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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譯序
引言 1
引言 2
前言 1
前言 2
書摘 1
書摘 2
書摘 3

譯 者 作 品

一生的讀書計畫:新世紀修訂版
性的智慧365:全方位性學問答
失去的地平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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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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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飛行(精裝版)
台灣「烏克蘭計畫」
故鄉無用


年少輕狂(AI0060)──我的生活與愛
My Life and Loves

類別: 文學小說
叢書系列:藍小說
作者:法蘭克‧哈里斯
       Harris Frank
譯者:陳蒼多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01年02月26日
定價:288 元
售價:228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352頁
ISBN:9571333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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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譯序引言 1引言 2前言 1前言 2 書摘 1 書摘 2書摘 3



  書摘 3

我在學校跟同年紀的男孩打了一兩次架。其實我很不喜歡打架,但是我很自負、好鬥,身體又強壯,所以與人互毆了兩、三次。每次,一旦一個年紀較大的男孩看到混戰的情況,在觀看一、兩回合後就會勸我們停下來,大家和好。愛爾蘭人被認為喜歡打架勝過喜歡吃東西,但是,我在學校的經驗讓我相信,愛爾蘭人並不那麼好鬥,或者也許我應該說,他們並不像英格蘭人那樣殘暴。

在某一次的打鬥中,一個男孩站在我這邊,我們變成朋友。他名叫霍華德,我們時常一起去散步很久的時間。有一天,我要他見見教區牧師的兒子史春威。史春威 14 歲,但是我認為他很愚蠢。霍華德搖搖頭:「他不會想認識我的,」他說。「我是天主教徒。」我仍然記得,他這樣表白,引起了我心中恐怖的感覺:「天主教徒!像霍華德這樣好的人怎麼可能是天主教徒?」

此事有如晴天霹雷。基於這種驚奇的感覺,我一直看到新教的冥頑所造成的深淵。但是,我卻不跟霍華德斷絕關係,因為他比我大兩歲,教我很多事情。他教我去喜歡「芬尼安會會員」,只不過我幾乎不知道這個詞語是什麼意思。我記得,有一天他要我看貼在法庭的一張通告:懸賞五千英鎊,要人們告知詹姆斯‧史蒂芬(註 5)──芬尼安會的會長──的下落。「他正在愛爾蘭各處旅遊,」霍華德低聲說。「每個人都認識他,」他津津有味地補充說,「但是沒有人會把這位會長出賣給卑鄙的英格蘭人。」我記得當時對這個故事的神秘與俠義特性感到很興奮。從那時以後,這位會長對我而言就是一個神聖的象徵,就像霍華德一樣。

有一天,我們見到了史春威,不知怎麼地開始說到性的問題。霍華德知道有關性方面的一切,很高興開導我們。首先教史春威和我手淫的人也是塞希爾‧霍華德。儘管我閱讀小說,但是,我仍然才 11 歲,太年輕,無法從手淫中獲得快感。但是,我很高興知道孩子是怎麼出生的,也很高興知道性方面的很多新事實。史春威的私處有毛髮,霍華德也有。一旦他摩擦那麼地方而達到高潮,就會有一種像牛奶的黏黏液體從史春威的那話兒噴出來,而霍華德告訴我們說,那是男人的精液,必須進入女人的子宮,才能生小孩。

一個星期後,史春威告訴我們說,他巴結妹妹們的保姆,在夜晚時上她的床,讓我們兩人都很驚奇。第一次時,保姆似乎不讓他做任何事,但是,經過一兩夜後,他設法觸碰她的性器官;他向我們保證說,她的性器官布滿柔軟、光滑的毛。一會兒後,他告訴我們說,她把門鎖起來,但是第二天,他卻取下鎖,又上了她的床。他說,最初她很生氣,或者假裝很生氣,但是,他繼續吻她,繼續請求她,於是她慢慢屈服,他又碰她的性器官。「那是一個裂縫,」他說。幾個夜晚之後,他告訴我們說,他已經把自己的那話兒放進她的身體,並說道,「哦,天啊,真棒,真棒!」

「但是,你是怎麼做到的呢?」我們想知道,於是他告訴了我們整個經驗。

「女孩喜歡接吻,」他說,「所以我一直吻她,把腿放在她身上,把她的手放在我的那話兒上,並一直觸碰她的胸房和孔兒(他是這麼稱呼),最後,我壓在她的兩腿之間,她把我的那話兒引進她的孔(天啊,真棒!)。現在我每夜都跟她在一起,時常白天也是。她喜歡我觸碰她的孔,但是要很輕,」他又補充說,「她教我如何用一個手指進行,像這樣,」他一面說一面做給我們看。

瞬刻間,史春威不僅成為我們心目中的英雄,也成為一位創造奇蹟的人。我們假裝不相信他,以便刺激他告訴我們事實;我們慾火高漲,喘不過氣來,幾乎要瘋狂了。

我要他帶我到他的家──教區牧師的家。我在他家中看到那位保姆瑪麗;我覺得她幾乎是一位成熟的女人。她稱呼史春威為「威爾少爺」,而史春威吻她,但她卻皺眉頭,說出「走開」以及「守規矩」的字眼,顯得很生氣。但是,我感覺到,她是假裝生氣,以免我猜到事實。我的慾火燃燒著。當我告訴霍華德時,他也熾燃著色慾,然後,他帶我出去散步,又把事情問了我一遍。在鄉村的一個乾草堆下面,我們各自搞了一回合,我第一次經驗到刺激的快感。

我們搞著的時候,一直想著瑪麗那熱熱的裂縫──就像史春威所描述的。最後,一陣真正的高潮來臨,我全身顫抖;想像的情景強化了我的快感。

到那時為止,我生命中沒有什麼事情能夠像史春威為我們描述與表演的這個性歡樂故事那樣令我感到快樂。

我的父親

父親要來了;我害怕得要命:他是那麼嚴格,喜歡處罰我。在船上時,他曾用一條皮帶鞭打我,因為我逕自去聽船員們講猥褻的故事。自從我有一次看到他喝醉酒上船,我就很怕他,很不喜歡他。

那是在京斯頓的一次賽舟會的晚上。先前他被邀請到一艘大遊艇吃午餐。我聽到船上的職員談論此事。他們說,他被邀請,是因為他比任何人更了解海岸的潮汐與水流,甚至比漁人更了解。彼此競賽的船長們想要從他身上獲得一些訊息。另一位船長補充說,「他了解『霍茲頭』外的風向,啊,還有天氣,勝過任何人!」大家都同意他是第一流的船員,「最佳的船員之一。如果他脾氣不錯,則正是最佳的船員──這個小魔鬼。」

「你介意在那次競賽中他駕駛小艇嗎?贏了嗎?他當然贏了,他經常贏──啊!他是一位偉大的小船員,他也照顧屬下的食物,但是他的脾氣像魔鬼──這是事實。」

賽舟會的那個下午,他快速走上梯子,身體搖搖晃晃,微笑著走到甲板。我不曾看到他是那種樣子;他露出牙齒笑著,步伐不穩:我驚奇地注視著他。一位職員轉開;經過我身邊時,他對另一位職員說:「爛醉如泥。」另一位職員幫助我父親走到他的船艙,在五分鐘後走上來:「他在打鼾,不久就會沒問題的。全是因為他們給了他香檳酒喝,讚美他,強迫他提供什麼秘密。」

「天,不!」另一個職員叫著。「不是酒的問題;他只有在喝免費酒時才會醉,」所有的職員都咧嘴笑著。我認為,這個職員講得對,但我對他的卑鄙言詞感到無可言喻的鄙視。

我憎惡他們看到父親的樣子。我也憎惡我父親──喝醉酒,說話不清楚,走路搖搖晃晃,成為人們嘲笑和同情的對象!──維爾農口頭中的「我的父親大人」;我輕視他。

我記得我對他有其他不滿的地方。有一次,一位海軍部的官員上船來,父親穿上最好的衣服。當時我很年輕,剛在卡利費古斯學會游泳。父親時常要我每天早晨上完課後脫下衣服,沿著船游泳。

那天早晨,我跟平常一樣在 11 點上船。有一位陌生男人和父親在靠近甲板通往船艙的梯子那兒談話。我出現時,父親對我皺眉頭,示意我到下面去,但是陌生人看到我,就笑著叫我去。我走到他們那兒,陌生人聽說我會游泳,顯得很驚奇。「吉姆,跳進去,」父親叫著,「繞著船游。」

我欣然跑下梯子,脫下衣服,跳了下去。陌生人和父親在我上方微笑,談著話。父親揮著手,我繞著船游。我游完回去,正要爬上階梯上船時,父親說:

「不,不,繼續繞船游,一直到我叫你停下來。」

我又離開去游,覺得很自傲。但是,等我游完第二次時,卻又覺得很累。我不曾游那麼遠,且因為深深浸在水中,有一點水跑進嘴中。我很高興接近階梯,但是,當我伸手要爬上去時,父親卻又揮手。

「繼續,繼續,」他叫著,「直到我叫你停下來!」

我繼續游,但是我很累,也很害怕。當我游到船頭時,船員們在船舷上方探身,其中有一位鼓勵我說:「吉姆,慢慢游,你不會有問題的。」我看到他是大塊頭牛頓,也是划父親的小艇尾槳的那個人,但是,就因為他對我表示同情,我更加憎惡父親把我搞得那麼疲累又恐懼。

第三圈的時候,我游得很慢,讓身體沉下去,於是那個陌生人的我向父親請命,然後父親就叫我「上來」。

我以渴望的心情上去,但有點害怕父親可能對採取我不利行動,但是陌生人卻走到我身邊,說道,「他全身變藍,船長,水很冷,應該有人用毛巾好好擦一擦他的身體。」

父親只說:「下去穿衣服,」又加一句,「要保暖。」

我記得自己心中很害怕,所以我了解到,父親總是要求我做得太多。我憎惡他,因為他會喝醉酒,羞辱我,要我跟船上的服務生比賽爬船索,而這些服務生都是大人,能夠贏過我。我討厭父親。

我那時太年輕,並不知道一個事:也許父親習慣指揮別人,所以不曾讚美我。然而我卻微微意識到,他以我為榮,因為我是他的孩子中不曾暈船的一位。

不久後,他到達阿爾瑪,接下來的一星期就很慘了:我每一天都要從學校直接回家,跟「父親大人」出去散步很長的時間,而他又不是一位令人愉快的同伴。我跟他在一起時無法像是跟一位好朋友在一起。我可能在談得很熱烈時說了一句話,或告訴他什麼事情,引起很大的爭吵。所以我就默默在他身旁走著,謹慎地回答他最簡單的問題。我們之間沒有同伴之誼存在。

晚上的時候,他通常都很早就叫我上床,甚至在 9 點鐘之前,只不過維爾農總是讓我跟他熬夜看書,一直到 11 點或 12 點。有一天晚上,我上到另一層樓我的臥房,但是幾乎立刻又回來,打算拿一本書到床上看;這對我而言是一種難得的享受。我怕走進客廳,於是偷偷溜進餐廳,那兒有一些書,只是不像客廳中的書那麼有趣。客廳與餐廳之間的門半開著。忽然我聽到父親說:

「他是一位小小的芬尼安會會員。」

「芬尼安會會員,」維爾農重複說一次,表示很驚奇。「真的,父親大人,我不認為他知道那個語詞的意義;你必須記住,他才 11 歲。」

「我告訴你,」父親打斷他,「他今天曾談到詹姆士‧史蒂芬,也就是芬尼安會會長,並且透露出狂野的讚賞之情。他是一位芬尼安會會員,但是他是怎麼會這樣的呢?」

「我確實不知道,」維爾農回答。「他讀了很多書,反應很快:我會去查出真相。」

「不,不要!」父親說。「重要的是矯正他。他必須去唸英格蘭的一間學校,這樣就可以把他矯正過來。」

我沒有再聽下去,只是拿了書,溜上樓。於是,就因為我喜歡芬尼安會會長,所以我就必定是芬尼安會會員。

「父親多麼愚蠢啊,」這是我當時的結論,但是英格蘭在引誘我,英格蘭──生命正在展開來。

那年夏天在「皇家學校」,從史春威和霍華德身上獲得了性經驗後,我第一次開始注意服裝。一個叫米爾曼的六年級同學喜歡上我。雖然他比我大五歲,卻時常跟霍華德以為我去散步。他很拘泥於服裝方面的小事;他說,只有「痞子」(我第一次從他那兒學到這個詞語)和粗俗的人才會使用裝飾性的領帶。他給了我他的一條圍巾,教我如何結流行的情人結。還有一次,他告訴我說,只有「痞子」才會穿破損或修補過的褲子。是米爾曼所說的話讓我感到不安嗎?還是我經由霍華德和史春威身上而導致的性覺醒呢?我說不上來,但是此時我有了一種奇異又持久的經驗。我的哥哥維爾農有一次聽到我抱怨自己的服裝,就為我買了三套西裝。其中一套是黑色的,配上一件伊頓夾克,做為最好的衣服,還加一頂高帽;另外兩套是斜紋軟呢布料。他也為我買襯衫和領帶。我開始很注意自己的外表。在我們晚間的派對中,女孩子和年輕的女人(維爾農的朋友們)比以前更加善待我。我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外表「很好看」,如同他們所說的。

我開始很注意洗澡,並把頭髮梳得很平滑光亮(米爾曼說,只有「痞子」才使用髮油)。當有人邀請我朗誦詩歌時,我會撅著嘴,以靈巧的方式懇求說,我不想去,只是為了讓對方催促我。

當時,「性」正在我心中驚醒,但是我認為仍然顯得含混不清。有 6 個月以上的時間,兩種動機支配著我:我一直在懷疑自己的外表如何,並且注意人們是否喜歡我。我講話時努力要使用「最上流人士」的腔調;在走進房間時,都會為進入的動作做準備。有一個人,我想是維爾農的情人莫妮卡,她說,我的外形顯得精力旺盛,所以我總是設法展現自己的外形。事實上,有六個月的時間,我與其說是一個男孩,不如說是一個女孩,表現出女孩的扭怩不安、多重的做作姿態以及傷感模樣。我時常認為,沒有人真正喜歡我;我會為了孤獨無人愛而哭泣。

以後,每當我以作家的身份希望描述某一個年輕女孩時,我只要在意識中回歸到這個時期,就能夠以特殊的觀點看待這個女孩。

註釋:

註 5:(1825─1901)。他於 1848 年在巴林格利受傷後就逃到法國,然後又逃到美國,在那兒幫助建立「芬尼安兄弟會」。他回到愛爾蘭,又於 1865 年被迫逃亡。1886 年,他被准許回到都柏林,並在都柏林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