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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炮、病菌與鋼鐵(BE0049)──人類社會不平等

類別: 人文‧思潮‧趨勢>NEXT
叢書系列:NEXT
作者:賈德.戴蒙
譯者:王道還、廖月娟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1998年10月20日
定價:390 元
售價:308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480頁
ISBN:9571327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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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導讀

問蒼茫大地,誰主浮沈?

.王道還

《槍炮、病菌與鋼鐵:人類社會的命運》討論的人類社會,遍佈於三大洋、五大洲。不平等則是常識,已經成為國際政治的議題,媒體上三不五時冒出「南北對抗」、「南北會談」的名目,實質的內容,就是「人類社會不平等」的現實。本書應該會讓那些「南方國家」(貧國、弱國、以及受過富國剝削壓迫的國家),稍稍釋懷,甚至在談判桌上更為振振有辭。因為作者強調:今天的世界現況,早在一萬三千年前就決定了,各大洲上的祖先族群披荊斬棘,歷盡滄桑,誰也沒閒著,他們的子孫今天或貧或富,莫非天定。關鍵在生物地理學。

全書的論證藉著一位新幾內亞土著政治領袖的問題展開:「為什麼是白人製造出這麼多貨物,運到這裡來?為什麼我們黑人沒搞出過什麼名堂?」

美洲土著也可以問同樣的問題:為何五百年前是西班牙人渡過大洋,到南美洲滅了印加帝國,而不是印加帝國的人到歐洲滅了西班牙?

澳洲、非洲也不例外。

過去五百年間各大洲都融入了世界史,過程各不相同,可是結果都一樣,大家都在問同樣的問題:為什麼世界史是歐洲人打造出來的?以哀矜勿喜自勉的人會問:為何世界上有些大洲上幾千年前已經出現了燦爛的「文明」、有些大洲到了 20 世紀仍沈陷在「石器時代」?

作者卑之無甚高論,提出的答案是:各大洲「自然資源」(生物地理)不平等,因此各地的社會發展在起跑線上就有了落差。可是他的論證不僅表現出綜合的本領,而且創造了新的視野。

首先,作者指出現代世界在15世紀開始形成,世界上各大洲的社群在這個世界中的位置,由槍炮、病菌與鋼鐵決定。中國是人類史上唯一綿延3500年以上的文明古國,到了19世紀也不得不在船堅炮利的壓迫下,加入世界體系。槍炮、病菌與鋼鐵是鑄造現代世界的「近因」,大家已耳熟能詳了。作者感興趣的是:槍炮、病菌與鋼鐵是怎樣成為族群鬥爭的利器的?

根據作者,人類文明史的起點是農業。農業發生以前,所有的人類都過著狩獵-採集的生活。地球上的狩獵-採集民,人口稀薄,從未發展出常識中的「文明」要項:文字、城市、複雜的政治組織、精巧的工藝、精緻的藝術、繁複的知識體系,等等。農業創造了人口、社會與文化的發展空間,農業社會創造了所有的文明要項。槍炮、病菌與鋼鐵不僅是文明的產品,也是文明擴張的利器。

可是適合農作的植物,卻不是到處都有的。今天大家熟悉的農作物,馴化的過程也各不相同,難易往往不可以道里計。中東的肥沃月彎大約在一萬年前就發明了農業,因為那裡是麥類植物的原生地。而且野生麥與馴化了的小麥,形態上十分相似,馴化過程平順得很。從所有的證據看來,麥作農業在人類歷史上只發明了一次。世界上其他地區的麥作農業,無論種子、知識、技術都從肥沃月彎傳播出去的。

可是農業傳播也不是十分容易的事。一般說來,東西向的傳播比南北向的傳播容易。因為南北緯度的變換,涉及了氣候的差異,而農作物必須在適當的氣候下生存。「逾淮成枳」不只是句成語,而是農業傳播的現實。所以農業族群在各大洲上的發展,還受到各大洲主軸線方向的影響。例如美洲的主軸線是南北向的,各個農業核心區不易向外擴張,中東的農業西傳歐洲,就容易多了。

動物資源的分布一樣不平均。適於人類豢養的家畜,始終只有馬、牛、羊、豬、狗這幾種。理由是:一種野獸要是沒有適合當家畜的「天性」,就當不了家畜。在人類歷史上,許多改變「野獸」為家畜的努力都失敗了。獵豹、斑馬不用說了,連大象至今都不是家畜。非洲是人類演化的搖籃,有最悠久的人類活動歷史,又是著名的野獸大地,可是人類在非洲馴化的哺乳動物,大概只有古埃及的驢與貓。

家畜資源分布不平均的情況,新、舊大陸的對比最為強烈。舊世界(歐亞大陸)是所有家畜的原產地。美洲的大型哺乳動物(包括馬),在1萬3000年前冰期結束後,發生了一次大規模的滅絕(有人推測那是因為最初殖民美洲的人獵殺的結果)。所以歐洲人15世紀「發現」美洲的時候,印第安人才第一次看見馬。美洲缺少大型哺乳類家畜的一個明顯後果是:沒有發展出利用輪子的運輸工具。缺少獸力,輪車的用途似乎就不大了。

美洲缺乏大型哺乳類家畜,產生了另一個更為嚴重的歷史後果。美洲原住民在和歐洲人接觸之後,人口銳減。主要不是因為白人的屠殺,而是他們帶來的傳染病。實行農業、畜養家畜的生活方式,使得人畜接觸成為主要的病源。例如人類的感冒就是源自豬的病毒。可是農業民族也逐漸的發展出針對這類傳染病的免疫力。而美洲原住民從來沒有接觸過這類病原體,因此對這些疾病全無抵抗力。據估計95%的北美洲原住民死於白人帶來的天花、痲疹。

本書第16章專談中國,簡略了一點,可是富啟發性。在東亞大陸,9000年前農業就開始發展了。華北以栗米為主,華南則是以稻米和根莖類作物為主。目前的證據顯示黃河、長江流域均有這些作物的原生種。這一自然條件使得南北向傳播農業的問題消失。南北各自發展出農業文化,再互動、交融,3500年前在環太平洋區域龍蟠虎踞的中國青銅文明,就是在這個過程中成形的。

本書作者戴蒙(Jared Diamond)是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士,現任美國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醫學院生理學教授。他也是演化生物學家,在新幾內亞做過田野工作,研究鳥類的演化。但是他前一本書《第三種黑猩猩》( The 3rd Chimpanzee, 1992 )寫的是人類的自然史,從人類與非洲大猿類的共祖談起,直到人類族群間的暴力、戰爭以及全球核子威脅。本書的種子在那本書已經埋下了。不過我們得先討論人類自然史的源流,才好欣賞戴蒙的論證。

人類的自然史大概在18世紀下半葉成為一門學問,今天叫做人類學。當時「人類自然史」的重點有二。一是說明人類的「自然」根源,以及蛻變的過程與動力;今天的體質/生物/演化人類學仍在探討這個問題。另一個重點,是解釋人類社會間的歧異現象。這兩個重點是同一個自然史架構中的有機成份。 19 世紀的歷史(演化)「學派」,把人類社會依物質文化的「高下」排出「演進序列」,向前追溯到猿/人分化之際;整個地球是個人類學博物館,不同的人類社群,都是人類自然史的標本。換言之,人類社群的文化表現,反映了社群成員的生物演化階段。這樣的「生物決定論」當然有許多的面貌,種族主義是比較流行的。

20世紀初,人類學開始在學院中立足,由於對種族主義的疑慮,於是發展出新的人類學概念,將上述的兩個重點給拆開了。文化人類學家宣佈「文化是一超機體」,不受生物邏輯的支配,不願再和自然史有任何瓜葛。按照這個觀點,人類的文化自成一格,人的自然史無法幫助理解文化。從此人類學家對社會、文化的歧異現象存而不論,不再解釋。各個文化都是理解的對象,並無高下之分。這個「文化相對論」固然是多元文化、多元社群的道德基礎,在知識上卻有過猶不及的缺憾。

戴蒙這本書提醒了學者:社會、文化的歧異現象是可以分析的,得到的結論未必就能為種族偏見張目。各大洲生物地理條件不同,是現代世界的「大歷史基礎」,戴蒙的論證超越了簡單的「地理決定論」,令人信服。他的貢獻並不在他所謂的「歷史科學」,而是他為我們點明了重要的研究問題。

舉例來說,要是文明有賴農業供養的大量定居人口,那麼認定農業是世界史的「終極」原因,並不是有意思的發現。農業是文明的源頭,是的。可是文明改造了世界,歷史積重難返,我們瞻前顧後,蒼茫大地,誰主浮沈?我們從歷史研究中期望發現的,是不受時空侷限的睿見;我們想要捉摸的是人類存在的本質。要是人文創造必須集合眾人,持續互動,才有所成,那麼個人受到的限制是什麼?戴蒙事實上強調的是:人類歷史發展的動力,來自不同個體、不同社群的互動。只有在歐亞大陸塊上,不同的族群可以「實驗」不同的發展方向,不同的族群有機會從互動中累積集體的實力。這個事實透露的,是人類心靈的本質。

人類心靈似乎只能在多元互動的環境中才能發揮潛力。

(作者任職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生物人類學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