作品:當警醒,尋覓和認出世上美好的可能性,助其留駐世間,讓它在你的生命中佔有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