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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看手機的時候──小魚腥草和不思芭娜(新版)(AI00847)
忘れたふり どくだみちゃんとふしばな2
類別:
日本文學
叢書系列:藍小說
作者:吉本芭娜娜
吉本ばなな
譯者:劉子倩
出版社:時報出版
出版日期:2023年01月18日
定價:360
元
售價:284 元(約79折)
開本:32開/平裝/304頁
ISBN:9786263534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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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文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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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文摘錄
偉大的人生
今日小語
她孤軍奮戰,只是一心一意創作,最後病倒,離開人世。為兩個同母異父的女兒留下精彩的才華與精髓。 合田佐和子小姐,就是這樣才華洋溢的人物。 抽離人生的苦與樂,埋頭投入自己想創作的東西,一輩子都在專心描繪自認為美好的事物。 太過專心創作某種東西,那個作品不知不覺中自然會吸引他人。 她的作品就以這種自然的形式魅惑大眾,至今仍令人滿懷敬畏,毫不落伍地存在。
我很喜歡佐和子的女兒信代的作品,委託她畫過《盡頭的回憶》及《關於她》等書的封面。和作風奇特又美麗的她共事非常愉快,最重要的是,凡是她手指碰觸之物都會變成作品,果然是天才,毋須用言語多做說明,她就能用一幅拼貼畫完美表現出我的小說主題(不知多少次讓我感到這樣根本不需要小說了嘛!)。
我心想,這對母女的才華太可怕了!每次和她們見面總是悠哉地大聊特聊食物、神奇療法、受騙的經歷、埃及超厲害等等話題,每每讓我甘拜下風。
我認為,藝術自有跨越各種領域的藝術特有語言。
走在藝術的路上,雖然各有各的個性與領域,但只要看著那個人講講話,便可在一瞬間互相明白對方到底懂得多少,有多少本領。 所以就算來往不多,只要彼此都在就夠了。 我想這大概是任何工作領域都有的事。 比方說編輯同行(笑)。 或者配線技師同行!
我們現在接收到的資訊多半是被「廣告」控制,所以日本無論有多麼厲害的作品,仍有太多人不知道。反過來說,有時會被刻意封鎖資訊不讓人知道。
因此許多藝術家在經濟上很拮据,不過將來國內外應該會再出現「大老闆」、「金主」的制度吧。因為真正過著有意義人生的那種有錢人,如果不從短時間內便可讓靈魂對等充電的「藝術」得到力量,就會活不下去。
不過,如果去佐和子的展覽會場,或早川義夫的演唱會、岡本太郎的紀念館這種「內行人都知道」的場所,總會看到很多人,其中也有剛認識那位藝術家不久的年輕人熱心待在現場,看到這種情形,我就感到日本的前途沒問題,會打從心底鬆口氣。
原本岡本太郎過世後,在墨西哥建設到一半就中斷形似廢墟的飯店,發現了一幅壁畫《給明日的神話》,當這幅壁畫出現在澀谷車站時,我想只有這裡才有希望了。
年事已高的岡本太郎遺孀敏子女士,專程前往墨西哥確認那幅畫到底是不是太郎的作品,後來我聽敏子女士親口談起看到壁畫那一瞬間的感受。
敏子女士兩眼發亮地說,那是真品,她得以與愛人重逢,她想找個地方可以給更多人觀賞。之後過一陣子,敏子女士就過世了。
因此,每次去澀谷車站,我總是心潮澎湃,非常慶幸。
小魚腥草 Aura 過去在國內外美術館我見過太多精彩的畫作。 原畫散發的力量果然非比尋常。 站在梵谷的畫作前,真的會覺得時間飛逝,驀然回神已過了三十分鐘。
我在各國見過各種名畫。達文西、莫內、克利、畢卡索、達利、波堤且利、卡拉瓦喬、哥雅、馬蒂斯……讓人忘記身在何時何地。感覺可以天長地久的一直觀賞。
那天,松濤美術館把佐和子過去的作品按照年代整理公開展出,我差點迷路,好不容易趕上開幕酒會時,當時敏子女士和佐和子都還在世,正在眼前吟吟微笑。
有幸見到這些偉大的人物,而且他們還認識我,不知如何照亮了我這孤獨的道路。 唯有真正有才華的人才會替年輕人「加油打氣」。 因為他們知道,一如自己的道路獨一無二,那個年輕人的道路也同樣獨一無二。 佐和子的畫作全都靜靜閃耀光輝。 而且活著。 是活生生的。散發淡淡的光彩,搖曳,呼吸。 她描繪的人事物,擺脫了在人間的型態,籠罩那個靈魂具備的真正光芒。 我就像觀賞前述世界知名畫家的作品時一樣,站在那裡流連忘返。光是一天不夠,連去了好幾次。 她如實描繪心靈所見的東西(不是「肉眼所見的東西」)。 因此人生也只依循「真正去看」這點前進。 我很榮幸能夠稍微接觸到如此偉大的人生。
藝術家無一例外。乍看之下活得瀟灑,其實也有很多身陷泥沼毫不光鮮美麗的爛事。周遭的人也跟著焦頭爛額。就是那樣無藥可救的生物,
但是,當藝術家展現出彷彿蓮花出汙泥而不染的作品時,大家霎時忘卻那種辛苦。 忘卻辛苦時,人們在汙泥中仰望蓮花的神情,已接近本質。 我想那大概就是藝術。 不思芭娜 偏頗 我曾和奈良美智去過阿姆斯特丹。 他真的是個無法參與團體行動的人。 總是自己匆匆走掉。不是惡意作對,也不是任性。 他純粹是只能按照自己的步調行動。
可以正常溝通,也是明理的成年人,可以判斷是非,但他完全無法和稅務師打交道,如果有討厭的人在場,就一句話也不說。
我想他身邊的人八成也很辛苦。 這種個性,恐怕的確只能畫畫了。 正因如此繪畫才拯救了他吧。 我基本上也是這種人,只是稍微多了一點企業家的味道,所以就這一行的人而言,我算是各方面都還能應付。
但接觸到討厭的或不想做的事情時,也會出現完全相同的「奈良反應」(笑)。也許是病倒在床,或是昏倒,或是拚命拒絕,或是無法一起走路,也常常讓人大吃一驚。
真的不能去時,不知不覺就會搞錯時間(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我的腳不肯走。
周遭的人會很驚訝,剛剛明明還滿臉笑容講笑話抖包袱,為什麼突然不肯配合?本來那麼溫柔,一旦被斷絕關係也會憤怒發狂。
但是,我是有理由的。或許難以理解,卻真的有。創作者—不管是藝壇大師還是藝大學生,我認為都一樣—就是能預感到該不該去某處,即便只是這樣的預感,就像眼睛能看見、手能碰觸一樣,清清楚楚就在那裡。所以無法漠視。
總之,這是創作者的一種病,是藝術的副作用,所以無藥可救。 當本能像鐘聲一樣響起時,就會突然衝向某處,或是霎時結束長年的人際關係。 當事人自己也無法控制。只能說是神的旨意。只活在瞬間,在瞬間做出判斷,所以莫可奈何。 這不是任性。真的只是莫可奈何。自己也很痛苦。毫無一貫性。也沒有法則可循。 一旦發現待在某處會讓作品完蛋,就無法再在那裡待下去。就這麼簡單,無法解釋。
奈良先生以前在我家附近的美術館舉辦大型展覽時,熬夜作業累壞了,居然在很詭異的時間跑來我家,在我家的小沙發上呼呼大睡。我和當時的男友都覺得「他肯定累壞了」於是沒吵他,他就像狗睡著了一樣。只是窩在那裡,就是那種沒有更多也沒有更少的睡法。我覺得那樣非常美。
明明很在意別人卻又非常本能,甚至讓人感到很痛快。從他身上感到與作品相等的光芒。
所以無論發生任何事,我想,絕不可能有不尊敬奈良先生及其作品的一天。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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