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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大偉推薦文
遇見100%的創造力大師 文/林馨琴(時報出版總編輯)
創造力(Creativity):足以改變人生觀的大C

心理勵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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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造力(BE0056)
Creativity : Flow and the Psychology of Discovery and Invention

類別: 心理‧勵志‧占星>心理勵志
叢書系列:NEXT
作者:米哈里.契克森米哈賴
       Mihaly Csiksentmihalyi
譯者:杜明城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06年11月27日
定價:450 元
售價:356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488頁
ISBN:95713287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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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摘 1書摘 2書摘 3書摘 4書摘 5書摘 6書摘 7譯者跋書評孫大偉推薦文遇見100%的創造力大師 文/林馨琴(時報出版總編輯) 創造力(Creativity):足以改變人生觀的大C



  書摘 6

知識與行動的領域

看來除了我們人類之外,任何一種生物多少都以固有的感官對事物的反應來理解世界。植物有向日性;變形蟲能感應磁能的吸引使身體朝向北極;蝙蝠應聲、鯊魚應味,而獵禽則有驚人的視力。每種生物體驗和理解環境都藉助處理資訊的感官裝置。

人類亦然,但除了基因所賦予我們的視窗外,我們可用象徵符號為中介,藉資訊為現實開啟新的視野。完全平行線在自然界中並不存在,歐幾里德及其門徒則設想其為可能,因而得以建立一套代表空間關係的系統,其精確度超過我們的肉眼及大腦所能及的地步。格律詩與磁能共振分光儀使我們對於可得的訊息不至於矇昧無知,作用可謂殊途同歸。

以符號為媒介的知識是淩駕肉體之上的,不是經由天生染色體的化學符號碼來傳達,而必須刻意去傳承和學習。正是這些超乎肉體的資訊構成我們所謂的文化。而藉符號傳達的知識則集結成各自的領域,幾何、音樂、宗教、法律制度等皆是。每一範疇皆組成自己的符號規則、規律,也大致有自己的符號系統。領域在相當程度上描繪了一個孤立的小天地,個人藉此可以明確而專注地思考、行動。

領域的存在也許是人類創造力的最佳證明。微積分與葛立果讚美詩(Gregorian Chant)的存在,意味著我們不靠生物進化將基因改組也能體驗秩序的模式。學會了領域的規則,我們就能立即跨越生理的極限,進入文化演進的國度。領域擴展個人的極限,也擴大我們對應世界的敏感度與能力。人人都被環繞在幾近無窮的領域中,學到了規則,就大有潛能開啟新天地,獲得新力量。因此,願意投入足夠精神並學習諸多領域中的法則的人如此之少,偏偏又要受制於生理條件的束縛,想來實在令人扼腕。

對許多人而言,領域是主要藉以謀生的方式。我們選擇從事護理或水電、醫藥或企業,是緣於能力以及獲得薪資工作的機會。然而有些人,他們經常是人群裡具有創造力的,會由於強烈的使命感而選擇某些領域。對他們而言,領域的規則能令他們自得其樂,實在是天作之合。就算沒有待遇,他們也將樂此不疲。

儘管領域形形色色,追求的理由都有一些共通性。核子物理、微生物、詩歌、樂曲等共通的符號規則不多,但受這些領域召喚的理由卻出奇地類似。為經驗理出秩序、為死後能流傳、為使人類超越目前的力量等等都是共同的主題。

詩人法魯迪(Gyongy Faludy)在回答為什麼在七歲就立志要當詩人時說:「因為我畏懼死亡。」他解釋道,以文字創造模式,其真與美或能比詩人的血肉之軀更能恆存。這種叛逆與期望的作為,為他往後七十三年的生命賦予了意義與方向。物理學家巴爾丁描述他在超導體方面的貢獻,或許可以讓世界沒有摩擦;物理學家梅爾-萊布尼茲(Heinz Maier-Leibniz)希望核子能將來可提供無限的能量;生化物理學家艾根(Manfred Eigen)試圖理解生命的演化。驅策這些人的力量並沒有多大不同。(領域的差異令人不可思議,但他們代表著人類所追求的少數主題。)普朗克(Max Planck)執著於對絕對性(Absolute)的理解,說明了大多數人試圖超越短暫生命的侷限。

領域對創造力可以是助力也可以是阻力,特別有關聯的有三方面:結構的明晰性、文化中具核心地位,以及被吸收度(accessibility)。設若甲、乙兩製藥廠競逐同一市場,在研究方面投下的金錢及研究人員的創造潛力相當。現在我們要預測哪一家能提出有效的新藥方,只能根據領域的特性。我們會問的問題如下:哪家公司對配藥有較詳細的資料?哪一家資料整理得較好?相對於生產行銷,哪一家較重視研究的文化?哪一家對藥理知識較為尊重?哪一家較善於傳播知識給工作人員?哪一家較便於檢定假設?在其他條件均等的狀況下,知識有較佳構造、占核心地位,且較容易被吸收的公司就比較可能出現創造性的影響。

經常有人說,某些領域像數學與音樂,比諸繪畫與哲學更能在生命早期展現卓越的才華。同樣地,也有人主張,某些範疇最具創造性的表現是年輕人的天下,而別的範疇則年紀大的占有優勢。最有創造力的抒情詩是由年輕人寫的,而史詩則大抵是年長詩人之作。數學天才在二十來歲,物理天才在三十多歲就可達到巔峰,但偉大的哲學著作往往在作者生命晚期完成。

領域的結構有別,最有可能解釋其間的差異。數學的符號系統組成相對嚴密,內在的邏輯嚴謹,該系統極著重明晰性而不求繁複。所以,年輕人容易很快地吸收其規則,數年之間就能跳到頂尖。基於同樣結構上的理由,新概念一經提出就會馬上被確認,如果能成立,就會被接納。像期待已久的費瑪最後定律(Fermat"s last theoreom)的證明,於 1939 年由一位相當年輕的數學家提出。相形之下,社會科學家或哲學家則要花數十年精研他們的領域,而且要由學門以數年檢評估量那到底算不算一項進步,值不值得納入知識體系內。

梅爾-萊布尼茲提到一件他在慕尼黑教一班小型物理學討論課的故事。有一次一位研究生打斷他的話,在黑板上提出次原子粒運動的新程式。他同意這程式較前進步,虧學生想像得出來。到那週末,他開始接到其他德國大學物理學家的電話,不外是問:「你的學生提出如此這般的概念,真有這回事嗎?」隔週,美國東岸的大學也開始來電。兩週之內,加州理工學院、柏克萊加州大學與史丹佛大學的同仁也在問同樣的問題。

在我心理學這一行,不會有同樣的故事好講。若有學生在世界上任何學校討論課起立發言,講最深奧的概念,出了教室的圍牆也起不了一絲波瀾。並不是因為心理學學生的聰明或原創力不及物理系學生,也不是同事和我對學生的新概念較不留意,而是分佈廣泛的思想體系,需要有數年努力的寫作,別人才能承認他所說的是新而重要的。梅爾-萊布尼茲班上的年輕學生後來獲頒諾貝爾物理學獎,這種事在心理學家身上不可能會發生。

這是不是意味著結構較佳的領域,其創造性較容易被斷定,在某種意義上要比結構分散的好呢?它就比較重要、比較先進、比較嚴謹嗎?不然。要是如此,則西洋棋、微觀經濟學、電腦程式等都是很清楚的結構化領域,就當比道德、智慧被看得更高級了。

但可以確信不移的是,現今之世,一種有明確範圍、規則界定良好而可以量化的領域,較會受到認真看待。在一所典型的大學,這類科系獲得基金遠為容易,教師在嚴密界定的領域裡,其升遷也較易受到公認。十位同仁會樂意為某教授寫介紹信,因為她是全球袋鼠交配習性,或是德拉威語(Dravidic language)主詞用法的權威,應該予以升遷。但不太會有十位學者願意同意誰是人格發展的世界權威。這就容易造成令人遺憾的誤會,以為人格發展和袋鼠配對研究相比,算是在科學上較不被尊重的領域。

在當前的歷史風氣之下,可以量化檢定的領域可能較占優勢。我們相信可以測量的事情才是真實的,而忽略了那些尚不知道如何測量者。所以人們很看重智商,因為這種所謂心智能力可由測驗得之,但很少人會傷腦筋去想誰有多敏銳,多會為人設想、多有用,因為沒有好的方式來測量這些特質。這種偏見有時會造成深遠的影響,比如我們要怎樣來界定社會進步與成就呢?未來學家海若.韓德森(Hazel Henderson)一生的目標之一是要勸導各國政府,開始計算全國為逐利而不顧環境污染、剝奪自然資源、降低生活品質以及其他種種人類應付的代價,就會得到完全扭曲的現實畫面。國家或許可以因有新的高速公路而自豪,但車輛的排氣則會帶來各種肺部疾病的蔓延。

成就的學門

若說一套象徵符號領域是個人發明所必須,則這發明是否值得張揚則取決於學門。在眾多新生事物裡,只有很小的比例到後來能成為文化的一部分。譬如,美國每年約有十萬本新書出版。從現在算起十年還會有多少作者被人記得呢?同樣地,美國的人口普查約有五十萬人自稱是藝術家,就算每人每年只畫一幅圖,一世代下來就會有一千五百萬件新畫作,其中又有多少可以博物館為歸宿或是成為藝術教本呢?百萬分之一?十萬分之一?還是只有一件?

得過諾貝爾經濟獎桂冠的喬治.史帝格勒(George Stigler)提到新概念如何在其領域產生時,觀點類同。他說的也能運用在科學的其他學門:

「搞專業的人都很忙,沒時間讀太多東西。我告訴《政治經濟學》期刊(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的同仁,任何時候,我們拿到一篇論文,在七千個訂戶裡頭若有十五位同行會去詳細閱讀,那必然是當年真正的主要論文。」

這些數目意味著祕因或文化的訊息單位的競爭,也和我們稱為基因的化學單位的競爭同等激烈。為求生存,文化必須要淘汰掉大多數成員產生的新觀念。文化是保守的,而且有其道理。沒有任何文化能吸收所有人們新造的事物,而不流於混亂的。如果你對一千五百萬幅畫一視同仁,還能有多少時間剩下來吃、睡、工作或聽音樂。換句話說,沒有人力堪留意超過一小部分的新生事物。但除非人們至少對相同的少數事情用心,不然文化就難以久存。事實上我們可以這麼說,當多數人同意甲匠比乙匠更值得注意,或甲概念比乙概念更值得深思時,文化才得以存在。

因為注意力有限,我們必須有所選擇:我們只記住並認得少數藝術作品,只讀少數的新書,只買少數人辛苦發明的器具。經常是各種學門扮演了篩選的角色,看看在如潮湧般的資訊中有哪些秘因值得留意。學門由某一領域的專家組成,他們的工作包括對該領域的表現下判斷。學門的成員在新事物裡選出足以奉為圭臬者。

這種競爭也意味著,有創意的人必須要說服學門承認他們的發明確有價值。這永遠不是一件易事。史帝格勒強調,要得到認定,這種艱難的奮鬥實屬必要:

「我想你必須接受別人的評斷。若是每個人都可以自行當裁判,則人人都是美國總統了,還可以獲得各種獎章等等。所以,我想我最感驕傲的,是能成功地讓別人對我的著作印象深刻。那毋寧就像我的著作在兩個學門裡得到諾貝爾獎。

我一向認為,科學家的任務包含了要說服他的同代人相信,自己的思想中肯而確實有用。他不能想當然爾地得到熱情接納。這要憑本事,不管是陳述的技巧,理念的新穎或其他方法。我寫過我認為大有可為的題目,結果效果不彰。這不打緊,那正好表示可能是我的判斷不佳,因為我認為,任何人的見識不會比那些較他優秀的同仁加起來要好。」

學門形形色色,各異其趣,要從專門性和涵蓋性來看。就某些領域而言,學門可與社會等寬。新可口可樂的處方是不是值得採用的發明,要待美國所有消費者來定奪。另一方面,據說最初只有四、五個人了解愛因斯坦的相對論,但他們的意見分量夠,使愛因斯坦的名字家喻戶曉。然而即使是愛因斯坦的例子,廣大的社會在決定他的著作配不配在社會中占核心地位,也擁有發言權。比如說,他的名聲是否在某種程度上有賴於他長得像是好萊塢要角?因為他被我們的敵人納粹迫害?由於有人把他的發現詮釋成價值相對性的證明,因此能提供一種令人振奮的取捨之道來拴緊社會規範與信仰?因為我們渴望顛覆舊的信仰,但又冀求新的確定物,而據說愛因斯坦帶來主要的新真理?雖然這些考量與相對論絲毫沾不上邊,但媒體都是這樣子在刻畫愛因斯坦的,想必是這些特色,而不是其理論的深奧,使多數人相信他配享文化的太廟。

學門至少有三種方式可以影響創造力的速度。反動的學門不會去爭取或是刺激創新,主動的領域就會。佛羅倫斯的文藝復興能有如此盛況,主要的理由在於贊助人積極要求藝術家創新。在美國,我們在刺激年輕人的科學創造力上,力求積極,科學展覽以及每年頒發給一百位最佳科學作品聲譽卓越的西屋科學獎,都是現成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