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尋

首頁西洋史書籍基本資料

關 於 本 書

‧內容簡介
‧作者簡介
‧譯者簡介
‧目 錄

線 上 試 閱

黃仁宇序
呂芳上序
書評
前言
書摘 1
書摘 2
書摘 3
書摘 4
書摘 5
書摘 6
書摘 7
書摘 8
書摘 9
書摘 10
書摘 11
書摘 12

作 者 作 品

珍藏二十世紀:(精裝本)

譯 者 作 品

珍藏二十世紀:(精裝本)

西洋史

【類別最新出版】
最後的使團:1795年荷蘭使團和一段被遺忘的中西相遇史
反事實歷史小說:黃錦樹小說論
英國史
35個影響歷史的關鍵大事(暢銷新版)
游牧的歷史:塑造我們世界的流浪者


特價書(不再折扣)

珍藏二十世紀(BC0106)──(平裝本)
The Century

類別: 西洋史
叢書系列:歷史與現場
作者:彼德.詹寧斯、陶德.布魯斯特
       Perter Jennings , Todd Brewster
譯者:諶悠文、李玉琴、李月華、劉蘊芳、蕭羨一
出版日期:1999年02月06日
定價:1500 元
售價:990 元(約66折)
開本:菊8開/平裝/600頁
ISBN:9571328316

已絕版

 轉 寄 給 朋 友

 發 表 書 評 

 我 要 評 等 

Share/Bookmark

線 上 試 閱

 

黃仁宇序呂芳上序書評前言書摘 1書摘 2書摘 3書摘 4書摘 5書摘 6書摘 7書摘 8書摘 9書摘 10書摘 11書摘 12



  書摘 4

第二章:訪談(1914~1919)

.第一次世界大戰的護士回憶錄

第一次世界大戰宣戰的那一天我的男朋友就跑去從軍,當時報名者大排長龍,不是每個人都能加入軍隊。1917 年時我剛剛從護士學校畢業,我們才一畢業就向紅十字會登記。我們被派遣到紐約,抵達後穿著護士服在街上行進,當我們經過時每個人都揮舞國旗並鼓掌致意。當時大家對戰爭的熱誠都非常高昂。我想大家根本不知道什麼在前面等著我們,人們已經很久沒有見識過戰爭,幾乎已經忘了戰爭究竟有多麼可怕了。我們聽過很多故事,但是你並不完全相信你聽到的一切,特別是德國砍斷孩童手臂那種愚蠢的故事。我當時根本知道得不夠多,以致於不知道害怕。

我們搭船橫渡大西洋,是有一點嚇人,因為你不知道潛水艇是否會來突襲,但是我們在船上仍然度過一段好時光。所有那些護士,還有那些棒極了的士兵和跳舞時的現場樂隊演奏,你可以想像我們玩得多麼高興!有些士兵看起來非常年輕,因為他們謊報年齡以便入伍。但是我們必須年滿 25 歲才能當護士。橫渡英吉利海峽時最讓人心驚膽跳,我們都選在晚上航行,所以潛水艇看不到我們。有些人嚇得整晚都不敢睡覺,把衣服穿得整整齊齊。我則沒有睡不著的問題。
史密斯所屬的護士團與美國士兵於 1919 年返家前夕在法國的敦克爾克海港合影。

當他們把我派到巴黎一家醫院的截肢部門工作時,我才初嘗真正戰爭的滋味。我必須幫助一位醫生切除一個年輕人的腿。當醫生把他的腿切斷時,腿上的肉震動了一下,我想是因為那個男孩痛得不得了。那景象實在慘不忍睹,也使我知道那就是我即將要面對的。我想他們把我們派到那邊是讓我們準備好迎接前線的種種。使我難過的是那個部門的大男孩個個都很風趣,既快樂又愛開玩笑。我卻整天哭泣,告訴自己我要忘記這一切,我有意使自己對許多事都充耳不聞,因此現在要想也想不起來了。不過我仍然記得一條腿被鋸斷的聲音,那是我唯一想要忘懷的。

他們把我們派到後送醫院,那是距離前線約 20 里的一群帳棚。每個帳棚都有 20 張帆布床,那些大男孩由救護車從前線送過來。我們把他們清潔乾淨,為他們包紮傷口,讓他們安睡,但是除此之外我們無法為他們多做什麼。他們進來時渾身髒兮兮,身上有跳蚤之類的小蟲,有些人還得先除蝨。紅十字會給我們很好的法蘭絨睡衣讓他們穿上,他們光是能乾乾淨淨,離開那些戰壕就覺得萬幸。有時候他們一次來了太多人,我們只好讓他們躺在帳棚外的地上,因為帳棚內實在容納不下。有一次在兩、三個星期的時間,我們在避難醫院就處理了 4,000 名病患。
包紮傷口時最恐怖的莫過於我們使用的技術,我想那是從美西戰爭開始的。當士兵帶傷躺在戰場時,蒼蠅就會在傷口處下蛋,然後孵化成蛆。有些人發現這些蛆會在傷口周圍繁殖,我們就得把傷口挖乾淨。這景象實在慘不忍睹,但是那是他們使傷口乾淨的方式—你們在今天絕對不會這樣做。我也曾經看過另一些我希望忘懷的恐怖景象,像是有一個人的臉龐被射中。他還能說話,也能使用他的眼睛,但是他的臉和嘴巴和鼻子幾乎都分不清了。有一天他問我:「我看起來很糟糕嗎?」你還能說什麼?我說:「喔,不。當你回家後外科醫生會把你的臉龐修好。」後來我的一個護士朋友嫁給一個臉上有可怕疤痕的人,我常常懷疑他是不是就是那個人。

當時我們努力不要對任何人動感情,但是我的朋友和我都好喜歡其中一位受傷的大男孩。他的額頭上有一個洞,他除了「玻璃」這個字外什麼也不會說。有一天一位護士唱〈在那裡〉給他聽,而他也跟著唱起來,一字不漏。不知是什麼原因這首歌引動了他腦袋的某個部分,使他在那一刻能夠唱歌。我的朋友和我都希望能讓他再度說話,所以我們把他留了兩三天,這是我們沒有對其他傷兵做過的。但是我們卻一直無法使他說話,他實在非常年輕,而且不時微笑,好像沒有任何疼痛,一想到這是因為他的腦袋使然,實在令人心痛。
我並沒有看過很多彈震症的病例,因為他們都由主要醫院處理。但是戰前我愛的男孩卻得了彈震症。我聽說他所屬的師那一天會搭火車前來休息調養,所以我就想辦法去見他,當我到達火車站時我看到他,但是他卻認不出我。他的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他正是因為如此前來休養,但那卻是我們的最後一面—我以後再也沒有見過他。
1918 年史密斯(右)與護士同事瑪麗恩.瓊斯在巴黎合影。

停戰協定簽署時我正在比利時的鄉間。在前線附近工作時,你會不斷聽到砲彈的聲音,整天整夜,就像打雷一樣。因此當 11 月 11 日那天來臨時,一切都安靜無聲。那麼寂靜,甚至讓你很不習慣。沒有牛群哞哞叫,也沒有鳥兒鳴唱—反正也沒有牛群活下來哞哞叫。一群法國音樂家到來為我們演奏,感覺很好,這也是我們唯一的慶祝,因為我們還有一大堆傷兵要照顧。但是等到槍砲聲都停止,聽到那股全然的寂靜反而很奇怪。
我回家時我父親來接我,其他人根本都沒有在意。他們不知道我們所經歷的一切,我猜。我一生中從來沒有這麼寂寞過,我懷念我在戰時結交的護士好友們,過了很久以後,我才不再為這種思念所苦。我不想再看見男人或是照顧他們,我後來專接嬰兒和產婦照顧的工作。我結了婚也生了孩子,但是我和丈夫在整個結褵期間都閉口不提戰爭,也不曾對我們的孩子提起。

──蘿拉.史密斯生於 1893 年,一直在麻薩諸塞州和華盛頓州的一般醫院擔任護士,直到她於 1925 年退休結婚並養育孩子。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她重回戰場作護士,訓練紅十字的志工。她現在住在加州的洛卡投斯。