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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評
孫大偉推薦文
遇見100%的創造力大師 文/林馨琴(時報出版總編輯)
創造力(Creativity):足以改變人生觀的大C

心理勵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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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造力(BE0056)
Creativity : Flow and the Psychology of Discovery and Invention

類別: 心理‧勵志‧占星>心理勵志
叢書系列:NEXT
作者:米哈里.契克森米哈賴
       Mihaly Csiksentmihalyi
譯者:杜明城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06年11月27日
定價:450 元
售價:356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488頁
ISBN:9571328766

已絕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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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摘 1書摘 2書摘 3書摘 4書摘 5書摘 6書摘 7譯者跋書評孫大偉推薦文遇見100%的創造力大師 文/林馨琴(時報出版總編輯) 創造力(Creativity):足以改變人生觀的大C



  書摘 3

受訪者接受的比率因學科而有別。超過半數的自然學家,不管他們多老多忙都同意參與。另一方面,藝術家、作家、音樂家趨向於忽略我們的信件或推辭掉,在我們接觸的人中,接受的不到三分之一。找出這種不同歸趨的原因很有趣。

男女接受的百分比相同,但由於某些領域,知名的創造性婦女代表性不夠,我們無法像原先期望那樣獲得男女各半的百分比。而以 70:30 的劃分替代,男性占優勢。

通常在心理學的研究中,你必須確定研究的對象在「母群」裡具有「代表性」,在這個案中指的是創造性人物的母群。如果樣本不具代表性,則你所發現的就不能統括到母群體。但這裡我甚至曾嘗試歸結出創造性人物共有的通則。我試著要做的是,偶而與某些廣為流傳的假設唱反調。在科學上,反證的優點甚於證明,因為一個單一的個案就可以駁斥一個通則,即使集天下所有的案例也不足以達到有結論性的正面證明。我只要找到一隻白烏鴉就足夠反駁「天下烏鴉一般黑」的說詞。但我可以指著數百萬白烏鴉,而沒有辦法肯定所有烏鴉都黑的陳述。說不定哪裡有隻白烏鴉躲起來了。所謂的「不證」(Falsification)與證實之間均衡不來,就連最神聖的物理法則也不外如是。

在社會科學中,敘述通常不是對也不是錯,而是聲明某項假設在統計上優於另一項假設。我們會說,黑烏鴉遠比白烏鴉多,而這不能單從機率就可說明。所以,我們下結論說「大多數烏鴉是黑的」,而我們也高興可以常這樣說。本書中,我不擬沾統計的光來試驗行將報告的一些比較,理由不一而足。首先,反證某些和創造力有關之根深柢固的假定,在我看來能力是足夠的,在這裡我們有很多扎實的根據。其次,這種獨特的樣本特性違反了大部分可以安心執行統計測疏的假定。有意義的「比較組」付諸闕如,就無法檢定此樣本發現的模式。

儘有少數的例外訪談是在應答者的家中或辦公室進行。訪談經過錄影,然後逐字解釋。通常一次訪談約達二小時之久,也有少數較短一些。但就涉及此樣本的資訊所及,訪談不過是冰山一角。大多數應答的人寫過書與論文,有的也寫了自傳,或是其他可資審閱的作品。事實上,每個人都著作等身,單是要一路跟到底就得耗掉幾輩子。然而這些材料極為有用,使我們對每個人以及他們生活的了解更形周嚴。

我們的訪談表中有若干共同的問題,被用來問應答人(如附錄 B 所示),但發問順序可以不必相同,也不一直使用完全相同的措辭,我優先考量的是儘可能自然地對話。當然,兩種方法各有利弊。即使如此,我覺得要強行讓應答者回答一組結構生硬的問題,不啻是一種侮辱,而且會收反效果。因為我希望得到真切而且反省過的答案,我讓對談沿著我感興趣的主旨發展,而非強將其塑造成模。訪談豐富而且無所不包,也要萬分感謝那些協助收集資料者和優異的研究生幹部。

在我開始寫作本書時,我面對豐富的材料而感困窘。成千扉頁,競逐青睞,而我也只能就其中一小部分做公平的處理。選擇常常是痛苦的,那麼多漂亮的敘述要被割捨或是大量的濃縮。我引用最廣的訪談,不盡然是聲名最著,甚或是最具創造力者,而是最能清楚陳述我認為重要的理論課題者。所以選擇是很個人性的,但我有把握並未曲解任何應答者的思想,或者是整體受訪者的共識。

就算某些應答者的話語連一個字也沒被引用到,但他們陳述的內容都被包含在綜合歸納中,以文字或以數目字來呈現。但願我、我的學生或其他學者最後能被吸引,再使用這些我被迫縮短的豐富材料。

好到無法信以為真?

和大眾對於創造人物的意象相反,訪談中具創造力或是創造性人物所呈現出來的圖像,是快活而積極的。與其懷疑這些故事有自吹自擂之嫌,我毋寧接受其表面的意義,只要未與當事人其他已知的事實或是內在的證據相牴觸即可。

過去一百年許多社會科學家有志於揭露人類行為特質下的虛矯、自欺與自利。在 19 世紀結束之前,這些都未曾被科學地質問過。詩人像但丁與喬叟當然對人類天性的弱點知之甚詳。但一直要到佛洛伊德方才解釋壓抑的可能性,馬克思主張虛假意識的力量,而社會學家則顯示何以我們的行動是選擇性壓力的產物,此壓力使我們有系統性地領悟並明暸到,為什麼我們在自我報告時會如此虛偽。

不幸的是,我們虧負佛洛依德和那些偉大思想家用龐大知識債務所獲致的理解,不分青紅皂白地運用在行為的各方面,且已被毀損到某種程度。用哲學家鄂蘭(Hananh Arendt)的話說,我們的學門正在冒腐化為「拆假面具企業」的危險,根據的是意識型態而非事實。連人性的初學者都知道不要相信表象,但這並不是優秀科學家所認可的那種通曉方法的慎重,而是對一種教條的確信不移,認為任何事都不能看表面就相信。我可以想像,有些世故的同仁對某位應答者以下的說明所表示的感想:「我已經和鍾愛的人結婚大約有四十四年了,他是物理學家,我們有四個孩子,每個都是科學方面的博士,個個生活快樂。」

他們或許會面帶優雅且嘲諷的微笑,而將這些語句當做是講話的一方試圖在否認不幸福的家庭生活。有的人則視之為企圖吸引讀者。另一些人或許認為此人的樂觀不過是一種敘述上的謀略,是在訪談的情境下引起的,不是由於完全真實,而是因為會話自有其邏輯和真實性。或者他們會將其視為小資產階級意識型態的表現,認為學歷與舒適的中產階級地位能與幸福畫上等號。

但要是真實的證據證明,這位婦女確實結婚四十四年,儘管身為卓越的科學家日程忙碌,她還要養育四個小孩,他們日後都能投入嚴格的事業,而她大部分自由時間則與先生在家或出外旅行,這怎麼說呢?若她的孩子看來是對生活滿意,經常探望她,與雙親接觸頻繁,我們又該怎麼說?我們不就應該厚道些,不管多麼不甘情願也要承認,這段文意接近談話者試圖表白的,而非被我歸之為想像批評家的另類意識。

讓我來呈現另一段訪談的文字,同樣闡示出這些說辭典型的樂觀主義。這段話來自雕刻家尼娜.荷頓(Nina Holton),她嫁給一位知名學者(同時也是極有創造力的人):

「我喜歡『它使得精靈歌唱』的句法,我也經常使用。因為在我們位於岬角的房子外邊長著高高的草,我注視著草說:『它是歌唱的草,我聽它在唱』。我內心有一種需要,是某種歡樂,你明白嗎?歡樂的表現。我感覺得到它。我想我高興活著,高興有我所愛的男人,高興有我正享受著的生活,以及我所做的事情,在那上頭我的靈魂在歌唱。但願每個人心中皆有這種感覺。我很感激內心有個經常在歌唱的精靈。

我覺得我做的事情對我有影響,而且能滿足我。我可以不斷與丈夫討論事情,發現兩人的看法並行不悖,懂嗎?當然,並不是一直如此,但常常是有的。我們是很棒的結合。而他也對我正在做的事情很感興趣,所以,在某種程度上,他相當地投入我的世界。他拍攝我做的東西,而且非常、非常有興趣。我能和他討論任何事。我不像是在暗夜中努力。我永遠能到他那邊,他會給我一些意見。我或許不會永遠都予採納。生命因之而覺富足。確是如此。」

尖酸的讀者會下結論說:「好吧,一對有事業的夫妻,在創作時共享好時光,那想必美妙。」但一般的常識不是告訴我們,要獲致新而重要的東西,特別是在藝術方面,那些人不都是要窮困、苦難而對世界厭倦嗎?所以這般的生活要不就是只代表少數的創造性人口,否則就只能當做表面現象,儘管所有的證據皆指其為真。

我不是說具有創造性的人物都富有而快樂。但家庭緊張、事業上的嫉妒,和受挫的野心會偶而在訪談中顯現出來。再者,也許選擇的偏差影響了我快樂的樣本。研究集中在六旬以上的人物,排除了那些生活型態風險較高以致於過早折損者之外,有些被要求參與而未予回應,或者是拒絕者,可能比那些接受的人不幸福或適應不良。兩、三位原先答應接受訪談的人變得猶豫沮喪,以致在約定之後託辭取消。所以,最後成為樣本部分者,是有身心健康的正面偏向。

但經過數年密集的聽與讀,我獲得了結論。苦悶的天才這種盛行的刻板印象,在相當程度上是浪漫主義意識型態創造出來的神話,用以支持的證據則是建立在孤立的、並不典型的歷史階段。換句話說,如果杜斯妥也夫斯基和托爾斯泰顯現出共同的病態,與其說是他們創造性工作的需要,還不如說是俄羅斯社會瀕臨崩潰時的不健全狀況導致個人苦難。許多美國的詩人和劇作家自殺,或以沈迷於藥酒終結,那不是由於創造力使然,而是當時的藝術環境訂約多而報酬少,十之八九的藝術家是被忽視、被看輕的。

由於有這些考量,我覺得持開放的懷疑態度來面對這些訪談,也許會比較困難但卻更實際。我們得切記這些人呈現出快樂時的偏見,而且也要懂得人有隱瞞及粉飾現實的傾向。然而,我隨時準備接受正面的景象,只要是言而有徵即可。這對我來說是值得冒的險,因為我同意加拿大小說家羅伯森.戴維斯(Robertson Davies)這些感性的話:

「如果你思量生命究竟是什麼,則悲觀論是很簡便的出路,因為悲觀是對生命的短視。如果瞧瞧今天我們週遭所發生的,或看看個人出生以來發生的事,就不得不覺得生命是形形色色的問題與疾病的可怕淵藪。但如果回顧到幾千年前,你會了解從第一隻變形蟲爬出泥沼,到地面探險的那一天起,我們的進步是多麼不可思議。如果能看得遠,我看不出來對人和世界的未來有什麼好悲觀的。你可以看得短近,想每件事都一團糟,生命不外是騙局;那當然你就感到悲哀了。有些同事讓我覺得很好笑,特別是那些讀文學的,說哀傷與悲劇的觀點是生命真正的唯一解答,我想這不外是縱容自己的鬼話。活得悲哀要比活得有喜感遠為容易。我知道一些擁抱生命悲劇觀的人,那是逃避責任的行為。他們只是覺得樣樣事都陳腐,那簡單不過了。只寫悲劇小說相當容易,但如果論事稍微平衡一點,你就會為箇中出現的喜劇、歧義與嘲諷的繁複感到驚奇。我想對小說家而言,這便是最重要的了。」

不只是在文學的領域如此,戴維斯的評論也可以運用得更廣。只用暴露、揭發、縮減、解構,以及合理化的方法來解釋創造性人物的作為,而忽略了他們生命中蘊含的真實快樂與滿足,也是同樣容易。

然而,我寫這本書並非要證明什麼論點,我討論的發現全來自資料。那不是我反覆使用先入為主之見,也不是為特定人物所設。卓越人物的心聲充斥於篇章,告訴我們創造力開展的故事。其情節不能降到油滑的定義或是只重表面的技巧。但故事的豐富與繁雜正是揭示人類心靈的深刻潛力。既已介紹了以下章節將要發展的一些主題,接著就到了上演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