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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戲的觀眾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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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戲的觀眾 3
致 A‧S‧傅立爾
書摘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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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作 品

布萊登棒棒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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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家的人生

文學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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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的告白
巴奈回家:凱道.二二八公園的二六四四天
牛仔很忙:歐.亨利短篇小說精選(精裝版)


喜劇演員(AI0703)
The Comedians

類別: 文學小說
叢書系列:藍小說
作者:格雷安‧葛林
       Graham Greene
譯者:丁貞婉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01年07月23日
定價:320 元
售價:253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408頁
ISBN:95713344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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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戲的觀眾 1入戲的觀眾 2入戲的觀眾 3致 A‧S‧傅立爾書摘 1書摘 2書摘 3書摘 4書摘 5



  書摘 3

第二天我坐在右舷甲板有遮蔭的椅子上,懶洋洋地讓自己隨著紫綠色大海的波動,在陽光裡晃進晃出。我嘗試去讀一本小說,但是書中人物的進展洞然可以預見,背景又是乏味的權力的迴廊,使我讀來屢生睡意,書也掉到甲板上了,我懶得去揀,索性閉目養神,直到製藥的乘客從我身旁走過,我才睜開眼睛;只見他雙手緊抓欄杆,彷彿在爬樓梯似的。他氣喘噓噓,有不顧一切要達到目的的表情,就像他明白這番奮力攀爬會得到些東西,絕對不白費力氣,可是他也曉得他不可能有力量爬到終點。我再次矇矓睡去,覺得自己單獨在一間漆黑的房間裡,有個人用冷冷的一隻手碰我。醒來之後,我發現原來是費南狄先生,看樣子是被猛烈搖晃的船所驚嚇,靠在我身上支撐他自己。陽光有一陣沒一陣地閃落在他的眼鏡上,給我一種金的驟雨自漆黑的天空滴降的印象。「是,」他說:「是,」微笑出一臉歉意,舉步蹣跚地走開去。

上路的第二天,好像全貨船上的人除了我之外都突然感染了愛運動的慾望。因為下面一個是瓊斯先生──我仍沒法讓自己稱呼他少校──,他穩住身子通過甲板的中央,一邊調整著步伐去迎合船的擺動。「風浪狂啊,」經過我旁邊的時候,他對我這樣喊了一句。再次地給我一個感覺,他的英文是書本上學來的──也許剛剛說的一句是學自狄更斯的。──然後,出其不意地,費南狄先生又出現,剎不住車狂亂地側滑著;在他之後,出現了滿臉痛苦、艱苦攀爬的藥材商,顯然落在人後,可是他頑固地爬完了全程。我開始懷疑,總統候選人什麼時候會出現,他一定有了什麼大困難了;就在這時,他從我旁邊的沙龍裡冒了出來,獨自一人,極不自然地落單,像濕度顯示玩具屋裡的兩個人形,突然只剩了一個似的。「風不小啊,」他說,彷彿在改正瓊斯先生英語的模式,隨後就在我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希望史密斯太太安好。」

「她很好,」他說:「很好。她在底下練她的法文文法。她說我在旁邊使她沒法專心。」

「法文文法?」

「據說我們要去的地方使用的是法文。史密斯太太是個了不起的語言專家。給她幾個小時,她就能把一種文法弄得清清楚楚,除了發音。」

「法文她從來沒接觸過嗎?」

「那不成問題。有一次我們家住了個德國女孩──不到半天史密斯太太就用那女孩講的語言告訴她,自己的房間要自己收拾乾淨。另外有一次是個芬蘭人。史密斯太太花了將近一個禮拜才弄到一本文法書,以後就難不倒她了。」他停了一下,泛起的那一抹微笑,使他的荒謬有了一種奇妙的尊嚴:「我結婚已經三十五年了,從來沒有停止崇拜那個女人。」

「你們是不是,」我虛假地問:「常常到這一地帶來度你們的假期?」

「我們設法把假期,」他說:「和任務結合在一起。史密斯太太和我都不是那種可以撇開一切,全心享樂的人。」

「原來如此,你的使命這次要你們到……」

「有一次,」他說:「我們到田納西州去度假。那是一次難忘的經驗。你知道,我們那次是以鼓吹自由者的身分去的。半路上到納許維爾時出了一次狀況,我為史密斯太太擔了不少的心呢。」

「這樣度假實在是勇氣可嘉。」

他說:「我們對有色人種抱有極大的愛。」他好像認為這是唯一需要的解釋。

「恐怕你要去的地方會使你很失望。」

「大多數的事物都會使人失望,除非你能更進一步往深處去看。」

「在納許維爾,黑人暴戾起來也不亞於白人。」

「我們美國也有我們的麻煩。不管怎麼樣我希望船上的事務長只是尋我開心,唬唬我。」

「他是有那個意思。但玩笑開到他自己頭上了。事實比他碼頭上所見要惡劣得多。我懷疑他有沒有進城裡頭去過。」

「你也會和他一樣勸我們──往前到聖‧多明哥再下船嗎?」

「是的。」

他兩眼淒然地望向外面連綿不斷的單調海景。我認為我的話起了一點作用。我說:「讓我舉個例告訴你那邊的生活情形吧。」

我告訴史密斯先生關於一個被懷疑在總統的孩子們下課回家時企圖綁票他們的嫌犯的事。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他犯的罪。這個嫌犯曾經在某次國際性比賽中到巴拿馬代表海地奪得了射擊比賽的冠軍。他們也許認為要找個神槍手做靶子,總統的侍衛保鏢和他交起手來才露臉。因此,唐唐‧麻酷特部隊把他的家團團圍住──他不在家──澆上汽油,放火燒房子,然後架起機關槍掃射每一名試圖從屋裡逃出的人。他們叫消防隊的人阻止火勢的蔓延,所以現在看得見街道上的火災現場就像拔掉牙留下了一個洞。

史密斯先生留心聽著。他說:「希特勒比這個更糟,不是嗎?而希特勒是白種人。你不能歸咎到他們的膚色上面的。」

「我沒有。受害者也是有色人種。」

「要是仔細好好去看每件事情,到什麼地方情形都相當糟糕。史密斯太太絕不願意轉回頭,就這樣不去海地,只因為……」

「我並不是勸你打回頭。是你剛剛問了我一個問題。」

「可是──假如你原諒我再問你一個問題的話──你又為什麼要回海地去呢?」

「因為我唯一擁有的財產在那兒。我的飯店。」

「我想我們──我和史密斯太太──所擁有的唯一的東西是我們的使命。」他坐在那兒盯著大海看,而就在此時,瓊斯從旁邊經過。他回過頭對我們喊:「第四圈了。」然後又繼續向前。

「他也一樣不害怕呀。」史密斯先生說,好像得為他自己所表現的勇氣表示歉意,就如同一個男人戴了太座送的一條大紅大綠的領帶,便要指出其他的男人也戴這種囂張的領帶,以釋己懷似的。

「我不敢肯定他是不是不害怕,也許他和我一樣,說不定只是沒有別的地方好去。」

「他一直對我們夫妻非常友善。」史密斯先生堅定地說。很明顯的,他希望改變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