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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作 品

愛之旅
Deep Play心靈深戲
艾克曼的花園:栽培喜悅之旅
氣味、記憶與愛欲:艾克曼的大腦詩篇
感官之旅:感知的詩學
園長夫人
人類時代:我們所塑造的世界
人類時代:我們所塑造的世界(全新修訂校對暢銷新版,吳明益推薦導讀)

譯 者 作 品

哭泣的大象
生活更富裕
工作 AQ :知識經濟職場守則
A+的秘訣
億萬女富豪賺錢智慧
贏在說服力
立志當老總(2):五十條識人用人的成功法則
超級行銷
老總進階班:立志當老總2改版
火山:大地之怒

生物

【類別最新出版】
小蟲大哉問:自然生態的科學探察與人文思考
跨世紀黑科技:神奇植物幹細胞
人從哪裡來:人類六百萬年的演化史
研之有物:見微知著!中研院的21堂生命科學課
最致命的敵人:人類與殺手級傳染病的戰爭


感官之旅(BE0010)
A Natural History of the Senses
本書已改版為BE0146《感官之旅:感知的詩學》

類別: 自然‧科普‧數理>生物
叢書系列:NEXT
作者:黛安.艾克曼
       Diane Ackerman
譯者:莊安祺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1993年08月15日
定價:300 元
售價:237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304頁
ISBN:95713077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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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摘 4

雖然有人提及空氣污染及空氣品質惡化的問題,但還沒有經過充分的研究。不過在火燄附近工作的人並沒有造成傷害,年輕人還玩一種對著火柴的火燄放屁的遊戲。這個一般說來使人困擾的症狀偶爾反而會成為優點,如一名有「Le Petomane」之稱的法國人,就在紅磨坊舞台上作放屁表演,因而致富。

卡賓(Alain Corbin)在他關於法國臭味、香水和社會的歷史書《臭者與香者》(The Foul and the Fragrant)之中,描述了大革命時代巴黎的下水道,指出在歷史上,香味在煙燻消毒中扮演了多麼重要的角色。煙燻有各種形式——為衛生的理由(尤其在瘟疫流行時期)、為消滅昆蟲燻香,甚至還有宗教和道德理由。中世紀古堡的地板上散發出據說可以預防斑疹傷寒的燈心草、薰衣草、迷迭香。香水也常用作魔術或鍊金之用,因它意味著一種魔法。如果今天的香水廣告看來誇張,那麼不妨看看十六世紀的例子。在一本關於化妝品的書《亞歷克斯大師的祕密》中,作者承諾他的化妝水不只讓女性迷人一整晚,而且「永遠」美麗。「永遠」是非常嚴肅的廣告詞,應該能暗示消費者閱讀廣告大標題下面的小字。以下就是它恐怖的配方:「把小烏鴉由巢中取出,用白煮蛋餵四十天,宰殺後以桃金孃葉、爽身粉,和杏仁油蒸餾。」太絕了,除了惡臭,以及引述愛倫坡的強烈欲望之外,你還必然會是個如烏鴉般的美人,棲息在永恆的屋簷上。

.體味

體味是供欲望驅使的載貨牲口,這個字pheromones源自希臘文pherein(載運)與horman(刺激)。動物也像我們一樣,不只有不同的氣味,而且還有強烈的體味,能使得其他同類排卵求愛,或建立影響力及勢力的高下。牠們以氣味做記號,有時候方式非常巧妙:野鼠把尿灑在腳掌上,在牠們巡視勢力範圍時,就在地面上留下標記;羚羊用牠們臉上的氣味腺體在樹上留下標記;貓臉頰上也有氣味腺體,可常見到牠用臉摩擦某人或某隻牠喜愛的桌腳,當你愛撫一隻貓時,牠若喜歡你,就會舔牠自己以嘗嘗看你的味道,牠也可能選擇你最愛坐的沙發椅來磨爪子,或蜷曲其上,並不只是因為椅墊柔軟舒適,而是因為你的氣味就在上面;臭鼬與 會把肛門貼在地上拖曳以作標記。古德奧(Jane Goodall〉在《無辜的殺手》(The Innocent Killers)中說,雄性與雌性的野狗會一前一後地在同一草葉上做記號,以昭告所有有興趣的夥伴說,牠們倆是一對。我的朋友帶她的德國狼犬賈姬外出散步,賈姬聞聞人行道、石頭和樹,立刻就知覺到哪隻狗走過,其年齡、性別、心情、健康情況如何。對賈姬來說,這就像讀早報的閒話專欄一樣,小路向牠的鼻子洩露了看不見的蹤跡,牠的主人卻渾然不覺。賈姬還會往草叢中多種氣味上添加自己的味道,下一隻狗走過時,就可依鄰近的氣味象形文字讀出:賈姬,下午五時,年輕的雌狗,因膀胱疾病正接受荷爾蒙治療,飲食良好,愉快活潑,想交朋友。

有時訊息不只是即刻的,還必須經歷一段時間,做恆久性的信號,就像燈塔引導動物通過危險海域的防波堤。大多數的氣味可以維持一陣子,而其他感官知覺卻轉瞬消失。對於身為獵物的動物而言,捕獵者的氣味就會警告牠;對獵者而言,獵物的氣味則會引誘牠。當然,有些動物發散出氣味作為防禦的利器,例如,花斑鼬鼠面對可能的攻擊者時,會倒立起來,射出可怕的臭氣。在昆蟲方面,氣味是一種溝通的形式:是築巢或產卵地點的路標,是集合的呼喊,是皇族駕到的號角,是警告埋伏的警報,也是回家的地圖。在熱帶雨林中,可以見到長串如繩的螞蟻隊伍,沿著斥候為牠們留下的氣味蹤跡成單排行走。雖然牠們可能只是無事忙地四處攀爬,卻總是互通聲息,總是把握住對牠們生活中有意義的事物。Danaidae屬的雄蝶在花間穿梭,在每一隻後腳的袋中混合各種氣味,直到合成吸引雌蝶的完美香水方才罷休。鳥類歌唱以宣告牠們的存在,標識領土、吸引伴侶,誇耀牠們的地位——基本上,這大半的原因仍與吸引異性及交配有關。哺乳類則儘可能使用氣味,他們編織如鳥類歌聲般複雜而獨特的香味之歌,在空氣中飄盪。小袋鼠、幼犬,以及許多其他的哺乳類動物初生時眼睛無法視物,必須依氣味找到乳頭。母海狗外出捕魚,回到岸上時有成群的小海狗湧來,牠半依靠氣味辨識出自己的子女。母蝙蝠進入育兒洞穴中,有上百萬的大小蝙蝠倚牆而立或在空中飛翔,牠卻能以叫聲找到自己的幼兒,並依嗅覺聞出到寶寶身邊的路。當年我在新墨西哥州的牧場上,常見到小牛身上披著另一隻小牛犢的皮,快樂的吃奶,這是因為母牛憑氣味辨識小牛,氣味會引發牠的母性本能,因此萬一有死產的情形,牧場工人就會剝下死小牛的皮,使牠的氣味能分給另一隻孤兒。

動物若無體味分泌,就難以活得久長,因為牠們無法標記領土或選擇感受性強烈、繁殖力強的配偶。那麼人有沒有體味分泌?能不能裝瓶呢?曼哈頓有些時髦婦女抹著一種稱之為「體味」的香水,售價是每盎斯三百美元,也許聽來很昂貴,不過春藥何價呢?這種香水根按動物所分泌的性引誘物質之研究成果,暗示可讓女性聞起來充滿誘惑力,縱使是柳下惠亦不免受魅惑,而成為欲望的奴隸:愛情靈藥。古怪的是,這種香水的製造商並未指明其中成份是那一種體味分泌物。研究人員迄今尚未確認出人類的體味分泌,但卻已確認如野豬等動物的體味分泌。想像一群年輕女人塗著野豬的體味分泌走在街上,這種景象實在奇怪,縱使是在曼哈頓也一樣。讓我想像個調皮的情況:在公園大道上放出一群公豬,和抹著「體味」古龍水的女人群混在一起,再趕快打一一九來解決緊急事故。

如果人類的體味還未能確認,則我們只能學動物的方式來運用分泌物,把我們的分泌物依每月不同的時間裝瓶。生物生理學者紀伯特(Avery Gilbert〉卻不這麼想。這有點像試管中的心理學,他告訴《紳仕雜誌》(Gentleman"s Quarterly)說:「把女性交配時生殖腺所分泌的液體裝滿一瓶,放在男性的桌上,若他認出了這個氣味,必會感到窘迫,因為背景不對,而背景才是造成興奮的原因。如果有男性消費者認為這個成份會使女性興奮,那就太天真了,我並不相信其中有什麼化學物質能達到此種效果。不過不論男人散發的是那一種特別的氣味也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是有意燕好的信號,是自信的表徵。這些方式是暗示性的,也可能有效,這可能就是人們抹用此物的基本原因。」

紀伯特的同事布萊提(George Preti〉曾做過一個實驗,讓十名女性定期在鼻下塗抹其他女性的汗液,三個月後,這些女性的月經期和她們所聞汗液的女性時間相同,另外一組對照組塗抹的是酒精而非汗液,結果經期並未改變,顯然汗液中的體味分泌影響了經期的同步,這也是住宿舍的女孩或是親密的手帕交時常同時行經的原因,這個現象被稱為麥克克林托克(依最先注意到此現象的心理學者麥克克林托克命名)。比外似乎還有其他效應:當男性與女性交往時,不論時間長短,其臉上的毛髮都比從前長得快。女性幽居遠離男性時(例如在寄宿學校),青春期來得比其他常與男性接觸的女性晚。母親能認出初生子女的氣味,反之亦然,因此有些醫師在實驗手術時除了麻醉劑外,還施放一陣一陣母親的氣味,嬰兒可以憑氣味聞知母親已進入房間,雖然他看不見她。在巴瑞(J. M. Barrie)的小飛俠《Peter Pan》中,孩子們甚至在睡夢中也能「嗅出危險」。學齡兒童的母親可以指出自己孩子所穿的運動衫,但做父親的則無此能力,他們認不出自己寶寶的氣味,但男性可以指出一件運動衫是男性還是女性穿過。體味的確會影響人,但程度如何呢?是使我們像飛蛾或海狸般做出激烈的反應,還是在所有我們感受到的五官知覺中,像普通的視覺或聽覺訊號一般無足輕重?如果我見到一名有漂亮藍眼睛的英俊男子,會不會有「視覺蒙」(Visualmone)——如一研究員給它的輕蔑稱呼?還是碧眼之所以使我興奮,是因為在我生活的文化、時間,及背景中,藍眼睛就代表了吸引力?藍色的眼睛,「嬰兒藍」,使我們想起白種人的初生嬰兒,讓我們保護之心油然而生。但在一些非洲文化中,藍眼睛卻代表殘忍、冷冰冰,而毫無吸引力。

科學小說常有把人變成機器人的情節,由不明的力量驅使,心智一片空白。這樣的描述使我們恐懼。假設體味分泌偶爾也悄悄地取消了我們選擇和決定的能力呢?這個想法使人警惕。我們不想失去控制,除非在故意的情況下——在性行為或宴會或宗教的神祕氣氛或瞌藥時——那時因為我們自以為能控制的比不能控制的多,或是控制能力不久會恢復。進化是複雜而有時又是有趣的,它充滿冒險,因此它的奇想或伴奏很少會嚇到我們,我們害怕暴力,但卻不忌諱藉體味與其他人做詳盡的溝通。自由意志也許並非完全自由,但必然是有意的,其中似乎還有極大的彈性。像人類這樣老練的即興表演者知道如何修改幾乎每一個主題。如果我們有真正優於其他動物之處,那就是擴展極限,發明策略,想出方法規避最野蠻的事實,設法改變生命,當然,它應該會有反作用力,但這永遠不能阻止我們。

.鼻子

在我們爬出水面,由海洋中跳上陸地和樹木上時,嗅覺就失去了一些必要性,稍後我們直立起來,可以四處環顧,會攀爬後,我們發現眼前展現了什麼樣的世界,就像德州一片長滿矢車菊的田野!我們不論由各方向看,都可綿延數里。看得見敵人,看得見食物,看得見伴侶,也看得見小徑。遠處獅子潛行過草地的影子,比起任何氣味都是更有用的信號,視覺和聽覺對生存益形重要。猴子的嗅覺不如狗靈敏,大部份的鳥也都沒有複雜的鼻子,只有少數例外——紅頭美洲鷲憑氣味確定腐屍的位置,海鳥通常憑嗅覺飛行。但嗅覺最靈敏的動物多半是憑四隻腳走路,牠們的頭緊貼地面,而氣味潮濕、沈重、芳香的分子即在該處,蛇、昆蟲也包括在內,還有大象(象鼻低垂),及大多數四腳獸。豬可嗅出地面下六英寸的麥蕈,松鼠可找到數月前埋藏的堅果,大獵犬可以嗅出幾小時前離去的人的氣味,追蹤滲透他鞋底的少數幾個分子,抵達他所到的地上,或是不平的岩層,縱使在風雨夜中亦然。魚需要嗅覺能力:鮭魚可以嗅到遙遠的出生海域,游向該處產卵;雄蝶可依循數里外雌蝶的氣味返家。天可憐見,我們這些又長又高還能直立的人,嗅覺卻已隨時間退化。如果有人告訴我們,人類有五百萬的嗅覺細胞,聽來似乎很多,但是牧羊犬卻有兩億兩千萬,嗅覺比我們好上四十四倍。牠聞到什麼?我們錯失了什麼?只要想像我們通過氣味的立體世界,就像夢遊者沒帶耳機一般。然而若考慮到我們的嗅覺器官有多小,就知道我們的確有相當細微的嗅覺。由於我們的鼻子由臉上突出,氣味要經過一段長距離才能進入,而後我們才知道鼻子探索到什麼,這也是為什麼我們會皺起鼻子嗅聞的原因——好讓氣味的分子湊進笨拙地隱藏在鼻子最後方隱密處的嗅覺感受體。

.噴嚏

罕有樂趣如打噴嚏這種簡樸的草根樂趣需要體力,整個身體在極度興奮的愉悅中波動,但只有人類會張嘴打噴嚏,狗、貓、馬,和其他大多數動物只是直接由鼻子打出噴嚏來,空氣在頸部略作彎轉;但人類噴氣,在預期的渴望中顫抖,吸入一團空氣,像風箱般收縮肋骨和胃部,猛烈地把空氣攝入鼻中,短暫停頓後,炸及全身,有時同時由鼻、口灑得一片狼藉。如果我們的肺打噴嚏時輕輕地噴出空氣,則上述的動作並無大礙,但羅徹斯特大學(University of Rochester〉的研究人員卻發現,打噴嚏時逐出空氣的速度,是音速的百分之八十五,足以清除細菌及體內其他的皮屑,這也是打噴嚏的目的。人類的鼻子在鼻道後部有U形轉彎,使得整個呼吸過程負擔更沈重,吸入氣味分子也更困難,打噴嚏時沒有直接的通道讓空氣隨之進入,所以我們只好張開嘴巴。若我們閉嘴打噴嚏,空氣就在頭中的洞腔及通道中發出轟響,尋覓出路,可能會傷及我們的耳朵。為什麼我們的鼻子設計如此不良?有許多理論,最新的分析是它可能與我們體積龐大的頭腦進化,以及頭蓋骨中狹窄的空間有關,同時也為了能讓視覺立體化。白迪卻克(Bedichek)認為這樣的設計並不拙劣,一直到我們「擠進我們稱為『都市』的擁塞地區之後,鼻子突然被迫執行原先從未要執行的功能,也就是過濾灰塵沙礫,同時還得忍受難耐的都市污物臭味,最後還有現代都市變成巨大化學實驗室之後,所產生的濃煙。」十七世紀詩人考利(Abraham Cowley)振振有辭地提出問題,以說明這點:

那一位有理智的人,會不讓嗅覺

流連於玫瑰與茉莉之間,

而寧可讓心靈窒息

在塵與煙的惡臭中?

只需要一陣酥癢,或是太陽就夠了。有些人,例如我,天生有古怪的體質,只要見到明亮的光線,就會開始打噴嚏,恐怕這種症狀已被取名為由幾個開頭字母組成的諧音字「啊啾」(ACHOO,代表「正染色體顯性強制陽光眼科爆發」(autosomol dominant compelling helio-ophthalmic outburst)。如果我開始想打噴嚏,只要抬頭看看太陽,即可打出噴嚏來,這是光的啟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