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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摘 5
從「醉醺醺的仇恨」走向 「愛情的盡頭」!?

作 者 作 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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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 者 作 品

愛情的盡頭

文學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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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的盡頭(AI0702)
The End of the Affair

類別: 文學小說
叢書系列:藍小說
作者:格雷安‧葛林
       Graham Greene
譯者:盧玉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01年07月23日
定價:260 元
售價:205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264頁
ISBN:9571334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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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摘 2

亨利很快喝了他的甜酒,他的目光慘兮兮的在紫色和橘色的紙彩帶之間游移。我問,「聖誕節過得好嗎?」

「很好,很好。」他說。

「在家過嗎?」亨利抬頭看著我,彷彿我語氣的變化聽起來很奇怪。

「家裡?是的,當然。」

「莎拉也還好嗎?」

「是的。」

「再來一杯甜酒?」

「這回該我去端吧。」

亨利去拿酒的時候我去了廁所。廁所牆上歪歪扭扭寫著一些「去死吧,老板,和你那個大奶子老婆!」和「祝所有皮條客和妓女得一場快樂的梅毒和幸福的淋病」的句子。我很快出來,再次進入愉快的彩紙帶和杯盤交錯聲中。有時候我會在別人身上看到自己,而頗感為安慰,但之後我就渴望去相信那些聖者、相信一些英勇的德行。

我把我看到的兩句話唸給亨利聽。我本想讓他大為震驚的,但他卻只說「嫉妒是件很糟糕的事」,這令我吃驚。

「你是說那個大奶子老婆那句話嗎?」

「兩句話都是。當你悲慘的時候,你會嫉妒別人的幸福。」我倒沒料到他在內政安全部會學到這種事。就在這句子裡面,我的刻薄再次從筆尖溢出。這種刻薄是何等無聊而且沒有生氣呀!如果能夠的話,我會以愛心來寫,但是如果我能夠用愛心來寫,我就是另一個人了,我就永遠也不會失去愛情。然而突然間隔著那明亮的磁磚酒吧桌面我感覺到某種東西,不似愛心那麼極端,或許不過是一種同病相憐之情吧。我對亨利說,「你很悲慘嗎?」

「班德瑞克,我很擔心。」

「跟我說說吧。」

我猜是甜酒的關係使他說話,還是他略知我對他有一些了解呢?莎拉是很忠心,但是在我倆從前那樣的關係中,你總不由得會從這裡那裡得知一兩件事……我知道他肚臍左邊有一顆痣,因為我的一塊胎記使莎拉想到那顆痣;我知道他有近視,但是有陌生人在場時他是不會戴眼鏡的(而我仍然算得上是陌生人,所以從沒看過他戴眼鏡);我知道他喜歡十點鐘喝茶;我甚至還知道他的睡眠習慣。他意識到我已經知道這麼多,所以再多知道一件事實也不會改變我們的關係了嗎?他說,「我擔心的是莎拉,班德瑞克。」

酒吧門開了,我看到燈光下雨水簌簌落下。一個小個子男人歡歡喜喜的衝進來大叫,「大家好哇!」但沒有人回答。

「她生病了嗎?你不是說……」

「沒有,不是生病,我想不是的。」他愁苦的四下張望這裡不是他的地盤。我注意到他的眼白上佈滿血絲,也許他的眼鏡戴得不夠身邊總是有太多的陌生人,也許這是哭過的關係。他說,「班德瑞克,我不能在這裡講。」好像他從前有在某個地方說話的習慣似的。「你跟我回家。」

「莎拉會在家嗎?」

「我想不會。」

我付了酒錢,這又是亨利心神不寧的徵兆──他一向不輕易讓人請客的。一起乘計程車的時候,當我們其他人還在身上翻找的時候,他總是那個把錢準備好了握在掌心中的人。公園的街上仍然下著雨,不過到亨利家並不遠。他從「安妮皇后」式氣窗下拿了門鎖鑰匙進到房裡,並且「莎拉,莎拉」的喊著。我又想聽到回應又害怕聽到回應,不過沒有人回聲。他說,「她出去還沒回來。進書房來吧。」

我從沒有到過他的書房。我一向是莎拉的朋友,遇到亨利的時候都是在莎拉的地盤:她那隨意自在的起居室,那裡沒有一樣東西是彼此相配、沒有一樣東西是固定的或是有規劃的,每樣東西似乎都只屬於那個星期,因為可以作為過去的品味或過往的情感的任何紀念物都不許留下。那裡每樣東西都有人用過,就像此刻我置身在亨利的書房裡,感覺到這裡的東西幾乎都沒有用過一樣。我很懷疑吉朋那整套巨著有沒有被人翻過,也懷疑史考特那套書之所以會在這裡,只是因為它──可能──本來就是他父親的,就像那個「擲鐵餅的人」的青銅複製品一樣。然而他在他這間沒有用過的房間裡就是比較快活些,只因為這裡是他的,這裡是他的財產。我不免又妒又恨的想,如果一個人穩穩的擁有一樣東西,他永遠也用不著去使用它。

「來杯威士忌好嗎?」亨利問。我想起他的眼睛,猜想他是不是酒喝得比往日多了。當然他倒出來的威士忌是大大方方的雙份。

「你什麼事情心煩,亨利?」我早就放棄那本關於政府高官的小說了。我不再想尋找摹擬對象。

「莎拉。」他說。

如果兩年前他用這種口氣說出這話,我會不會害怕?不會,我想我會大樂──人是會無可救藥的厭倦了欺騙的。我會很樂意有公開的爭戰,只是因為我或許會有機會──不論機會有多麼渺小──因為他策略上的失誤而打贏。而我這輩子之前和以後都不會再有比我當時更渴望想打勝仗的時候。我甚至也從沒有這麼強的意願要寫本好書。

他用那雙眼眶泛紅了的眼睛抬眼看我,並且說,「班德瑞克,我很害怕。」我不能再奚落他了,他受夠了悲苦,我頭一次把他想成和我旗鼓相當的對手。我想起來了,他的書桌上有一幀用牛津大學相框裝著的老舊棕色相片,是他父親的相片,當時我看著這幀相片,心想這相片和亨利有多麼相像(拍攝時的年齡相當,都是 45 歲左右),又有多麼的不像。二者不相同的地方不在於那撮小鬍子,而是那種維多利亞時代人信心十足的神情,那種熟知世事、見過世面的神態,於是我突然又感受到那種親切的同伴感覺。我相信如果和他父親比起來,我會比較喜歡他(他父親曾經在財政部做事)。我們同是局外人了。

「你害怕什麼,亨利?」

他像被誰推進椅子似的坐在一把安樂椅上,用嫌惡的口氣說,「班德瑞克,我一向以為,一個男人做得出的最糟的事,真正最惡劣的事……」要是從前那段時候,我聽了這些話一定坐立難安,坦然的平靜對我來說是很陌生的感覺,卻也是何等的無趣!

「你可以相信我的,亨利。」我想,她有可能留下一封信,不過我寫的不多。這是作者們要冒的職業風險。女人愛誇大她們愛人的重要性,從來也不會預料到有朝一日會有一封內容並不莊重的信件被標上「有趣的」標籤出現在作家手跡品拍賣目錄上,標價五先令。

「那你看一下這個。」亨利說。

他把一封信交給我,信上不是我的筆跡。「看嘛,你看看。」亨利說。信是亨利的一個朋友寫的,他寫道,「我建議你想要幫助的這位男士去找一位名叫薩維奇的人,地址是維戈街 159 號。此人能力強,為人謹慎,他的職員也比較不討人厭。」

「我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亨利。」

「我寫信給這個人,說有個朋友要我提供一些私家偵探社的意見。這太可怕了,班德瑞克。他一定看穿我的理由了。」

「你是真的……」

「我還沒有做什麼事,但是我桌上這封信卻一直提醒我──這實在太可笑了不是嗎──我可以絕對信任她不會去看這封信,雖然她一天當中在這裡進進出出十多次。我甚至都沒有把信收到抽屜裡。可是我卻無法相信……她出去散步去了。散步呢,班德瑞克。」他把袖口湊向爐火。

「我很遺憾。」

「你一向是她很特別的朋友,班德瑞克。他們不是總是說作丈夫的是最後知道老婆是什麼樣女人的嗎?我今天晚上在公園看到你的時候心想,如果我告訴你這件事而你又笑我的話,我或許就能夠把信燒了。」

他伸出那隻濕了的手臂坐著,眼光避開我。我從沒有像現在這麼的不想笑,但是如果我能夠笑得出來的話,我倒很想笑。

我說,「這不是那種好笑的情況,雖然有這種想法的確是太不可思議了……」

他用渴望的語氣問我,「這的確是太不可思議了。你會認為我是個呆瓜是不是……」

要是一會兒之前,我會很樂意笑出來的,但是此刻當我只能撒謊的時候,那舊有的嫉妒心全都又回來了。夫妻難道真是共同體,如果討厭妻子也必定會討厭作丈夫的嗎?他的問題提醒我他曾經是多麼容易被騙,容易得讓我覺得他似乎是妻子不忠這件事情的共犯,就像把零散紙鈔留在旅館房間裡的人是偷竊案的共犯一樣,而我恨他的,正是這種曾經有助於我的愛情的性格。

他的外套袖子在煤氣爐火前冒出蒸汽,他仍然不看著我,而把話又說了一遍,「當然,我看得出來,你認為我是個呆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