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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輕狂(AI0060)──我的生活與愛
My Life and Loves
類別:
文學小說
叢書系列:藍小說
作者:法蘭克‧哈里斯
Harris Frank
譯者:陳蒼多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01年02月26日
定價:288
元
售價:228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352頁
ISBN:9571333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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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譯序|引言 1|引言 2|前言 1|前言 2| 書摘 1| 書摘 2|書摘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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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2
自從我們在 18 世紀末開始征服大自然且財富大幅增加以來,我們的行為就很墮落了。一直到那時,我們對基督的福音至少在口頭上加以尊重,在微小的程度上體貼(就算不是喜愛)我們的同胞:我們不捐錢給慈善事業,但是我們確實提供窮人小小的佈施。後來,科學忽然出現,才以一種新的訊息強化我們的自私心理。這個訊息就是:進步是來自不適者的自然淘汰,而堅持己見是一種責任。「超人」以及「權力意志」的觀念進入生活之中,而基督的「愛」、「同情」和「溫順」的教誨被推進了背景。
我們人類立刻去做錯誤的事情,為非作歹的程度令人恐怖。
我們口中所說的信條和我們實際力行的信條形成南轅北轍。我相信,在世界歷史中,人類對於行為的想法不曾這樣亂過,不曾有那麼多不同的理想被提出來,用以指引人類。我們非常需要理清這種混沌狀態,看出我們為何做錯事?哪裡做錯了?
這次世界大戰只是衝擊人類良知的一連串殘酷行為中的最後一次。人類史上最大的罪惡是出現在最近半個世紀,且幾乎沒有遭遇到抗議,而其元凶則是一些最文明的國家,是仍然自稱信仰基督教的國家。凡是注意最近 50 年人類事務發展的人,都必須承認,我們是不斷朝地獄的方向前進。
剛果自由邦有數萬婦孺遭受可怕的屠殺與凌虐,而大不列顛本來可以說一句話就阻止這一切悲劇,但它卻沒有提出任何抗議。這件事之所以發生,是歸因於一種心態,也就是導致那次可鄙的封鎖的心態。由於那次可鄙的封鎖(英國和美國在停戰很久之後還繼續這種封鎖),所以數以千計屬於我們同族的女人與孩童慘遭餓死。「凡爾賽和議」隱含無法言喻的卑鄙以及不容懷疑的欺詐,從海參崴到倫敦都造成悲劇的結果,再加上所有協約國進行無恥、卑鄙的戰爭,以及美國為了金錢對俄國進行戰爭,再再都顯示出,我們一直在協助顛覆道德,回歸到陰險狡詐的哲學,以及「黑店」的政治。
而我們以國家的身份所表現的公眾行為,就像我們對待社會同胞的方式。對於少數人而言,生活的歡樂已經以最不尋常的方式增加了,而生存的痛苦與悲愁已經大為減少,但是,絕大多數文明的人都幾乎無法享有驚人的物質進步所帶來的好處。城市有貧民窟,顯示出我們對待弱勢種族的心態。大家都知道,這次大戰的英國志願軍,有五成以上是低於最低身高的標準,有大約一半的美國士兵是智能不足的男人,就像十二歲以下的孩童:「悲哉失敗者」是我們的箴言,導致了最可怕的結果。顯然,我們已經走到一個時代的終點,必須思考我們的未來。
那種支配或者被認為支配我們的行為達十九個世紀之久的崇敬,終於被揚棄了。甚至耶穌的神聖精神也被尼采拋棄,就像斧柄已失,乾脆也把斧頭我棄,或者使用更適當的德國明喻:嬰孩跟洗澡水一起丟出去。保羅的愚蠢「性」道德污染了整個「福音」。保羅是性無能的,他誇耀自己沒有性慾,希望所有的人在這方面都跟他一樣,就像寓言中那隻失去尾巴的狐狸,希望所有其他的狐狸都被截去尾巴,以便跟他一樣「完美」。
我時常說,基督教教會擁有兩件東西:耶穌的精神,以及保羅的愚蠢道德。它們全都排斥最高的啟示,接受那種非常低劣的愚蠢的禁律。由於我們跟從保羅,結果把愛之女神變成了一個惡魔,把我們生存的至高本能貶低為一種嚴重的罪過。然而,我們本性中所有高貴的成份都直接源自性本能。
格蘭特‧亞倫(註 7)說得對:「性本能與我們心中最純潔和最美麗東西結合在一起。由於有了性本能,我們才喜愛鮮艷的色彩、優雅的形體、悅耳的聲音、有節奏的動作。由於有了性本能,我們才有各種的進化,包括音樂、詩、羅曼史、美文、繪畫、雕刻、裝飾藝術、戲劇的娛樂。有了性本能,我們的美感才能完全存在,而美感最終說來是第二種『性』特質。從性本能中產生了對美的喜愛,所有美麗的藝術都以性本能為中心。性本能的微妙芬芳滲透整個文學。由於有了性本能,我們才有父性、母性和婚姻關係,感情的成長,以及對拍踏作響的小腳和嬰兒笑聲的喜愛。」
這一則科學的陳述其實並不完整:性本能不僅是所有藝術與文學的啟發力量,它也是教導我們溫順與柔情的主要力量,使得慈愛成為一種理想,因此足以抗拒「殘酷」與「嚴厲」,抗拒「我們對同胞做錯誤的判斷卻美其名為正義」。我認為,「殘酷」是一種可怕的罪,必須從我們的生活中排除,使它不可能存在。
保羅責難身體及其慾望,這是直接抵觸耶穌的溫和教誨,本身是很愚蠢的。我激烈地排斥保羅的思想,就像我熱裂地接受基督的福音。為了表示尊重身體,我回歸異教的理想,回歸愛神與──
信仰古老宗教的美好人類。(註 8) 保羅以及基督教教會已經污染了欲望,貶低了女人,貶抑了生殖,將我們最美好的本能低俗化,並加以詆毀。
穿著黑袍的教士正在巡視,用荊棘束縛我的歡樂與慾望。(註 9) 最惡劣的是,人類的最高功能已經被齷齪的字語所貶低,我們幾乎不可能以應該的方式去寫及身體的歡樂頌歌。就這方面而言,詩人與教士一樣有罪:亞里斯多芬和拉伯雷的作品很猥褻,薄伽丘的作品很憤世嫉俗,而奧維德則以無情的方式挑逗,在拉則和喬塞一樣,很難讓語言去適應他自己的慾望。華爾特‧惠特曼比較好,只不過時常顯得很平凡。聖經是最好的,但是甚至高貴的「雅歌」也不夠坦率,因為「雅歌」時而想要藉著純粹的想像傳達難以言喻的事物!
我們開始排斥清教徒主義及其可怕、愚蠢的一本正經;但是,天主教也一樣惡劣。如果你去梵諦岡美術館以及羅馬的聖彼德大教堂,就會發現古代藝術的最美麗人像穿著虛飾的錫衣,好像最基本的身體器官是令人嫌惡的東西,必篢加以隱藏。
我說,身體是美的,必須以我們的敬意將它提升,增加它的尊:我比任何一位異教徒更喜愛身體;我也喜愛靈魂及其抱負。我認為,身體與靈魂同樣美,全都專注於「愛」及對「愛」的崇拜。
我的忠誠是絕對的;我今日不顧人類的輕蔑與敵意所宣揚的一切,明日將為大家所普遍接受,因為在我的靈視中,一千年就像一天。
我們必須以一種新的綜合方式,將異教的靈魂以及對於美、藝術與文字的喜愛,結合以基督教的靈魂及其慈愛,而這種新的綜合方式將包括我們所有美妙、溫和與高貴的本能。
我們所需要的是更多的耶穌精神:我們最終必須跟莎士比亞一起學習:「『寬恕』是適合每個人的字眼!」(註 10)
我想把這種「異教──基督教」理想呈現在人類面前,視之為至高和最具人性的理想。
現在,我要針對我自己的同胞以及他們特殊的缺點發言。「安格魯─撒克遜」民族作威作福的好鬥心理,是今日人類最大的危險。美國人引以為傲的是,他們消滅印第安人,偷取他們的財產,並且假借「平等」的神聖名義燒殺、折磨黑人。無論如何,我們必須去除自己的偽善與虛假,看到我們的本來自我──我們是一個作威作福的民族,喜歡報復,生性殘忍,從海地的事例可以得到證明。我們必須研究我們在這次大戰中所顯露出來的卑鄙、愚蠢的自私所造成的必然結果。
我們必須揚棄德國人的理想──也是英國人和美國人的理想。這種理想就是那種意在征服別人的男性所具有的理想;持有這種理想的男性輕視所有較弱小和較不聰明的種族,急欲奴役或消滅他們。一百年以前,世界上只有一千五百萬的英國人和美國人;現在已經幾乎有兩億人了。顯然,大約再過一世紀,他們將是人數最多的民族,因為他們已經是地球上最有力量的民族。
到現在為止人口最多的中國人,立下了一個好榜樣,因為他們安份守己,但是,意在征服、殖民別人的「安格魯─撒克遜」民族卻威脅要侵佔地球,毀滅所有其他的人種。甚至現在我們也消滅了印第安人,因為他們不屈服,但是我們卻只是貶低黑人,因為他們不會威脅我們的支配權。
如果我們只欲求這個世界花園中的一朵花,那算是很明智嗎?如果我們消滅較佳的品種,卻保存較差的品種,那算是明智嗎?
「安格魯─撒克遜」民族的個人所持的理想,甚至更加低劣,更加愚蠢。他們專心於滿足自己的征服慾望,迫使女性在思想與言行方面保持不自然的貞潔。他們讓妻子成為溫順的管家或奴隸,妻子們幾乎沒有智力方面的興趣,心靈的生命只在母性本能中找到狹窄的發洩出口。「安格魯─撒克遜」民族的男人努力要把女兒貶低為最奇異的兩腿馴禽:她們必須去尋找一個配偶,同時卻隱藏或否定自己最強烈的性感覺;總而言之,她們必須像青蛙一樣無情,像戰鬥中的阿帕契人一樣狡猾又冷酷。
這種男人為自己所設定的理想本身就是迷亂的,也令別人迷亂。他們想要健康又強壯,同時又滿足自己所有的性慾。然而,最高級的英國紳士卻經常在心中存有一種個人主義的理想,也就是他們所謂的「多面的男人」──身體和諧地發展,行事效率相當高。
這種人並不知道一種最重要的事實:每個男人和女人都各自擁有靈魂的某一個小層面,以某種特殊的方式反映了生命,或者──借用宗教的語言──看到了上帝,也就是別的靈魂所看不到的上帝。
每一個人的第一個責任是:發展自己的身體、理智以及心靈的所有功能,並且儘量完整而和諧地發展。但是,我們每個人也有一種更重要的責任,那就是,把我們的特別功能發展到與健康極為一致的狀態,因為只有這樣做,我們才會表現出最高的自我意識,也才能回報人類。就我所知,並沒有安格魯─撒克遜人曾經提倡這種理想,或想到要把它視為一種責任。事實上,到現在為止,不曾有教師想到要幫助男人和女人去發現那種特殊的力量,雖然這種力量構成了他們的本質,為他們的存在提供了理由。所以十位男人和女人之中有九位過著懵懂的生活,不知道自己的特別本性:他們不可能失去靈魂,因為他們不曾發現靈魂。
對於每一位亞當之子而言,對於每一位夏娃的女兒而言,這是最大的挫敗,是最終的災難。然而,就我所知,不曾有人警告過這種危險,也沒有人談及這種理想。
所以,我才喜愛這本書,不顧它的短處與缺點。我寫這本書是要讚美身體及其強烈的慾望,也是要讚美靈魂及其神聖、不斷提升的同情心。就這方面而言,這是世界上第一本作品。
我常說,「付出」與「寬恕」是生命的至上訓詞。
我希望五年前就開始這本書了,當時我還沒有感受到老年那種令人厭惡的壓力,也還沒有識到記憶力的衰退。但是,儘管有這種困難,我已經努力去寫我一直想要閱讀的這本書,也是「人類聖經」的第一章。
請傾聽以下的忠言:
趁還活在世界上的時候,過完整個自由的生活吧, 把捉住快速溜逝的「現在」,珍視一種明確的福祉: 雖然每個白天都很短,但每天都誕生一個金太陽; 雖然每個黑夜都很暗,但每個黑夜都鑲著星星與月亮。
註釋:
註 7:(1848─1899),為加拿大小說家,後移民英格蘭。他最成功的作品是《做過那件事的女人》(1895),內容是對道德雙重標準的攻擊。哈里斯在《當代人物寫真第四集》中對亞倫有所描述,形容他為追求自由思想和自由戀愛的「迷人」人物。
註 8:古代詩人的清晰形式,/信仰古老宗教的美好人類,等等,見 S‧T‧柯律吉的《華倫斯登》第一部份〈匹可羅米尼〉,第二幕第四景,譯自席勒作品。
註 9:威廉‧布雷克〈愛之花園〉最後兩行。
註 10:〈辛伯林〉第五章第五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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