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普利遊戲(AI0080)

類別： 文學小說
叢書系列：藍小說
作者：派翠西亞‧海史密斯
       Patricia Highsmith
譯者：李淑珺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03年09月15日
定價：300 元
售價：237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320頁
ISBN：95713395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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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摘 2

第一章

「不！你知道我的意思。我只要找願意為錢去做的人，就只為了錢。不一定要是專家，我們已經把路都鋪好了。整件案子會像是－－公開暗殺。我們需要一個即使遭到審訊，看起來也會像－－完全不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

安太太推著吧檯推車進來。銀製冰桶閃閃發亮，推車發出些許嘎吱聲響，湯姆好幾個星期以來都想幫它上油。湯姆還是可以繼續取笑瑞夫，因為安太太不懂英文，上帝保佑她。但是湯姆已經厭倦了這個話題，很高興安太太打斷談話。安太太六十幾歲，來自諾曼地的家族，臉孔細緻，身材結實，是不可多得的傭人。湯姆不能想像麗人邸少了她要怎麼正常運作。

這時海絲從花園裡走進來，瑞夫站了起來。海絲穿著粉紅與紅色條紋喇叭工作褲，所有條紋上都垂直印著LEVI字樣。她金色的長髮飛散飄揚。湯姆看著火光在她的髮上閃亮，想著「跟我們剛剛講的事比起來，她顯得多純潔！」但她髮上閃的光是金色的，讓湯姆想到錢。不過，他其實不需要更多錢。他可以從出售德威特的畫作收入分得固定比例，儘管出售德威特畫作的生意很快就得結束，因為不會再有更多畫了。雖然如此，他還是可以分到德威特藝術用品公司的部分利潤，這份收入會持續下去。另外還有數量不多，但正在逐漸增加的葛利造船公司股票收入，這是湯姆用自己偽造的遺囑繼承得來。更不用說他們還有海絲父親慷慨給她的零用錢。不需要貪得無饜。湯姆痛恨謀殺，除非絕對必要。

「你們談得還好嗎？」海絲用英語問，優雅地落坐在黃色沙發上。

「很好，謝謝。」瑞夫回答。

其餘的對話都用法語進行，因為海絲不習慣說英語。瑞夫的法語不好，但還可以應付，而且他們談的也不是重要的事情：花園，這個溫和的冬季看來已經過去，因為現在已經是三月初，黃水仙花都開了。湯姆從推車上其中一個小瓶子倒了香檳給海絲。

「漢堡的天氣者樣？」海絲口音不太準確地再度嘗試講英語，而當瑞夫掙扎著想出法語中慣常的回答時，湯姆在她眼中看到一絲笑意。漢堡也不太冷，瑞夫還提到他也有一個花園，因為他的「寒舍」位於奧斯特湖邊，也就是易北河上挖掘出的人工湖。這裡許多家庭都有花園，也靠近水邊，喜歡的話還可以有私人遊艇。

湯姆知道海絲討厭瑞夫米諾，認為他不值得信任，是她希望湯姆保持距離的那種人。湯姆滿意地暗想著他今晚可以問心無愧地告訴海絲他拒絕了瑞夫提出的提議。海絲總是很擔心她父親的批評。她父親傑克皮里梭是經營藥廠的百萬富翁，高盧人，法國上流階級的核心。而且他從來不喜歡湯姆。「我爸爸快要受不了了！」海絲經常警告湯姆，但湯姆知道她其實更在乎他的安全，而不是想保住她父親給的零用錢。根據海絲的說法，她父親經常威脅要切斷這份經濟來源。她每週一次到她父母位於香提邑的家中，跟他們一起吃午飯，通常是在星期五。如果她父親中止給她的零用錢，他們在麗人邸的生活方式可能就維持不下去，湯姆很清楚這點。

晚餐的主菜是牛肉薄片，前菜是朝鮮薊配上安太太的私房醬料。海絲已經換上了淡藍色的簡單洋裝。湯姆認為，她可能已經察覺瑞夫沒有達成他此行的目的。在所有人進房休息之前，湯姆先確定瑞夫的房間都已經安排妥當，並詢問他希望什麼時候用茶或咖啡。八點鐘送咖啡，瑞夫說。瑞夫睡的是位於房子左側中央的客房，因此佔用了平常海絲用的浴室，不過安太太已經將海絲的牙刷移到湯姆的浴室，就在他房間外。「真高興他明天就走了。他為什麼那麼緊張？」海絲邊刷牙邊問。

「他一向都很緊張，」湯姆關掉水龍頭，走出淋浴間，很快用一條黃色大浴巾將自己裹起來。「所以他才那麼瘦－－我想。」他們用英語交談，因為海絲跟湯姆說英文不會緊張。

「你怎麼認識他的？」

湯姆記不得了。是什麼時候？大概是五六年前。在羅馬嗎？瑞夫是誰的朋友？湯姆太累了，懶得去認真想，反正也不重要。他認識五六個這樣的人，要說出是在哪裡認識這當中每一個人，實在很困難。

「他找你做什麼？」

湯姆一手攬住海絲的腰，將寬鬆的睡袍壓在她身上。他親吻她涼涼的臉頰。「要我做一件不可能的事。我已經拒絕了，你也看得出來他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