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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版跋

作 者 作 品

資本論 Ⅱ
資本論 Ⅲ
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

譯 者 作 品

資本論 Ⅱ
資本論 Ⅲ

哲學

【類別最新出版】
從此不再煩惱
性史:第二卷 快感的使用
心態史拓撲學:如何面對當代?如何理解歷史?
(附8支催眠學習影片)催眠療癒新手村
知識考古學


資本論Ⅰ(BD0001)
Das Kapital Vol. 1

類別: 宗教‧哲學‧人文>哲學
叢書系列:近代思想圖書館系列叢書
作者:馬克思、恩格斯
       K. Marx and F. Engels
譯者:吳家駟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1990年11月20日
定價:500 元
售價:395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1004頁
ISBN:95713018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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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版序言書摘 1書摘 2書摘 3書摘 4書摘 5書摘 6書摘 7導讀 1導讀 2-1導讀 2-2第二版跋



  第二版跋

卡爾.馬克思

我首先應當向第一版的讀者指出第二版中所作的修改。很明顯的是,篇目更加分明了。各處新加的注,都標明是第二版注。就正文說,最重要的有下列各點:

第一章第一節更加科學而嚴密地從表現每個交換價值的等式的分析中引出了價值,而且明確地突出了在第一版中只是略略提到的價值實體和由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決定的價值量之間的聯繫。第一章第三節(價值形式)全部改寫了,第一版的雙重敘述就要求這樣做。——順便指出,這種雙重敘述是我的朋友,漢諾威的路.庫格曼醫生建議的。1867年春,初校樣由漢堡寄來時,我正好訪問他。他勸我說,大多數讀者需要有一個關於價值形式的更帶講義性的補充說明。——第一章最後一節《商品的拜物教性質及其秘密》大部分修改了。第三章第一節(價值尺度)作了詳細的修改,因為在第一版中,考慮到《政治經濟學批判》(1859年柏林版)已有的說明,這一節是寫得不夠細致的。第七章,特別是這一章的第二節,作了很大的修改。

原文中局部的、往往只是修辭上的修改,用不著一一列舉出來。這些修改全書各處都有。但是,現在我校閱要在巴黎出版的法譯本時,發現德文原本某些部分需要更徹底地修改,某些部分需要更好地修辭或更仔細地消除一些偶然的疏忽。可是我沒有時間這樣做,因為只是在1871年秋,正當我忙於其他迫切的工作的時候,我才接到通知說,書已經賣完了,而第二版在1872年1月就要付印。

《資本論》在德國工人階級廣大範圍內迅速得到理解,是對我的勞動的最好的報酬。一個在經濟方面站在資產階級立場上的人,維也納的工廠主邁爾先生,在普法戰爭期間發行的一本小冊子中說得很對:被認為是德國世襲財產的卓越的理論思維能力,已在德國的所謂有教養的階級中完全消失了,但在德國工人階級中復活了。

在德國,直到現在,政治經濟學一直是外來的科學。古斯達夫.馮.居利希在他的《商業、工業和農業的歷史敘述》中,特別是在1830年出版的該書的前兩卷中,已經大體上談到了妨礙我國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發展、因而也妨礙我國現代資產階級社會建立的歷史條件。可見,政治經濟學在我國缺乏生存的基礎。它作為成品從英國和法國輸入;德國的政治經濟學教授一直是學生。別國的現實在理論上的表現,在他們手中變成了教條集成,被他們用包圍著他們的小資產階級世界的精神去解釋,就是說,被曲解了。他們不能把在科學上無能為力的感覺完全壓制下去,他們不安地意識到,他們必須在一個實際上不熟悉的領域內充當先生,於是就企圖用博通文史的美裝,或用無關材料的混合物來加以掩飾。這種材料是從所謂官房學——各種知識的雜拌,滿懷希望的德國官僚候補者必須通過的煉獄之火——抄襲來的。

從1848年起,資本主義生產在德國迅速地發展起來,現在正是它的欺詐盛行的時期。但是我們的專家還是命運不好。當他們能夠公正無私地研究政治經濟學時,在德國的現實中沒有現代的經濟關係。而當這種關係出現時,他們所處的境況已經不再容許他們在資產階級的視野之內進行公正無私的研究了。只要政治經濟學是資產階級的政治經濟學,就是說,只要它把資本主義制度不是看作歷史上過渡的發展階段,而是看作社會生產的絕對的最後的形式,那就只有在階級鬥爭處於潛伏狀態或只是在個別的現象上表現出來的時候,它還能夠是科學。

拿英國來說。英國古典政治經濟學是屬於階級鬥爭不發展的時期的。它的最後的偉大的代表李嘉圖,終於有意識地把階級利益的對立、工資和利潤的對立、利潤和地租的對立當作他的研究的出發點,因為他天真地把這種對立看作社會的自然規律。這樣,資產階級的經濟科學也就達到了它的不可逾越的界限。還在李嘉圖活著的時候,就有一個和他對立的人西斯蒙第批判資產階級的經濟科學了。

隨後一個時期,從1820年到1830年,在英國,政治經濟學方面的科學活動極為活躍。這是李嘉圖的理論庸俗化和傳播的時期,同時也是他的理論同舊的學派進行鬥爭的時期。這是一場出色的比賽。當時的情況,歐洲大陸知道得很少,因為論戰大部分是分散在雜誌論文、關於時事問題的著作和抨擊性小冊子上。這一論戰的公正無私的性質——雖然李嘉圖的理論也例外地被用作攻擊資產階級經濟的武器——可由當時的情況來說明。一方面,大工業剛剛脫離幼年時期;大工業只是從1825年的危機才開始它的現代生活的周期循環,就證明了這一點。另一方面,資本和勞動之間的階級鬥爭被推到後面:在政治方面是由於糾合在神聖同盟周圍的政府和封建主同資產階級所領導的人民大眾之間發生了糾紛;在經濟方面是由於工業資本和貴族土地所有權之間發生了紛爭。這種紛爭在法國是隱藏在小塊土地所有制和大土地所有制的對立後面,在英國則在穀物法頒布後公開爆發出來。這個時期英國的政治經濟學文獻,使人想起魁奈醫生逝世後法國經濟學的狂飆時期,但這只是像晚秋睛日使人想起春天一樣。1830年,最終決定一切的危機發生了。

法國和英國的資產階級奪得了政權。從那時起,階級鬥爭在實踐方面和理論方面採取了日益鮮明的和帶有威脅性的形式。它敲響了科學的資產階級經濟學的喪鐘。現在問題不再是這個或那個原理是否正確,而是它對資本有利還是有害,方便還是不方便,違背警章還是不違背警章。不偏不倚的研究讓位於豢養的文丐的爭鬥,公正無私的科學探討讓位於辯護士的壞心惡意。甚至以工廠主科布頓和布萊特為首的反穀物法同盟拋出的強迫人接受的小冊子,由於對地主貴族展開了論戰,即使沒有科學的意義,畢竟也有歷史的意義。但是從羅伯特.皮爾爵士執政以來,這最後一根刺也被自由貿易的立法從庸俗經濟學那裡拔掉了。

1848年大陸的革命也在英國產生了反應。那些還要求有科學地位、不願單純充當統治階級的詭辯家和獻媚者的人,力圖使資本的政治經濟學同這時已不容忽視的無產階級的要求調和起來。於是,以約翰.斯圖亞特.穆勒為最著名代表的毫無生氣的混合主義產生了。這宣告了「資產階級」經濟學的破產,關於這一點,俄國的偉大學者和批評家尼.車爾尼雪夫斯基在他的《穆勒政治經濟學概述》中已作了出色的說明。

可見,在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對抗性質在法英兩國通過歷史鬥爭而明顯地暴露出來以後,資本主義生產方式才在德國成熟起來,同時,德國無產階級比德國資產階級在理論上已經有了更明確的階級意識。因此,當資產階級政治經濟學作為一門科學看來在德國有可能產生的時候,它又成為不可能了。

在這種情況下,資產階級政治經濟學的代表人物分成了兩派。一派是精明的、貪利的實踐家,他們聚集在庸俗經濟學辯護論的最淺薄的因而也是最成功的代表巴師夏的旗幟下。另一派是以經濟學教授資望自負的人,他們追隨約.斯.穆勒,企圖調和不能調和的東西。德國人在資產階級經濟學衰落時期,也同在它的古典時期一樣,始終只是學生、盲從者和模仿者,是外國大商行的小販。

所以,德國社會恃殊的歷史發展,排除了「資產階級」經濟學在德國取得任何獨創的成就的可能性,但是沒有排除對它進行批判的可能性。就這種批判代表一個階級而論,它能代表的只是這樣一個階級,這個階級的歷史使命是推翻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和最後消滅階級。這個階級就是無產階級。

德國資產階級的博學的和不學無術的代言人,最初企圖像他們在對付我以前的著作時曾經得逞那樣,用沉默置《資本論》於死地。當這種策略已經不再適合時勢的時候,他們就藉口批評我的書,開了一些單方來「鎮靜資產階級的意識」,但是他們在工人報刊上(例如約瑟夫.狄慈根在《人民國家報》上發表的文章)遇到了強有力的對手,至今還沒有對這些對手作出答覆。

1872年春,彼得堡出版了《資本論》的優秀的俄譯本。初版三千冊現在幾乎已售賣一空。1871年,基輔大學政治經濟學教授尼.季別爾先生在他的《李嘉圖的價值和資本的理論》一書中就已經證明,我的價值、貨幣和資本的理論就其要點來說是斯密——李嘉圖學說的必然的發展。使西歐讀者在閱讀他的這本出色的著作時感到驚異的,是純理論觀點的始終一貫。

人們對《資本論》中應用的方法理解得很差,這已經由各種互相矛盾的評論所證明。

例如,巴黎的《實證論者評論》一方面責備我形而上學地研究經濟學,另一方面責備我——你們猜猜看!——只限於批判地分析既成的事實,而沒有為未來的食堂開出調味單(孔德主義的嗎?)。關於形而上學的責備,季別爾教授指出:

「就理論本身來說,馬克思的方法是整個英國學派的演繹法,其優點和缺點是一切最優秀的理論經濟學家所共有的。」

莫.布洛克先生在《德國的社會主義理論家》(摘自1872年7月和8月《經濟學家雜誌》一文中,指出我的方法是分析的方法,他說:

「馬克思先生通過這部著作而成為一個最出色的具有分析能力的思想家。」

德國的評論家當然大叫什麼黑格爾的詭辯。彼得堡的《歐洲通報》在專談《資本論》的方法一文(1872年5月號第427—436頁)中,認為我的研究方法是嚴格的現實主義的,而敘述方法不幸是德國辯證法的。作者寫道:

「如果從外表的敘述形式來判斷,那麼最初看來,馬克思是最大的唯心主義哲學家,而且是德國的即壞的唯心主義哲學家。而實際上,在經濟學的批判方面,他是他的所有前輩都無法比擬的現實主義者……絕不能把他稱為唯心主義者。」

我回答這位作者先生的最好的辦法,是從他自己的批評中摘出幾段話來,這幾段話也會使某些不懂俄文原文的讀者感到興趣。

這位作者先生從我的《政治經濟學批判》序言(1859年柏林版第4—7頁,在那裡我說明了我的方法的唯物主義基礎)中摘引一段話後說:

「在馬克思看來,只有一件事情是重要的,那就是發現他所研究的那些現象的規律。而且他認為重要的,不僅是在這些現象具有完成形式和處於一定時期內可見到的聯繫中的時候支配著它們的那種規律。在他看來,除此而外,最重要的是這些現象變化的規律,這些現象發展的規律,即它們由一種形式過渡到另一種形式,由一種聯繫秩序過渡到另一種聯繫秩序的規律。他一發現了這個規律,就詳細地來考察這個規律在社會生活中表現出來的各種後果……所以馬克思竭力去做的只是一件事:通過準確的科學研究來證明一定的社會關係秩序的必然性,同時盡可能完善地指出那些作為他的出發點和根據的事實。為了這個目的,只要證明現有秩序的必然性,同時證明這種秩序不可避免地要過渡到另一種秩序的必然性就完全夠了,而不管人們相信或不相信,意識到或沒有意識到這種過渡。馬克思把社會運動看作受一定規律支配的自然歷史過程,這些規律不僅不以人的意志、意識和意圖為轉移,反而決定人的意志、意識和意圖……既然意識要素在文化史上只起著這種從屬作用,那麼不言而喻,以文化本身為對象的批判,比任何事情更不能以意識的某種形式或某種結果為依據。這就是說,作為這種批判的出發點的不能是觀念,而只能是外部的現象。批判將不是把事實和觀念比較對照,而是把一種事實同另一種事實比較對照。對這種批判唯一重要的是,把兩種事實儘量準確地研究清楚,使之真正形成相互不同的發展階段,但尤其重要的是,同樣準確地把各種秩序的序列、把這些發展階段所表現出來的聯貫性和聯繫研究清楚……但是有人會說,經濟生活的一般規律,不管是應用於現在或過去,都是一樣的。馬克思否認的正是這一點。在他看來,這樣的抽象規律是不存在的……根據他的意見,恰恰相反,每個歷史時期都有它自己的規律。一旦生活經過了一定的發展時期,由一定階段進入另一階段時,它就開始受另外的規律支配。總之,經濟生活呈現出的現象,和生物學的其他領域的發展史頗相類似……舊經濟學家不懂得經濟規律的性質,他們把經濟規律同物理學定律和化學定律相比擬……對現象所作的更深刻的分析證明,各種社會機體像動植物體一樣,彼此根本不同……由於各種機體的整個結構不同,它們的各個器官有差別,以及器官藉以發生作用的條件不一樣等等,同一個現象卻受完全不同的規律支配。例如,馬克思否認人口規律在任何時侯在任何地方都是一樣的。相反地,他斷言每個發展階段有它自己的人口規律……生產力的發展水平不同,生產關係和支配生產關係的規律也就不同。馬克思給自已提出的目的是,從這個觀點出發去研究和說明資本主義經濟制度,這樣,他只不過是極其科學地表述了任何對經濟生活進行準確的研究必須具有的目的……這種研究的科學價值在於闡明了支配著一定社會機體的產生、生存、發展和死亡以及為另一更高的機體所代替的特殊規律。馬克思的這本書確實具有這種價值。」

這位作者先生把他稱為我的實際方法的東西描述得這樣恰當,並且在考察我個人對這種方法的運用時又抱著這樣的好感,那他所描述的不正是辯證方法嗎?

當然,在形式上,敘述方法必須與研究方法不同。研究必須充分地占有材料,分析它的各種發展形式,探尋這些形式的內在聯繫。只有這項工作完成以後,現實的運動才能適當地敘述出來。這點一旦做到,材料的生命一旦觀念地反映出來,呈現在我們面前的就好像是一個先驗的結構了。

我的辯證方法,從根本上來說,不僅和黑格爾的辯證方法不同,而且和它截然相反。在黑格爾看來,思維過程,即他稱為觀念而甚至把它變成獨立主體的思維過程,是現實事物的創造主,而現實事物只是思維過程的外部表現。我的看法則相反,觀念的東西不外是移入人的頭腦並在人的頭腦中改造過的物質的東西而已。

將近三十年以前,當黑格爾辯證法還很流行的時候,我就批判過黑格爾辯證法的神秘方面。但是,正當我寫《資本論》第一卷時,憤懣的、自負的、平庸的、今天在德國知識界發號施令的模仿者們,卻已高興地像萊辛時代大膽的莫澤斯.門德爾森對待斯賓諾莎那樣對待黑格爾,即把他當作一條「死狗」了。因此,我要公開承認我是這位大思想家的學生,並且在關於價值理論的一章中,有些地方我甚至賣弄起黑格爾特有的表達方式。辯證法在黑格爾手中神秘化了,但這絕不妨礙他第一個全面地有意識地敘述了辯證法的一般運動形式。在他那裡,辯證法是倒立著的。必須把它倒過來,以便發現神秘外殼中的合理內核。

辯證法,在其神秘形式上,成了德國的時髦東西,因為它似乎使現存事物顯得光彩。辯證法,在其合理形態上,引起資產階級及其誇誇其談的代言人的惱怒和恐怖,因為辯證法在對現存事物的肯定的理解中同時包含對現存事物的否定的理解,即對現存事物的必然滅亡的理解;辯證法對每一種既成的形式都是從不斷的運動中,因而也是從它的暫時性方面去理解;辯證法不崇拜任何東西,按其本質來說,它是批判的和革命的。

使實際的資產者最深切地感到資本主義社會充滿矛盾的運動的,是現代工業所經歷的周期循環的變動,而這種變動的頂點就是普遍危機。這個危機又要臨頭了,雖然它還處於預備階段;由於它的舞台的廣闊和它的作用的強烈,它甚至會把辯證法灌進新的神聖普魯士德意志帝國的暴發戶們的頭腦裡去。

1873年1月24日於倫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