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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茜半生紀要

作 者 作 品

宋楚瑜中興紀事
雕琢人生:台灣第一位外科女醫師林靜芸

政治軍事

【類別最新出版】
尼泊爾:不平衡的邊界
理論何以自信
制度何以自信
道路何以自信
文化何以自信


文茜半生緣(BC0107)

類別: 史地‧法律‧政治>政治軍事
叢書系列:歷史與現場
作者:夏珍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1999年03月22日
定價:350 元
售價:276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520頁
ISBN:95713285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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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摘 1

私密花園

愛情並沒有是非,愛情的本質就是一種瘋狂。愚蠢的人在愛情中墮落,聰明的人在愛情中成長。

——1998年2月18日陳文茜電子信箱覆信

98年的開始,從政壇到社會,因為省政府前發言人黃義交的「桃色糾紛」,陷入「發燒」狀態。感情生活被外界視之為神秘的陳文茜,無可避免的成為各方追逐反映意見的對象,她關心、關切,卻刻意低調的不多做評論,畢竟感情不是政治事件,每一樁成功或失敗的愛情,都有其私密性,很難以通案的原則作為勸說的依據。

2月開春,陳文茜披上婚紗,為一家攝影公司剪綵。坐在禮車上,全身白紗的陳文茜成為各方焦點,突然間她明白,原來大多數女人都把婚禮的「形式」,當成愛情夢想的實現,她冷靜的分析女人的心理,「愛情毀掉很多專業領域的女孩,這是傳統女人的宿命,也是一種文化現象。即使女人擁有寬廣的公共空間,當她走進愛情時,就像走進一個沒有鏡子、沒有水、沒有燈光的隧道裡,讓女人逐漸喪失自己,看不到自己,唯一看到的,只是遠遠的、微弱的一線天──她生命中的男人」

「她看不到這個世界多麼狹窄,她的冀望多麼不可靠,當愛情幻滅時,女人常常會誤認為只有毀掉那個男人,才能衝得出去,因為女人認為是對方毀掉了她,其實毀掉女人的是愛情過程中的自我放棄和自我喪失。」

為什麼女人在愛情中如此容易喪失自我?陳文茜不斷的困惑,就像羅丹與卡蜜兒的關係,卡蜜兒一定要把和羅丹風格接近的雕像全部扔進河裡,才能找到自我嗎?「愛情和自我不應該是衝突的。」

擁有愛情也不能失去自我的堅持,使陳文茜在愛情的過程中不斷成長,她非常確定,「我就是自己生命的主體,別人,不論是誰,都不可能代替我,我的權利、我的領域、我的自己在哪裡?」這些都是她在愛情中持續反省和提醒自己的。陳文茜肯定她的人生在愛情中成長,但卻不能說自己的愛情是成功的,她笑笑。

.少女情懷總是詩

她最早的「愛情經驗」,要回溯到國三、十五歲那年。她的初戀發生在台中市民權路上的「新舞台戲院」(現在的日新戲院)。三年前才差點和外婆生離死別的陳文茜長大了,她經常在中華路和民權路上閒逛,享受青春卻也輕舔心弦底層淡淡的、幾乎說不出來由的愁緒。

就這麼走著走著,她注意到為戲院畫廣告看板的一位專科畢業生,這個年輕人愁眉深鎖,濃得化不開的鬱悶,深深的吸引著陳文茜,這麼憂鬱的男孩,卻以鮮麗的色彩,畫出一幕又一幕在真實和虛幻間游移的世界,陳文茜的恣意浪漫,年輕人的懷才不遇,竟然產生正負極相吸的引力。

即使今天陳文茜怎麼都記不起來那個年輕人的姓名,25 年前,陳文茜卻為了他,第一次離家出走,在年輕人家裡住了三天,甚至相信一輩子跟著他都可以。第一次,陳文茜知道,原來有人住的房子裡不是磨石子地板的,她連續吃了三天蚵仔、雞蛋和虱目魚,這還是年輕人家中能端出來最好的菜,有一天他家養的雞病死了,才有一頓吃到雞肉。

人間、天堂,陳文茜意識到人的生活可以如此不同,人的生命可以如此遙遠。第三天,當外婆找到年輕人家,要把陳文茜帶走的時候,陳文茜如獲大赦,年輕人的母親也喘了一口氣。年輕人憂鬱沉悶的個性,使他老在抱怨,開朗浪漫的陳文茜總是勸他,做任何事總要做到自己快樂,畫看板也可以視為藝術創作,真一點、假一點、美一點、醜一點。從家庭到個性的差異,使陳文茜吃了些苦頭,第一次她感受到愛情沒有自己,真會叫人喘不過氣來。

儘管兩人差異那麼大,這段純情的初戀還是延續到陳文茜高一那年,年輕人的父親因為中風過世,他必須返回台南老家而終止。不多久,陳文茜的外婆過世,陳文茜也背起簡單的行囊,北上投靠母親,南北相隔,自然畫下句點。回憶中,青澀卻甜蜜,陳文茜開朗的說,「我對立委蘇煥智一直有很特殊的感情,因為他和我的初戀男友都是台南鹽分地帶的人,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親密情懷。」

可是,她還是忘了這個曾經讓她刻骨銘心的人,愛情於她完全是無常的,到了台北,沒花太多時間,她就發覺,原來她是個會變心的人。

.特別的愛給特別的人

40歲的陳文茜,談起青春浪漫的歲月,她形容自己相信愛情的永恆性,30歲以前,她沉溺在愛情的冒險遊戲中不可自拔,幾乎每一次愛情都讓她受傷慘重。30歲以後,她漸漸認清楚愛情的永恆性不在於愛情本身,而在於「愛情是可以、可能結束的」這件事情上。特別是像他們這種經歷的人,人生的變動本來就超過一般人,情境的轉變很容易就導致感情的變化,這是宿命,卻也是具有合理邏輯依據的。

大學生活,不能講沒有感情生活,卻幾乎沒有一樁讓她今天再提起,一直到認識了林濁水(現任民進黨立委)──這是一段陳文茜願意承認、真正的感情,談起來卻有太多人世滄桑。陳文茜知道林濁水現在已有新的對象,不願多談,以免傷及老友,然而,她還是很誠實的面對自己的內心世界。

大四才畢業那一年,陳文茜為周清玉等美麗島家屬助選,遇見足足大她十一歲、和她同月同日生(3月25日)的林濁水(本名林宗耀),他在白色恐怖時期為文批評時事,遂以台灣最長的濁水溪為筆名,黨外時期被稱為「台獨理論大師」。

陳文茜形容年輕時的林濁水,五官輪廓非常深邃,眼神在憂鬱中帶著深情,林濁水又是民進黨內少數極具人文情懷的人,民進黨內人格特質、問政傾向最相近的三個人,就是林濁水、陳芳明和她,他們對歷史、文化、藝術都有特殊的愛好和感受度,連前民進黨秘書長邱義仁都說,他們三個人寫的文章風格最讓人印象深刻。

高雄事件之後,雜誌社關門,林濁水帶著陳文茜到鄉下過生活,一個平時專注於思維的人,卻展現出浪漫生活的能力,種花、砍筍、打野食,還能殺雞,一直到現在,與林濁水的一段情,在陳文茜的記憶裡,還是浪漫情懷的標記。

和林濁水的感情,依舊沒有成功,不但沒成功,陳文茜不諱言,這段情讓他倆都受傷慘重。究竟為什麼?陳文茜淡淡地說:「或許他太不快樂,而我太快樂吧!」儘管相差十來歲,但是兩個人的相處模式,完全是以陳文茜為核心的,包括民進黨新潮流系許多人在內,都不理解,甚至是不諒解,為什麼林濁水和陳文茜在一起,彷彿就從主星一變而為「衛星」,生活的所有目的都圍繞著陳文茜──這個22歲,甫出校門的小女孩。

由外婆帶大的陳文茜,習慣的是女人可以飛揚跋扈的,林濁水對母親則是自我壓抑的,廿多歲的陳文茜視愛情為冒險和實驗,而非生活經驗,對卅多歲的林濁水而言,卻有完全不同的體驗,他似乎有一種前中年期的急迫感,愛情往往是一種倚賴、一種連結,而不再那麼輕易可以放掉。

這樣的差距,使陳文茜愈來愈感覺兩人世界的空間太狹小,氣氛太低沉。她形容自己對感情的需求是「風箏式」的,對她只用一根細得幾乎看不到、但足夠堅強的魚線牽住,不能用牛繩綁住,她需要痴情,但還是得維持一個人在空中飄浮的感覺,否則生活將充滿苦悶。

「二十多歲的我,怎麼會想要一段穩定的、長久的關係呢?」陳文茜毅然斬斷情絲,揮別這個情懷上和她這麼相近、相處時卻完全不合的林濁水。據聞林濁水曾經有一段時間難以承受感情上的挫折。也因此,陳文茜在民進黨內一度被批評得很厲害,大家都覺得一個小女人,怎麼能把林濁水搞成這樣?陳文茜越洋訪問滯留美國的許信良之後,老許問他弟弟前立委許國泰,寫專訪的人是誰?許國泰是這麼描述陳文茜的:「就是那個甩掉濁水的女人!」許信良還講:「什麼女人,把一個俊男整成這樣。」

當時,林濁水還跑到花園新城,找陳文茜的忘年交大統派唐文標訴苦兼告狀,唐文標聽了,斜睨著林濁水,說了一句:「那好啊,你不是最喜歡講獨立、分離主義嗎?」讓林濁水哭笑不得。

愛情激發人最高的想像能量,在其中也可以尋到人性的墮落、渴求,陳文茜認為,她在愛情中學會了解人性的脆弱,一生中和她關係真正深的男性她認為沒有太多人,林濁水是少數真正有情分的人。時隔25年,陳文茜還是深情款款的回憶林濁水的一切,但這中間,顯然已經不再是年輕時代的愛情了,她記憶的是有如革命伙伴般的成長關係,從林濁水身上,她學到了台灣歷史、文化關懷,也學到了人性的善良。

儘管兩人個性如此不同,陳文茜和林濁水是民進黨內幾乎再也數不出來極為「相似」的人,相似的是兩個人喜好的領域,沒有刻意卻總會走上接近的道路,包括近幾年對中國政治、兩岸事務的關心,乃至文學界、藝術界都有許多共同朋友,為人溫和、為文犀利。若一定要找物以類聚的人,陳芳明算是第三個。陳芳明是陳文茜的好朋友,陳文茜到靜宜大學演講,他的介紹詞是,「我的文茜」。然而,陳文茜和林濁水,愛情談不成,連做好朋友都有點尷尬。

回憶往事種種,陳文茜調侃自己,「離開我,是濁水最大的幸福」。

.革命愛情波娃心

另一段特殊關係的男主角是賀端藩。賀端藩長年從事社會運動,曾與部分黨外人士組成體制外第一個工運團體──勞支會,即台灣勞工陣線的前身。

在陳婉真筆下的賀端藩,「長相很特別,有稜有角,喜歡留一撇小鬍子,話不多,黨外時期用李柏文的化名,曾當過張德銘的助理,我們都笑他看起來一副賊頭賊腦的特務相,他最標準的答覆就是『嘿,嘿,嘿!』乾笑幾聲,喜歡研讀左派理論。」

陳文茜笑說,賀端藩確實不是漂亮英挺的型,但卻是民進黨中,難得的、正直的人。陳婉真在《草山小蛇與民進黨的頭人們》一書中,曾經簡短的記錄一段陳文茜和賀端藩的事,是賀端藩自己打了越洋電話告訴她的,陳婉真當時還不敢置信的問他,「怎麼可能?她和你的性格差那麼多?你媽媽怎麼說?她不是和林濁水很要好嗎?」電話那頭照例傳來他的乾笑聲,「嘿,嘿,嘿,這就叫矛盾統一吧!」

陳文茜對她和老賀間的關係,以「沙特和波娃」來形容。沙特這麼定義他和波娃的關係:「能和波娃建構出這麼深刻、這麼真實的關係,尤其最重要的是能分享,但這不代表兩個人的想法會相同。而我們確定的是,另一位會以相同的程度介入問題的同一層次。波娃可以和我想的不同或甚至相反,但矛盾在某個層次上,是可以真實的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