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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醉醺醺的仇恨」走向 「愛情的盡頭」!?

作 者 作 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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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 者 作 品

愛情的盡頭

文學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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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的盡頭(AI0702)
The End of the Affair

類別: 文學小說
叢書系列:藍小說
作者:格雷安‧葛林
       Graham Greene
譯者:盧玉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01年07月23日
定價:260 元
售價:205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264頁
ISBN:9571334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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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摘 3

於是那個惡魔說話了,「喔,不,我不認為你是呆瓜,亨利。」

「你是說,你真認為那是……可能的嗎?」

「當然可能。莎拉也是人。」

他不悅的說,「我還一直以為你是她的朋友呢。」好像寫那封信的人是我。

「當然啦,」我說,「你對她要比我了解得多。」

「在某些方面。」他鬱鬱的說,我知道他心想的那些方面正是我最熟知她的那些。

「亨利,你問我是不是認為你是個呆瓜。我只是說你這種想法並不笨。我並沒有指責莎拉的意思。」

「我知道,班德瑞克。很抱歉。最近我一直睡不好。常會在夜裡醒來,不知道該把這封糟糕的信怎麼辦。」

「燒了。」

「我也希望能燒了。」他手裡仍然拿著信,有一小段時間我真的以為他要把它燒了。

「再不然去找薩維奇先生。」

「但是我不能假裝我不是她丈夫。班德瑞克,你只要想到你坐在那辦公桌前的一張椅子上,而其他那些嫉妒的丈夫全都坐過那張椅子,訴說相同的故事……你想他那裡有沒有一間等候室,我們走過的時候會看到彼此的臉?」真奇怪呢,我心想,你幾乎會以為亨利是個想像力豐富的人了。我感覺到我的優越感受到震憾,昔日愛揶揄的念頭又醒過來了,我說,「何不讓我去呢,亨利?」

「你?」我立刻想了一下自己有沒有太過份、會不會連亨利也開始起疑。

「是的。」我說,我是在玩火,現在讓亨利略知過去事情一二又有什麼關係?那對他有好處,也許還能教他管好他的老婆。「我可以假裝是個吃醋的情人,」我繼續說。「吃醋的情人比吃醋的丈夫值得敬重、比較不可笑。他們有文學作品作後盾。被背叛的情人們從來不是滑稽可笑,而是悲壯的。想想看特洛伊王子特洛勒斯。當我和薩維奇先生談的時候,我不會失去自尊心。」亨利的衣袖已經乾了,但是他仍然把衣袖伸到爐火上,現在那布料開始變焦了。他說,「你真的願意為我做這件事嗎,班德瑞克?」他眼中噙著淚,彷彿他從來也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個充滿友情的舉動,也不配得到。

「當然願意。你的袖子著火了,亨利。」

他看著衣袖,好像那是別人的袖子。

「但這實在是太怪異了,」他說,「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先是告訴你,再是請求你──人不可以透過朋友去監視自己的妻子,而這朋友還要假裝是她的愛人。」

「噢,這是不該做的事,」我說,「不過通姦或是竊盜或是戰場上臨陣脫逃也都不該。不該做的事還不是每天都有人在做,亨利?這是現代生活的一部份。這些事大多數我自己都做過。」

他說,「你是個好兄弟,班德瑞克。我需要的只是好好談一談──把思想理出個頭緒。」這次他果真把信放到煤氣火焰中了。他把最後的一些殘屑放進煙灰缸後,我說,「那人名叫薩維奇,地址是維戈街 159 或是 169 號。」

「算了,」亨利說。「忘掉我告訴你的事吧。這說不過去。最近我常常頭疼得厲害。我會去看醫生。」

「門有聲音,」我說,「莎拉進來了。」

「噢,」他說,「那是女僕。她去看電影去了。」

「不對,是莎拉的腳步聲。」

他走到門前開了門,臉孔立刻自動化成荒謬的柔情線條。我一向對他那種一有她在場就會出現的機械式反應十分光火,因為那不代表任何意義──一個人不可能一輩子都對一個女人的出現那麼的歡喜,即使此人是在戀愛中,而我相信莎拉告訴我的話,她說他倆從來也沒有愛過彼此。我相信在我仇恨和猜疑之際,對這一點倒是真誠的歡迎。至少對我而言,她是個獨立的個人──而不是屬於一幢房子的一部分,像一件瓷器一樣,必須小心捧著。

「莎──拉,」他叫著,「莎──拉。」他用一種教人受不了的錯誤唸法一個字一個字的喊著。

我要如何教一個陌生人看到走進玄關、在樓梯底停住、轉身面向我們的她呢?我向來無法描繪我故事中的人物,除了藉著他們的動作。我一向覺得,你應該讓讀者用他喜歡的任何方式去想像小說中的人物,我可不願意用任何現成的插圖去給讀者看。而現在我卻被我自己的手法所背叛,因為我不希望莎拉被任何其他女人取代,我要讀者看到那飽滿的額頭、剛毅的嘴唇、她的頭形,但我所能描繪的卻只是有個模糊的身影穿著雨衣,雨衣仍在滴水,而這個身影轉過身說,「什麼事,亨利?」然後又說,「你?」她一向稱呼我都說「你」!在電話裡是「是你嗎?」,「你可以嗎?你肯嗎?你是嗎?」所以有段時間我像個傻瓜一樣,會想像世界上只有一個「你」,而「你」就是我。

「很高興見到你,」我說──這是個充滿恨意的時刻。「你出去散步了嗎?」

「是啊。」

「今天晚上外頭天氣很糟,」我語帶責怪的說,亨利又以明顯的焦慮加上一句,「你全身都濕透了,莎拉。總有一天你會感冒死掉。」

一句帶有俗世智慧的老話,有時候會在談話中流露出一絲不祥的意味,但是即使我們知道他一語成讖,我仍然懷疑我們當中誰會為她闖入我們的緊張、猜疑和仇恨中而感到真正的焦慮。

◆ ◆ ◆ ◆

過了多少天,我說不出來。往昔的騷亂紛擾重返心中,在這種漆黑無邊的狀況中,一個人能分辨得出日子的本事不會比盲人能注意到光線變化的能力強。我決定採取行動是第七天還是第二十一天?在三年後的現在,我只有模模糊糊的記憶,記得我多次沿著公園的邊緣、隔段距離監視他們的房子,不是站在水池邊,就是守在那座十八世紀教堂的門廊下,希望那扇門會突然打開,而莎拉會走下那些沒有毀損而刷洗得乾淨的台階。但我總沒碰上那個時刻。下雨的日子過去了,夜裡有霜,但空氣乾爽,只是這房子就像一幢全毀的屋子,既沒有男人走出來,也沒有女人走出來。我再也沒看到亨利在天黑以後走過公園了。也許他為了告訴我的事感到羞愧。因為他是個十分傳統的人。我這麼形容他是帶著不屑的意味的,但是如果我捫心自問,我卻發現自己對傳統的人物只有欽羨和信任,就像我們從車輛穿流不息的高速公路上看到的路旁村落,那些草頂和石牆的房舍看起來十分平靜,教人想到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